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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郁也在一旁劝说:“伯母,就让她去吧!不然她铁定支撑不下去!您放心,我会帮您看着她的!”

“你能吗?”江淑琴含着热泪问。

“能的。我保证。您赶紧去换身衣服吧。我和她在医院等您。”

陈郁这一说,江淑琴这才放心了些,急忙松开了曲亦函,看着陈郁扶着她一起上了救护车,这才转身对坐在一旁后怕得喘个不停的邻居大妈道歉,“江大妈,这一次实在对不住了。您还好吗?”

邻居大妈摆手,“也怪我,连人都没看清就乱开门,结果给我给你们惹来了这么大一场祸事。我没事了。只是有点被吓到了。方才医生给我吃了救心丸,现在已经好了。你赶紧回家打理一下,然后去医院陪孩子吧。我看她哭得好可怜。哎,老天爷要开眼啊,那个小伙子多帅多厉害多正义啊,千万不能让他就这样给死了啊!”

江淑琴听了,心里沉重无比,再没心情多说什么,自转身匆匆回屋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拿上银行卡便冲出了门。

打的赶到医院,看到曲亦函呆呆地坐在手术室前的椅子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术室的门,一眨不眨。

她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整个人看起来状态极差。

江淑琴看得心疼,将陈郁悄悄地拉到一旁问:“他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因为医院里库存的b型血不够,方才亦函还让医生抽了她不少血。抽的时候,一个劲地说,我身体好,血多,多抽点,一定要多抽点。哎,伯母,我一直以为她这个人过于冷漠,对情情爱爱的事根本就不感冒,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才是那个用情最深的人。她只是太善于隐藏了……”陈郁一脸感慨地叹气。

江淑琴听得心如刀割,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良久才将在路上买的食物分了一半给陈郁,拿着剩下的走到曲亦函身边坐下,温柔地说:“函函,你饿了一天了。刚才还为他抽了血,得吃点东西补充一下营养。”

曲亦函一动不动,置若罔闻。

江淑琴亲自舀了一勺鸡肉粥喂到她嘴边,努力地想塞进她嘴里去,可是怎么都塞不进去。

原来她一直用力地死死地咬着牙关……

江淑琴流着泪哀求,“函函,你一定要吃一点。你不吃,哪里来的精神等他出来?别他出来了,你又晕倒了,那不是错过第一时间看到他吗?来,乖,吃一点吧,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乖。张嘴。”

曲亦函缓缓转头,呆滞地看她,哑声问:“妈,你说他能活过来吗?”

江淑琴用力点头,“能!一定能!他是好人,老天爷一定不会让他就这样死去的!妈跟你保证,他一定会活着!你们一定会结婚,相亲相爱的在一起一辈子!”

“会吗?”曲亦函伸手用力地戳着自己的胸口,“他的这里……他的这里破了个洞……心脏就在这里……就这样……就这样也可以活着?”

“可以的!普通人被打中心脏当时会立即不行的。可你看他,被击中心脏后还能扭转乾坤将陆嫣然给击毙了。这说明,他体质特殊!还有一点就是,你看医生救他这么久,不正是因为他一定是还有机会活着,所以这才竭尽全力吗?所以,我相信,他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你相信妈!”江淑琴努力地想说服她,可内心却莫名惶恐。

她不知道她究竟说了些什么,她只是努力地想保住她这善良又可怜的女儿,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

曲亦函却听得激动无比,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住点头,“是的。妈,您分析得太对了。具体情况一定和您说的一样!他体质特殊,他可以逢凶化吉!一定可以!”

“是。一定可以。总之,我们要有信心,我们要以最好的姿态让他看到。别让他出来的时候看到你没受伤的人比他虚弱。那样的话,你就是在拿刀子戳他的心。你该知道他有多在乎你!所以,听妈的,好好吃点东西。吃完后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妈陪你在这里一起等他出来。听话。”江淑琴又喂了一口粥到她嘴边。

这一次,她张开了嘴。

看着她努力而艰难地吞咽着,江淑琴泪水一个劲地往下流。

好在曲亦函心思完全不在她身上,没看到她这个做妈的其实也情绪失控得厉害。

哄着曲亦函吃完一碗粥后,江淑琴自己也吃了点。

吃完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陪着曲亦函坐在一旁等。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而煎熬的。

又过去了一两个小时后,江淑琴看到手术室门开了,主治医生一身疲惫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江淑琴激动地正要叫闭眼睛休息的曲亦函,不想曲亦函已经一个箭步地冲上前抓着医生,张嘴想问他有没有活着。

可是话在舌尖上滚了几滚,却终究没能说出口。

不敢问。

害怕听到不是她想要的回答……

她只是紧紧地抓着医生,浑身颤抖得厉害,一双眼睛瞪得又圆又大。

江淑琴急忙走上前问道:“医生,怎么样?”

医生取下口罩,疲惫地开了口,“已经抢救过来了。他运气不错,天生心脏比正常人的位置要偏上个两三厘米,所以子弹仅仅只是擦伤了心脏,并无大碍。”

这话一出,曲亦函的泪水便疯狂地涌了出来。

江淑琴也激动地向医生不停地拱手作揖,“谢谢您医生,真的太谢谢您了。您简直就是救人于苦难的活菩萨啊!”

医生禁不住笑了,“您有点夸张了。这都是我做医生的职责,应该做的。”

他说着轻轻拍了拍曲亦函的手,“现在,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你再抓下去,我这只手怕是明天不能上手术台做手术了。”

江淑琴急忙扯曲亦函,“放手放手!你这孩子,赶紧放手!听到医生说的话了吧?他没事了!他还活着!他的体质真的是特殊的。赶紧放手!”

曲亦函松开了手,突然转身抱着江淑琴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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