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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不是一位法师吗?”
“法师又怎么了,那等绝色,谁能不心动……等等,法师?”
年轻男子们恍然大悟。
对啊。
法师是不能动凡心的啊!
忙重新望去,却见水幕散落,那两人已经走远了。
走出老远,犹能听到后面那群年轻男子充斥着懊悔的叹息声,玉晚偷偷看了无沉一眼,没敢说话。
没办法。
艳骨就是这样,她就算把自己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也挡不住对别人的吸引。
还是无沉开口问:“以前也经常这样吗?”
玉晚才小意地点头:“差不多。”
刚才还算好的,光线不怎么明亮,看不清她,否则被她吸引的人只会更多。
当然,仅限于异性。
同性,尤其是同龄的姑娘,像梅七蕊那样不嫉妒她,不反感她,反而热衷将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认为她漂亮了就是给自己长脸的,她这么多年也就认识梅七蕊这一个。
别的姑娘就算不嫉妒不反感,也多半不会与她深交。
一方面是因为她名声委实是不太好,加之在玉族里地位尴尬,姑娘们往往要比平常考虑得更多更久,嫌麻烦干脆不深交;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被教养得过于端庄,曾有姑娘同她说她容貌气质都太超然,瞧着就不像普通人,便不敢搭话,说她应该被供起来让世人敬仰才对。
虽然她不认同敬仰那句话,她再怎么样也达不到那种程度,但超然那句,梅七蕊给她解释,大意为人都有爱美之心,只是当美得让人惊叹了,人就会不由自主地拉开距离,生怕轻慢。
世人对美人总是偏爱的。
“你就是长得漂亮,美人生来就是要万众瞩目,你安安心心的,不用妄自菲薄。何况漂亮怎么啦,我欣赏你的美貌我还觉得陶冶情操呢,别人肯定也是光看着你就觉得赏心悦目,不然哪来那么多的狂蜂浪蝶天天追你,闲得慌啊。”
时至今日,想起梅七蕊的话,玉晚仍感到十分妥帖。
梅七蕊永远是最拥护她的那个。
玉晚便对无沉道:“我以前也挺烦天天被人围着转,不过时间长了就习惯了。现在就是,嗯,怕你烦。”
无沉听着,转首看了看。
不知他是在看刚才那群人,还是在看新的盯着玉晚的路人,总之他道:“不会。”
玉晚说:“大半夜被撬窗户也不会?”
无沉道:“不会。”
又不是她故意招惹。
美貌不应为原罪,艳骨也是。
“我不会让人撬你窗户,”无沉再道,“你无需担心。”
冲着他这句话,到了客栈,被问要住几间房,听他回答说一间时,玉晚心跳一下变快了。
随后上楼进房,看他向送茶水的店家道谢,还让店家待会儿送些沐浴用的水,玉晚心跳更快了。
奇怪。
玉晚心道,又不是没一起住过,她紧张什么啊?
因为今天他握了她的手吗?
可之前她也主动握过甚至抱过他,她那些时候怎么没紧张?
玉晚想不明白地喝茶。
心里存着事,这茶便喝得没滋没味的,一不留神就喝了好几杯。直等房门被敲响,店家来送刚烧好的热水,玉晚瞟了眼,才按下去的紧张瞬间又蹦出来,心如擂鼓。
她紧张地看无沉谢绝店家好意,亲自将热水提进来,再亲自倒进浴桶。
做完他从屏风后绕出来,道:“今日赶了一整天的路,你好好泡泡解解乏。”
玉晚说:“哦……”
他说:“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
他说完就出去了,映在门扉上的影子格外高大。
玉晚拍拍脸。
吓死了。
她吓得再喝了杯茶方去沐浴。
因为无沉是在外面守着,玉晚只略略泡了一会儿,就穿好衣服开门,让他进来。
开门时刚好外面有人经过,无沉有意无意地踏出半步,将头发还在滴着水的玉晚整个挡住。
待那人走过,他进门,道:“怎么不擦头发?”
玉晚道:“这就擦。”
说着坐下,拿巾子轻轻擦了,顺带还给上了护养用的精油,一步步细致得很。
无沉在旁边看着。
等她终于保养完毕,每根发丝都梳顺,他才说:“我明日要回一刹寺一趟。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好不好?”
玉晚动作一停。
她握着梳子,问:“要很久吗?”
“不久,最迟明晚就回来了。”
“那我等你。”
他点点头,没再说话了。
只继续看她,目光是从未有过的专注。
玉晚被他看得又开始脸红。
她脸今晚就没降温过。
是以躺到床上,她扯着被子说我要睡了,见无沉颔首,她立马转身面朝墙壁背对他,闭着眼给自己催眠他没看她他没看她,强行让自己入睡。
奈何睡不着就是睡不着,默念几百遍静心咒也还是睡不着,玉晚翻身睁眼,无沉已经离开了。
房间里还留有他身上的沉香味,玉晚嗅了几下,抱着被子想事情。
想着想着就有点不安。
想她在小山坡顶找到他时他的笑,想他隔着水幕看她的眼神,还有同她说要回一刹寺时的语气。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昨夜就觉得他说那句话很突然,现在细想,他语气似乎很孤注一掷。
只是回一刹寺而已,为什么会孤注一掷?
玉晚越想越不安。
下一瞬,她掀被起身。
她要去找无沉。
做出这个决定后,玉晚没有耽搁,立即下楼退房出城。
此刻距无沉离开已过去近一个时辰。
找人问了一刹寺所在方向,算算无沉现在应该已经到一刹寺山脚,玉晚同人道谢,旋即施诀御风赶路。
她境界不及无沉,加之她没去过一刹寺,不熟悉路,所以她这个时候才走,肯定赶不上无沉。
只希望她去得不要太迟。
一路用了不知多少张可以加快速度的灵符,甚至恢复灵力的丹药也吃了好几颗,玉晚总算堪堪在一个时辰后到了一刹寺山脚。
到这里,按照寺院一贯的规矩,不可以再御风,也不能使用灵力法器等,得靠双脚走上去。
玉晚自然不打算违反规矩。
她只是来找无沉,并不会做别的。
然而她才朝前走了走,还没上第一层台阶,就感到前方似横着什么屏障般,让她有种被阻拦之感。
她立时停住,伸出手探了探。
不是屏障。
是禁制。
玉晚心下一沉。
禁制意为禁阻制约,其不同于屏障,也不同于阵法,依托自然法则而成,多作封禁之用——
一般寺院根本不会在通往山门的路上设禁制。
绝对是无沉出事了。
再次向前,阻碍感更重,玉晚确定了,这禁制就是用来拦她的。
便停止试探,略微调整吐息后,她毫不犹豫地踏上台阶。
只这一步,她双膝骤然一弯。
仿佛万钧大山压下,玉晚只觉浑身重得很,别说继续攀登,就是原地站着都难。
——有人不想她进一刹寺。
——也不想让她见无沉。
玉晚攥紧了手。
随即顶着肉眼不可见的压力,迈出第二步,第三步。
越往上,禁制就越重,一道台阶一道台阶地叠加。
叠加到某个程度,玉晚终究没能扛住,跌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