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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这里是办公室。”
“办公室又怎么了?”
郑书意瞬间没了兴致,“又没其他人。”
时宴:“但是我会有反应。”
郑书意:“……?”
她僵了一下,像个机器人一般机械地转过身。
而时宴端端地坐着,镜片反射着电脑屏幕的光,冷冷地缀在镜框上,显得他的双眼特别正经。
对,他就那么正经地看着郑书意。
这个人……
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说出这种话的?
紧接着,他又面不改色地松了松领带,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来吧。”
“……”
郑书意的脸瞬间涨红,慌慌张张地去拿自己的包。
“你还是好好工作吧。”
说完也没等时宴回答,扭头就走。
走到门边,她按了自动开门的按钮,却没有反应。
郑书意又用力按了几下,依旧如此。
可她感觉到一股灼灼目光黏在自己身上,便没好意思回头去对上那道视线。
只能背对着视线的主人,说道:“你办公室的门坏了。”
“没坏。”
声音随着脚步声一同出现在她身旁。
随即,她被时宴从背后拦腰搂住,属于他的气息徐徐包裹了郑书意。
他低头,一个轻吻落在了郑书意的耳垂。
只是蜻蜓点水的轻吻,在满足她的要求。
但郑书意能感觉到,他确实很克制了。
然而下一秒,时宴握着郑书意的左手,牵引朝上,按住墙上的开门键。
牵着她的手摁下去的同时,背后有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量向郑书意压过来。
不知为何,郑书意的呼吸骤然收紧,全身的感官神经都敏感了十倍。
然后,他只是在她耳边说:“你摁错地方了。”
——
从办公室出来,看见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郑书意埋着头,脚步匆匆地进了电梯。
明明什么过分的事情都没发生,她却有一股莫名的心虚,好像所有人都能看见她脑内不受控制出现的想象画面一般。
直到进了电梯,郑书意才松了口气。
心神缓了过来,她终于感觉到受伤的指尖一阵阵抽痛。
回到家里,万事只能单手操作的郑书意看着行李箱,陷入迷茫。
其实生活不能自理倒是不至于,左手又没受伤,但是面前的一对化妆品成了最大的难题。
可是习惯使然,她没办法素颜去工作。
正愁着,唐亦打来了电话。
郑书意开了免提就把手机丢到身旁,一边整理化妆包,一边问:“怎么了?”
“今天我跟总编谈了一下。”
唐亦说,“这个情况怎么说呢,是挺糟心的,我们都不愿意这种惹是生非的人留在公司。”
听她这语气,郑书意便知道接下来还有转折。
“但说到底,她也没违反合同里的商业规则。”
果然如郑书意所料,唐亦叹了口气,“而且她怎么说也是老员工,如果就这么不留情面,也挺寒其他员工的心的。”
郑书意“嗯嗯”两声,“所以呢?”
唐亦:“所以我和总编商量着决定,正好春招也要开始了,接下来把她调到分公司去,也算是给你一个交代了吧?”
说到底许雨灵做的也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郑书意也没有要把她赶尽杀绝的心思。
调往分公司,福利待遇和资源都跟总部差得远,更别说未来的职业发展。
郑书意自然没有异议。
她想了一下,说:“亦姐,我准备休年假。”
唐亦:“怎么?你有什么想法你跟我说。”
“没什么想法啊。”郑书意把已经整理好的化妆品拿出来,只装了护肤品,“我现在手指伤着,也做不了什么,而且我这段时间挺忙的,有点累了,我也不想去公司看见她,所以干脆趁机把年假休了吧。”
唐亦沉默了片刻,应了下来,“那你走一下审批流程吧。”
——
郑书意一共请了四天的年假,加上周末,正好是六天。
她依照自己估算的时间收拾了衣物。
时宴来接她时,看着她那二十四寸的行李箱,问道:“就这么多?”
“够了呀。”郑书意算给他听,“我请了几天假,加上医生说的恢复时间,六七天差不多了。”
时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拎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这是第三次来时宴家。
郑书意告诉自己,这一次是以女朋友的身份来的,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应该理直气壮地走出脚下生风的气势。
然后两三米的入门通道她磨磨蹭蹭了十几步。
时宴拉着行李箱,突然定住脚步,回头看着她。
“干、干嘛?”
郑书意小声问。
“以前胆子不是挺大吗?大半夜都敢去一个陌生男人家里。”
时宴上下打量着她,“现在又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什么?”
郑书意挺起胸,“我脚疼而已。”
“是吗?”时宴看向她的腿,“那我抱你进去?”
怎么感觉抱着进屋有一种奇奇怪怪的色情感……
郑书意径直越过他:“我又没那么娇气。”
时宴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笑意徐徐蔓延。
他们进门没两分钟,便有人送来了晚饭。
这房子的厨房显然是摆设。
时宴把行李箱随手放在客厅后,回头看见郑书意背着手端端地站着,双眼却不老实地四处打量,很明显地紧张忐忑,还有一丝,时宴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了的兴奋。
“吃饭了。”
“哦。”郑书意扭过头,“好的。”
她两三步走到饭厅,非常端庄地坐下。
不知是不是为了照顾她,米饭特意熬成了粥,旁边摆放着勺子。
而时宴面前则是正常的米饭和筷子。
可郑书意并不打算自力更生,她抬起头,看着对面的时宴。
这几秒间,时宴已经拿上筷子,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见他看都没看自己一眼,郑书意咳了一声。
“怎么?”
时宴抬头。
郑书意看着面前的饭菜,抬了抬眉头,以眼神示意他。
时宴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菜,说道:“那不是葱,是茭头。”
郑书意:“……?”
谁问你这个了?
不过那真的不是葱吗?
她多看了两眼,“怎么长得一模一样?”
“长得像而已。”时宴极有耐心地给她科普,“一个是石蒜科,一个是多年生鳞茎植物。”
郑书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哦,这样啊……”
然后突然回神。
“我没跟你说这个,你今天下午答应了我什么你忘了吗?难道你就是为了把我骗到你家来?”
时宴在吃饭的间隙抬起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吞咽了嘴里的菜,才不急不缓地说:“是啊。”
“……”
面对他直勾勾的眼神,听到他坦然地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