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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二急忙躲过人群,身上带着几处伤才出来,放了烟花弹。顺着天上炸开的烟花,暗卫才找到这处地方。在后来的缠斗中,赵大人夺过贼人的剑以一敌四,最后在救钱大的时候受了重伤。
后来回来的途中,俩人反应了过来,赵大人早就识破了他们的身份!
他们听命于梁王,保护赵大人,可是没有做到。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们知道了赵大人是一个为百姓着想的好官。
钱大、钱二给梁王飞鸽传书之后便一直在门口守着,左右站立好似门神。
衙门外层层官兵把守,保护着里面人的安全。凑在一起的百姓都在讨论着今日的事情,芳婷也在其中。
她看见一身鲜血,面色惨白的知府大人,便是之前去店里吃馄饨的俊朗公子。芳婷咬唇,担心的不得了。可外面把守的官兵一脸冰冷,她怎么求情都不让她进去。
晚上的时候,守在旁边的赵青山发现赵涵江开始发热。似被开水烫过般,面色发红,额头滚烫。
虽有大夫提前告诉过,可赵青山还是着急,只能一次次接过长兴递过来的浸透凉水的巾子,敷在额头。
赵涵江躺在那里,紧闭的眼睛快速转动着,陷入了梦魇。
他好像是在一处极热的温泉里,水很热,他有些受不了,便想出去。可是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处看不见岸边的温泉,无论他往哪里游 ,都找不到上岸的路。
水越来越热,而且越涨越高,已经到他的胸口了。赵涵江快速的往一个方向去,一直游定能找到岸边。
水太热了,涨的太快了,他只能仰着头,不让自己溺在水中。可是他很快就没了力气,眼皮也觉得越来越沉。
完全浸在了水里,赵涵江屏住呼吸,极力去划水,想要浮出水面,可是身体太疲惫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水面越来越远,一股无力的窒息感迎面而来。
就在这时,他好像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脆生生的似那春天的百灵鸟,带着让他放不下的牵绊,在不停的召唤他。
“大人,大人。”
赵涵江虽然脑子一片混沌,可还是认出了这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他的未婚妻的声音。
猛的睁开眼睛,赵涵江咬着牙往上游去,终于破开了水面,能够呼吸自由的空气。
待他出了水面,环顾四周却不见阿乐的人影。赵涵江焦急,莫不是她下水救他,反而被困住了?
守在暖炕边的长兴眼里尽是红血丝,面上紧绷不见平日里嬉笑的模样。他抬头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天亮了,但是大人还是没有醒。
老爷让他看着大人,他去请大夫。
“阿乐!”
随着一声惊呼,暖炕上的人伸手要去抓什么,然后猛的睁开了眼睛。
刚醒来的他剑眉紧蹙,墨色的眸子里尽是害怕和担忧的神色。
长兴见他醒了,大喜过望,也顾不上问他为什么喊,忙凑近了问道:“大人,现在感觉怎么样?”
赵涵江待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之后便恢复往常那般冷峻的模样,他大口呼吸,缓解刚才活动肩膀带来的疼痛,声音低哑道:“给我倒杯水吧。”
喝了一大杯水之后,赵涵江支起那没受伤的胳膊,半抬起身子询问道:“抓住的那些活口呢?”
长兴“哎呦”一声,刚想说都伤成什么样了,还担心那些。但他见大人一丝不苟的样子,抿了抿唇,如实回答道:“被关押在知府大牢里面,捆绑的严严实实的,嘴里塞了破布,定不会畏罪自杀。”
赵涵江这才慢慢躺了回去。
过了一会,赵青山带着大夫来了。一番检查之后,大夫面上不复之前那般凝重,道:“按时喝汤药再换敷的药,一个月外伤便可结痂。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大人这伤彻底好需得三个月,在这期间胳膊不可用力,容易加重伤情。”
送走了大夫之后长兴去熬药,屋内只剩下赵青山和赵涵江父子二人。
赵青山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俊朗的秀才,待年纪大了之后,就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可是现在,他面色憔悴,头发微乱,身上的袍子尽是褶皱。
赵涵江瞧见他眼下的黑眼圈和冒出来凌乱的胡茬,定然是整夜守着他没休息。
“父亲,您去歇会吧,我这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
赵青山提高语调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句。
他憋着一肚子的火,还有满心的担忧。自从赵涵江十岁过后,赵青山从未对他说过重话,可是今个不同往日,他终是没忍住。
不知是怒气还是悲痛,赵青山眼眶一下就红了,他转过身,背对着赵涵江,“幸好有大批人救你们,要是没有这些人,你,你……”
声音渐渐哽咽。
赵涵江知晓父亲是担忧他,便安慰道:“父亲,此次我是算好了会有支援才如此行事,您放心,不会有下次。”
赵青山冷哼一声,终究是不忍心再苛责他。待长兴熬好了药,扶着赵涵江喝下,然后赵青山亲手将浸满了血水的纱布换下。
许是赵涵江身强体壮,不过半月,便能行动自如,只需每日换一次药便可。交代好关州的一切事务,赵涵江决定早些启程,免得夜长梦多。
在离开关州的时候,许多百姓手里拎着吃食,自发的来送别他。
修了河道,建了大桥,这些都是造福百姓的事情啊。虽说发现的金矿由朝廷把守着,可是淘金总需要人力不是,那关州的百姓便可去做苦力靠自己的力气吃饭。
长兴咧嘴笑着收下了一个阿婆的几个熟鸡蛋,怀里的吃食已经摞的老高。
赵涵江站在马车旁,面上一脸郑重的沉声道:“多谢各位,咱们来日方长。”
隐在人群中的芳婷哭红了眼睛,店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莫哭了,好男人多的是,爹再给你找一个。”
芳婷抽泣着,肩膀一抖一抖的。像知府大人这般英俊潇洒,文武双全的人哪里找去,爹就会蒙她。哭着哭着,芳婷偏着头问道:“包子送给他了吗?”
“送了。”
芳婷擦擦眼泪,目送着那一大队人马远去。
赵涵江坐在车里,对面是赵青山和长兴,马车外赶车的是穿着劲装的钱二,在马车的周围,有十数人骑着高头大马,身带佩剑的跟着。而钱大则在后面和梁王的暗卫一起看押三名活口。
一路上无甚波澜,待到队伍进了京城,已经是三月底了。
因着有犯人一起,而且事关重大,因此圣上派了禁卫军在城外迎接,接到人之后不作停留,直接进宫面圣。阿乐从三叔那得了消息,早早的就和李婉淑一起来到城门附近的一处茶馆,在一楼找了处临街靠窗的位置坐下。
李婉淑对自己的这个准妹夫充满了好奇,瞧着阿乐满脸期待一直盯着窗外看,她便也朝着外头看去。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李婉淑的脖子都酸了,终于是见到了一行人的影子。
禁卫军在前面开路,中间有两辆马车被围在其中保护着,后面还跟着十几个骑着马的人。
李婉淑皱眉,她听说准妹夫长相俊朗,身高腿长,瞧着外面这些骑马的人都一般,应当不是。那就是在这两辆马车里了,可是都是一样的马车,在哪辆里面?
李婉淑转头朝着阿乐看去,只见小丫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第一辆马车,凝白的手指用力攥紧了帕子,似要将其揉碎。
本来阿乐也在骑马的人里找,找了一圈没寻到,便盯着两辆马车。她瞧见第一辆马车的车帘被风吹动了一下,探出来一双分明的大手,将车帘捞了回去。
阿乐一下就笑了,她认出来这就是他的手。
她日日夜夜思念的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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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哦吼,要见面啦!
第49章 拜访李府
阿乐眼里只剩下那辆马车,一切旁的东西都看不见,也听不见。待马车走的很远过了街角,再也看不见踪迹之后,阿乐才收回目光。
一转头,满脸都是看热闹神色的李婉淑看着她,小声打趣道:“可是看见了我那准妹夫”
阿乐面上带着红晕,娇嗔道:“大姐姐!”
李婉淑便笑,给她倒了一碗热茶。
进宫的赵涵江一路垂着眸子走,只看脚下的路,并不四处张望。
走在他前面给他引路的是个身穿紫色袍子的宦官,年纪瞧着和赵青山差不多,只不过面上干净,并无胡须。他见赵涵江一身官袍,头戴高帽,举止泰然自若,并没有被宫里恢弘的气势震慑到,便对他高看了一眼。
待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走到了御书房。宦官梁公公掐着细细的嗓子进去禀告,赵涵江则是垂首站立在外面等候。
过了一会,门开了,梁公公走了出来,他伸手做出请的姿势,“赵大人,请。”
赵涵江便迈步走了进去,未抬头看,只觉得头顶穿着明黄龙袍的人似在提笔写字,赵涵江跪在了地上行礼道:“皇上万岁。”
头顶的书桌后面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起来说话。”
“是,”赵涵江起身,依然敛着眸子。
一个时辰后,赵涵江走出了御书房,刚下到楼梯处,迎面见到了匆匆来到的梁王。
虽说他被调往关州可能有梁王的推动,但是梁王派人救了他是事实。梁王除了是王爷之外,还是阿乐的姑父。因此,赵涵江上前几步给梁王行了大礼。
梁王瞧着他面色正常,想来应当是恢复的不错,他笑着道:“赵大人回去多休息,养好了身体才能投报朝廷。”
“是,王爷。”
没说两句话,梁王着急去御书房,便走了。赵涵江也顺着来时候的路,目不斜视的出了宫门。
宫门外两条街远的位置,长兴正坐在马车外等着,见赵涵江走了过来,长兴一脸的兴奋。
“大人,皇宫里是什么样的,是不是都铺满了黄金?”
赵涵江未理他,轻飘飘的扔下一句,“先回去再说。”
长兴未气馁,边赶马车边在脑子里想象皇宫的样子,还嘿嘿笑出了声。
马车来到一处偏僻的街道,已经离皇宫很远了。这是一处小宅子,是梁王让人安排好的,但是得赵涵江自己付钱。赵涵江明白这是梁王顾及他的面子,便就道谢收了租房的文书。
进京城之后赵涵江便让长兴带着父亲先过来,毕竟年岁大了,这一路舟车劳顿,甚是辛苦。
赵涵江走进院子,发现院门虽小,内里却是很精致。院子里种了几棵树,正抽着嫩绿的新芽。地面整整齐齐铺满了青石板,打扫的很是干净。
房子是二进的院子,赵涵江直接跟着赵青山走进了堂屋。
赵青山早就准备好了热水和帕子等物什,只等他回来给他换药。一路走来,越往京城这边走越暖和,因此室内只点了一小盆炭火,赵涵江打着赤膊也不觉得冷。
换好药之后,长兴已经停好马车走了进来。
他进了京城之后真是大为震撼,这才叫繁华啊!此时长兴边给赵涵江倒茶边说自己的所见所闻,末了长兴想起来,“大人,皇宫到底是不是全是金子? ”
赵涵江穿上衣裳系好最后一粒扣子,接过热茶,面无表情道:“不是。”
长兴大失所望,那皇上住的地方就是大了点,和他住的地方也没什么不同嘛。过了一会,长兴从沮丧中振作起来,他想到哪就说到哪,随口问道:“大人,我们已经来到了京城,您是不是得见见掌柜的。”
赵涵江瞥了长兴一眼。
“哦,是,是李小姐。”长兴忙改口道。赵掌柜已经认了亲,现在可是官家小姐,来之前大人耳提面命告诫他注意称呼。
赵青山坐在一旁也看向赵涵江,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便约束这等事情。况且江儿是个有主意的,他应该早就做好了打算。
“今日天晚了,待明日再登门造访,”赵涵江轻饮一口热茶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