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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玄果然大喜,长揖到地:“寇某人感激之极,不敢推辞,唯铭感杨兄弟之情于五内。”

“哎,寇兄此言差矣。”

魏景伸手扶起寇玄,微笑:“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寇兄何须如此。且快快收拾了,我们早些启程为妙。”

“极是,极是。”

寇家四口人,还有个小孩子在,匆匆离去收拾手忙脚乱,因此寇玄也敢不多留,暂告别后急急就折返了。

……

“夫君。”

目送寇玄进了正房,邵箐掩上门,才小小声问魏景:“我们要去平陶吗?”

平陶县,就是真杨泽要赴任的地方,上任凭证告身和户籍都在她手里收着,邵箐已经想明白过来了。

“嗯。”魏景颔首。

要复仇,只身刺杀什么的是最愚蠢的下下策。他自然不会采用,且他如今并不是一个人,他还有邵箐,如何能再次置她于险境?

只他耗费五年心血的北疆边军,名义上却一直属于大楚。若变故陡生时他身在军中,倒很有自信能控制住,可惜当时他星夜赶回京城了。

这也是他父皇必要召他回京的根本原因。

先帝既一开始就存了这心思,预防手段肯定早早准备有的。魏景清楚,北方军就有好几个历经两三朝不倒的保皇党老将,有符节有圣旨,且超过半数的大将家眷都不在身边。

新帝登基,必第一时间接手并处理好北军诸事,该杀就杀,该贬就贬,数月下来早该妥当了。

至于魏景曾经的封土齐地,他被亲父皇套上附逆罪名,流放之前就被褫夺爵位封土。齐地在东北,他流西南,先帝处理时间充裕。

时过境迁,魏景当然不会往北自投罗网。

“你莫担忧,需知如今这支所向披靡的北军,当年也不过屡屡败北,致使朝廷不得不割地和亲以求罢战。”

一切变化,都来自魏景抵达北境之后。他大刀阔斧去沉疴,立军令,训军士,方致使这支衰疲之师焕发生机。

只要他不死,一切都不是问题。

魏景声音不高,目光却凌然:“天初,建元,显德三朝,天子宠信阉宦,不问朝政,阉宦权臣争权长达数十载,大楚朝颓势早现。”

前几代的帝皇都是昏君,死命折腾的结果不但皇权式微,内忧外患,甚至就连嫡脉都断绝了,不得已只能从旁支选取宗室子继位。

魏景的父皇中平帝就是这么上位的,他是多方势力角逐以后选出来的,最大的特点就是温和低调,才干平庸。

中平帝好歹还是强一些的,他隐忍多年,到底联合傅氏把诸权宦根除,重新将皇权攥在手心。

然抓紧皇权,已至他能力的极限,先帝们折腾出的烂摊子他无力收拾,且他还因猜忌防备傅氏,亲自把有能力挽救的傅皇后所出二嫡皇子除去。

内忧与外患不同,沉疴宿疾,前太子入朝时间太短,虽屡施新政,但到底治标不治本。反正如今的大楚,吏治黑暗,百姓贫苦,早两年又逢了大灾瘟疫,至今民乱仍时有发生。

这么一个棘手艰难的局面,那位未曾受过正统君皇教育,才干能力也未及前太子的新帝,能顺利解决吗?

魏景挑唇,露出一抹极其冷酷的嘲笑。

基本无甚可能。

所以,他如今的第一步,先拿下一块地盘,一边发展扩大一边积攒实力,东风一至即可趁势而动。

他那父皇,隐忍算计多年不是只为握紧大楚么?还有如今龙椅上的新帝,伏低做小二十余年,不就是为了登上大宝坐拥大楚江山么?

眼睁睁看着大楚一步步倾覆,他再直入京城将这对母子千刀万剐,还有他那父皇,还有什么报复方式能比此更畅快淋漓呢?!

这一瞬间,暴虐的因子在血液中鼓噪,魏景露出一抹极嗜血的冷笑。

“夫君?”

邵箐清亮的声音中隐带担忧,泉水般沁凉抚按下他骨血中的燥虐,他缓了缓,垂目看她,低声道:“你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安稳下来的。”

安稳确实很好,这举步维艰的生活真教人筋疲力尽,平陶远离中原,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地点。

邵箐露出笑脸:“嗯。”

魏景又道:“阿箐,你等等我,我先去除了那孙综,再出发。”

由于袁鸿的惊慌攀咬,孙综和他的一众心腹也知晓了河滩之事。寇家人因邵箐的劝说他暂且留下,袁鸿一起上路可以先不管,但这孙综一干人,却绝不能放过。

和寇玄约定亥时末出发,现在距离亥末还有近两个时辰,五里地近在咫尺,他打算先解决了这事再说。

这回,邵箐就没有多说什么了。孙家孙综乃至其手下一干爪牙,鱼肉百姓,横行乡里,明目张胆祸害的人命就不止一条。这不是寇家人说的,而是邻居来串门聊天时,她在屋里听见的。

“好,你去吧,我等着你。”

邵箐又嘱咐:“你身上的伤口才结痂,要多注意些,莫要挣开了。”

魏景如今毒素尽除,虽伤未痊愈脸色仍带苍白,但与之前已天壤之别。他武力恢复超过五成,这又是个偏僻的小地方,邵箐唯一担心的,只有他不小心崩了伤口。

她挺放心的,反而是魏景不放心,他不放心将她一个人留下来。

邵箐如今这千金闺秀的身体,本质上就是个身娇体软的,毫无武力值可言,危机前一旦无法取巧,她只能任人宰割。

魏景思来想去:“阿箐,我与你一起出去,先给你找个隐蔽之处安身。”

邵箐一诧,随即点头:“好。”

她心念一转明白了魏景的意思,登时很有些付出得到回报的欣慰。

涉及自身安危,如何谨慎也不为过,邵箐立即回身,把收拾好的包袱背上。魏景搂过她,她熟稔伸手抱住他的窄腰。

二人已至后窗前,他伸手要拉开,谁知手刚搭在窗栓,动作却一顿。

“怎么了?”邵箐小小声问。

不过她话落就知道为什么了,寇家的院门被人擂响,来人很急,响声又紧又重,“文长,文长!”

寇玄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把院门打开,来人是他的至交好友,也在巩县县衙上值,任掾史,叫陈竺。

陈竺闪身进门,压低声音急急道:“孙县尉父子点了县里所有捕掾兵卒,正往合乡方向奔来!”

突如其来,动静很大,而合乡,有一个一直和孙家父子有龃龉的寇玄。因公务延迟下值的陈竺当即就觉不好,他勉力维持镇定下了值,抢在孙家父子前头赶过来。

寇家正匆匆忙忙收拾细软,驴车也套好拉到院子里了,明显就是要趁着夜色逃离。

陈竺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急了:“不要收拾了,赶紧走,孙县尉父子最迟两三刻就到,不走来不及了!”

寇玄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他家最多也就寇月涉及命案罢了,哪里需要出动一县兵力?且怎么也劳不动孙县尉亲自出马啊!

还有,孙综不是撂下话说,明天遣轿子来接人吗?这一出怎么回事?!

寇家人不明所以大惊失色,邵箐心下却一凛。

她和魏景对视一眼,在彼此目中看到同样的东西。

“快,快快!不要收拾了,赶紧上车,从后门走!”

只收拾了一个大包袱的颜明已等在寇家,不用寇玄多说,他立即跳上驴车,赶着先去开后门,王弥寇月等人闻声,急急提着行囊而出。

“你来报信,可有妨碍?”

“无事,你我佯装疏远已多年,牵扯不到我的,我先走了。”

陈竺匆匆往后门而去,寇玄虽眉心紧蹙千头百绪,但匆忙间也未见混乱,他一边沉声吩咐妻妹赶紧去登车,一边疾步往西厢而来。

西厢房门及时打开,他忙对魏景道:“杨兄弟,恐怕咱们得马上走了!”

“好。”

魏景方才已附在邵箐耳边说了,先跟他们出去,所以二人未有半点迟疑,和寇玄一起从后门而出。

驴车不大,女人孩子坐车,男人奔跑。魏景有伤,寇玄也让他上去,他却婉拒了。一刻钟后,出合乡二里余,他突然停住脚步。

“我有些要紧物事落在屋里,我回去取,你们先走着,我们稍后赶上。”

“这如何能行?现在回去……”一个不好,那就恰恰撞在孙家父子手里了!

寇玄话未说完,却见邵箐已撩帘而出,直接扑向魏景。魏景手一抄将人接了个正着,一旋身,飞速往回疾奔。他身负一人,却步履轻盈,速度是之前的数倍。

他立即闭上嘴巴。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以前的班底嘛,死忠到闻讯毫不犹豫抛弃一切的,好歹还会有一些的,这个我们后面再说。

第17章

拐过弯,一离了寇家人视线,魏景脚尖一点,踏草往前掠出。

他一手护着怀中人,邵箐颇有经验,安静伏在他肩膀,任耳边夜风嗖嗖,黑幢幢的茅草树木往后急速倒退。

魏景并未返回寇家,而是绕过合乡直奔县城方向。两者相距不过五里地,已能看见攒动着正往这边来的黑色阴影,一整片的,看着有五六百之众。

他冷冷挑唇,单凭这数百县兵就想拿下他?看来这孙姓县尉也是个一知半解且贪心好功的。

魏景前儿夜间已摸清附近地形,他直奔合乡前约一里的一座石板拱桥,跃至桥下,将邵箐藏在阴影下的一个石墩上。

“阿箐你等等我。”

“好,你小心些,莫要崩了伤口。”

魏景应了一声,一跃已上岸,隐于桥头的茅草丛中。

这条石板桥,乃合乡通往县城的必经之路,他只静静等待着。

……

“阿爹,也不知寇家那二人是也不是?咱们瞒着县尊大人行事,是则无妨,若不是……”

这种明显的抢功行为,必将大大得罪了县令,县令可是他们父子的大靠山,孙综挺忐忑的。

他爹孙嵘得意一笑:“无妨,县尊大人正在红袖坊,已酩酊大醉,我打发了人过去见机行事。”

成了,就是他的大功;倘若不成,就说事急从权,已使人报了县令。

昨日,巩县接一急令,命严查严搜前几日于沿江登岸者,或独身或二人,一男一女,男重伤负毒。县令昨日就召了孙县尉过去,命连夜搜索。

孙综也听过一耳朵,当时在寇家院子他没想起来,离开后琢磨那美人儿一阵子,突然一个激灵,赶紧回去禀告父亲。

孙嵘大喜,立即点了所有兵卒而来。

他其实也不知自己要搜的是个怎么样的人?寇家那两个对不对也不重要。毕竟上头宁错杀也不愿放过,令但凡查实是自江边登岸的,不管是否目标之人,凡有捕获一律擢升。

就算真是目标也无妨,重伤负毒,也该奄奄一息了吧?数百县兵自可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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