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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过人碰她的脚踝,那里很敏感, 比如现在,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脸红了。
温璟欣想站起身却又被方听南给摁了回去,方听南有些严肃的说:坐下,脚磨破了也不说就这么硬挺着?真是的。
温璟欣看她这严肃认真的样子,心里有了一丝暖意, 指尖滑过脚腕又是一阵颤栗,她咬着下唇没有回应,直到方听南将两个海绵宝宝创可贴贴完她才松开紧咬的下唇。
方听南问:还疼吗?
温璟欣摇了摇头, 脸颊的红晕稍稍褪去,注意力被方听南的手给吸引了过去,下一秒就拉着她去卫生间里洗手。
方听南笑了声,任由温璟欣把洗手液打在自己手上。
手指交错间滑腻的感觉让人想入非非,方听南情不自禁的收了收力, 握住了温璟欣的手,十指相扣。
温璟欣抬头,不解:怎么了?
方听南这才注意到自己失态,咳嗽了两声掩饰,不舍得松开了温璟欣的手:我自己来吧。
好。温璟欣收回了手去旁边的洗手池将手上的洗手液洗掉。
温璟欣洗完手看着镜子发呆, 水龙头哗哗的流着水。
方听南吹干手见她还没洗完便走过去看看, 她替温璟欣关掉了水龙头,笑着打趣道:温老师,节约用水啊。
温璟欣惊于自己的出神, 无奈的笑了笑,竟然被一个小朋友给教育了。
对不起啊方同学,老师下次会注意的。
方听南总觉得心脏扑通扑通的,后来才明白,原来她这是被温璟欣给撩了!
后来,两人商量好了在商场吃午饭,但当温璟欣知道方听南要请客的时候毅然决然的拉着她回去,方听南实在拗不过她,那个大个的人硬生生被拖走了,但她不觉着丢脸,心里反倒有种甜滋滋的感觉。
车里,方听南的肚子突然咕咕的叫了起来,很大声,好像在控诉她的主人为什么不给她饭吃。
方听南打着方向盘,微微侧过头来看了眼身侧的人,有些委屈:温老师,人家肚子饿了,你听你听,又来了!
她的肚子很配合的又叫了一次。
温璟欣问:没吃早饭?现在才刚到十一点。
前面的车子慢了下来,没能走过红灯,方听南慢了下来,在那辆车的后面停下。
你摸摸看。
什么?
温璟欣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话,手腕上传来一阵冰凉软润,方听南握住了她的手慢慢的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你看,饿瘪了都。
触感有些硬,能摸到三条明显的肌肉线条,方听南的皮肤很好,像是摸到了一块冰凉的玉石,温璟欣不禁有些怀疑,这人有毛孔吗?
温璟欣把手抽回来,有些尴尬:你那肚子本来就不鼓。
方听南睁大了眼睛,不解:啊?那她为什么会叫呢?
温璟欣说:我替你百度一下。
红灯时间过了,车子慢慢发动起来。
方听南抽了抽嘴角,抽出手关掉了温璟欣的手机:别了,百度医生一出手,入棺火化走一走。
温璟欣被她逗笑了,这孩子总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话:那你好好开车吧,回去我做饭...给你吃。
方听南应了一声,踩了踩油门,回到了她应该有的速度。
之前,一辆跑车在大马路上慢悠悠的晃,像是个安了跑车壳子的老年代步机一样。
家里的食材不够了,温璟欣带着方听南在小区楼下的生鲜超市逛了一圈,买了点猪肉和蔬菜,临走前方听南盯着冰柜里的鸡翅走不动路,温璟欣像是哄小孩似的从冰柜里拿出鸡翅。
怎么吃?
可乐鸡翅。
好。
方听南半个身子压在车上慢慢向前走,身旁走过一个小男生,也推着车,两人的姿势如出一辙,但小孩身子轻,滑的比她要快的多。
温璟欣抱着臂掩唇笑了起来。
方听南看见温璟欣在笑她,腮帮子鼓的跟个河豚似的:温老师!你笑的太放肆了吧!
温璟欣摊了摊手,假装无视她:结账去。
方河豚仍是鼓鼓的跟在她身后,像是某大鼻子鼹鼠游戏里头上长草的小宠物,屁颠屁颠的跟着主人,等着喂养和...陪玩。
离开超市,两人往小区里走,两人并肩走在石子路上,人手一个大塑料袋。
南南!
身后有人在喊她,声音有些熟悉,方听南回头,看见了舒婉如,手里拎着一个礼品盒,右手抱着一盆君子兰。
方听南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礼品盒,上面写着两个巨大的燕窝。
方听南笑道:怎么回事,难道我已经到了该美容养颜的年纪了吗?
舒婉如拍了拍她的脑袋,看向她身后的人,走了过去:我给你...你妈妈带了点东西。
对哦,方听南只知道温璟欣是跟着父亲重组家庭,在外婆家的时候也没有看见她的妈妈。
温...
方听南刚开口就被温璟欣打断了:你不是饿了吗?快点走吧,你想吃的都要做好久。
方听南点了点头,看向了舒婉如:一起吃吗?
舒婉如抬着下颚指了指温璟欣:不还要问主人的意见吗?
温璟欣面上并无太多表情,拎着袋子走在前面:随便。
随便......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一大一小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方听南眨了眨眼:走吗?
舒婉如眨了三下:我哪知道?你俩看起来关系不是很好吗?
方听南一怔,又眨了四下:可她看起来好凶啊!生气了吗?我还没问呢,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
温璟欣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回身问:不饿了?
还是那么温柔,但听起来就像是一把温柔刀。
方听南和舒婉如一个提着东西一个抱着花小碎步的跟着温璟欣进了电梯。
电梯里的气氛有点诡异,方听南左看看右看看都不知道诡异在哪里,直到电梯门打开,进了家门,三个人什么都没说。
这个放在哪?舒婉如问到,想给怀里的君子兰找个住处。
温璟欣把手里的袋子到厨房的桌子上,回头看了眼那盆君子兰:放到阳台上吧。
置气也不能跟君子兰置气。
舒婉如早就料到温璟欣不会对这盆君子兰生气,换上拖鞋给花搬到了阳台,找了个阳光充足的位置安置了下来。
舒婉如和方听南坐在沙发上说话,温璟欣在厨房做饭,期间没有出来过一次。
舒婉如指向厨房,问:不去帮忙?
方听南摇了摇头,挖了一勺西瓜送到嘴里:我去只会帮倒忙。
西瓜咽进肚子里,方听南又问:舒姨,你怎么认识温老师的?看起来她不是很喜欢你啊?
舒婉如笑了笑: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不喜欢我很正常啊。
方听南伸出食指左右摇摆两下,说:温老师才不是那样的人呢,你指定是哪里惹到她了。
舒婉如掐起方听南脸颊上本就没有多少的肉,嗔道:你真是个小机灵鬼啊,大人的事你小孩管那么多做什么?我问你啊,这孩子平时都是一个人住吗?
屋子里只有一间房,怎么看都是独居,没有那个人的影子。
方听南揉了揉被捏的发痛的脸,埋怨道:不管就不管嘛,掐我做什么?
舒婉如说:回答问题。
方听南有些害怕,正了神色,说:一直都是一个人啊。
舒婉如问:父母呢?
方听南说:谁这么大还和父母住?
方听南跟舒婉如藏了一点,她没说温璟欣是重组家庭。
舒婉如张了张口,还没说话,厨房的门突然打开,温璟欣拿着锅铲站在门口。
进来帮个忙。
方听南哦了一声把西瓜放在茶几上,屁股刚离开沙发就听见了温璟欣的声音。
不是你。
嗯??
方听南正疑惑着,舒婉如倒是站起身走进了厨房,在方听南的注视下关上了门。
温璟欣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把可乐倒进了锅里,随后是噼里啪啦的声音,有些吵闹。
我现在还尊重您,请您不要再继续打听我妈的事情了。
舒婉如仍保持着优雅,面上带着笑:我年轻时的确对不起你妈妈,后来我一直想跟她道歉,但她一直躲着不见我。
温璟欣翻炒了锅里的鸡翅,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您也不必这么执着了。
不行。舒婉如坚定的说:我一定要见到她。
握着锅铲的手抖了抖,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睛有些发红:您...再也见不到她了,请您不要再跟方听南打听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温璟欣不去过问她们上一辈人的恩怨,但舒婉如的确是再也见不到她妈妈了,与其去见一座冰冷的坟墓,倒不如让已逝人永远的活在她心里。
舒婉如也不急,那人定是生着她气:你怎么知道南南喜欢吃可乐鸡翅?你们关系看起来不错。
温璟欣把可乐鸡翅装盘端到了桌子上:她是个很好的孩子,我很希望能和她成为一家人。
一家人?舒婉如不解。
温璟欣涮了锅准备下一道菜,她经过舒婉如的身边,说道:她之前和我弟弟相亲了。
哦,原来那个男生就是你弟弟,真是缘分。
方听南推开厨房的门,探进了头:温老师,你家吸油烟机真好用,都不开门的嘛?
话音刚落,某个贪吃鬼就被桌上的可乐鸡翅给吸引了过去,夹起鸡翅就往嘴里送。
温璟欣提醒道:哎!小心烫。
话说晚了,方听南已经被她最爱的鸡翅烫到炸毛,嘴唇被烫红了还有些微的发肿,温璟欣无奈的从冰箱里拿出冰水递给她。
怎么嘴馋这毛病这么多年还没改掉?舒婉如抱着臂在一旁吐槽。
方听南噘着嘴看舒婉如,有苦说不出,因为贪吃已经被舒婉如嘲笑好几次了,从小到大。
她只能把目光投到温璟欣身上,想要得到安慰,不安慰的话摸摸毛也行呀。
温璟欣看了她一眼,点头说道:嗯,的确是小馋猫。
作者有话要说: 此时,正有个河豚气冲冲的离开了厨房。
第34章 我喜欢温老师
我和你妈妈是很好的朋友, 我很珍惜我们的感情,我还会来的直到她愿意见我为止。
这是今天舒婉如临走前背着方听南和温璟欣说的话,还塞了一张名片给她。
温璟欣躺在床上出神, 记忆里自己从未见到妈妈有朋友,甚至妈妈去世的时候也只有父亲和外婆在打点, 外婆承受不住, 压力就全在父亲身上,也就是因为这一点,她不恨父亲。
也许是年龄太小?记忆太模糊?
不会的......那一天是她这一生都不会记错的记忆,像是纹身一样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
没有人, 没有任何人来过。
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妈妈去世的那一天...抢救无效,心率仪发出刺耳的提示音, 最终化为一道没有感情的直线,那时的她不知道死亡的意义,但她知道,妈妈不会再回来了。
头很痛,痛到睡不着, 温璟欣拉开抽屉找出止痛片,嚼碎了吞下去,苦涩蔓延整个口腔。
抽屉里有张名片吸引了她的注意,拿起名片打量了许久,温璟欣在百度上输下三个字舒婉如。
科技发达的时代想要搜索一个人的资料并不困难, 比如舒婉如这种小有名气的小说家, 一搜就能搜出来。
90年法国留学,后定居法国十年,期间翻译过许多著作, 回国后出版小说,最重要的是这么多年她一直是单身,一个女人,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应该很苦吧。
关掉了手机,她重新躺下,困意很快席卷过来。
老板,东西都做好了。
西装男人站在沙发前,对面前的男人毕恭毕敬,透明茶几上放着档案袋,里面的文件没有被打开。
周泽点了点头,慢慢地晃动手中的红酒杯:你做事我比较放心。
西装男人说:谢谢老板。
周泽问:他会出国的吧。
老板,您放心,没有人会阻止你的。
杜坤呢?
西装男人冷笑道:疯狗一样。
周泽放下手中的红酒杯走到落地窗前:别伤害他。
嗯,我们知道分寸的。
周泽摆了摆手,西装男提着公文包走了出去。
随着防盗门关上的一瞬间,周泽的脸上浮现一抹阴郁:等我,再等等我,我会实现我的诺言。
今天是个阴天,天上卷着乌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下起雨,上班族几乎人手一个雨伞,生怕下班的时候会因为大雨而被老板扣下加班。
果然,中午十二点钟,天上落下淅沥沥的雨水,没过多久就转为大雨还伴随着雷电,雨落之地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整个A市上空被笼上一块黑幕。
是个睡觉的好天气,但人活着不吃饭怎么行?
方听南被雷声吵醒,还有些起床气,头发凌乱蓬松,趴在床上无聊的刷着手机。
吃点什么呢?她自言自语。
家里的厨房就是个摆设,冰箱里也只有饮料和零食。
正刷着,门被叩响。
方听南起身踏上拖鞋,伸着懒腰慢悠悠的走到了玄关。
怎么是你?方听南打了个哈欠,把落下的肩带提了上来。
温向宇喉结微动,来之前他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尽量表现的正常一点,但一看到方听南他就有点走不动道,像是被下药了似的。
削肩细腰,媚眼如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