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大人是首辅(穿书)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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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哥李缜分明是感觉到了什么,却什么都不告诉她,反而就这么失踪了。她不知道她表哥究竟是事出有因还是不辞而别,总之,封懿这会心里就是很不舒服。入夜后回到画轩便躺在自己闺阁内的床榻之上。
玉影见封懿面色不好,知道今日的事对她打击颇大,也不敢多说什么,去向李氏禀告了一声后,便将封懿的晚膳端到了画轩。
然而这一夜,封懿却没有再吃任何东西。
至于毒害赵嬷嬷之人,由京兆府尹亲自介入,派出有名的探案人员,三日内便将毒害赵嬷嬷之人的嫌疑锁定在被许氏请进府中的戏班众人身上。
锁定之后,京兆府尹下令将这些人全部带到京兆府严加审问,之后,或许是因动了刑或是受不住审问,在戏班其他人的指证之下,终于揪出下毒之人,竟是一名年近半百的中年老妪,在细问,才知此人原是封府之前被许氏虐杀的丫鬟巧玉的亲生母亲。
因为家中困难,老人不得已将巧玉卖到官宦之家做丫鬟,原想女儿能借此贴补家用,想不到不过数月,等来的竟是她女儿惨死的死讯。
老妪郁气攻心,从京中流传的消息中得知她女儿是被封府的大太太害死的,老人无处伸冤,便下定决心,亲自动手毒杀封家大太太。
她想法设法混进戏班之中,潜入封府,趁着封府上下忙碌之色又寻到封宅的后厨内,将毒.药下到了听说是端给大太太的八宝羹中,结果阴差阳错,毒死的却是老太太身边的老嬷嬷。
于是,下毒的真相水落石出,京兆府尹将老妪认罪的文书送到封府交给封老太爷。封老太爷看过之后,冷冷看了一眼同在后堂之中瑟瑟不敢出声的许氏,沉声道,“大媳妇许氏德行有亏,给我们封家接连招来祸端,自今日起,内宅的一切事务交给二房媳妇儿管,大媳妇儿,你就留在你的院内闭门思过罢。”
许氏听了,自知有愧,不敢多言,然而看向对面的李氏时,眼底仍是闪过一丝不甘。
未几,西院依兰院内的蓝氏得知了这个消息后,看了一眼依偎在她身边的封婵,抬手在她如瀑般的青丝上抚过,声音轻柔婉转,带着一丝泄愤过后的舒缓,“婵姐儿,日后这院内终于不再是你大伯母主事了,咱们终于可以活得轻松自在一些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想法设法,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封婵听懂了蓝氏的话,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吗?我们真的不用被大伯母管着了吗?”
蓝氏点头,“真的,婵姐儿,你告诉我,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家,或者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少年郎?”
封婵闻言面露喜色,歪着头想了想,道,“我可以找像缜表哥那样的少年郎吗?”
其实,封姌的丈夫段崇南身形高大,样貌英武非凡,当初第一眼看见时,封婵也是颇为艳羡的,但是不知怎么,接下来几次看到段崇南时却觉得他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虽说相貌俊朗非凡,身上却有一种凌厉而森冷的气势。
再然后,封婵又感觉到段崇南看她们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一种透入骨髓的打量,这让封婵很不喜欢,对于段崇南的印象便也差了些。
不过段崇南是她的姐夫,又是镇国公府世子,听说年纪轻轻已忝居高位,封婵在他面前自然不敢表露出丝毫的情绪。
但府中年轻的儿郎,除却几位哥哥与姐夫之外,便是李缜了。
经过这数月的相处,封婵渐渐了解李缜是外冷内热之人,而且相貌出众,气质非凡,举手投足之间更有一种少年才俊的雅致风流,而且对封懿极好,才会让封懿这种大大咧咧的心性,却总愿意跟着他,粘着他。
每每看到封懿与李缜旁若无人的自然而亲昵的在一起谈笑时,封婵心底是极为羡慕的,可是她知道她与李缜并非真正的表兄妹,她亦无法融入他们之前的气氛之中,所以,她只能羡慕着。
蓝氏听了封婵的话微微一怔,“你喜欢缜哥儿那样的?”
说着,想起李缜突然生死不知,下落未名,封府二房更是因为此事而气氛哀惮,蓝氏才想起一件事,这个关键时刻,她是不便在李氏面前提及给封婵寻一个人家的事的。想着,李氏便道,“我知道了,婵姐儿,这件事我会记挂在心上的。”
距离李缜失踪一个月后,李氏后知后觉,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与封敬坤两厢合计之下,决定将李缜失踪的这件事暂时压下,不在追查。而是让封敬坤在暗中四处打探李缜的下落。
因为他们察觉到,李缜凭空消失这件事太过古怪,背后一定是牵扯到了什么,不能明察,只能暗访。
而封懿在距离一个月都未曾得到李缜的丝毫消息后,已是相思入骨的同时,转化为怒意与愤恨了,成日在府中也高兴不起来,总是愁着脸,李氏见了也颇为担心,正巧此时,封姌回了府,探望她母亲许氏的同时,也邀请封懿前往国公府小住。
李氏原本是不愿的,只是见封懿成日愁眉苦脸,而封懿与封姌的关系也极好,想着让封懿离开封府一段时日或许能散散心,也能从李缜生死不明的痛苦中稍稍解脱,便答应了封姌。818小说封懿听过之后,也想离开封府出去透透气,想着到镇国公府住上一段时日,应该没人会管她,便也应承下来,当日便收拾行装,让玉影玉容二人陪同着,坐上了镇国公府的马车,须臾消失在封府门外的长街尽头。
未几,马车停在了镇国公府门前。侍女们下了车后,封懿亲自扶着已有些显怀的封姌下了马车,站定之后,看了一眼门庭庄严的镇国公府,朝封姌道,“三姐,我刚刚才想到一件事,虽说你是如今是世子夫人,可府上还有镇国公与国公夫人,我来这里住,难道不会打搅到他们?”
封姌闻言一笑,抬手轻拍了拍封懿的小手,“封府内宅极大,我住的逸轩园也很大,你跟着我一同住逸轩园,不会有人搅扰你,你只管放心住,住到烦了在回去。”
听封姌这么说,封懿便放心,当下道,“三姐说笑了,威仪赫赫的镇国公府,我怎么住的烦呢?不过有一点三姐可得答应,在这里,你可不能跟母亲一样管着我,我想时常出去走一走,三姐可不能拦着我啊!”
封姌无奈点头,“好好好,都依你好不好?只要你乖乖的,莫要给我生事。”
封懿不满的嘟了嘟嘴,“我才没那么喜欢生事呢。我不管,总之你答应我了,而且我也跟你来了,你就不能反悔。”
封姌无奈,她什么时候跟封懿约定过了吗?想着带她出来也是散散心,何况封懿这性子她若是不答应,只怕是要后悔带她过来,当下无奈点头,“行,我都答应你,可好?”
封懿板着的小脸这才稍稍松缓了些,“我就知道还是三姐好。那我们进去罢,我还是第一次来镇国公府,还真好奇里头是什么样的呢。”
未几,封姌带着封懿,身后跟着两人的丫头,穿过镇国公府前院后,便直奔内宅,一路经过花园水榭,亭台楼阁,封懿才知镇国公府果然如封姌所说,内宅极大且别有洞天,无论是内宅环境布局,还是亭台楼阁的建造都别具一格,至少比之封府,那绝对是大不相同的。
将内宅逛得差不多,单单避开了国公夫人的居所后,封姌便带着封懿回到了逸轩园的堂屋,彼时,已是夜幕时分。
国公府大门前,从卫所归来的段崇南翻身下马,从管家口中得知封姌已经从封府回来,并带来了娘家的小妹来府上做客,这会儿人已到了内宅。
段崇南听罢,唇线单薄而隐含一丝凌厉的唇微微掀起,他低声道,“姌儿的妹妹到了?她可是贵客,通知下去,全府务必招待好封家五姑娘,所有用度一律按最好的来,记住,万万不能怠慢了她!”
话落,段崇南当即抬脚,步履匆匆的进了镇国公府。
身后,管家望着段崇南匆匆离去的背影,想着他方才的话,心中有些许讶异。想不到世子爷与世子夫人竟是这般鹣鲽情深,连世子夫人娘家过来的妹妹都这般重视并且亲自嘱咐他悉心照顾,这种体贴,身为管家的他以前可从未在段崇南身上见到。81812.
不敢在多想,管家当即加快脚步,跟着段崇南的背影进了府,着手吩咐派人照顾封懿一事。
第60章
“段崇南步履匆匆地踏进逸轩园内,还未进到主屋,就听到屋内传来了封姌与封懿二人的说话声,一个轻柔婉转,一个轻灵空彻,极容易分辨出来的两道声音。
想到这段时日以来日思夜想,每每会在他的梦境里出现的妙龄少女这会儿就在屋内,段崇南向来沉稳的心绪这会儿却是忍不住微微一荡,当即加快脚步,抬脚迈上青石台阶,进了主屋。
屋内的二人看到段崇南出现后,封姌面露笑意,柔声道,“夫君回来啦。”
封懿则是从客座上起身,朝段崇南福了福身,颔首见礼,“姐夫。”
因是六月,天气已经炎热了起来,封懿今日一袭浅碧色荷缎襦裙,轻薄透气的襦裙贴身封懿身上,将她出落得越发玲珑有致的身形勾勒得一览无遗。
而封懿向来不喜欢浓妆,发饰也是挑简洁而不失精致的发饰弁之,今日便是一只工艺精湛的朝颜花青玉簪,与身上的浅碧色襦裙相辅相成,将封懿本就精致的相貌衬得更是清灵脱俗,娇美动人。
此刻,段崇南的视线便落在了封懿身上,在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上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最后落在了封懿精致娇美的面上,放缓了声音低声道,“五妹来了,既到了府上就不要拘礼,就当做是在你封宅便好。你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提出来,我已经跟管家吩咐过,一定会好好招待你。不必多礼,快坐。”
话落,又看了封懿一眼,这才上前落座在了封姌身边的主座之上,一旁恭候的知书立即斟了一盏温茶来放在了段崇南的身前。
段崇南端起便饮。
封懿见段崇南这般亲和,又想到封姌自从嫁给段崇南后面上时常都挂着笑意,想来段崇南对她三姐定是极好,听了段崇南方才的话,越发认定自己心中所想,方才初见段崇南时的拘谨便也稍稍松缓了些,便轻轻笑道,“多谢姐夫,姐夫如此有心,三姐嫁给姐夫还真是幸运呢。”
段崇南闻言放下了茶盏看向了封懿,一眼看到封懿精致小脸上的浅浅梨涡,心神一动,不经意道,“哦,五妹觉得你三姐嫁给我是很幸福之事?”
封懿点头,“对啊,三姐可是很喜欢姐夫呢。当初还没嫁进国公府时,三姐对姐夫就是日思夜想,这些我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小妹,你竟胡说。”
封姌又羞又囧,连忙朝段崇南道,“夫君,你别听她胡说,她向来就是这般没大没小,口无遮拦的。”话落,脸上却是遮也遮掩不住的幸福的笑意。
封懿朝封姌嘟了嘟嘴,“姐夫,我才没有胡说呢,三姐她就是这样。”话落,忽而心情极好的笑了起来。
段崇南闻言,也不多说什么,轻拍了拍封姌白皙而渐渐圆润的袖手,眸光却是不经意瞥向封懿,望着封懿脸上灿烂,仿佛能够感染人心一般的笑容,忽而漫不经心道,“五妹,听说你府上那位表哥到现在都仍旧不由丝毫消息?”
见段崇南提及李缜,封懿方才高兴的面色瞬间敛起,不高不兴道,“他死了。”
封姌闻言一惊,她可是知道李缜并没有死,只是那日落了水后不知怎么就失踪,任封府中人怎么找也找不到,封懿更是因为这件事而郁郁寡欢,但无论怎么说,李缜没死那是事实。封懿怎可说他死了呢?
段崇南闻言亦是深深看了封懿一眼,“你表哥他……死了?”
“对,他死了。”自从落水那日到现在,没有丝毫消息,不是死了还是什么?封懿心中愤恨的想着。
封姌看了一眼封懿,见她面色不忿,隐隐有些许不甘与伤心,明白她说的是气话,原本准备解释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时,知画过来传信,“世子爷,夫人,国公爷那边传话过来,说是可以用晚膳了,让咱们过去。”
封懿听了一惊。要跟镇国公与夫人一同用膳?她可不习惯。
段崇南观察着封懿的面色,看出了她的心思,便朝知画道,“你去告诉父亲,就说我与夫人今日不过去了,就在逸轩阁用膳,让他们自己用罢。记得让后厨的人单独将我们的晚膳送过来。”
知书颔首应下便转身走了。
屋内,留意到封懿的情绪不如方才一般高兴,段崇南便道,“是我不好,不该贸然提起这件事,五妹,待会儿用膳时我自罚三杯,可好?”
封懿闻言看向段崇南,见段崇南面上是认真的神色,当下摆手道,“不必了,姐夫,又不是你的错”
段崇南又道,“这样罢,过几日我找一天休沐,待你们出府去转转,也好让五妹你散散心。”
封懿闻言面上这会儿才露出一丝笑意,“姐夫说话算话啊!”
望见封懿面上的笑意,段崇南轻轻颔首,“自然。”
酉时,夜色渐深。
距离城北云深长街以西五里之内的一间毫不起眼的两进的民宅内,李缜正坐于前院书房内的书案前,书案一角的青鸟灯盏上燃着一簇灯火,昏黄的火光投射在他清隽的面颊上,将他英挺的鼻锋投射出一抹线条硬挺而分明的剪影。
此刻,他丹凤双眸抬眼看向眼前之人,那簇火光在他深邃的瞳眸中印染着,仿若深夜之中的满天星火融汇而成眼前的这一小簇,万川归一,透彻人心。
“潼关那边的消息,可传回来了?”视线黯淡的书房内,他声线暗哑,低声道。
与他相对而坐的,是敏恩伯府的长公子严羡之,他抬眼看了一眼李缜略显深沉的面色,回道,“传回来了,去岁末随你父亲一同出城对付鞑靼先锋部队的那些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武安伯忠君报国之后,当时的副将周觉将军接替了武安伯的位置,如今已成了潼关总兵,负责镇守潼关。但是,我的人不敢轻易惊动他,所以,暂时也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李将军的死因有蹊跷。”
“周觉?”李缜低喃一声,剑眉沉沉蹙起。
周觉是他父亲的副将,在他父亲死后立即承袭了他父亲的职位,背后,必然少不了段崇南的相助,所以段崇南那日才会说出那么一番话。
可是,不仅仅是周觉,仅仅段崇南,就是镇国公府世子,如今还身兼三千营左指挥通知的身份,身后还有着镇国公府,更遑论他真正的幕后主子,是明岑。
而明岑身为三皇子,更是有力的皇位继承人之一,背后或许不仅仅只有镇国公府的相帮,或许还有其他势力也在背后扶持他。这连环下来的幕后势力,岂是如今年纪尚轻,无权无势的他能够对付的?
思及此,李缜的眉峰蹙得更深了。
时间,他目前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还有一年,他才可以承袭武安候之位,届时,他方能凭借自己的手段大展拳脚。可是,一年的时间与此刻的他而言何其漫长,而且在这长达一年内,他都不能让段崇南知道他还活着,如此,他才能占得一丝先机。
这时,严羡之又道,“缜兄,封府那边……似乎有人在暗中查探你的下落。”
李缜道,“我失踪了一个月,就连李儒也一同带走,他们必然有所察觉,这件事本也是我对不住姑母,如今我仍旧不能传递细毫消息给他们,也只能让他们继续在暗中查探了。”
话落,李缜忽然想起了封懿。
他那性子活泼,聪颖可爱的表妹,他已经一个月未曾见到了,还真是想念得紧。也不知她如今怎么样了,骤然得知他失踪的消息,是着急?担忧?还是怨愤他的不辞而别?
可是此刻,即便他在想,也不能分心。封懿还小,留在封府也安全,而他只有在承袭了侯爵之位后,才能保障封懿的安全并且该她想要的生活。而他与段崇南,镇国公府,甚至包括三皇子明岑之间的恩恩怨怨,他都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封府中人。
所以当务之急,他便要趁这个机会壮大自己的势力,并且找出他父亲被害死的证据,以及对付段崇南与明岑一党的计划。
想着,李缜忽而想起了一件事,“羡之,三皇子明岑,你可有办法查探他的底细?”
严羡之闻言一惊,“三皇子?缜兄,你之前可没这么说啊,我原以为你的对手只是段崇南与镇国公府,你怎么连三皇子也牵扯上了?他背后可是皇家,若是查他,皇室,或是他背后的势力会警觉的,若是追溯到我们头上,那时可就糟了。”
李缜闻言眸色一沉,不错,以他们眼下的实力,别说明岑,就算是段崇南都能轻易的捏死他们。818小说可是,眼下他必须要有所行动才行。
想着,李缜忽然灵光一闪,抬眸看向严羡之,眼中意有所指,“羡之兄可还记得去年秋猎,太子在围场遭受惊吓一事?”
严羡之道,“自然记得,太子的马受了惊,将他从马上掀了下来,险些出事。皇上震怒,命人彻查,后来查出是马夫办事不力,将其处死便算是结了案。”
话落,严羡之隐约觉得不对,又见李缜眼中闪烁的深意,忽然一阵心惊肉跳,“你的意思是……”
李缜不予回答,只道,“太子与三皇子的关系如何?”
“明面上自然是兄友弟恭,至于暗地里,”严羡之冷嗤一声,道,“这种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哪里用得着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