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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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到了门口锁链打开的声音,三人面面相觑,听雪想到了什么,推了一把清欢,“走。”
两人托着清欢,清欢刚巧上了最后的红凳,想要翻墙而下,就见到了一行人。
来者正是赵梓学,见着清欢的模样,眉头竖起,站在大门口守着,让手下的人进去擒了听雪和听夏,最后让人拽下了坐在墙头的清欢。清欢的鬓发散乱,整个人被反手剪住在身后,口中被塞入了软布,眸色带着些慌乱。
听夏和听雪两人认出了领头之人,正是赵梓学,听夏最为害怕赵梓学,此时额头上沁出了豆大的汗水,这世间她最为惧怕之人,便是赵梓学了。
关上了房门之后,赵梓学反手重重抽在了清欢的脸上,清欢被赵梓学抽得是喉头一甜,若不是口中塞了软布,此时恐怕已经是呕出了些。
“弟妹真是长了本事。”赵梓学怒极反笑,手里也是发抖,若是再晚来一刻钟,是不是就让这贱人逃走了,怒气更胜。长腿一伸,就踹在了清欢的腿根。她被踹在了腿根处,脚下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赵梓学看着清欢跪在自己的面前,心中是说不出的快意。当日里若不是她搅了自己的好事儿,早就占有了那貌美丫鬟。
因为疼痛,呼吸急促,面色也是惨白,一时脑中是空空荡荡,低头看到自己穿着的是秦锦然的衣裳,心中竟是忽然有了庆幸之感,她并不后悔扮作秦锦然,如果没有她,当日里早就死了,也不会能够在这段时日里去了四院,还得了秦锦然的平等相看,以往楼中姐妹相看也往往带着自卑的,而不是秦锦然那般看着自己温润的目光。
腿上的疼痛让她缩了起来,眼眸之中划过一丝释然,幸好自己提议了扮作她的模样,秦姐姐有身子,若是受了这般的折难,恐怕腹中的孩子就保不住了。清欢低着头,额头上的汗水滑落,滴落在了土地上,浸润了一小块儿圆形的土地。
“果然是个不安分的,就想着爬墙。”赵梓学怒气依然尚未消缺,伸出退,甚至想要一脚踢死她。
☆、第59章 5.9
清欢闭上了眼,今日里或许她逃不过了。听雪嘴里塞着东西,发出了呜呜的声响。
“爷。”引泉拦住了赵梓学开口,“爷,不是说要烧死的吗?”
赵梓学这才止住了脚。若是一脚踢得重了,踢断了骨头,便会被人发现。一巴掌扇在了听雪的脸上,“这个倒是忠心耿耿的。”最后半蹲在了听夏的面前,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手指摩挲她完好的半边脸,,“小丫头,若是你跟着爷,也不至于如此?”可惜右半边的疤痕太过于碍眼,若不是今个儿需要解决了几人,他就抓着她捂着她的半边脸要了她一会儿了。
听夏被松开了之后,心里头松了一口气,她宁愿死掉也不愿意受到赵梓学的侮辱,他的手就像是黏腻的毒蛇一般。
“好了,把人弄晕。”赵梓学开口。
说完之后,手刀敲在了三人的脖颈,三人眼睛一翻,都晕了过去。
赵梓晏首先让人拎起了清欢,把清欢丢在了厨房里,把原本放在角落里的干柴拢在了灶台边,特意弄湿了小半捆的柴火,一会儿清欢就会被呛醒,那种屋里起火而逃脱不掉的恐惧,足够在她死前折磨她。想到了这里,赵梓学的嘴角微微上翘,让人把灶台的柴火往外掏了一点,和地上的干柴碰触,在灶台里的干柴上淋了油,火折子丢入到了灶台之中,火折子一碰到燃起了熊熊烈火,跳跃的火光在赵梓学的面上明灭不定,“这可都是你的命数,谁让二弟如此卓秀?”说完之后,便心情愉悦站立起身子。
房门上栓着一道又一道让人特质的木链锁,凭着一个瘦弱女子的力气是决计不会推开的。
另外两个丫鬟赵梓学顺着厨房淋了油,捏着给两个丫鬟灌了浓浓的迷药。一个在头发上灌上了油,另一个则是在在裙底和绣鞋的地方灌上了油,听雪的头上灌了油,把她放在堵死的窗户处,听夏脚下放了油,放在正门口。就仿佛两个忠心耿耿的丫鬟发现了堵在其内的秦锦然,想要救她,谁知道身上起了火,丢了自己的命。
除小厮引泉之后,赵梓学一共带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人扛着三人按照赵梓学的吩咐摆放好位置,另外两个人则是把先前堆置在墙角下的那些家具扛了回去。
赵梓学做好这一切,嗅到空气中淡淡的烟的味道,顺着厨房的门缝里透了出来,脚跟为轴,前脚掌在地上拍着节拍,“引泉,走了。”
离开院门,站在门口,用一根铁钳小心夹住了木栓,从内栓上了门。
秦锦然定好了客栈之后,看着小玲收拾好了客栈,就觉得心绪不宁,马上要离开的这个念头让她手心里也是濡湿的汗水,便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身子,“小玲,你在这里休息,我想去巷子里看看。”
“我跟夫人一块儿去吧。”小玲也是觉得心里没底,“若是遇上了其他人怎么办呢?”
“好。”两人出了客栈,便往院子方向走去,巷子里迎面而来的正是赵梓学一行人。
“夫人?”小玲见到秦锦然的步子慢了下来,就有些好奇。
秦锦然并没有理会小玲,在看到赵梓学的时候,便觉得心跳有些加速,赵梓学的眉心舒展,和那个叫做引泉的小厮说着话,“总算是解决了这桩事,以后便是康庄大道了。”
“是啊,爷。”引泉也笑着说道,“尚公主,可真是天大的荣耀……”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梓学警告一般瞥了一眼,赵梓学看着小玲的方向,走在前方的秦锦然神色淡淡,忽的就开口叹息,“铃儿,你说我这般瞒着夫君过来,可好?”
“啊?”小玲一愣,先前那抹狐疑和提防,就在困惑之中淡了下来。
“就是求诊的事情啊。”秦锦然的目光划过一丝伤感,“我这肚子不争气……”说完之后像是发觉了和赵梓学擦身而过,脸上一红,拽着小玲的手,便急急往前走去。
赵梓学回过了头,没有把秦锦然放在心上,继续往前走去。
又往前走了数百步,正好停在了院子门口,秦锦然就不动了,“夫人?”小玲拽着秦锦然的衣裳,“我们应该去救小姐……”
“别动!”秦锦然神色泠然,“你跑过去,看看他们出了巷子口有没有离开?会不会返回?如果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你就低头,假装找我掉下的耳坠。放机灵一点。”秦锦然从耳珠上扯下一枚耳环,塞到了小玲的手中。
“恩。”小玲也是慎重,“夫人在这里等我。”
秦锦然见着左右无人,便走上了台阶,手捏住了大门左右两扇门狮子口衔住的铁环,门果然是关着的,前后晃动两扇门,听到了木头相碰撞的闷闷的声音,并无金属锁链的碰撞声。
拔下了头上的发簪,此时长发就披散着,若是旁人看着了,定然是会觉得失礼,秦锦然没有放在心上,她手里的发簪是清欢的发簪,比一般的发簪要长一些,恐怕是用来自裁。从门缝中小心用发簪波动门栓,忽的听到了友人急急的脚步声,秦锦然收回了手,慢条斯理拢起了头发。
“夫人,我刚刚追出去了,他们往东边走了。”
“应当是回府了。”秦锦然手中的发簪继续拨弄门栓,忽的听到了门栓落地的声音,一扇门已经打开。
秦锦然拉住了小玲,两人进入到了院子里,飞快地合拢了房门,把地上的门栓捡起,落在了门上。
秦锦然刚刚凑到了门口,就嗅到了火烧的味道,此时便直奔厨房方向,厨房门口见着两个丫鬟躺在地上。小玲已经哭了出来,“小姐。”
像是听到了友人的声音,厨房的门在晃动,上面的木质锁链也在晃动,隐隐传来了咳嗽声。
小玲冲向已经开始冒着黑烟的厨房,秦锦然急急抓住了她的手,“把两个丫鬟往远处拉一点。”
不知道其内的火情,如果要是贸然打开厨房门,说不定,两个丫鬟都会亡故。秦锦然短短时间就注意到了听夏的一双脚搁在门板上,裙底和绣鞋都是湿漉漉的,这时候显然不会有好心人浇水,那么定然就是油!
“小姐在里面!”小玲一双眼几乎有怒火在燃烧!
“如果你想害死两个人就打开!”秦锦然一双手托在了听夏的肋下,抱着她拖行了数十步。小玲就算是不甘愿也帮着往后拖住了听雪,两人并排而放。
丢下了听雪,小玲就想要冲向厨房门,此时再次被秦锦然拽住了小玲,小玲的眼里有熊熊的怒火在燃烧,“小姐是替你受过,你的两个丫鬟也救了,现在还想要怎么样?”
“我只是想要让你身上浇上凉水!”秦锦然飞快地说完,就缓了小玲的怒火,小玲有些尴尬,“我自己没事,我就是想要救出小姐。”
不过是三五步就走到了水缸边,幸好今日里水缸是满的,抓住小玲的手臂,迈入到了水缸里,让水末过了自己的头顶,整个人被浸润。从水中出来之后,如法炮制,也让小玲浑身上下湿透。
秦锦然一边走向厨房方向,一边脱下了今日里穿的长褙子,手放在厨房上,门扉已经有些热了,取下了木链子,半蹲下身子,猛地打开厨房门,便见着火舌吞吐而出,靠近门的地方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秦锦然的褙子罩住了清欢,让小玲半蹲在身子一起使劲儿,把清欢拽了出来。
清欢的身上也有些湿漉漉的,小脸因为烟雾染上了灰,一双眼翻翻,秦锦然手指抚上清欢的脉搏,对着一脸紧张的小玲说道,“你家小姐没事,照顾你家小姐,我去看看另外两个丫头。”秦锦然说完之后就走向了两个丫鬟。
小玲背起了小姐,看着秦锦然的目光有些愧疚,幸好刚刚秦锦然下了主意,若是依照她的法子开了厨房门,听雪和听夏两个丫鬟会烧起来不说,火舌恐怕也会燃烧了她的头发,那时候她如何照顾小姐呢?
秦锦然飞快给两人摸脉,脉象平稳,判断出来是中了迷药,手上的银针扎在两人的人中处,这一刺激,当即就让两个丫鬟醒了过来。
“没时间耽搁了。”秦锦然并不取下银针,“我们走。”此时厨房已经有了火舌吞吐,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救火,要立即离开。
两个丫鬟受伤不重,并不取下银针,秦锦然一手拉一个,让两人站起,大约是受到了刺激,听雪和听夏两人只是茫茫然按照秦锦然的吩咐来做,脑中一片空白。
清欢则是被小玲背了起来,狼狈五人匆匆出了巷子。
赵梓学选择这个时间也是有缘由的,此时正好是炊烟袅袅之际。孩童也归家吃饭,这时候巷子里根本无人,出了巷子,秦锦然拔了听夏和听雪两人面上的银针,便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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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6.1
秦锦然往后退了一步,低声说道:“将军还有何事。”
赵梓晏郑重给秦锦然作揖,“在下忧心院中妻子,一时情急才在街上奔马,惊扰了夫人,是在下的不是。”
“没关系的。”秦锦然摇摇头,“若是将军没事,我便先行一步。”
越往前走,脚步就越发凝滞,就像是胶着于青石板铺就的地面,这一走,便是真的再也不见。眼角也有些湿意,等到在客栈门口站了许久,最后才踏入了客栈,那步伐决绝,就像是把诸事都抛诸脑后。
赵梓晏看着秦锦然离开了之后,牵着马就准备去寻刘山夫妻,为何院门打开,刘山夫妻是在哪里,秦锦然还有两个丫鬟又在哪里。
刘山夫妻不过半个时辰就寻到了,而秦锦然在哪里,刘山夫妻就说不上来,刘嫂子就说道:“夫人是不是正在用厨房,所以才会烧了厨房,是不是一时吓到了,我和刘山在院子里候着,将军不妨在赵府里候着。”
赵梓晏一想也是,翻身上马就候在府邸门口,酒囊饭饱的赵梓学歪歪扭扭回到府里的时候,乌日已沉,口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瞧见了站着如同柱子一般的赵梓晏,就上前招呼,“哟,这不是弟弟吗?”赵梓学整个人凑到了弟弟的面前,带着酒气的鼻息就喷在了赵梓晏的脸上。
赵梓晏往后退一步,眉峰隆起,“还不带大哥进去?”身上的酒气熏得人难受。赵梓晏的心中是忧虑重重,再过一会儿,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落下,便要起灯了,秦锦然几人究竟是在哪里?
赵梓学眯着眼睛,看着到了赵梓晏的样子,“好弟弟,你怎么站在门口?”
赵梓晏心中藏着事,语气就不好了,“关你什么事?”
若是以往,听到二弟这般含着怒火的声音,他早就发作了,此时想到秦锦然在一场大火之中恐怕已经丧生,反而凑到了弟弟的面前,伸手理了理他的衣裳,“好二弟,莫要被风吹凉了,若是生了病,二公主可会心疼的。”说完不等着赵梓晏反应,就带着引泉回到了府里。
一直站到了宵禁之前,赵梓晏都是立于风中,心中一点点往下沉,她去了哪里?那一场厨房里的火,真的是意外吗?她没有在火海之中葬身,她又去了哪里?
第二日一早,赵梓晏下朝之后便告了假,急急奔到了巷子里头,见到刘山夫妻摇头,显然上午也没有人回来,心中越发沉重,他便在巷头巷尾问起了可有人见过秦氏的去处。一直问到了傍晚,才有人说起,一行五人,形容狼狈在巷子里出现过,其中一个湿漉漉的,背上还背了一个昏厥过去的。
好不容易知道了这样一条,赵梓晏就连忙问道:“那可知道去了何处?”
对方只是摆手,“出了巷子,就不知道了。”
赵梓晏便一家一家问起,是否有人留意到这样一行五人,得到得不是摆手,就是摇头,一直到快要宵禁,仍然没有一个人有答案。
晚上就连睡觉的时候也没有安稳,睡醒的时候模模糊糊想到,秦锦然在京都之中也就只有这两个月外出,最为相熟之人就是永安王爷的那位清欢姑娘,第三日就直奔去找了永安王爷。
媛儿姑娘见到了赵梓晏,很是一惊,虽然眼底下是青色,眼白里也满布了血丝,就算是如此也能够看出是如何的丰神俊朗的人物,再想到秦锦然的样貌,便觉得秦锦然根本般配不上赵梓晏。
“清欢姑娘可在?”寒暄过后,赵梓晏便直接打听起了清欢的去处。
永安王爷一听到赵梓晏的来历,面色就垮塌了下来,反而是媛儿眸色一闪,“将军想要找清欢姑娘,恐怕是找不到了。”
“哦?”赵梓晏的声音上挑,“还请姑娘明示。”
媛儿看了一眼永安王爷,他微抬起下巴,示意自己开口,便说道:“她携着细软带着她那个麻脸小丫鬟跑了。昨个儿王爷发现了,就顺便报了官,四处城门都张贴着逃奴的告示呢。而且前天的时候才见过她和令夫人在一处,后来夫人先离开了,中午吃过饭,王爷也离开了巷子,应当就是前日的时候,她逃走了。”
清欢带着丫鬟,正好是两个人。此时赵梓晏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始末,对着媛儿姑娘拱手,“打搅了。”心中是一阵阵的发沉,旋身就离开,清欢做了逃奴,那么秦锦然便是做了逃妻。
这个念头让赵梓晏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等到终于停下的时候,正在衙门门口。他要报官吗?赵梓晏站在衙门口,他只消推开门,便可报官,缉拿逃妻。
只是这个报官的念头在脑海之中如同摇曳的烛火,在风中飘零。只是失了火,为什么会被人背着离开?为什么一行人身上是湿漉漉的?她若是真想要离开自己,为什么早些时候不自领了一纸休书?那点恼意渐渐消散,他反而想着,是不是他的错处?才迫的她做了逃妻,是月嵘公主?那么没有通关牒引,她也出不得城?她在城中哪里漂泊?
“赵将军。”身后传来了气喘吁吁的声音,赵梓晏定睛一看,正是刚刚同自己说话的圆脸丫鬟。
“何事?”
“夫人是跟着清欢一块儿离开了吧。”媛儿的语气笃定,“清欢做了逃妾,而夫人……”
心里升腾出来的并不是破口骂秦锦然,反而是对她的维护之意,“只是夫人托我送个信,她掉了一枚耳环,让我过来寻是不是掉在了清欢姑娘这里。”
媛儿姑娘差一点就相信了赵梓晏的话,冷静下来就说道:“将军,这话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一个是将军夫人,一个是出身低微的清倌,为什么偏偏两人关系亲昵,正是因为清欢会装扮之术。将军,你还记得先前你护住了二公主,以至于身上受伤卧病在床的事情吗?当时不是有一个王大夫?如果我没有猜测的话,那个王大夫就是将军夫人。两人身上是如出一辙的药香,还有我看到了夫人带着的丫头,背上背着的药箱,也是一样。”
赵梓晏的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那一日嗅到的药油,在秦锦然的身上也嗅到过,想到了按捏的不轻也不重的手法,眼睛闭上复又睁开,目光清朗,“内人给清欢姑娘看诊,皆是因为永安王爷所托。若是姑娘不信,回去问永安王爷就知道了。另外,身为女子如何能够装扮成男子而不露怯?姑娘说笑了。更何况,只要是大夫,身上都有药香味道,另外背着的药箱一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清欢当真是有这样的法子,当年她完全可以扮作我姐姐的模样……”话还没有说话,媛儿就噤了声,“将军,你仔细想想,两人当真是同一人。”
“内子去江南养身子。”赵梓晏说道,“我才送她离京,姑娘当真是误会了。”
媛儿一怔,难道秦锦然并没有和清欢一块儿离开?秀气的眉头皱起,而此时赵梓晏已经转身离开。
赵梓晏忽然想到了第一日在府里,他解开了中裤,把裤子往下扯时候,她尴尬地别过脸。心中百味陈杂。想到了她低着头浅浅笑,眼眸弯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