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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先前整顿江南最挟制他的困惑已经解决了。
单靠自己一张脸就解决了。
没有什么事情是拿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一定是长得不够好看!
虽感觉自己有些市井无赖气,但莫名的觉得很爽。
甄李氏本想试探当今态度,见人这般毫不客气的给她没脸,虽先前入内便告诫一番自己没准贾家早已投靠了当今,这抄甄家的主谋就是当今,但不管如何,自大她奶大了皇帝,至今没再受过任何一点委屈,一时间情感上压根接受不了。
“还……还望容禀,这……”甄李氏颤着双手,声音带着丝委屈,道:“老妇虽不知几个大字,但基本的规矩却是知晓的。我儿……我儿一时鬼迷心窍酿成大祸,自有皇上来处罚。可是皇……皇上,那贾家又是何等人?随随便便三言两语便待人闯民宅,甚至还调动了军队?”
说道最后,甄李氏目光扫过堂内的大臣:“老妇不得不忧心其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眼中的威胁之意,曾经攀附过甄家的众人自然一清二楚。
苏州知府咬咬牙,上前,道:“启禀皇上,虽贾道长说得句句在理,可是道长无官无职,插手此事,有损我朝官威。”
有了人开头,紧接着接二连三的便有上奏陈情贾家胡作非为,勾结漕帮,勾结军队,乃废太子拥趸,企图颠覆江山社稷。
道最后竟是跪下了一片:“臣请皇上肃查贾家,以正朝风!”
看着跪了一地的江南众官员,当今扫了眼仅剩的几个犹犹豫豫,最后目光定定的看着跪地的林如海,问:“林大人,你也如此认为?”
林如海身形一僵,随后避开当今视线,叩首,“是。臣虽与贾家有亲,但终究道不同不相为谋。贾家自从岳父走后,便早已……”
惹了众怒。
林如海匍匐跪地,遮挡住自己的神色,不想卷入其中。
且不提荣府以贾代善旧部以及救驾之恩,维持了多少年的风光。这贾赦近来又如何奇葩。
但这些还只是小打小闹,毕竟没有毁的是贾家自家名声与根基,但是宁府这帮人与贾琏毁的可是整个江南的既得利益集团。
这其中也有他。
没有人可以脱离人际关系这张网。
所幸不管最后结果如何,玉儿总有一条生路。他先前审时度度,把原本过继旁支族人子弟到狠心把黛玉过继出去。
当今见状不悲不喜仿若神龛里的神像一般,冷冷的俯视众生,道:“贾道长,你可有所辩驳的?”
贾敬淡然:“敬感谢祖宗荫庇,十几年过去了竟然没人走茶凉。”
当今顿时气的面色铁青。
同样气的面色铁青的还有探着头关注进展的贾赦。
贾赦就算没有回过神来,经过数以万计群众的智慧也恍恍惚惚回过了神,眼下之景是心里有鬼的大臣集体威逼美人皇帝赐死敬哥。
这一下子就踩着他大爷的两个点!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贾赦撩着胳膊要进去干架,刚走一步,又往后一退,把傻了的忠顺往里拖。
“诸位大人,这话我贾赦就不爱听了。”贾赦火冒三丈:“我珍大侄子头顶爵位,你们站着的这些人还得弯头行礼呢?他这么就越权了?这下令抄家的可是这位!”
手狠狠拍拍忠顺的后背。
忠顺不满,挥开贾赦的手,翻白眼:“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本王下令抄家怎么着了?你们觉得我傻?”
众人:“…………”
“你们三岁的时候别人枪你们东西不直接抢回来?”忠顺笑呵呵着:“我只是撞坏了脑子,失忆,谁他们谣传本王傻了?”
顿了顿,忠顺恼怒:这更何况这是要本王命的,我难道还得扬起笑脸吗?”
“可问题是王爷你的玉佩也没有调动军队抄家的权利。”贾赦不耐道:“你掐错重点了。”
忠顺:“我可是史上最最尊的王爷,亲王爵,据说超级得宠爱!”
“一边去,老子看你蠢的老子都不想甩锅给你了!”贾赦甩开忠顺,以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姿势,拗出一个超人造型,道:“我知道你们在内涵什么。军队听命的只有皇上。除此之外便是拥有虎符的将帅!你们是觉得我贾家是在利用前人的人脉公器私用。”
贾赦瞥眼作壁上观好像跟他没任何关系的哥,只觉心累,愈发怒怼大臣:“这点,就像这位罪妇自称一样,我也知道若是这样做,贾家会被万人指责。所以,贾家是完全合乎规矩的调动。”
众人齐齐看当今。
当今冷漠以对。他……他皇帝爹还在,先前关系有些梳理,他都没怎么大动军队,如今倒是有些父子情,自然更不会主动去碰军权。
反正,他自己已经培养特殊兵种了。
贾敬迎着无数双打量过来的诡异目光,身形僵硬,不敢动弹。他……他真的出家太久,忘记了这尘世规矩,这世俗人心不成?
小皇帝言语间的袒护就颇为让他意外,但最让他感到诧异的还是过于胸有成足理直气壮的堂弟。
就算当今不计较,但是他以武力乃至药物相比却是事实啊。
这也是他自己留下的把柄。
反正贾家已经分宗了。
而他的儿子孙子,都已经不是人了。
他明明好好的给送人头送功勋,怎么一个个的不按套路行事?
贾敬有些呆滞。
丝毫不知贾敬内心所想,贾赦拼命告诫着自己不能怂要脸皮厚,道:“我有丹书铁卷!”
“什么?”闻言,所有人都惊了:“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贾赦得瑟:“我有一个好爸……好父亲!”边说贾赦往怀里掏:“诸位大人还有何话说?”
望着贾赦拿在手里泛着金芒的左券,人群嗡得一声炸响开来。本朝自打开过以来唯赐过北静王一家丹书铁券。这北静王开府老王爷三救□□皇爷与水深火热之中,且屡建奇功,在诸开国大将中乃首功。故此丹书。想当年赐予场面何等壮观,所这左券被北静王迎进宗祠供奉,右券亦被荣重的迎进皇家内府。
现如今……现如今……
众人不知气的还是羡慕的说不出话来。
甄李氏恶狠狠的盯着贾赦的手。这东西她也不是没有肖想过,但从来没胆开过口。
贾赦见状,刚想松口气,就听见一恶毒的声音响起,比鬼还阴森恐怖,阴恻恻道:“可是据我所知,两位贾大人似分宗了?况且就算没有分宗,这也分属两房。并不在荫庇免罪之列!”
话音落下,鸦雀无声,所有人皆微微回首寻开口之人。
贾赦下意识一身我艹说出口,然则迎来如刀剑的寒光,顿时不敢说脏话,带着凶光瞪着说话之人。
点出这血淋淋一般事实的乃礼部新近的官员,此刻正瑟瑟发抖。他……他真得就下意识脱口而出了。毕竟,他礼部的。
“够了,朕何曾说过贾卿有罪了?”当今看着这“闹剧”,冷声道。
第69章 阴魂不散
当今摆出了明确的态度要护着贾家护着贾敬, 谁也不敢触帝王虎须, 即使暗中勾结。因为他们暗中刺杀贾家人失败过太多次了, 刺杀皇帝更是难于上青天。如今借助舆论压贾家嚣张的气焰,还有……众心里有小九九的官员想得美。江南自古以来是盐与粮的供给重地, 这漕运地位更是举足轻重, 若他们齐心协力“欺上”, 这皇帝难不成还能自己撩着胳膊晒盐运粮的?
当今冷笑不语,只派人抓紧执行对甄家的处罚。
皇帝不把此事放心上, 贾赦在听闻不是盐商没盐, 漕帮工人拖延磨蹭, 粮种浸水被毁等等一连串的小人行劲后, 气得火冒三丈。扬州若非有大运河漕运便捷才有今日地位,否则谁在意?
不就是盐吗?
他大老爷有!
内陆地区也能有盐场!
路途多舛也不怕,大老爷造高铁!
“前面的,你历史怎么学的?教大老爷造高铁动车飞机的就有些异想天开了,答应我从柏油马路开始, 好吗?”
“马路慢慢建,大老爷你们现在最需要的是金坷垃!小麦亩产一万八!马铃薯炸薯条!”
“妈的智障!那些蠢虫以为在演《大宋提刑官》啊?那结局气死我了!我美人皇帝才不是那昏聩狗皇帝, 眼里绝对不容沙子, 真他妈帅!光杆司令又如何?这地球缺了谁都会照样转!”
“美人皇帝缺钱吗?我刚发了工资,他只要负责美貌如花帅气拽就够了,赚钱的事情教给我!”
“垃圾系统竟然不能送枪,要不然一枪崩了那些犯上作乱的多简单。”
“楼上建议统统不对,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獬、豸、币!獬、豸、币!开启商城啊, 缺什么就可以买什么!!”
“我屮艸芔茻,为人美人皇帝为了大老爷我竟然要好好读书了!”
“+10000,好好读书赚獬豸币!”
“…………”
虽然最后结果他喜闻乐见,但是贾赦看着唰唰消逝的各种建议,忍不住焦急:“先告诉我怎么造柏油马路好吗?那个亩产一万八的金坷垃是什么?”
盐的方法他先前在说及送林黛玉返家的时候,便见林家党与路人酱油党以及认为大老爷改过自新是个好汉党掐过一遍了。他们从贾林两家的爵位家世财产宗族关系掐到各人的人品,滔滔不绝引经据典。这晒盐的方法,盐的税收等等都被考据党列举出来用以说明林如海的能耐。
他当然小纸条抄好然后直接黄金快递给儿子了。
他就是这么厚颜无耻,拿后人的经验给儿子攒功劳。
“你且先别关心这个了。”仇己出声打断贾赦的直播,道:“水泥的配方我有印象,等解决完眼前的燃眉之急,我们再实践。你在江南说这个,压根是断人财路,小心他们狗急跳墙。”
贾赦停下记录后世经验,道:“道理我都懂,可是实行起来却难啊!除却美人皇帝带来的这些人手,江南上下府衙都透着一股消极抵抗的心态。总不能掐着他们脖子让人干活吧?”
“那就先竞聘!”仇己细细道来这选官制度对于眼前僵持局面的好处。听得贾赦头点如捣米,飞快跑去找当今,噼里啪啦道来:“皇上,咱们选助理吧!”
当今闻言原本见人风风火火而来的眉头一松。天可怜见的,他现在一见到贾赦,浮现在眼前的就是金灿灿的黄金。尤其是这几日,天天收拾这帮熊心豹子胆的狗官,他都恨不得直接用钱砸!除了某些蠢蠹是了追求权势,其他贪官污吏枉读圣贤书,为的就是一个钱字。
缓缓吁了一口气,当今喝口茶,道:“你慢慢说,那金手指又给你出了什么主意可供借鉴?”
“就不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吗?”见人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愁绪,贾赦可心疼了,准备先自黑一把缓缓氛围。
当今:“…………好,就你想出来的,说吧。”
“太没有成就感了。话说,我哥呢?”贾赦脑袋转悠了一圈,见屋内唯王权等人伺候,不由道:“他不是这几日一直跟在你身边保护……我的意思是求庇佑吗?我还以为你们再一起呢,省得我浪费唇舌。”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当今扶额:“他去见林如海了。”
“见他干嘛?”贾赦不满。
“因为他是女主爹啊!”当今神色淡漠:“从他家发现警幻的身影。”
“麻蛋,阴魂不散!”
“嗯。”当今重重的点头,道。若非张真人发觉警幻的踪影,他才没如此耐心以及冒着风险留在江南看几个秋后跳梁小丑上串下跳。
“那情况如何--”贾赦当即关注点偏离,而被关注的对象贾敬此刻正被林如海面带僵硬的迎进府。
林如海硬着头皮看着优哉游哉的贾敬,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他虽算帝王心腹,但是在江南呆久了总有那么一些不能说的规则影响到了他,况且就算他刚正不阿,他还有家人,还有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