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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偏偏他两次都拿捏的正好,就是知道她割舍不了,无法坐视不理。
这人……怎么就那么卑鄙!
啊啊啊啊啊!
不行了,越想越生气!
摇欢大步生风地在走廊上来回走了好几圈,直到发现这样根本浇熄不了她此时想折断弦一脊椎的怒火后。
她猛得吐出一口气,从二楼一跃而下。坠入河塘时,已敏捷地化回了龙形,一头沉进了河塘之中。
相比寻川的淡定,扶正是吓出了一身冷汗。那脸色苍白了还没有一息的功夫,喘口气而已,就被因摇欢而溅起数丈高的水花兜头浇了一身,淋了个透心凉。
扶正:“……”
他默默地看向已事先掐好避水诀的寻川,无语凝噎。
寻川无视扶正那哀怨如小媳妇般的神情,起身,倚栏望向还泛着波涛涟漪的河塘。
不深的池子里,她青翠色的龙鳞清晰可见。
此时正满河塘的抓着刚被她喂胖的锦鲤,搅得整塘河水都泛起了浊色。
他正欲开口安抚,还未等他斟酌好,便见池中的青龙一顿,浑浊的水中,传来她略带几分哽咽的委屈声音:“帝君,尾巴、尾巴它抽筋了……”
第85章 第八十四章
第八十四章
摇欢抱着抽筋的尾巴被帝君从荷塘里捞出来后,便如失足的落水狗一样, 郁郁寡欢。
她自觉有些丢人, 又因弦一之事心情不快,郁闷得连余香送来的岭山酥片也只吃了一小盘,便食欲不佳地堆在了雕花红漆的牡丹花台上。
回渊怕她就此抑郁了, 寸步不离地陪守到寻川外出又回来, 这才退出去。
摇欢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后才懒洋洋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径直滚到床沿,眼巴巴地望着帝君,期望能从他这知道些辛娘和雾镜的近况。
不负所望的。
寻川脱下外衫随手挂在了贵妃榻上, 踏着板垫坐在床沿上:“我去问了山神。”
摇欢竖起耳朵。
“岭山的山神称辛娘是昨日刚被带进岭山的,伤口在心口, 应是被弦一取用了心头血。如今他又欲用辛娘做饵, 辛娘伤势虽重, 但在弦一要清理门户之前性命都是无虞的。”寻川扶她坐好, 瞥了眼被她抱在怀中的尾巴,一时倒有些新鲜。
摇欢换鳞后,心智成熟了不少,很少能见到她抱着龙尾的呆萌模样。
摇欢丝毫没察觉帝君眼中的那抹欣赏,皱眉问道:“弦一取用她的心头血作甚?”
“若猜的没错。”寻川一顿,目光微凝:“因是取了当年你落入她们心尖的血脉。”
摇欢有些发怔地看着不远处半开的窗户,阳光正从雕花的窗缝里漏进来,把窗台上那株白玉般雪白的花衬得花骨剔透如水晶。
她看着看着,便有些失神。
其实在知晓自己的前世后,摇欢是有过困扰的。
那些复杂交错的阴谋,计策于今世的她而言,就像是一张扎满了尖刀的大网,它在渐渐的收紧,饶是她如何挣扎躲避,这张大网都未放弃过捉捕她。
她怕的不是这张大网里的尖刀刺穿她的痛苦,她更怕的是与她有关的人为了替她破开大网而遍体鳞伤。
她不傻。
前世若不是弦一以寻川为饵,诱她跳入这编织了数千年的大网里,她不会做出这种明知有陷阱还义无反顾往下跳的蠢事。
今世,他又如出一辙地以雾镜和辛娘为饵。
她最怕孤独。
雾镜陪伴她数千个春秋,在她还懵懂无知时便陪伴在她身旁,给她讲话本子。
辛娘陪伴过她成年换鳞时最虚弱的时光,她不计付出,真心以待。
光是这些情谊,摇欢便做不到坐视不理。
只是,要再重蹈万年前的覆辙,她也是万万不愿的。
她再也经受不起下一世的分离和寻觅。
“摇欢。”寻川轻声唤她。
摇欢回过神来,有些迷茫地仰头看向他。
“还有三日。”他握住摇欢就撑在床沿上的手腕,把她揽进怀中:“你莫因为此事太过庸扰,这一世的弦一未必就是我的对手。”
“帝君。”摇欢揪住他的衣领,轻轻用力就把他拉至眼前,她眨了眨眼,那清澈如溪水的眼睛里似泛起了山间的云雾:“你虽是上古龙神,可前有为我塑骨重生力竭归天,后有破开封印伤势未好。摇欢……摇欢实在担忧。”
摇欢侧过身子倚进他的怀里,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轻轻叹了口气:“帝君这一世若再出差错,摇欢又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她忧愁的紧锁眉心,似根本未察觉到帝君已渐渐黑沉的脸色,兀自说道:“摇欢这一世还嫁不出去的话,是不是就真的应验凡间人类说的克夫了?那岂不是……”真的嫁不出去了!
整话还未说完,便被寻川打断:“岂不是什么?”
那微微下沉的语调和他骤然凉了几分的眼神看得摇欢心头一阵发虚。
她干笑了两声,捧住帝君的脸庞,跪坐在床沿,起身蹭了蹭他的额头:“帝君,这一次我们让弦一形神俱灭好不好?让他回到混沌虚无里,然后摇欢要好好地准备一下向帝君求欢,该补给帝君一个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