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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谁又敢否认,在此时此刻,我就有可能已经又一次地成为一位母亲呢?我们没有回头路,也不需要回头路啦。”
苏菲坦然的剖白,让夏奈尔一时间再也说不出话来。
是啊,他们一见面就宛如干柴烈火般黏在一起,如此猛烈的激情,就算因此怀了孕又有什么奇怪的呢?毕竟都已经在维也纳有个‘先例’了。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再去对此惴惴不安简直有些可笑。
当然,即使此刻,夏奈尔还是觉得这么做太过于任性、太过于危险,但身为仆从,如果陛下和殿下希望如此的话,那么她哪怕心里不同意,也必须不顾一切地跟随下去。
之前执行出使任务的时候她有这样的决心,现在她一样有。
无论之后会有什么结果,是好是坏,我都要跟着他们一起承受,这不是我受到“连累”,这反倒是我的光荣所在。夏奈尔再次认清楚了这一点。
她转念又想,陛下和殿下都比自己聪明也更有远见,他们既然会敢于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那么必然会有点底气,也许事情并不会变得那么糟糕。
“我明白了,殿下。”于是,最后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确认了苏菲的意见。“那么我祝您心想事成……”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的,夏奈尔。”苏菲宽慰地笑了出来,然后拿起杯子,将里面冰凉的柠檬水一饮而尽,接着半躺在沙发上,发出了一声惬意的叹息。
接着,她又提醒夏奈尔,“去找找我刚才说的东西。”
“我怎么好意思去跟别人开这个口呢?”夏奈尔的脸又瞬间红了。“再说了,陛下向来生龙活虎,也许……也许不需要假借于外物。”
“以你的头脑,你总会有办法的吧,你连天大的事都办成了,难道这点小事都搞不定?”面对夏奈尔的驳斥,苏菲却一脸的不以为然,“至于你的下半句,没错,他确实有点能耐,我当初就好好领教过,可是这次不一样了,毕竟我们可是有三个人——夏奈尔,难道你不想确保自己尽快做个母亲吗?”
苏菲的话,让夏奈尔越听越是脸红,但是当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却终究还是动摇了。
毕竟,追随在陛下身边这么久,却一直一无所出,她自己心里也有点着急了。
况且,今晚艾格妮丝小姐母子两个所受到的礼遇,更是催动了她这颗焦急的心。
她并不嫉妒艾格妮丝,否则也不会在刚才冒着触怒苏菲的风险去为艾格妮丝小姐说好话,但要说没有“艳羡”,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不求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拥有多么煊赫的头衔,她更希望有这样的一个“结晶”,来填充自己今后漫长的人生,并且见证自己与陛下如此深厚的主仆恩情。
如果能够达到这个目标,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也愿意。
“就一点点的话,不会有事的。”她很快也这样安慰了自己。
于是,她忍住了自己内心中的羞耻和不安,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刻意避开了苏菲的视线。
而她的表现,不由得逗乐了苏菲,让她笑得几乎花枝乱颤。“夏奈尔,明明你都已经承恩几年了,怎么还跟个没出阁的小姑娘一样?你都让我忍不住想要好好地欺负一下你了……”
怎么欺负呢?夏奈尔一时间浮想联翩,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亨利埃塔夫人果然说到做到,在盛大的招待会过去两天之后,她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行装,然后准备踏上归国的旅程。
临走之前,她好好地跟自己的女儿女婿,以及外孙子女们告别,叮嘱这些至亲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而特蕾莎在几次挽留无果之后,最终也只能面对现实,恋恋不舍地送别自己的母亲。
“妈妈,我好不容易才开心这么久,结果您转头就要走了,我真舍不得您走。”
“我的女儿,既然你已经嫁了人,那么我只能充当那个远远旁观你的角色了,你的家庭才是你真正的归宿,你的灵魂所寄托的地方——正如当初出嫁的我的一样。”夫人心里虽然也很不舍得女儿,但还是耐着性子叮嘱特蕾莎,“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你的快乐,终究还是要从你的家庭当中去寻找,所以,不要为我们的分别感到悲伤,好好热爱你现在的生活和家庭吧,我相信,只要你尽好妻子和皇后的义务,一切艰难险阻都会悄然过去的。一定要记住,你们是一起立下誓言走入婚姻殿堂的夫妻,没有什么能够拆散你们的,殿下也终究是爱你的。”
话是说的好听,但这一切真的能过去吗?特蕾莎心里却有点茫然。
不过,她也明白,母亲所说的确实是至理名言——也是自己眼下生活的“最优解”。
她的热爱至今也未曾消褪,她必须尽一切努力维护住自己和丈夫曾经的幸福,哪怕做出让步和牺牲也在所不惜。
妈妈为她抹平夫妻间的矛盾,甚至还主动帮她拉近和艾格妮丝的关系,归根结底,就是为了重新“平衡”自己和丈夫之间的已经紊乱的相处模式,而特蕾莎也能够接受眼下这个结果。
只要那个最可恶的人不再上蹿下跳,她容忍艾格妮丝也无妨——反正艾格妮丝也不会没事跳脸,她只要自己主动“视而不见”,依旧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正如妈妈所安慰的那样,自己才是要和殿下共度一生的伴侣,是他整个生命当中都不可或缺的人,那些婚后如胶似漆的回忆,此刻还和当初一样鲜活。
虽然不完美,但又有谁的生活是完美的呢?哪怕是哈布斯堡皇帝或者俄罗斯沙皇,他们的生活同样也有许多事不如意,这就是命运。至少,自己已经得到了绝大多数想要的东西了,而且按照妈妈的评价来说,殿下甚至还称得上是“节制”——虽然看上去荒唐,但事实好像就是如此。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必要苛求完美呢?
她一遍遍地用同样的说辞再次说服了自己,直到遗忘了所有伤痛和忧愁为止。
“妈妈,别为我如此担心,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的。”于是,她也安慰起了母亲,“我会尽我妻子和母亲的所有义务,绝不会让您和父亲、让整个家族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