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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好点不?”
柔软的白色绒被在大床中央突兀鼓起一团,房间的暖光没照出缩在被子里的江阔,只有寂听能感受到他嘴巴里呵出的热气和轻柔她小腹的手掌。
“别呼气,痒死了。”平躺在床上的寂听伸腿在被子里踢江阔。
江阔摸黑一把握住她的脚踝,拇指捻了捻,“爷心疼你,你倒不客气,想着法折腾我,不呼气我该憋着?”
“哎呀。”寂听被他扯着腿,只觉得小腹疼得猛一抽抽,心里烦得很,侧过身卷走被子,直接把床中间一直坐着给她哈气暖肚子的江阔晾外面。
“诶……”江阔被她满是不耐烦的劲儿气笑,刚想张嘴同她拌两句,抬头瞧见她背对他闭眼休憩时眉头也紧蹙着,知道她不舒服,他心里也心疼得很,只能贴着寂听侧躺下去,只在嘴里低低念叨了句,“真是我祖宗。”
他说着话,手已然钻进了被子里,重新熨帖上寂听微凉的小腹。
寂听眉心微微舒展。
隔日清晨,寂听醒来,身旁的江阔还睡着。
她昨夜睡得很早,现在已经彻底醒了神,又不想起来吵醒江阔,就从枕边摸出手机玩了起来。
江阔睁眼的时候,就瞧见寂听两手直直往上举着手机,拇指不停拨弄屏幕。他眯眼看了会,原来是京市的旅游攻略。
“土着躺你旁边你不用,还需要特地去搜这种东西。”江阔拿走了寂听的手机塞进枕头下面,胳膊自发揽住她,贴合暖着她晾外头半天的手臂和凉凉的肩膀头,“你就记吃不记打啊,什么日子口就敢搁外头冻着。”
“哥哥,房间暖气好足啊,而且我现在感觉特好。”寂听乖巧缩江阔怀里,手讨好地搭他胳膊上,“真的,生龙活虎了。”
“得了吧,你就一磨人精。”江阔抵着她肩窝,垂眸看她在他胳膊上来回拨挠的小手,低笑了声。
寂听没反驳,只在心里偷笑。
她以前也痛经,尤其是例假头一天,疼得非得吃止疼片才能管用。但这回,可能是因为有江阔在身边,一切就都不一样了,环境不一样,痛感不一样,就连她,吃了止疼片还能细细琢磨出些不舒服,以至于看什么都不顺眼,不讲理地生气,最后只能是江阔哄着抱着才算好。
她变得真奇怪。
寂听一边自我批评,一边莫名窃喜。
“饿不?”江阔问。
寂听摇头。
昨天她入夜前先睡了一觉,半夜醒了饿了,江阔不知从哪给她变来一碗暖胃汤面和几种特色小吃,她饱饱吃了一顿又继续睡去,现在醒了,半分饿的感觉都没有。
“今天想去哪玩?”江阔又问。
寂听想了想,“去故宫长长见识。”
江阔笑,“起不,现在陪你去。”
“我没说跟你去啊。”寂听满脸无辜,“不是说好了,你今天要回家的么。”
“什么时候说的?”
“昨晚你非要住这儿的时候。”
江阔蹙眉,这话他还真说了。
那也只是因为寂听觉得他在京市却不回家住,不好,但他又舍不得寂听独自一个,所以随口找了个托词。
没成想,寂听记得到清楚。
“你今天中午还要给一个阿姨接风。”寂听看他想耍赖,先一脚踩灭了他死灰复燃的火星子,“你请长辈吃饭,哪有放鸽子的道理,我也不想挡你的路。”
江阔无奈,看了眼时间,也得先寂听一步起床穿衣服。
“吃饱吃好哦,哥哥。”寂听在江阔刚迈出门,就扒门框上冲他眨眼。
江阔站定,转回身上下审视她,又定定看她眼睛两秒,“你随时报告行踪。”
“yes,sir!”寂听伸手给他一个飞吻。
*
冬日天寒,来京市旅游的人却络绎不绝。
寂听给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出了宾馆。她住在鼓楼附近,一出门往左走十来米就见着不远处巷子口有家早餐铺,一大早生意兴隆,排队的人都站到门口热气腾腾蒸着包子笼屉旁了。
寂听也不急,跟在人群后慢慢悠悠排上了队,最后买了碗炒肝,买了份焦圈,看着别人手里捧着喝的豆汁,她想了想,还是没去尝试。
两份食物吃完已经撑得肚圆,寂听在附近的地铁口办了张额面50的地铁卡,虽然里面只有25的储值额,但卡片正面画着一个黑白画的黄包车,背面竖着印了“京市?印象”四个字,是张挺有意思的纪念卡。
寂听很喜欢,拿出卡包给它塞进江城地铁卡下边的卡槽里,才直奔故宫。
可惜由于她只在网上马马虎虎刷了两眼相关攻略,知该看的没看仔细,错过了提前预约,被上午已经饱和的7000人流量拒之故宫门外。
没办法,她只好临时改了行程去参观旁边的升旗场,听着挺近的两个地方,她愣是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快到的时候她已经热出了汗,还很口渴。
寂听在一家奶茶店前停了脚步,十分钟后,端了一杯车厘子沙冰汁出来。
一口下去,神清气爽。
寂听用舌尖舔了舔一样冰凉的唇瓣,酸甜的沙冰汁综合了之前走路的热劲,这会都爽得她微微眯起眼。
“寂听。”
突然听见江阔的声音,寂听猛地一转头,看见他正迈上行人台阶朝她走来,身后路边靠停一辆通身漆黑的国资轿车。
寂听的视线从轿车闪不停的双闪灯上重新挪回江阔脸上,手里的沙冰汁也默默藏到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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