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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漆红木大匾牌应声而开,华涛倚墙而坐,脑袋穿过居中的‘华’字,额头上鲜血淋漓,沿着脸颊滚滚滑落,将暗金‘华’字染得惨红。
华涛眼睛眨眯了几下,脑海中是一片血色世界,神智一阵模糊,接着,脑袋慢慢耷拉在匾额上。
“飞哥,这小子挂了!”站在最前的一名小混混低声呼道。
“放屁!就砸一下,有那么容易挂吗?快出去追婆娘!”阿飞心底暗惊,上前朝着华涛大腿踢了两下。没有任何声响发出,额头上的鲜血喷得更加凶猛。
“不好,出人命了,快跑呀!”不知哪个胆小的混混惊叫一声,丢下木棍,冲向大门。
人群哗啦一下,三五息不到,跑得干干净净。阿飞瞟瞟窗外,又瞅瞅晕死过去的华涛,十分不甘心的转身跑出,最后还不忘带上大门,将行凶现场隐蔽起来。
小半刻后,血还在流淌,沿着脸颊一路流下,最终渗满整个大华堂金字匾牌。
那个巴掌大小的‘堂’字左点上,暗金橘皮骤然崩开,现出一道璀璨霞光。接着,一个乳白色的漩涡飞旋出,对着周围的血迹飞卷而去,几息不到,就将匾牌上所有的血迹吞噬干净。
“哔~!”
朦胧中,华涛只感觉额头上传来一丝震动,耳畔有一声轻微的鸣响传出。
乳白霞光裹着一块白玉状的物体,没入他的额头。四四方方,白如凝脂,发出璀璨光芒,随着霞光的颤动,隐有山水和人物在飞舞。额头上,那处拳头大的豁口被霞光袅绕着,一点点开始弥合,小半刻不到,只留出一个弹珠大小的血口,他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怎么了?”华涛猛摇头,看到自己脑袋穿在匾牌中,丈许长短的大华堂匾牌仿佛一个枷锁,将他固定在地上。
一直过了百息,他才彻底清醒,那些地痞流*氓一个不见,满地散落着棍棒。回想起最后那一幕,自己先是翻窗逃跑,被木棍砸落,接着阿飞抬着大匾牌砸在脑门上,他就看见了一片血幕,听见了数声坏笑,然后就晕厥不省人事。
“不好,我不会被他们废了吧?”
华涛心底急颤,想到这些,他急忙用力推开匾牌,倚住墙壁慢慢站起,试着查看自己的状况。
还好,虽然额头上有一个小口,但看不见一丝血迹;背上传来阵阵隐痛,但呼吸顺畅,心肺无恙;跺跺脚,伸伸手,扭扭脖子,手脚完好无损,颈脖扭转自如。
“呵呵!大难不死啊,就不知道是不是‘必有后福’!”华涛自嘲一声,弹去旧西服上的木屑灰尘,起步走向大门。
还未走出三步,大门砰然推开,三个武装警察闪身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个破敝裙裾的大美女。
“举起手来!”为首那位黑脸中年侧身半蹲,警惕的持枪而喝。
“各位警官,我是好人,你们别激动啊!”华涛吓得浑身哆嗦,乖乖举起了大手。他一个山村长大的娃儿,何曾见过这仗势,尤其是那黑乎乎的三只枪口,令他胆颤心惊。
“蹲下!”
“是是!我蹲下!”
华涛正要按照警察叔叔的吩咐而行,华雪莹疾步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玉脸泪落梨花,焦急问道:“阿涛,你没事吧?”
“阿雪,别拉着,快让我先蹲下。”
“蹲什么蹲?你又不是坏人!”华雪莹哭笑不得,拉住华涛,没有让他蹲在地下。
“有枪……”华涛颤声低哼。
黑脸中年挥挥手,收起手枪:“好了,别蹲下。既然你是阿雪的同伴,例行查检免了。”
黑脸中年说完,朝另外两个警察努努嘴,那两个看起来年轻许多的警察神情一松,收起手枪,转身在周围查看起来,一个取出相机,不断拍照,一个戴上白手套,拾掇地上散落的棍棒。
华雪莹破涕为笑,介绍道:“邢叔,这位是华涛,我爹的关门弟子。阿涛,邢叔叔是区刑警队长。”
“邢队长您好!”华涛躬身行礼,紧张情绪也荡然无存。
“哎哟,关门弟子?华神医居然还收了个老九,以前怎么一直没听老人家说起来呀?”邢队长点头笑问。
华雪莹急忙解释:“邢叔,华涛来自千里外的小山村,一直在当地上学,前几日才过来,的确是我爹早年收的弟子,只是我爹还没来得及教他医术,他老人家就去了。”
“哦,可惜了。华神医医德医术精湛绝伦,没有学一术半式实在令人扼腕。阿雪,此事你看如何处理?如果立案,可能需要封堂几天,那些小崽子滑溜得很,这时也不知藏到哪个犄角旮旯里,逮住他们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
“华涛,你看呢?”华雪莹黛眉微蹙,脸上浮起犹豫之色,看得出,她不希望封堂。
华涛看在眼中,明白美女的心思,于是开口道:“邢队长,如果不立案,是不是就没办法惩办凶徒?我看得出,阿飞此人对阿雪非常觊觎,今天放过他,就是放虎归山,迟早还会出来害人。”
“不,阿飞早有案底,因为还没有达到逮捕条件,就一直没有动手。现在犯了这事,即使不单独立案,我们也可以采集证据,收进他的罪状之中,相信很快就可以展开对他的行动。至于其他小家伙,抓起来也只能拘留几日,教育教育了事。”邢队长低声笑道。
华涛看看华雪莹,带着商量的口吻:“阿雪,要不就这样?”
“行啊,就这样。邢叔,辛苦你们了。”阿雪甜笑,伸出玉手到邢队长面前。
邢队长呵呵一笑,爽快地握握小手,然后转身招呼两位同伴:“小刘,小张,收集干净了没?”
“好了队长,就是这块破匾牌要不要带回队里?”
“呵呵,小刘,那可是华氏医匾,搬去警队,你开门诊呀?”邢队长打趣道。说完,跟华涛点点头,转身走出大华堂。
小刘和小张抱着十几根木棍和一张破椅子跟出门外,几分钟后,警车闪着警灯从大门前滑过,大华堂也迅即安静下来。
……
华涛摸摸有点麻疼的后脑勺,朝华雪莹挥挥手,也走向大门,功成身退,该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等等!你额头上还在流血,我给你包扎一下。”华雪莹赶忙拉住他。
华涛用手摸摸额头,的确有血液流出:“奇怪,被敲破脑壳,怎么到现在才开始流血?这反应也太迟钝了点吧?”
华雪莹咯咯甜笑,拽着华涛走进诊室,取出纱布白药消毒*药水,在华涛头上仔细伺弄。
华涛坐在椅子上,华雪莹半蹲着,随着她的动作,两只小玉兔在他眼前轻轻晃荡,玉兔晃荡间,散发出阵阵处子清香。
此时的美女有点不堪入目,因为之前翻窗逃跑,白裙数处破口,露出点点香艳。裙裾下摆撕去大半,白色丝袜破裂卷曲,半耷拉着,透着层层诱*惑;丝袜尽头,更有小片香*艳映入眼帘。
华涛来自山村小城,很少有机会和美女接触,来到大都市,虽然慢慢适应了这儿的开放和狂野,但这么近距离欣赏美女,一个裙裾不整的大美女,还是头一遭,下边那玩意儿不经意中就可耻的昂起了头。
“瞎瞟瞟什么呢?坐好点!”
华雪莹感受到火辣辣的目光,眼睛的余光瞟下,就看见一张小帐篷支起,瞬间玉脸微红,知道身前的大男人在吃她的小豆腐。于是轻哼一声,用力敲了一下那颗大脑袋。
华涛吐吐舌头,也不分辩,搔着后脑勺,憨笑不已。
也就三五分钟,华雪莹包扎好伤口,回身坐下,把*缩进办公桌里,隐去美好的春*光。
“阿雪,那我走了,再见!”华涛舔舔发干的嘴唇,起身告别。
“阿涛,你……你可以留下来么?”华雪莹轻咬红唇,满眼期盼地望着他。
华涛一愣,反问道:“留下来?这儿?”。
“嗯!我希望你留下来帮我。”华雪莹狠狠点头。
“是吗?我能帮你什么?”华涛笑了。
华雪莹眼神闪烁,轻声哼哼:“可以帮的多去了。第一,做我的保镖,有你在这儿,我觉得安全。否则,一旦阿飞偷跑回来,我就惨了。第二,帮我整理药材,这儿虽然没有值钱的东西,但是药材还有数千种,规整好,就可以开方配药,还能赚钱。”
“这个……你还准备重新开堂坐诊?”华涛不置可否,坐回椅子上。
华雪莹鼓起腮帮子,狠声点头:“不错!通过这一系列的事件,我明白了,有人想把我赶出大华堂,断我华氏基业。我是华氏后人,身体中流着华氏血液,我绝不服软。他们让我走,我偏不走,一定要将大华堂支撑下去。”
“他们是谁?”华涛眯眼问道。
“还能有谁?老大和老二,两匹大恶狼。他们一直怀疑我爹把祖宅的房产地契藏在了这儿,只要霸占了这里,一切就尘埃落定,即使他们找不到房产地契,我也回天无力。”
“不对呀,你不是华神医的女儿么,没有房产地契,凭你的身份,去相关部门申诉一下,很快就能夺回房产基业,怕他们什么?”华涛虽然来自山村小城,但是许多知识已经在书本上了解。
华雪莹低下头,弱弱道:“我是爹的私生女,我爹从未登记结婚,和我妈只算是情*人,妈妈难产而殁,听说爹给我补办过身份证明,但是这份文件也没有找到,我准确的身份是华启明的第八大弟子。这处祖堂是他临死前,当着八个弟子的面,宣布给我的,其它财产他一个字没说。”
“我明白了,你爹并不糊涂,他知道你斗不过他们,真把东西全部交给你,估计你早被他们干掉了。他应该是让你成长壮大后,有能力保护自己时,才去取属于你的东西。”华涛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