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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简的话把郁啸旸因为那句寄人篱下崩断的神经又接上了,无意之中挽回了一场血案的发生,郁啸旸盯着小眼镜语气不善的发问,“是你自己回到你的座位上去,还是我找空乘请你回去?”
“这就走这就走,”小眼镜笑呵呵的答话,边走边说,“郁哥你也尝尝,可好吃了,辞哥以前都不告诉你。”
如果不是小,可能小桌板都已经被郁啸旸卸下来拍在小眼镜头上了,而且最绝的是每次小眼镜把郁啸旸惹火了他自己还不知道,徒留郁啸旸一个人郁闷,舒简在心中感叹,终于有个人能整治郁啸旸了,自己斗不过郁啸旸,全怪自己太懂事太会看脸色太体贴啊。
☆、37
搅局的小眼镜走了,正在减肥的舒简纠结的看了看怀中的薯片,默默的将薯片撕开了,舒简罪恶的爪子还没来得及拿到一块薯片,整个袋子就被身边的郁啸旸抽走了,郁啸旸冷着脸说道,“垃圾食品少吃。”
舒简知道郁啸旸此时一肚子火,不敢挣扎的主动将另一袋辣条也上交了,郁啸旸嫌弃的将零食丢在一边,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如果说左丘辞还活着并且只能在我和小眼镜之间选一个人来喜欢,你觉得他是会选我还是选那个脸上写着蠢字的小眼镜?”
郁啸旸的问题让舒简愣了愣,然后真的认真想了想,如果是当初那个大大咧咧什么都没感觉到的左丘辞的话,舒简同情的看着郁啸旸说道,“会选小眼镜。”
舒简的话让郁啸旸一愣,然后他蹙着眉说道,“我是指左丘辞没瞎的情况下。”
舒简诚恳的点点头,“会选小眼镜。”
被打击到的郁啸旸开启了腹黑嘲讽模式,“为什么?智商登对?”
舒简越发诚恳的答道,“小眼镜一心一意想当我后妈,可是你想当我后爸,毕竟左丘辞是个攻,人设不能垮。
“脑子有病就治,虽然看着像祖传绝症。”郁啸旸说完不再搭理舒简,但是脸色并不好看,舒简觉得可能开玩笑开大了,在舒简明白了郁啸旸对左丘辞的感情之后,心里总是会觉得对郁啸旸很愧疚,舒简拉了拉郁啸旸的衣袖,放软了语气安慰,“郁啸旸,虽然左丘辞不在了,但是你还有我呢。”
郁啸旸瞥了舒简一眼,“你这话就像是在跟我说,你看虽然奶油大蛋糕没了,可是你还有个屎味的巧克力啊。
屎味巧克力心中一万只羊驼飞奔而过,扭过身子再也不肯搭理于郁啸旸了,这个王八蛋根本不值得同情!
舒简和郁啸旸闹别扭闹了一路,两个人就像一对行走的大冰山,冰冻了自己寒冷了别人,自从下了飞机换到汽车上两个人就不停的人工制冷,连最不会看脸色的小眼镜都管住了嘴巴没敢多说话,去宾馆安置行李的时候小眼镜苦着脸和宛若说艺人和经纪人闹别扭让别人看到了会不会乱传啊,要不然咱们问问为什么劝劝他们吧,宛若高深莫测的拍拍小眼镜,提点说干咱们这行的,一定要做到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非礼勿YY,小眼镜被说的满脑子都是“非礼”以至于思考不能,宛若淡定的收拾完行李带着小眼镜回了车子里,而车里的两尊大神看起来在他们离开后并没有想和好的意思,依然是一个扭向左边一个扭向右边,生怕看对方一眼就脏了自己的眼睛似的。
根据郁啸旸事先通知的行程,他们下了飞机先去剧组住的酒店开三个房间,虽然剧组包演员的食宿,但演员的小伙伴们剧组是不管的,订完房间之后则是直接去《帝师传》的剧组和总导演肆卯碰个面、打个招呼、混个脸熟、刷个好感,毕竟未来的三个月舒简都是在他手底下混饭吃,到了土地庙哪有不拜土地公的。
车子不急不缓的朝着剧组的方向驶去,距离剧组越近小眼镜心沉的越厉害,就车子里两位大神这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到时候见了导演简直画美不看,小眼镜焦虑的看向宛若,宛若却是要多淡定有多淡定,顺便还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小眼镜觉得这姑娘心真大。事实证明宛若的淡定是正确的,小眼镜的忧虑是多余的,车子一到剧组舒简和郁啸旸简直是秒变影帝,瞬间一团和气笑容满面的一起去和导演肆卯打招呼了,杨小眼看着肩并肩离开的两个背影,只觉得理解不能,他旁边的宛若则是掏出手机迅速拍照,边拍边念叨,“太有CP相了,不在一起简直天理不容。”
肆卯对于左丘辞帮他电影站台的事挺感念的,捎带着看到郁啸旸态度还算和气,肆卯和李木不一样,李木是对戏严肃对人和蔼,但肆卯是对人对戏要求都十分严格,郁啸旸先和肆导聊了几句,然后又拉过身边的舒简让他打招呼,舒简规规矩矩的和肆导问了好,肆导仔细看了看舒简说道,“好像比定妆照里看着瘦了些。”
舒简规矩的答话,“我在研究剧本的时候觉得曲辞这个角色应该是偏消瘦一些的,所以就稍稍减了些体重,曲辞这个角色幼年家门遭遇巨变,后来是怀着一颗复仇之心长大,他性格阴郁寡言,除了复仇心无旁骛,这样的人感觉外形应该不会是很丰满壮实的,在我的理解中应该是偏消瘦阴柔一些。”
舒简对角色认真的态度让肆导很满意,他赞同的点点头,“很好,和我对这个角色的理解是一样的,难得你肯这样上心,你们这些带资进组的新人我本来还有些担忧,现在看来也很不错嘛,不过你对角色还是要多斟酌,你这个年纪的小伙子想把那种既阴郁又带着些阴柔的感觉演出来并不容易。”
舒简虚心答道,“是,我一定努力。”
肆导还要拍戏,和郁啸旸又讲了几句便让剧组的一个工作人员带着他们熟悉一下工作环境,自己则是继续拍戏去了,郁啸旸客气的和工作人员说自己随便逛逛就好不用工作人员专门陪着,工作人员从善如流的离开继续做自己的工作去了,郁啸旸和工作人员说话的时候舒简却是在看热闹,不远处正是拍摄地点,似乎正在拍一场男主一个人坐在花园里饮酒的戏,扮演男主的萧轲剑眉星目白衣胜雪,那古装扮相不要太好看,连舒简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郁啸旸注意到了舒简的举动嗤笑一声,“不用着急,你以后有的是时间和他在一起,”郁啸旸故意顿了顿继续说道,“以小太监的身份。”
舒简想还口,忽然又想起了件更重要的事,“刚才肆导说带资进组是什么意思,谁带资进组,我?”
“你以为呢?”郁啸旸嘲讽的说道,“别再炫耀微博上我给你买的那些僵尸粉了,别再嫌弃小太监的角色了,就这么个少块肉的角色,我还是花大价钱才把你送进来的,本来考虑到你那可怜的自尊心我没想说出来的,但是从你今天的种种表现来看,你的自尊心根本不值得我可怜。”
舒简同情的看着郁啸旸,温和的说道,“早知道你脑子有病,我应该对你好点的。”
郁啸旸不解的看着舒简,舒简忽然咆哮道,“你是不是有病,花那么多钱买个角色还是个太监,你见过有人买烧鸡买少个鸡腿的吗!”
郁啸旸很确定自己没病,并且更加确定舒简疯了,他用大手一把捂住舒简的嘴巴,轻轻松松的将人拖走了,任舒简怎么挣扎也不能撼动郁啸旸分毫,只是在地上留下了两道弯弯扭扭的痕迹。
郁啸旸本来是想把舒简拖到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里再进行思想教育工作,瞅准了不远处有个旧式的木屋直接将人捂着不让发声拖到了那儿,郁啸旸本来是想把舒简拖到木屋后面好好谈谈不要在拍摄现场乱说话的问题,结果他们才走到木屋侧面,屋子后面就传来了一声比舒简还嚣张的吼声,“包坤,你别太过分,《新月传说》明明导演是想用我的,你居然推荐你手上的新人把我顶了。”
舒简眼睛发亮的看着郁啸旸,看起来对意外听到包坤的墙角这件事还挺惊喜的,郁啸旸倒是没什么表情,他松开舒简想了想说话的那个人,总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就在郁啸旸和舒简靠着眼神交流的时候,包坤不紧不慢的声音传到了两个人的耳朵里,“贺西,别太拿自己当盘菜,你靠着宣扬同左丘辞的交情能拿到《帝师传》已经是赚到了,何必还霸占着另一部戏不放,我是你经纪人,我有权利替你安排工作。”
贺西讥讽的说道,“你别以为我不懂你那些猫腻,你就是在靠捆绑我给你手里的新人拿资源。”
“是又怎么样,”包坤笑着说道,“你别忘了,咱们早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贺西愤怒的甩下一句用不着你提醒气冲冲的走人,没料到才刚转出屋角就撞见了两个人,贺西看到左丘辞那双眼睛吓得尖叫一声向后退去,等他看清舒简的整张脸才稍稍淡定了下来,贺西脸上的惊恐退了下去,但眼中却带着些慌乱,他求助的望向已经走到他身边的包坤,包坤倒是一派气定神闲,他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道,“这不是郁大经纪人和他的小高仿么,想不到你们除了玩模仿秀还有偷听别人说话的爱好,不过我这儿可没什么好听的。”
舒简望着贺西,不明白他怎么就跟包坤这人渣搞到一起去了,本来心里还一直想着能让他跟郁啸旸解释清楚自己出事那晚是去跟他划清界限的不是私会的,可是时间地点身份全都不合适,而且贺西还和包坤站在了一边,只怕这误会这辈子都解释不清了。
郁啸旸懒得搭理包坤,虽然包坤的话里满是挑衅,郁啸旸却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就拉着舒简准备离开,包坤没有开口阻止,倒是贺西喊了句等一下,贺西此时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他虽然心底有些怕郁啸旸,却还是笑着望向舒简,“你就是前一阵子网上闹得很火的那个像辞哥的新人吧,我是辞哥的好朋友,既然大家在一个剧组,我一定会好好‘关照’你的。”
郁啸旸望向舒简,想看看他怎么应对。
舒简听了贺西的话并没有被吓到,反而是一脸真诚的笑着答道,“上一个一门心思‘关照’我的人叫林翩跹,然后她就没有然后了,我想你还是不‘关照’我比较好。”
贺西被舒简噎的一时没接上话,再想说话的时候郁啸旸和舒简已经离开了,贺西有点想不通,这个新人为什么在他面前毫无卑微感,反而像是习惯了久居高位的模样,包坤拍了拍贺西怂恿道,“他是郁啸旸的人,你是我的人,既然梁子已经结了他不会让你好过的,我要是你,在他翅膀硬了之前一定将他踩死。”
☆、38
遇见包坤和贺西之后郁啸旸和舒简也没什么心思继续在剧组里溜达,两个人直接回到了保姆车上带着宛若和小眼镜离开,车子是风华传媒配的,虽然舒简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资本让公司派这个规格的保姆车给他,大概可能是郁啸旸在公司还比较有面子的原因,郁啸旸没用公司给的司机而是由宛若来开车,小眼镜自觉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此时舒简早把他和郁啸旸冷战的事儿忘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他拿了瓶水递给郁啸旸,难得有些严肃的发问,“贺西怎么会和包坤搞在一起了,他们在互相打什么小算盘,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是什么意思?”
“比起这些,我更好奇你第一次见贺西哪来的那么大敌意,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拍的戏都还没播出来几个,你一个刚从国外回来的人,一副很了解他的口气是怎么回事?”郁啸旸一动不动的盯着舒简,似乎想从他的表情来判断什么,舒简立即大言不惭的往外推,“杨小眼告诉我的,但凡他知道的就没有不告诉我的,那个贺西就是左丘辞给留了一堆玫瑰当遗产的小情人是不是,这人看着就不像个爱说实话的人,他要是跟你说了什么你千万别信。”
自从舒简接二连三的犯蠢之后,他痛定思痛总结出了一条应急策略,那就是有事就往杨小眼身上推,反正他和左丘辞熟,反正他就爱八卦,他那孱弱的肩膀最适合背大锅了。
郁啸旸将目光从舒简脸上挪开,舒简解释的合情合理,可是他心底却有一丝失望,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总是希望舒简答不上来,有时候他心底会有个很荒谬的想法,会不会左丘辞重生了,而舒简就是左丘辞,所以他们才会在方方面面都那么像,如果舒简就是左丘辞,那他所有的纠结困惑都不存在了,他不用再去反复的想自己对舒简特别究竟是不是因为左丘辞,而且百思不得其解。
舒简见郁啸旸不答话,有些惴惴不安的问你在想什么,郁啸旸认真的盯着舒简,目光有些不善,“舒简,如果不是知道遗传基因的强大性,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送进研究所,让科学家把你脑子挖出来看看是不是左丘辞重生了。”
郁啸旸的话一出口,小眼镜震惊的猛地将头扭向后面看着郁啸旸和舒简,而宛若则是淡定的将小眼镜的头又扭了回来,宛若手劲颇大,小眼镜在她手里根本无力挣扎。舒简觉得自己那颗小心脏简直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他努力让自己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装作若无其事的答道,“你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你还是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郁啸旸没反驳,只是嗯了一声,嗯的舒简心惊肉跳,郁啸旸刚才的话真的是认真的,如果他心血来潮真的付诸行动了,舒简默默思考他是不是又该留一份遗书预备着了,上一份以左丘辞的身份留的遗嘱不就屡建奇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