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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嚣默不作声。
他盯着这个女人,胸腔一起一伏,只有喘息声与心跳合拍。
没有人敢这样看着项维青,更没有人敢咬她。
像野狗面对食物,又像食物渴望被吃。
他想吞下项维青,亦想被她吞下。
项维青被这样一双眼睛激怒了,不对,或许是被惊讶到了。
——他用俏皮对抗她的威慑,敞开身体迎接她的丧心病狂。
“你真不怕我杀了你。”
狂热化为天真,却带着十成十的把握:“你会吗?”
项维青笑了。
她的切齿扎进对方健壮的圆肩,手捏住脆弱的阴囊。
“嗯……!”牧嚣咬住嘴唇,忍住疼痛,呜呜地发出似泣似怒的呻吟。
他恳求这份疼痛,甚至想要更多、更剧烈的、更动人心弦的疼痛,他想将一切交付眼前这个女人,由她控制痛觉,味觉,喜悦,悲伤。
一股矛盾的畅快充斥了项维青的内心——她想满足他,又憎恶被他引诱,她既想看到他为她疯狂,又不想落入他的节奏。
或许她也疯了,双手不受控制地来到了牧嚣的脖颈之处,拇指迭着拇指,圈住白皙秀项,慢慢使力。
后背泛起一阵酥麻,呼吸不自觉停滞,被扼住咽喉,他将生命都交给了项维青。
秀美夺目的脸染上奇异的绯红,嘴角浅浅地抽动,泪水蓄满双眼。
他像是博物馆奇妙夜展出的诡诈画作,躲在光油内向观赏者们投去莫测的睇眄。
项维青不忘动腰,她想在性爱上获得快感,但激动的精神令她无法两全。
她掌控力道,一切都驾驭得刚好——
刚好让牧嚣的双颊红在一定范畴,让他破碎却没有稀烂。
刚好能看到他开启的牙关中透出的红润,让他抖得性感不至于癫狂。
她嗅到了这个男孩对死的渴望,同样嗅到了对最高享乐的追求。
她感受到热情与冲动从发根直蔓延到发梢,甬道不自主地收缩到最紧。
最终,牧嚣哭了出来,流星般的泪划破红云,掉落在项维青的手指上,精液脱兔般喷射而出。
濒死与高潮,将牧嚣推向了极乐。
项维青放开手,她知道差不多了,她还不至于真要杀了他。
即使要动手,也必须是她主动选择的结果,而不是被这个小鬼牵着走。
她厌恶被人牵制。
她趴伏在牧嚣身上,听着他轰鸣的胸口,头顶感受他喉结的鼓动。
“哭什么?”
难道是因为告别初夜?也对,人总会对过去恋恋不舍。
牧嚣好半天才从天堂走回人间,他一手搂住项维青,一手擦擦眼泪,啜泣不止。
项维青有些疲乏,她从疲软的性器上翻身而下,伸手从床头抽屉取出烟盒,抽出一根烟,默默点燃。
香烟极细,夹在指间显得十分雅致,尤其是和带血的敞领衬衫异常相配,单薄的衬衫下,却是能夺取任何人生命的强壮肌群。
牧嚣盯着这幅画面,目不转睛,眼泪干涸在脸颊。
“看什么?”项维青问他。
他慌乱收回目光,“你……你爽了吗?”
吐出一口烟,又吸了吸鼻子:“我快乐的途径有很多。”
精神快感与肉体快感不共存,无论食欲、性欲、杀欲,过度满足只会带来痛苦。
前几日和秦瑞的欢乐时光让她得到了肉体上的纾解,可只有刚才她才得到了真实的满足——
掌控一个人的高潮和性命。
“没爽就是没爽。”牧嚣有些懊恼,他责怪自己笨拙,一下陷入了情欲陷阱难以自拔,没能顾及项维青的感受。
他拆下安全套,伸手在床头取来湿巾,将沾满精液的茎身擦拭干净。
“我有个很棒的主意可以让你舒服,你要不要试试?”
他笑得神秘,勾起了项维青的好奇。
夹着烟的手搭在额头上,烟头在指间缓缓燃烧,拇指来回抚摸着烟尾,来自侧方的灯在项维青迷茫的双目中化开。
她的衣衫大敞,内衣挂在一条手臂上,双乳被舔舐得湿润,在蒸发过程中感受冰凉。
一道道电流飞过腿心,大腿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黑色的脑袋埋在她的两腿之间,灵巧的舌头正在卖力舔舐。
牧嚣不需要指导,只需凭借对方的反应,就很快掌握了哪一侧敏感、哪一侧迟钝,是大力包裹,还是短促轻戳。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项维青的阴户——
阴毛蓬勃地生长,穴口一边厚一边薄。
挺立的阴蒂并不如主人本身那么慵懒,反而精神饱满,器宇轩昂。
双手攀上胸口,伸出食指,以极轻柔的手法抚摸乳头,像给它们抹上酥痒的奶油。
乳尖受到刺激,下体也被溪流包裹,项维青的喘息开始波动,细密的哼叫从她的喉间泻出,伴随着烟雾,飘荡在床铺上空。
高潮来的有些快,如疾风闪电,让她还没能体会飘飘然的感觉,便立马进入了无欲无求的状态。
唉,口活不错,就是太快了。
“怎么样,我是不是超级厉害!”牧嚣的嘴唇还泛着光亮,笑的像个急求表扬的小孩。
十八岁了还这么幼稚吗?
十八岁。
她十八岁的时候做了什么呢?与姐姐共谋弑父,又亲手解决了弟弟。
为了斩草除根,她还替姐姐追杀父亲生前的拜把子兄弟,让他的头在浴缸里开了花,他的手臂垂在浴缸边,像极了《马拉之死》那幅画。
项维青夹着烟的手,顺着牧嚣的眉毛描绘,最终停留在眼角的那颗痣上。
魅惑,精巧,画龙点睛,像开启回忆之门的钥匙。
她是怎么被这颗痣蛊惑的呢?光是抚摸着它,就已经能感受到它的温柔,和一种奇妙的恻隐之心。
恍然间,她掉进了过往长河,却抓不住一根浮木。
“牧嚣,”她问。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