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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前世赵子殷就是受此之害。

术法神奇,变幻莫测。非人主,非天眷,非地佑,普通之人如何不惧?

赵子殷前世就是怀着忐忑之心,怀着敬畏之情的踏足了别人为他布好的前路。前路一片荆棘,他最终是落得家破人亡,满目疮痍。

“怎么了,哪不对吗?”伸手理了理衣摆,杜明月没发现自己哪里不妥当。便是在夫君一直灼灼望着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如此弱弱的问了话道。

“不,都挺好。”再回六年前,想一想景泰十年的物事人非,赵子殷如何不感慨万千。重生一回,赵子殷想,他不敢再求显达,不敢再盼长生,只唯愿家族子嗣繁茂,一代一代人稳步进取便好。

思绪万千下,赵子殷起身走到杜明月跟前,拢她入怀中,道:“这一生,我定不负你。”

没什么见识,又是一头陷在夫君的甜言蜜语中,杜明月同样欢喜的回道:“我也是。”瞬时,她的心底好似抹了世间最甜味儿的蜂蜜。杜明月想,姑姑待她真好,为她挑了这一位疼人的好夫君。她以后定要对姑姑很好很好。当然,还有夫君……嗯,就是那继女赵茵再不喜她,看着夫君的颜面,她也定会爱屋及乌的。

景泰四年,腊月一过,就是新春佳节。

正月元宵,是年节的最后一天。这一天,小小的封城县,也是有花灯会的。

只是,杜明月腹中怀有胎儿,尚在两月间,正是当要注意之时。所以,县城中的花灯会,她只闻其名,未得缘见识。

“县城的花灯会,不甚热闹。来年待孩儿出生,我陪你好好逛一逛省城的花灯会。”有了赵子殷的许诺,杜明月对于封县城的花灯会也不是那么的期盼了。

冬藏苑内,一边想念着领了女儿赵茵出门逛花灯会的夫君,一边吃着元宵的杜明月是嘴角痴痴含笑。

“你这孩子,都要当娘了,还是吃着东西都傻笑。”杜秀娘在旁边打趣道。

“也是凭姑姑做主,我才会掉进福窝里。”杜明月咽下了嘴里的元宵后,笑呵呵的回道:“天天日子美好,自然就是爱笑嘛。”

“好孩子,咱们一家人,姑姑不帮你,还帮谁?”对于杜明月的亲近,杜秀娘是巴不得。杜秀娘住那夏实苑,跟她同一院子的白姨娘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这养子身边的媳妇是亲侄女,关系近络绝对是杜秀娘的心愿,她的下半辈子可不就依附于养子身上嘛。

至于白姨娘抢了赵老爷的宠爱,杜秀娘不在意,她都人老珠黄,自是比不了一朵花儿样水嫩的白姨娘。自知之明是杜秀娘最不缺的东西。

“你这头胎,最是重要。听姑姑的劝,安心养胎,将来啊,好日子还长着呢。”

“对了,另有一件事情,姑姑要说予你听。你这心中,也得有个数。”杜秀娘小声嘀咕道:“咱们家的二少爷要娶亲了。”

“哦,订下日子了?”杜明月好奇的问道。

“早是过了礼,只是年前一直没合到吉祥如意的日子。眼下你怀上孩子,夫人的眼珠子都绿了,盼孙子怕是盼得快要魔障了。”杜秀娘说着话时,也是脸色有一瞬间的落寞。只是杜秀娘掩饰的好,情绪不过是短短惊鸿一现。说到底,杜秀娘活了这些年,没有生育了一儿半女,养子再亲,还能亲过亲骨肉?

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十四字,就是杜秀娘对她自己的宽慰。

“其实,弟妹进府后,快些怀孕生子倒是好事。赵家人丁兴旺,家合万事兴。”杜明月想想后,如此回道。

杜秀娘一听,先是想反驳,后再一想,随道:“你倒是大度。”

“不过,也好。夫人真是有了亲孙子,总会多顾忌些。想是你和子殷膝下的孩儿,也没那么显眼了。到底嫡庶有别……”杜秀娘一合计杜明月的话,自然想得通透了。

夫人李氏有了亲孙子,在嫡庶有别下,哪怕杜明月生下的是庶长孙,也对嫡孙没什么威胁的。说句不好听的话,赵老爷百年之后,赵宅的大部份财产,那都是夫人李氏两个亲儿子的。赵子殷和杜明月夫妻,得点蝇头小利才是合乎礼法的。当然,赵老爷看在庶长孙的份上,乐意给庶长子这一房多些私房钱,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第4章

至掌灯时分,去外面逛花灯会的赵子殷父女归家了。杜秀娘自是识趣的不打扰了杜明月夫妻,随是告辞回了夏实苑。直待长女赵茵也是离开冬藏苑回如意堂后,杜明月才是从赵子殷的情绪中看出些不妥当来。

“你在外面遇上了什么为难的事情吗?”

杜明月的问话,赵子殷听罢后摇摇头,缓缓舒了一口气,道:“没什么,你无需担心。”

“你的样子,不像没事的人。”杜明月坐了夫君赵子殷的身边,轻握起赵子殷的双手。直到此刻,杜明月更有了新发现,那便是赵子殷的左手心上有着丝丝的血迹。杜明月惊呼一声,道:“你怎么把手弄伤了,也不晓得疼吗?”

话罢,杜明月忙起身寻药膏来给赵子殷涂了伤口。

晚间,夫妻二人相坐许久,直至睡前,赵子殷才是搂了杜明月入怀,二人相拥于卧室的木榻之上。赵子殷才是在黑暗之中,缓缓的说道:“你也别怕,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起了妒忌之心,羡慕别人的前程远大……”

沈铸,封县城的正八品县尉庶子,与赵子殷一样拜在丹秋子门下。相似的出身,不同的际遇。重活一回的赵子殷,心中还是酸溜溜的。

前世,赵子殷娶杜明月时,并非是满心欢喜的。那时候,他是无奈的被继母李氏,还有养母杜姨娘硬生生塞了一个村妇为继妻。直到后来,多翻的波折,在夫妻二人共同渡过难熬的落魄岁月中,在风风雨雨里才是达到相儒以沫的感情。

今生,赵子殷是自愿娶的杜明月。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就对沈铸这位同门师弟没有“羡慕、嫉妒、恨”这些繁杂至极的情绪。究其原由,就更是简单了。沈铸曾经得到的一切,是赵子殷渴求奢望而不曾拥有半分的。

前程,前世赵子殷虽然拜于丹秋子门下,却不并得师傅的看中。有天才之姿的沈铸在前,中人之姿的赵子殷只得寂寂无名。

娇妻,前世赵子殷娶了村妇为继妻,毫无妻族助力。沈铸娶师傅丹秋子的独女吕雯,借妻族助力攀上周国公府的世子柴庆,一飞冲天。

子嗣,前世赵子殷因为对继妻杜明月的不喜,并没有护她半分。以至于长子赵策早产,出生时身体赢弱不堪。虽然儿子早慧,却是无奈身体拖累,注定没有前程可盼。沈铸却是得师妹吕雯誔下一对龙凤胎,长女更是襁褓之中与周国公府世子的长子订下婚约。

如果说,前世沈铸有多么的幸运,那么反衬着的就是赵子殷有多么的不幸。

赵子殷一介普通凡人,在身旁有着沈铸这般天才人物的映衬中,千压万压的自我批评下,依然还是做不到心平气和啊。

“那人是谁?我往后不与他家女眷往来,咱家离他远些,你心里会好受些吗?”杜明月仰了仰头,凑近了赵子殷的耳边说道。那说话时的语气里,更带了浓浓的同仇敌忾。

赵子殷闷笑出了声,道:“好,咱家离他们远远的,眼不见了,心就不烦了。”

想想从今尔后,沈铸走属于他的光辉前程,赵子殷走自己的悠悠小径。今生,他赵子殷不再拜入丹秋子门下,他们不再是同门师兄弟,相逢相见只是陌路之人。如此万般不同了,赵子殷觉得他本人还娇情的话,岂不是白白的自作多情吗?

“哦,你真不气了?”

杜明月问了话,见赵子殷没回答,便又道:“我嫁给夫君,我们村里的未嫁女娘,人人都羡慕我呢。夫君在我眼中,就是了不得的人物了。夫君人好,心好,样样都好。”

“我算什么,也就你夸赞。哈哈哈……”赵子殷见着杜明月干巴巴的褒奖之语,忍不住开心笑起来。

听着耳边真实的笑声,杜明月一边伸了右手小心抚了小腹,一边同样的开心笑了。

在杜明月心中,他们这个小家里,夫君赵子殷就是顶天立地的定心柱,只要夫君立稳了,她就是心里轻轻松松。若是夫君心烦了,杜明月恨不能是绞尽脑汁,想破脑袋也是盼望着为夫君分忧解难的。

只奈何,杜明月有自知之明,她好像没什么本事。除了能在家中的小事上,尽量不给夫君多添了麻烦,其它的真是帮不上什么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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