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她非池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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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最早知道她就是千月的那一刻起，轩辕灏便查了的，无果，最后干脆也就不查不问了，反正她就是她，他喜欢的是她，只要是她便好。

“也罢，她看起来还不错，皇弟将来勿要亏待了她。”皇上语重心长，很多事还真是无法单凭那些过往的已知来评断，过往他也不看好莫夕颜，甚至是还暗里支持凌王休妻，当轩辕灏提出要娶她时，他也曾当众反对过。

当时他很是想不明白，那样一个丑女，又胆小又懦弱，在相府也不曾得宠半回，任谁看来都觉得轩辕灏是疯了才会要娶她。

果真是应了一句老话，用自己的已知去衡量别人的未知是最不明智的。

如今看来，他真的是老了，看人的本事也不及旁人了，可轩辕灏又是怎么看出她非池中物的？

“是。”轩辕灏应声，唇角扬起了笑。

而后两人又谈论了不少朝中的事，一直到第二天，他站在了医阁的门前，当时莫夕颜正忙碌着，后来无意间看到了他，似乎一身疲惫，带着温和的笑，却是有形容不出的颓废感。

莫夕颜看着揪心，连忙跑了出来，问他：“你回来了？”

显然这是一句废话，可是除了这一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问他去了哪里？她怕答案让她伤心，问他找到燕珠了吗？她分明就不想知道燕珠的消息，问他有没有想她？似乎想不想都无所谓了。

那还能说些什么？

原本也是，燕珠不顾自己的毒而离开，面对伸出援手帮她解毒的人都未曾说一句告辞的话，再加上他那显而易见离开的原因，让她如何开口？

“颜儿，我回来了。”轩辕灏道，伸手，想要抱住她，真的是好多天没见了，算算，从离京之前就好多天没见了，里里外外加一起，竟也有十多天了，再见，满心的想念。

莫夕颜却突然向后退出一大步来，躲开了那双手，手的主人怔住，而后慢慢将手垂了下来，问她：“你在怪我？”

怪吗？没什么怪不怪的，如今她离开了丞相府，似乎旁的就都不重要了，她只想好好的，通过她自己的努力，为自己挣得一片天。而他，想要如何便如何吧！

“燕珠找到了吗？”莫夕颜欲言又止几次，还是问了出来。

宫璃回来并未提起过燕珠，因此莫夕颜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担心的，她拜托了宫璃帮她找燕珠，她只想尽快帮她解了那毒。

轩辕灏怔了怔，摇了摇头，有些惊诧的说道：“你都知道？燕珠她……她……”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她是我的病人，我关心她的毒，仅此而已。”莫夕颜撇了一眼，转身就往后院走去了。

轩辕灏站在门前，盯着那纤瘦背影，那一刻，突然觉得那身影很孤单，孤单的让人心疼。

她生气了，他知道，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实际上，他刚才想解释的，他差一点就要说出事情真相，可是话到唇边，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了。

心里是一阵一阵的酸楚，很多话，他竟然无从说起，很多事，他竟然无法解释，看着她的背影，除了心酸便是心疼，他能想象不出，他不在京城里，她一个人是如何面对丞相府中突来变故的，又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情拿出了那锦囊？

总感觉，这世上是没有感动深受这回事的，轩辕灏心里的想法，莫夕颜不懂，或许他心如刀割，也或许他万般纠结，又或许莫夕颜了解，却也帮不到他什么，她也体会不到他的那种心情。

是不想面对，也是在逃避，当她转身回了后院的时候，心里突然冒出一阵落寞，她咬了咬牙，就在她以为嫁去齐亲王府也还不错的时候，他为了别的人离京了，因此她认为，为他而去改变自己是划不来的，若是改变了，到头来便会发现，最可怜的是自己，最委屈的也还是自己。

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对她的做法表示出一丝的欣赏吧？

而且他也没有跟来。

天暗，月升，风凉。

莫夕颜坐在窗前，思绪不禁回到白天见到的那个身影上，依旧修长，白衫，墨发金冠，却挡不住他眼中疲惫的感觉。

以前，他常常跳窗来看她，可是多久了，他都没来过，习惯了等他，也习惯了等不到，到后来不再等，今天却又为何坐到了窗前？她还想等？还抱有希望？感觉她和他之间好像有了什么变化，说不清道不明，关系却在过去的时间里慢慢的转淡。

她等着，其实就是有些不甘心，毕竟他是唯一对她好的人，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除了他，她真的找不到向他那般，曾经对她那么好的人了。

曾经，对她那么好的人。

是什么，让她和他越来越淡？真像一首词中写的，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都淡了；看着看着，就累了，星光也暗了；听着听着，就醒了，开始埋怨了；回头发现，你不见了，突然我乱了。

窗外月凄冷，她突然站起，眉头一拧，大声喊道：“不等了，以后都不等了！”

“小姐？你在喊奴婢吗？”苏燕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同时还伴随着一阵踢拖脚步声，想来是睡的不沉，听到莫夕颜声音就急忙跑来了。

“苏燕，我没事，你睡你的去，我也要睡了。”回了一句，然后重重躺回软榻，用被子将头一蒙，睡了去。

淡了，累了，暗了，醒了，她不要乱了。

一连又是几天，莫夕颜强迫自己不会管那么多，也不去想那么多，她拼命的研究各种毒和解药，也用心的教导那几个徒弟，秀儿也喜欢研究毒，她也毫不吝啬的传授她和毒有关的知识，一天到晚的忙碌，这样也才能让自己不去多想。

丞相府派人来看了好几次，莫夕颜态度坚决，反正是脸皮已经撕破，丞相府她定然不会回去，莫如雪心不死，几次想要搞出点什么动作来，好在医阁有宫璃和南陌，倒是无人敢找什么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