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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关门声,确定俩人真的走了,南果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床上的男子,扬了扬眉:“谢了啊!”
男子不明所以,南果便扬了扬手里剩的半个苹果。
男子了然,微笑着摇了摇头。
南果见状,咧了咧嘴。可笑容还没放下,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男子先是一怔,有些好奇地看向南果的肚子,然后又看了看南果的脸。
南果被看地不自在,面上有些发红,伸手盖住肚子又恢复了先前的嚣张态度,虚张声势道:“看什么看,没看过饿肚子啊!”
男子这才察觉到自己有些冒昧,忙避开眼神,接着慢慢坐起身来。然后又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个铃铛,轻轻摇晃了几下,门外便进来个家丁。
家丁抬头先是看了看南果,然后才看向男子,犹豫着开口道:”少爷是要传膳吗?“
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是。”家丁应道,低下头躬身退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便带着个两个丫鬟回来了,一个丫鬟捧着铜盆,铜盆上还搭了个帕子,另一个丫鬟捧着个托盘,托盘上放了一碗白粥和两碟佐粥的小菜。南果见此,下意识地咽了口吐沫。
还不待丫鬟上前替男子擦手,男子便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下去。
丫鬟和家丁不明所以,但看到立在一旁的南果,心下了然,这才行了礼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又只剩两个人了,南果眨了眨眼,看向床上的男子,心道:这小子不会是想让我伺候他洗手吃饭吧?
男子对上南果投来的目光,立刻会意,当即摇了摇头。然后用下巴指了下桌子上的食物,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让我吃?”南果有些不可思议道。
男子点了点头。
“真的?”
点头。
“那我就不客——”南果一喜,二话没说便坐下来,但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好像又太不客气了,于是话锋一转“那个···你要不要也吃点?”
男子摇头。
“一点都不吃?”
点头。
“那好,那我就真的不客气了。”话毕,便不再矫情,端起碗来呼呼地吃了起来。一边吃着一边心道,这病秧子人倒是挺好。
男子靠坐在床上,看着南果眯着眼睛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也不自觉也扬了起来。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发出碗筷相触的声音。
突然,也不知怎么的,男子再次咳嗽起来。本来只是轻咳,但几息过后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咳嗽愈加剧烈,连带着身体都蜷缩了起来。
这边南果吃的正欢,听到声音连忙放下碗,也顾不得男子是不是有传染病了,快步走到床侧坐下,一边轻拍男子的背,一边快速说道:“没事的,没事的,慢慢呼吸,不着急······来,轻轻地吸气,呼气······“
男子此时顾不得其他,蹙着眉,忍着痛,下意识地跟随南果的话调整呼吸。
“再一次······对,就这样,没事了,没事了······”南果一边顺着男子的背一边轻声说道。
过了会儿,在南果哄孩子般轻柔的安抚下,男子才渐渐停止了咳嗽。
看着男子褪去红色立显苍白的脸和额间的汗,南果不自觉皱了皱眉,起身走到桌边,将帕子浸湿、拧干,然后回到床畔,替男子抹去额间的汗水。有些担忧地问道:“现在好点了吗?”
男子有些吃力地点了点头:“好多了,咳,谢谢你。”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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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果毫不在意地说道。说完停顿了一下才察觉到哪里不对:“你会说话?!你不是哑巴吗?!!!”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哑巴。”男子靠在软垫上,仰面勉强地笑了笑。
“不哑你刚才不说话!”南果没好气道。
“我只是喉咙疼,尽量不说话。”
南果一看,果然,男子说话的时候眉是微微蹙起的,声音也是小心翼翼的,应该是真的不舒服。
两人相视无言,气氛有些尴尬。南果瞟见男子不整的衣衫立刻错开眼神,环顾了一圈房间,见窗户紧闭,便起身直直走去:“生病了更不应该关上窗户,要让空气流通,病菌都困在房间里病能好才怪。”
男子不说话,只是靠着床,静静地看着南果,眼神里满是探究。
开完窗南果伸头向外看了看,见门外几个家丁还在,便折回桌旁倒了杯水,摸了摸杯壁的温度刚好,端过去递给了男子:“喏,多喝点热水。”
男子有些意外,伸手接过:“多谢。”
见男子只是端着杯子在手心捂着,南果扬了扬下巴:“你先喝一口,我有事儿要和你说。”
男子一怔,有些茫然,但见南果盯着自己,只得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苍白的唇被水渍浸染,倒平添了一分生气。
“你叫什么来着?”
男子虽是疑惑,但仍旧开口回道:“温祈安。”
“温祈安,”南果重复了一遍点了点头,坐到桌子旁,手掌在大腿上摩挲了两下,想了想,又抿了抿唇,说道:“温祈安,我接下来说的话你有可能不相信,但你不要急着反驳,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的。”
温祈安不明所以,看着南果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
“我不是你的夫人。”南果想了想开口说道,见温祈安张了张嘴,南果连忙抬手做了个打断的手势:“你别说话,你先听我说完。”
“我不是你的夫人,我也不知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通通都不知道。我本来在自己的床上躺的好好的,就睡了一觉,真的就睡了一觉,什么都没做,醒来就发现躺在了你家的床上。然后你妈——哦不对,是你娘进来了,劈头盖脸训了我一顿,把我关在屋子里饿了一天······“
南果在那里一边比划着一边说着,说到激动之处还站起来四处走动。温祈安不言,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听着。
过了一会儿,南果终于说完了,长出了一口气,人也觉得轻松了许多。见温祈安不出声了,以为是听傻了,伸手在温祈安面前晃了晃:“喂,你听明白没?”
“嗯?”温祈安回过神来,有些茫然。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南果有些生气,声音也不觉提高了些。
“在听,”温祈安点了点头,似是思考了一番,认真消化了南果的话,这才开口:“那你叫什么?”
“南果。”南果脱口而出道,温祈安听到这话扬了扬眉。
南果看着温祈安的表情,立刻明白是对方会错意了,有些恼怒道:“哎呀!我是叫南果,但不是那个南果,我——她——不是······”南果越说越乱,越说越说不清,最后直接坐回了凳子,有些颓然地垂下了头。
温祈安见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想了想,认真说道:“我知道这桩婚事你或许是被逼迫的,日子仓促,礼数也没那么周全,让你受委屈了。
嫁给我这么个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的人,你想逃婚,我都能理解。但,这门亲事如今已经结成,无论如何,这都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你想要走,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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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人就不会允许。我娘听算命先生所言,笃信你是我命定之人,所以断不会轻易放你走。你要逃婚,更不可取。且不说要躲避府上所有人有多困难,就算你顺利逃脱,远走高飞,但你父亲母亲呢?退一万步讲,即便我现在就予你一纸休书,让你名正言顺地走出这个大门。但,一日便被夫家休妻的名声,你受得住,而你的父母双亲也会因此一辈子承受流言蜚语。”
温祈安见自己越说南果头压的越低,以为南果是听进去了,心中有些不忍,叹了口气道:“但你放心,这个温府,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便会保你衣食无忧,要是我哪天真的命数已尽——你想要继续留下来也好,另寻良人也罢,全凭你自己做主,不会有人再干涉你的自由。“
“我真的不是你老婆······”南果听罢,苦着脸喃喃道,而温祈安只道是南果对如今身份的抵抗,甚至还一副“我理解、我明白”的表情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
南果只觉得欲哭无泪,一口气憋在胸口,恨不得能跑到空旷无人之处大吼几声。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双手缓缓攥紧,仰头高喊出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门外家丁听到房内的惨叫立刻奔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话毕,见自家公子好端端地坐在床上,只有南果一个人坐在桌子前抬头望天,一时不敢上前。
南果恨恨地瞪了温祈安一眼,只觉得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般无力,然后一拍桌子,冲冲进来的家丁吼道:“就一碗粥你喂猫啊?!去!再给我添碗饭!!!”
家丁愣住,等反应过来后,慌忙应下,然后又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