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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醒来时,眼前还雾蒙蒙的,无影灯在手术台下注进一片暗淡的阴翳。

这块污痕般的黑似乎将她的双眼笼罩住了,什么也看不清楚。

天龙离手术台很近,他特意调过无影灯,让她免受碘钨灯的审验,此刻见她终于醒来,也并不心劳意攘:好戏落场,她早已无处可去。

果然,在被天龙按进怀里前,她还在睖睁地发昏,凝神反应了好长一会儿,才想起来伸手去推他的胸膛。

“滚…滚开。”想来是太久没有开口说话,巧舌如簧也生了锈,她一时口齿不清。念得急了,便有些被逼急了的哽咽,“你你你……咳,走开、走开,我不要你,我要辛夷……我要辛夷。”

还重复了两次。

天龙像是哼了一声,这讥声去得太快,迟迟落不进她的耳里。

见天龙不作声,故意吊人胃口似的,这点抽噎与胸腔起伏的幅度渐渐同频,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简直就像在心里藏了一面呶呶不休的鼓。

他感受到了,并且对此颇觉新奇,“你在害怕?”

她捂住心口,企图让它平缓下来,“我没怕……”

天龙感到好笑,“你怕我杀了辛夷,还是怕我杀了你?”

都怕。她头皮发麻地想。

“别怕。”

天龙仿佛意识到什么,慢慢松了手,为她空出一线可以逃避的空隙。分明有了畏避的余地,自由的富余反倒逐渐缩拢,即使闻不见空气中释放的交配信号,她依旧能感受到某种窒息般的恐惧。

“只是做个很小的实验,”

天龙嗅着她光裸的肩,又低下头,用鼻尖轻轻地拱了拱那片玉碟倒扣般浮着的肩胛,语气也很徐缓,“不会疼的。”

“死变态……我、我一定要杀了你。”

她终于舍得哭出声来,即使细弱得如同羊羔将死时绝望的啼哭。天龙慢声细语地安慰,然后分开她紧拢的腿根,不容置喙地朝着痉挛的小腹伏低那张秀俊的脸庞。

她哭得快晕过去了,“我一定要让……呃……让辛夷……天龙你……等等,别、别舔!”

舌苔只是蜻蜓点水般擦过那枚小而软的肉珠,几乎像是某种连锁反应,从那道泥泞的小口里淅沥沥地浇下一股黏腻的水液。

薄软的蛇信在湿热的膣腔里一分为二,舌尖轻柔而缠绵地扫在宫口,天龙在采集她发情时释放的气味颗粒。这近乎残忍的撩拨逼得她尖叫一声,霎时间春潮开了闸,高潮临近的快慰逼着这具肉体向情潮纳贡称臣。

天龙收回蛇信,仔细地分辨这股奇异的气味,然后从喉咙里闷闷地翻出一声笑,“骗子,你明明就很喜欢。”

“王八蛋……”

她捂着脸,还在色厉内荏地摆样子,“…你小心别落我手上了。”

“嗯,还有力气骂人。”他摸了摸她的头,“辛夷那个废物,没有教过你么?”

她蜷在手术台上,身体被天龙完全打开了,性器只是抵着花唇轻轻磨了一下,湿得险些进不去。插进去,将她彻底捅穿,揉成一朵泥泞软烂的花,卧在这座献祭拜祷的神台里,仿佛他们天生就该合为一体。

天龙佛口蛇心,并不在意她带着哭腔的怒骂,十五岁,辛夷叫姐姐都是抬举,他想,这么小呢,还没到能够生育子嗣的时候。

嗯,是不太好,对吧?

他问,“疼么?”

“滚啊!”

她拼命咬住下唇,没忍住,恼怒地骂他一句。

那些更脏的,骂出来怕把人骂高兴了,只能翻来覆去地叫他滚出去,或许还带了点打商量的意思,“出去……出去。”

“不是说了么,有点想亲你。”天龙说,“你亲我一下。”

她一下来了精神,也顾不上骂人了,“亲你一下就放过我?”

辛夷曾经跟她说过,别管天龙打的什么主意,都不要答应。可没办法呀,她心虚地想,我和天龙都做过了——

呸,被强迫着做过了,难道还有比这更晦气的么?如果有,那一定是天龙说他爱上我了。

……这也太地狱了。

“又在偷偷骂我?”

天龙咬她红润的耳珠,手指则按在陷进去的腰窝里,摩擦那块汗涔涔的皮肉。

痒,她发起抖来,被他用双臂捆进温凉的怀抱里,像是两株互相攀生的藤蔓。

蛇的肉物更深地顶进去,凿着那层软肉慢而温柔地往上碾了一下,果然将她逼出一声短促的呜咽,他靠得很近,沸热的呼吸与耳垂近在咫尺。

“有没有这样骂过辛夷?”

“才没有。”她缓过神,反应迟钝地扭过脸,不肯让他亲。

“嗯…?”

他从鼻腔里呵出声,自言自语般,“真可怜。”

无影灯明晃晃地照着手术台,好半天,她才想起来——她为什么会在手术台上?

天龙不管她怎样想,只是伸手下去,在性器相连处拨开湿漉漉的肉瓣,两片湿红柔软的花唇被性器撑开了,细嫩的穴腔将阴茎咬得死死的,简直要将人溺杀进这口火舌般吮咬的肉井里。

他掰开怀中人打颤的腿根,看她堆着软肉的小腹在对撞间荡起小小的肉浪,无形的火焰燎着干渴的喉咙。天龙心绪不宁地屏息,别过脸,在余光中觅到一痕转瞬即逝的雪光。

她又哭了,不过这次,是被爽哭的。

“用这个亲。”

他开口,嗓子彻底哑了,“用你的……”

声音低下去,某个词汇被天龙含糊地带了过去,只是这段浑浊喑哑的语气也足以让她听懂其中语意,“亲我。”

疯狗!

天龙放慢摆腰的节奏,台面的釉冰凉而光滑,她被仰面放倒在手术台的这端,仿佛一尾抽了筋的龙,伏法受诛般地蜷伏在禁卒的屠宰场里。

釉漆渐渐与人体同温,她完全掩不住那些飞浮的呻吟,下身几乎是在拧、绞、吞,一滴汗水从他掀起的睫毛间落下来,烧在她粉红的肩口,像是就此融进一颗澄澈的蜡泪。

“辛夷……”

她被顶得发了昏,只顾很小声地叫唤。这对兄弟在某些方面有着许多相似的共通点,比如,嘴唇相连的温度。

他顿了顿,从她脖颈的一侧亲下去,这力度必然与磨牙吮血相同。牙与舌抵着饱满的肉与脂肪,于旱世渴求露水般地舔舐,性器勾着淫肉往外拉扯,重重擦过水涔涔的膣腔,又在转瞬间不计后果地撞进去,而其中定然带有将她抽筋拔骨的决心。

她彻底走投无路,只能痛苦又快乐地尖叫,浑身都在发抖,仿佛骤然遭受电击那般搐缩,过分湿润的肉花痉挛过后淋出小缕的淫液。

这时她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变成了一团湿了水的白棉花。

……他爹的,这狗疯子比辛夷还过分?!啊?!

“我喜欢你这样叫,”天龙语气和缓地解释,“让人很想……”

又是被半吞半吐地带过,她被干得混混沌沌,仅有的一点心眼儿也被用来咒骂天龙。

避害趋利的天性养肥了胆子,她翻过身就想跳下手术台,被人拽着脚腕拖回去的时候,还在想怎么天旋地转——

天龙扶住她的腰,保持这个跪伏的姿势,性器捣开那口湿润的肉隙,与拼命吸气的啜泣声同时贯进去,利刃般破开她这身负隅顽抗的骨气。

海啸般汹涌暴烈的快感从尾椎如同狂火直抵颈椎,一颗钉、两颗钉,将她贯穿在这面被无影灯照得银亮的手术台上。

一时间很安静。雪白的碘钨灯下,逐步上升的黑暗慢慢吞没了一切,空气中弥漫着一些气泡似的、快速诞生又快速破裂的喘息声,几乎要融化在阴影里。

她撑不开那对瘫软的肩胛骨,潮湿的黑发如同绸缎编织的溪流。

于是她将脸埋在头发里,迟迟才感觉到脸颊两侧有冰凉的液体,如果不是有天龙扶住她的腰,恐怕会就这样失神地瘫倒下去。

“两根也可以么?”天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眉头松开了点,“你会很快乐的。”

看似和她商量得有来有往,实际上从没有她说不的权力。

她抽噎着,从喉咙里挤出微弱的声音,听音节的起伏,应该又是骂人的词汇,不过这次更上一层楼。

天龙心安理得地照单全收,比她更恶毒的也不是没听过,可是这次她看起来真的吓坏了,“天龙我*你*……不要不要,不要!”

过了好半晌,天龙才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真不要?”

“不要……”她呜咽着求饶,直起身伸手过去,扯他袖子撒娇,“哥哥…哥哥,天龙,不要这么对我。”

这话显然在故意讨巧,可谁叫其他人就吃这套呢?

他露出一个讶然的微笑,“你也会这么叫他么?”

“不、不,”她心跳得厉害,难得急中生智,顺着天龙的话往下说,“……我只叫你哥哥。”

效果显而易见,相当受用。

“是么。”天龙似乎信以为真,蛇兽轻颤的尾巴严丝合缝地缠上来,绕过面前这副不住瑟缩的肩膀,单单留出供人呼吸的空隙。

甜言蜜语来之不易,便是谎言也弥足珍贵,他托住她不肯配合的下颌,抬起来便要接吻,不想她偏要泄愤似的咬住蛇兽情躁期间颤悠乱抖的尾尖,好似还没吃够洞窟里的教训。

他有一瞬息的停顿,然后闷声发笑,指尖从她嘴唇翕张的缝隙里探进去,“真是好孩子。”

——辛夷踏进房间时,捏断了手里攥着的颈椎:这具年轻兽人的身体早在十分钟前便已经碎成了半截,至于椎骨的碎裂,不过是一次更深的碾碎。

天龙对他的到来并不感到有何种意外,而她,甚至没能在高潮中察觉第三者的到来——

在这组不明不白的关系谱图里,他们是多么不清不楚、语焉不详,天龙和辛夷早早心领神会,此后他们势必不再如陌路般生疏。

性的联结并不坚固,天龙明白,他和她的联系更是脆弱得一碰就碎。

不过即使结局注定可悲,即使辛夷狂怒得马上就要咬断他的头颅,天龙依旧表现得雍容大度,“真沉不住气。”

他抛出饱含轻蔑的评价,然后伏在她耳边说,“你看,”天龙扶正她的面庞,仿佛很平常地看过去,“这是什么?”

她看见了,却以为还在做梦,“……辛夷?”

等辛夷冰凉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她才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梦。

辛夷说,“我在。”

他和天龙相交的视线在空气中擦肩掠过,相继落在背道而驰的远点。

实际上的辛夷远不如表面这样镇定,他在浮想中不断构拟着即将上演的景貌,设想应该如何缠上天龙不设防的七寸,如何以毒牙咬断、以绞刑碾碎,以至于在她面前展现出了一种过度残酷的冷漠,宛如火山喷发的前夜——

等到了构思酷刑的尾端,辛夷先是伸出手,又忽而愕然而无措地停在半空:她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从他的角度往下去,只能看见她隼羽般乌黑的睫毛。

或许是出于某种曲折的思量,亦或是分离焦虑般忧悒的思念在作祟,她来不及辩解,只是下意识牵住辛夷的小指,然后将整只手拖抱进怀里,埋在上面用力蹭了蹭,声音也被压得闷闷的,“我想你了。”

辛夷僵硬得抽不出手,“……”

天龙抿平了嘴角,直直看了半晌,到底还是暧昧不明地呵了一声,“还要打么?”

“她已经……”

辛夷视线冰冷地望过去,想看天龙还要耍什么花样,直到他的眼神在抽泣声中慢慢变化。

黑蟒带血的尾尖颤抖着缠上她纤细的手腕,慢慢拧紧了,天龙则在这稍显怪异的况味里从容抬手,淫液在指尖拉开一条透明而黏腻的线,他轻柔地接上未尽之语:

“……很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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