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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钥在他的手要碰到的那刻往后退了一步,如此毫不掩饰地拒绝与疏离让男人变了脸,宛如狂风暴雨将来前,阴云密布,冷的渗人。
“辛钥,你想干什么?”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那是恨不得撕碎她的狠厉。
辛钥轻声问:“常毅哥想做什么?你的游戏我不想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常毅是个很别扭的人
力度慢慢加大哈,么么哒。
感谢大佬们支持。
昨天睡的太晚了,所以写的慢了,明天早点更。
在夹子上还是得挣扎一下的,冲鸭。
第二十一章
气氛陡然降到冰点,两人像是沙场上博弈的敌人,谁也不退一步。
他神色冷然地看着眼前女孩挺直脊背,一脸愤然地不认输不屈服,像一只刚学会撕咬的小兽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
不知为何在他看来却多了几分可爱,率先败下阵来,笑着说:“跟个乌鸡眼似的,真丑,钥钥,我不喜欢你这样。”
可惜他的示软并没有换来她的放松,反而更加激发了她的怒意。
“那你喜欢我什么样?像个傻子一样只知道笑,热脸相迎,安安分分做你的床伴?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这是她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上次没有得到答复,而这一次他的脸色紧绷,显然依旧不愿意给她答案。
意料之中的反应,辛钥冷笑一声:“这几年谁都把我踩脚底下,不把我当人看,我想顶着私生女的身份出生吗?为什么别人的妈妈哪怕拾破烂都不愿把孩子丢掉,而我却被丢在孤儿院不闻不问,生我做什么呢?我自甘下贱,费心费力地讨好着每一个人,只希望他们能对我好一点,可是呢?”
她的字字句句都充满了彻骨的恨意:“你看,你一不高兴,我爸就赶紧送我过来,对顾家来说,几顿饭一间能睡觉的屋子,我就能给他们带来利益,多划算的买卖?常毅哥,多亏了你啊,像我这么廉价的人都能有用武之地。”
客厅大灯洒落的光白的刺眼,带着几分冷意,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十指交握,暴起的青筋和凸起的发白指骨显示出他的隐忍。
“现在我不想忍了,就这样吧。我们的婚约……呵,我想你也不会当真。现在顾惜回来了,还有那么多的名媛等着,我这个尴尬的人占着位置也不好,等伯父身体养好,把这事说清楚,你们有前人的世界我不懂也不想掺和。”
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当初想安稳过完剩下的一年,其实是有私心的,她和常毅注定没有结果,这一年相处中的美好回忆足够支撑她挺过未来的痛苦和寂寞。
她是真的掏心掏肺的爱他。
哪知变故突生,一段畸形的感情中容纳不下太多的人,他的初恋,虎视眈眈的各家小姐,她孤立无援,彻底寒了心。
常毅整个人笼罩在黑雾中,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那么平静的看着她。
时间过去很久,久到辛钥打算转身走人,他才轻启唇瓣,温和地说道:“钥钥,再生气也不要这么贬低自己,我和温宁没有关系,你多心了。”
在辛钥看来,他在此时与温宁撇清关系没有任何说服力。
因为是初恋,痛在心上,说倔强的话来遮掩,更显他放不下。
多说无益,她懒得再听他那些不走心的辩解,直接转身离开。
虽然今天是冲动作祟,让她将憋了许久的情绪发泄,但走到这一步,最后的结局无非是离开顾家。
没有豪华的房子住,也没有零花钱,但她不怕,此时无不感谢自己当初超长的眼界,不会无处可去,也不会被金钱逼得寸步难行。
好在这边好打车,顾家那个令人作呕的地方,她压根不想回去,直接到了属于自己的那片小天地。
兴许是心里怨气发泄完的缘故,又待在足够舒服的空间,她这一天晚上睡的很舒服,至于那个人一夜未眠,喝了一夜的酒,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九点起床洗漱完,她到家外面的小吃街吃了早饭,在小书房里哼着自创的调子画了一幅简单的小画,这才换衣服回去。
她给小朋友准备的见面礼还在顾家,而且和宋远约好他会来顾家接她,就算怎么不情愿这个家还是得回去的。
看到她出现,顾家人没有多余的表情,连话都没多说一句。
常毅没有过问她回没回家,而这些人以为她整夜和常毅在一起,还真是可笑的要命。
她嘴角噙着笑上楼,坐在窗户前看着高大茂盛的树木随微风轻轻摇晃,外面的蓝天美的无忧无虑,平静地看着人世间的污浊和丑恶。
下楼吃中午饭,整个餐厅只有她一个人,阿姨说了句:“先生太太和小姐今天去外面吃。”
辛钥平静地吃着自己的饭,好似没有听到,不紧不慢地将饭吃完。
宋远提前半个小时等在外面,辛钥提着包下来,她今天穿了身白色印花长裙,细高跟凉鞋,一头乌黑长发如瀑垂下,十分温雅端庄的装扮。
不想宋远看她这副样子却是止不住地发笑,使得她不解道:“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吗?我出门前特意检查过,没什么问题呀。”
宋远摇摇头,发动车子驶出去:“我都说了你随意点就好,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而已,不听话打一顿,你这么捧着她,估计她更飘的找不到方向。不过很漂亮。”
辛钥还是第一次受这个圈子里的人夸赞漂亮,脸颊微红地说:“谢谢。”
宋家在宁城的地位仅次于常家,大宅建在半山腰,风景好,地势好,让人惊叹的庄严气派。
辛钥鲜少有机会来这种人家,即便常家也只在过节时才露面,空气里涌动的严肃让她不自觉地身体紧绷。
哪怕这十年她见了太多了常人难见的奢华,到此时还真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这就是气场不和吧?
才刚进客厅,一道清脆稚嫩的童音先入耳,铜铃般悦耳的笑声让辛钥忍不住弯了嘴角,这世上的人众多,她更喜欢与孩子相处,纯真干净未被浓墨侵染,最为珍贵。
不想还未见到今天的小主角,倒是抬头和一道深邃带着怒意的视线碰上,可真是阴魂不散,昨天才吵过架,今天居然又见到了。
宋远对常毅会出现在自己家里颇感意外,挑了挑眉,笑着和一旁的大哥说:“大哥和常先生有项目要合作吗?怎么不在外面谈,在家里少点严肃吧?”
宋邈看了眼神色如常的常毅,说道:“刚才喝多了,我邀常先生来家里醒酒,这位就是思思的绘画老师?”
辛钥抿着唇笑了笑,低垂着眼避开那道视线。
哪怕只是一眼也看得出他精神不太好,脸色惨白如纸,不知道……她及时打消心底涌出来的念头,那个人和她没关系,他是死是活也不该是她过问的。
一个穿着粉色蓬蓬公主裙,扎着小丸子头的圆润小女孩跑出来,皮肤白皙,眼睛大而漂亮,在辛钥面前站定,问出让她尴尬的问题:“你是叔叔带回家的小婶婶吗?小婶婶,你真好看。”
辛钥尴尬地摆摆手说不是,一旁的宋远笑得爽朗:“我昨天就说了,她一见你你就通过面试了,这丫头眼睛刁钻,只喜欢漂亮的人和东西,没有原则的那种,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宋思思有点惋惜:“奶奶说小叔叔是结不了婚的大龄剩男,这是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没关系,你是我的老师,我会好好和你学画画的。”
辛钥将包里亲手做的小礼物拿出来送给她,笑容漂亮耀眼:“谢谢你接受我。”
女孩子最不缺好奇心,当下要看礼物,在看到那些动画片里的可爱卡通角色全都在画纸上展现出来时,惊得捂住嘴,激动且崇拜的看着辛钥:“这些都是我喜欢的,好漂亮,谢谢,我很喜欢。”
宋远微微眯起眼,好一会儿才开口:“怪不得你昨天和我扯那些乱七八糟的。”
两人站在门口,外面的光影温柔朦胧,给他们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两人发自内心的笑着,男俊女美,莫名的相配,这一念头生生地刺痛了坐在沙发里看向那边人的眼。
常毅声音低沉沙哑,双眸紧锁着那道娇柔美妙的身影:“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做家教的想法?”
宋邈对常毅和辛钥的事有所耳闻,此时只顾低头喝茶,不掺和。
辛钥只当没听到,连回话的欲望都没有,宋远看在眼里,将人带到楼上书房,丝毫不将身后骤然冷如寒风的视线放在心上。
宋邈因为弟弟的举动皱了皱眉,颇有几分不赞成。
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宋思思,开心地拉着辛钥的手蹦蹦跳跳地上楼,小嘴巴说个不停:“我也想画的和你一样好,画画难不难,我能学会吗?”
走在旁边的宋远没好气地拍了下她的脑袋瓜子:“你这么蠢,一时半会儿学不会,要是真想学就让你爸给你多交点学费,不然老师太辛苦了。”
宋思思白了他一眼,想到什么,扯出小大人调调:“奶奶说你这样就是欠人管教,等什么娶了老婆就改了,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小婶婶回来?我不想叫她老师,我想叫她小婶婶。”
辛钥方才因为常毅而生出来的不自在彻底消散,这会儿既尴尬又好笑。
哪知宋远不接招,轻轻松松地将问题丢给她:“我说了不算,你得问你老师愿不愿意给你当小婶婶。行了,屁大的孩子,轮到你来操心我的事吗?当心我揍你。”
没想到私底下的宋远是这么和家人相处的,少了那层烟雾缭绕,更贴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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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之后的几天常毅不光见不到她的人,连电话都打不进去,摆出一副要和他划清界限的姿态。
他不是没在顾家门前蹲守她,这丫头太犯犟,脾气居然这么大,每天不是去宋家就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就算明知道他在楼下也不露面,他也不好同顾家人提起她,免得她受刁难更恨他。
等三次总有一次能碰到她一个人回来,漂亮如葡萄般晶莹的眼睛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把他当成一团空气。
常毅哭笑不得,今天他提前下班,知道她不喜欢他去顾家,所以一直等在她必路过的大树下,倚着车等待。
眼看她就要走远,他赶紧站起身迈开长腿走过去伸手扣住她的胳膊,俊脸上虽带笑,眼睛里却有些别人发现不了的紧张。
“你是真不打算理我了?电话打不通,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因为你自己把那些帽子扣在我头上,这么冤枉我,我难道不该生气吗?”
辛钥挣了几次都没甩开他,面无表情地说:“放开,我还有事,没功夫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常毅从小顺风顺水,向来是别人讨好恭维他,连父母长辈都没给他摆过脸色,今天却在辛钥这里吃了个够,她这么不乖,他心里自然不高兴,笑意减了几分。
原本轻松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他的声音微冷:“钥钥,这几天脾气也该闹够了吧?我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来往,和宋远说不去了,明天跟我去公司,想学什么我教你。”
辛钥挑了挑眉,笑道:“我可没公司要继承,学那个干什么?给人打工也得看专业,人家也不可能要我去指手画脚。白费力气的事情还是少做一点。常毅哥,我们这样拉拉扯扯挺不好看的,你要不要放开我?”
常毅怎么可能放?一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说话的机会。
他不开口,手上的力道不松。
辛钥弯了弯嘴角,无奈地往前走了两步,漂亮白皙的脸靠过来,唇如樱桃水润勾人,常毅蓦地喉头一紧,心里隐隐泛起一丝喜悦,她到底心里还是有他的。
就在他等待红唇的柔软触感落下来的时候,一道让他脸色大变的痛意传来,一时不察手上的力道松开,辛钥借着这个机会往后退了一大步,没有半丝留恋的快步离开。
两人的关系在此刻真的势同水火,他皱眉看着她的背影走远,第一次陷入迷茫,他从没有哄过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让彼此之间的隔阂不要越拉越大。
辛钥面上镇定,在看不到他的地方小跑着快速回到自己屋里。
她的房间正好能看到外面,透过窗户看他一动不动地在那里站着,过了好一阵才一瘸一拐地往车边走。
刚刚她趁他不注意地时候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今天她穿的细高跟,加上用了全部的力气,他应该痛的要死。
可她何尝不痛?将一个在她心里住了长达十年的人硬生生地从身体中剥离,那是刮骨剜心之痛。
就这样吧,最纯粹的感情在此刻全部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