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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毓在得知自己竟然被分配跟楚凌一起的时候勃然大怒,怒气冲冲地跑去找君无欢。一刻钟后铩羽而归,那风流倜傥的脸上多了一处不太明显的暗青色。`楚凌心情愉悦地注视他,“怎么,你看不上我?”
桓毓扯开唇角想笑,下一刻又飞快地收了起来,俊美的脸顿时皱成了苦瓜。
“怎么会呢?”桓毓皮笑肉不笑地道。
云翼兴致勃勃地看着桓毓,“桓大哥,你的脸怎么了?”
“……”这什么破孩子?不知道看破不说破吗?
其实桓毓是错怪云翼了,他是真的不知道所以才问的。云翼少年是个正直的好少年。
看着站在一边靠着柱子闷笑的楚凌,桓毓恼羞成怒拽起楚凌就往外面走,全然不顾云翼在后面的叫声。
“公子,凌姑娘跟桓毓公子走了。”府中的小楼上,文虎端着一碗药进来送到君无欢跟前,同时禀告道。
君无欢接过药碗,低头看着褐色的药汤眼底是说不出的厌恶。但他的手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和犹豫,直接将药汤送到唇边一仰头便喝了下去。站在旁边的文虎看在眼中却十分不是滋味。从他跟着公子开始公子就没见公子断过药,也没见过这世上有谁比他家公子喝药更痛快了。但是同样的,文虎也知道公子有多么厌恶这些汤药。
喝完了药,君无欢的脸色反倒是更白了几分。
“公子这几天用的药剂量有些大了。温大夫说……”文虎忍不住道。
君无欢摆摆手道:“就这几天不用担心,桓毓没闹吧?”
“公子尽管放心,桓毓公子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不过那位阿凌姑娘是不是太小了一些,桓毓公子带着她……”
君无欢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听到他的话不由轻笑了一声道:“这位凌姑娘…桓毓只怕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文虎有些凶恶神色却忠厚的脸上写满了不信。桓毓公子的武功比起公子也只是略逊一筹,那阿凌姑娘看着就是刚刚开始习武的身体还不甚好,桓毓公子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君无欢也不在意,道:“让人注意着一些,别真的出了什么了。告诉桓毓,如果事不可为就先带着凌姑娘撤退,不要冒险。”
文虎应声,“公子放心,都交代过了。”
楚凌和桓毓走在小城的街道上,在楚凌的再三要求下桓毓公子终于念念不舍地换下了他那一身骚包的白衣,穿上了一身比较低调的湛青色布衣。对此,桓毓公子十分的嫌弃,时不时就想要拉一拉身上的衣裳,仿佛这玩意儿穿在他身上是玷污了高贵的玉体。
啪!
一声轻响拍开了他又想要扯衣服的手,桓毓不爽地瞪着眼前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小豆芽。
楚凌道:“你是想告诉别人,你桓毓公子是穿了别人的衣服想要图谋不轨么?”
此时的楚凌穿着一身跟桓毓差不多质地的灰蓝色衣衫,头发梳成了一个女童最流行的小双环髻。看上去跟桓毓倒真的有几分兄妹的感觉了。桓毓轻哼一声,上下打量了楚凌两眼,不解地问道:“你在脸上弄个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楚凌的化妆术虽然远不如青狐,但是稍微做一些修饰还是没问题的。用青狐大神的话来说,这是作为女人的本能。不会化妆的女人,能称之为女人么?
楚凌也并没有改变太多,只是原本秀致的眉画粗了两分,脸上点了一些小小的斑点。在左眼下方还点上了一颗鲜红的泪痣。
“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儿无论是在北晋还是在天启,都是不吉利的?”桓毓很是惋惜的看着一个精致清纯的小美人儿变成了一个…可爱的邻家小妹子。真是暴殄天物啊。
楚凌淡定地抹了抹眼角的泪痣,点头道:“知道啊,要的就是不吉利。不然我画它干嘛?走吧。”
桓毓没好气地道:“我比你大,应该听哥哥我的。”
楚凌道:“君无欢说听我的。”
桓毓气结,“谁说本公子一定要听君无欢的话?他是谁啊,本公子用得着听他的么?”
楚凌耸耸肩,笑道:“无所谓,你自己去跟他说啊。”
“……”
斗嘴再一次败阵的桓毓只得郁闷地跟着还没自己肩膀高的小丫头走了。
小城中最华丽的府邸中,拓跋胤正躺在放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闭目养神。身边斜靠着一柄剑。
拓跋胤是北晋四皇子,也是北晋名将。不过在普遍喜欢使用刀、斧、锤、锏这类武器的北晋,独爱用剑的拓跋胤算是个异数。虽然他跟所有的北晋人一样都随身佩戴腰刀,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四皇子的腰刀是很少出鞘的,即便是在战场上他也是一把铁剑来去纵横。
此时拓跋胤虽然闭着眼睛,但是脸上的神色却依然阴沉,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所有院子里侍候的仆从一个个都胆战心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爷。
事实上,自从上个月四皇子回京之后发现天启那位公主被王妃给送回了浣衣苑,再找过去的时候就发现那位公主已经死了,四皇子的心情就没有好过。跟在拓跋胤身边的人都暗暗纳闷:往常也没见四皇子待那位有多好,怎么人都死了反倒是上心了?
若非如此,区区一个天启公主就算是真的跑了,又哪里需要劳动四皇子亲自来找啊?又不是皇子,公主在天启比他们北晋更不值钱。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拓跋胤慢慢睁开了眼睛。俊美深邃的轮廓,一双冷峻桀骜的眼眸中没有半点睡意,仿佛一头随时可以一跃而起撕裂敌人的猛兽。
“什么事?”
一个侍从匆匆进来禀告道:“启禀…王爷,下面有人来报,说…说是有天启那位公主的下落了。”
“哦?”拓跋胤猛地坐起身来,眼神凌厉,“让他进来。”
“是。”侍从暗暗松了口气,连忙转身去叫人。片刻后,一个天启人模样的男子跟在仆从身后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