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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蓁怔忪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俏脸泛起一层红晕,低着头默不作声地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霍成箍住了身子,他的手臂不紧不松地搭在她腰上,力道不算重,却能让她无法挣脱。
她眨了眨眼睛,黑黢黢的眼睛里满是茫然,“大哥哥放我下来。”
虽没有旁人在场,可她这样坐在他身上算是怎么一回事?
霍成一手揽着她的身子,神色再坦荡不过,“马车颠簸,你身子不舒服,还是坐在我腿上的好。”
阮蓁:……
不过相较于迎枕,还是他身上比较舒服,阮蓁心中衡量一二,接受了这个说法,伸手环在他腰上,放松身子偎进了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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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宣治门前停下,宫门离庆熙宫尚有段距离,阮蓁顾忌宫人的眼光硬是逞强撇开了霍成的手坚持自己走,待到了庆熙宫门前,她本就酸软的双腿已有些不听使唤,只觉得脚下发软,跟踩在棉花上一样。
恰在此时,一双大手搭上她的后腰,霍成神色自若地揽着她的腰肢,半抱着带着她走完了殿前石阶。
迈入殿内,霍成朝着坐在正中的霍太后拱了拱手,道:“姑母。”
阮蓁站在他身侧,不动声色地拨开腰上的手,行了行礼,跟着道:“太……”
她往日叫习惯了,今日身子又疲乏,一时间便没改过口来,好在及时意识到,舌尖一转换了个称呼,“侄媳妇儿拜见姑母。”
人逢喜事精神爽,霍太后今日早早便起身,坐在殿内等着这对小夫妻,不过她心里清楚,一时半刻是等不到的。新婚燕尔的,她那大侄子又憋了这么些年,好容易把心心念念的姑娘娶到手,自然是要多贪恋片刻的。
方才两人在殿前石阶上的举止都有宫人告诉霍太后了,见着两人柔情蜜意,甜甜蜜蜜的,她心里高兴,自然不会在意多等片刻。
霍太后垂眸打量了一眼阮蓁,见她粉靥含春,眉目含情,一看就是被好好滋润疼爱过的,连忙命身边的宫人扶起她,道:“快起来快起来。”
一名身穿浅粉绣花罗裙的宫女端着红漆云盘走上前,阮蓁端过云盘上的黄地粉彩瑞兽仙鹤茶盅,走到霍太后面前,双手举起茶盏,恭恭敬敬道:“姑母请喝茶。”
霍成的双亲都不在了,这盏媳妇茶只有霍太后代为受了,不过也是应该的,毕竟这些年她对霍成多有照顾,只差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了。
霍太后满脸笑意,接过阮蓁手中的茶盅,象征性地喝了一口,连道了几声好,扭身从宫人手中接过一个红漆缠枝莲纹描金边四方锦盒,里面是一副金累丝珍珠碧玺的头面,做工精致,上面的珍珠颗颗饱满莹润,碧玺的成色也是难得的上等,一看便知道是个价值不菲的东西。
这头面是她早些年就备下的,没想到等到今日才送出去。
敬了茶,收了礼物,这该做的事就算是做完了,霍太后也瞧出阮蓁的疲乏,便让常乐长公主带着阮蓁去后殿稍作歇息,自己再跟霍成说几句话。
常乐长公主今日也是起了个大早,早早就守在了庆熙宫,只等着阮蓁来,方才她站在霍太后身后不断朝阮蓁投去打趣的目光,都被阮蓁故作看不到,给忽视了。目下听了霍太后的话,她自然是满口答应,神色欢快地带着阮蓁去了后殿。
一到后殿,阮蓁便卸下了仪态,三两步走到美人榻前,拖过榻上的妆花迎枕垫在身后,松松垮垮地倚着。
她强忍了一早上的不适,目下总算是能歇一歇了,没一会儿便耷拉着眼帘,好似要睡过去一般。
常乐长公主见状不由笑了笑,打趣道:“真就这么累?大表哥昨夜难不成一宿没让你睡?”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转头吩咐宫人拿来一条羊绒毯子盖在她身上,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阮蓁此刻头已经是昏昏沉沉,顾不上回答她的问题,脸在松软舒适的毯子上蹭了蹭,呼吸慢慢放轻,不过片刻便已睡熟。
常乐长公主本想问问她与心上人成亲是什么滋味?目下看来一时半刻也得不到答案了,她双手托腮坐在一旁看着阮蓁,心里羡慕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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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霍成一脸餍足,霍太后便知道阮蓁昨夜恐怕累得不轻,有心让她多休息一会儿,便拉着霍成东扯西扯,有的没的说了许多,一直到晌午才放开他。
霍成举步走进内殿,常乐长公主不知去了哪里,唯留下一名宫人尽心尽力地在一旁守着阮蓁,见霍成进来,她连忙从美人榻边的脚踏上起身,行礼问安,“侯爷,夫人睡着了,还未醒。”
霍成点了点头,走到美人榻前,看着小妻子蜷缩在一角,小脸睡得粉粉的,可爱又惹人怜。他只看着便觉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目色不由柔和又柔和,上前一条腿压在美人榻上,弯下腰亲了亲她粉融融的脸蛋,轻声叫她:“宝贝儿,该醒了……”
粗略算来,她已经睡了少说一个时辰,再睡下去晚上该睡不着了。虽然他很乐意与她做些除了睡觉外的其他事,但在他心里还是她的身子最为重要。
阮蓁睡得有些沉,他叫了好几声她才悠悠转醒,睁着大眼睛迷迷蒙蒙地看着他,好一会儿,不知道是清醒了还是没有,竟从毯子里伸出双臂,娇娇地讨抱:“大哥哥,抱。”
声音里还带着些许鼻音,软乎乎的,听着就好像有一只奶猫儿勾着爪子在心里轻轻的挠,酥□□痒的,叫人想把她抱进怀里好好揉捏一番。
霍成从善如流地抱住她暖烘烘的身子,坐在榻上等着她彻底清醒。
过了片刻,阮蓁双目逐渐转为清明,见自己坐在霍成怀里,蝶翼一般长又翘的睫羽慢慢掀动,“大哥哥?”
霍成低头亲了亲她粉嘟嘟的唇瓣,眉目间满是愉悦,“醒了?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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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一对璧人走出了后殿,方才守着阮蓁的宫人还是没能回过神来。
她一遍遍在脑中回想着方才看到的场景,一贯不近女色冷心冷肺的武安侯面对他的小妻子的时候,眉目柔和,语调轻缓,他叫她宝贝儿的时候语调宠溺的好似全天下的人和事都比不过面前的人。
她又想起阮蓁的模样,因着今日入宫,她穿了件胭脂红织金绣莲纹大袖衫,满头青丝挽成挑心髻,整个人端庄中又不失娇美灵动,一颦一笑都好似发着光,即便是安安静静的躺在美人榻上睡觉,也让人移不开眼。
她与她同为女子尚且会被她的姿色吸引,何况是身为男人的武安侯爷呢?
也唯有这样的女子,才能让武安侯心甘情愿地折服吧!
那宫人想着想着便红了脸,再有半年她便能出宫嫁人了,她的心上人虽比不上武安侯有着赫赫的权势和高贵的出身,乃至俊朗的相貌,可是他对她也能像武安侯对他的妻子一样,百般疼爱呵护,这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珍惜今天的更新,因为辣鸡作者泡面的时候不小心把手给烫了,这一章是用脸滚出来的【并不。
☆、第74章
第七十五章
回到侯府,府里的各位管事得了霍成的吩咐, 早早便在主院里候着。
武安侯府虽大, 但因着往日只有霍成一个正经主子,他又是个不喜麻烦的, 身边惯来只有一个常坚伺候着,再多的人他也不要, 是以府里的人并不多,即便是加上前些日子为了阮蓁嫁进来安嬷嬷特地买来的数名丫鬟, 府里上上下下加起来统共也不过三十余口人。人少了, 事自然也就多不起来,更别说霍成这连官场的应酬都极少有的人, 可以说武安侯府的几位管事是邺城皇亲贵胄们府上的管事中最为清闲的。
因府里往日并无当家主母, 霍成又是个不喜碰这些琐事的人, 是以府里的各项事宜都交到了各位管事手里, 他们只需每隔半月来向霍成汇报一次便可。目下阮蓁嫁过来,自然就不能再同往日一样了, 府里的中馈事宜自然是要交到她手上的,其余大大小小的事也是要她过目的。
管事们依次拜见过阮蓁,大致说了说自己负责的事务,垂着手恭恭敬敬地等候阮蓁吩咐。
回来的路上霍成已经大致把府里的情况告诉了阮蓁, 别看他平日里对这些事不伤心,但该知道的一点不少。阮蓁知道他府上的这些人都是忠心耿耿的老仆,便没过多插手,只吩咐管事们日后每隔十日来向她汇报一下府里的事即可。
“至于账本……”阮蓁稍作思忖, 道:“烦请账房先生将侯府近三个月的出入做个总账,待我回门后拿来。”
旁的事她不多插手,银钱这一项却是要亲自过目的。
待管事们退下,一直坐在阮蓁身侧静静看着她交代管事各项事宜的霍成长臂一揽,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亲了亲她的发顶,道:“我的宝贝儿真厉害。”
阮蓁想了想方才自己做的,深觉他大抵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想必即便是她什么也不懂,胡乱指挥一通,他也会为她拊掌叫好。
她黑亮的大眼睛里泛起些微波澜,旋即突然起了玩心,点漆般的墨瞳转了转,反身双手抱住他的精壮的腰身,仰着头看着他的下巴,道:“大哥哥这般相信我,就不怕我只是不懂装懂,将你这些年攒下的家底挥霍个精光吗?”
霍成故作为难,拧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开口道:“这么说来,我得私下里叮嘱各位管事,让他们千万把好关,可千万莫让夫人为所欲为……”
阮蓁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问,竟问出了他的“心里话”,她一边气恼自己多事,一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霍成,好似要看透他这个人一般。
见此,霍成低笑一声,低下头亲昵地与她脸贴着脸,“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宝贝儿这么聪明,怎么会被这点小事难住?”
顿了顿,他故意叹了口气,故作无奈,“不过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想必是对为夫的家底不甚满意,看来为夫要加倍努力了,否则等到哪一日养不起夫人了可如何是好?”
什么“夫人”“为夫”?肉麻兮兮的。还说什么养不起她……
阮蓁撇撇嘴,没好气地跟他抬杠,“夫君莫要担心,若真到了那一日,我养你便是。”
昨夜他使劲浑身解数,差点把自己也憋出问题来才换来她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夫君”,没想到这会儿不过三两句她便将他心心念念的这个词轻飘飘地脱口而出。
霍成被她这声夫君叫得通体舒畅,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问她:“当真?”
阮蓁想也不想便点头,“自然当真。”
她话音未落,霍成便勾着她的下巴慢慢覆上她娇嫩的唇瓣,低声道:“那为夫可就把自己拜托给夫人了。日后还请夫人,多多指教……”
秋日的午后天高气爽,风轻云淡,日光和煦从支起的窗牖中透了过来,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阮蓁身上懒洋洋的不想动弹,乖巧地偎在他怀里任他亲吻。
霍成憋了这么多年,一朝开荤,食髓知味,一点小事就能将他勾得浑身火起,尤其怀里的人还娇娇软软地任他为所欲为,他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
阮蓁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恍若置身雾里,哪里能分得出心神关心他的手在她身上做些什么?直到她突觉胸前一凉,猛地回过神来低头一看便发现自己的衣衫不知何时已被他解开……
外头天光大盛,一日才过了一半。阮蓁一个激灵,挣扎着想要合拢衣衫,却不知她目下衣衫大敞地躺在他怀里,露出里面正红色绣缠枝并蒂莲的肚兜,胸前的布料被撑得鼓鼓囊囊的,不多的布料本就有些捉襟见肘,目下她这么一挣扎,登时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便从肚兜下露了出来,趁着正红的布料和大亮的日头,白的晃眼……
霍成的眸色一瞬不能再黝深,喉结无意识地上下滚动,一低头吻上那片肌肤,下巴蹭开那片布料,双手也没闲着,覆上那对丰盈……
“大、大哥哥……”阮蓁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推搡他,可已经知了情.事的身子已被他勾动,只差在他怀里瘫软成一潭春水,哪里还能推得动他?
这点气力对正在兴头上的霍成来说不过是挠痒痒一般,倒是更为他添了几分兴致,他擒住她的双手,压在美人榻上,继续自己的动作。
其后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
午膳早就备好,可惜用膳的人正忙着别的事,双碧只好在外面候着,直到屋子里雨停云歇,她才红着脸走进去,站在红衫木镂空雕花落地花罩外几不可闻道:“侯爷,姑娘,该用膳了……”
阮蓁推了霍成一下,从他怀里滚出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早在方才的情.事中被他弄得皱巴巴的不能穿了,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言下之意让他给自己一个解决办法。
吃饱了的男人总是无比好说话,霍成低低笑了一声,意犹未尽地在她红肿的唇上亲了亲。
还带着尚未散去的情.欲的嗓音低沉喑哑,富有磁性,听得阮蓁耳尖红了又红,一双水眸漾漾,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催促着他,“大哥哥快点让她走……”
晚上也就罢了,白日里还……虽然他没做到最后,可、可却逼着她用手……阮蓁觉得自己的手心仿若还留存着方才那炙热坚硬的触感,她碰到那东西的时候,它竟还激动地跳了跳!阮蓁当时羞得差点一用力将它弄得偃旗息鼓……
阮蓁想要捂脸,可是想到这双手方才干过的事,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把自己埋进了霍成怀里,“白日宣.淫”,还被自己的丫鬟听了个彻底,真是脸都丢光了……
双碧站在落地花罩外,眼观鼻鼻观心,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霍成说了声,“知道了,你先下去。”
待双碧走了,霍成抱着身子还有些瘫软的阮蓁进了里间,将她放在床上,转身去打了盆热水,沾湿巾子给她擦了擦汗涔涔的身子,又给她换了身衣裳,当然,期间又少不了挨挨蹭蹭。
待到两人出现在前厅,已是大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吃饭的时候阮蓁全程低着头,霍成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一点儿也不挑,偶尔余光撇到霍成执筷的修长的手指,她的脸便会红得更加彻底,等到吃完饭许久还没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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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里,阮蓁从净室里出来,一头乌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身后,洇湿了薄透的烟霞色云罗薄衫,霍成早就洗好,倚靠在床头拿着一本兵书在看,见到她出来,朝她招了招手。
阮蓁不明所以地上前,被他圈在怀里仔仔细细地将头发擦干。
待头发干了,阮蓁刚想从他怀里走开去搽护肤的膏子,熟料霍成稍一用力,将她翻转过来按在床上,低头目色沉沉地看着她,道:“宝贝儿,我帮你擦干了头发,是不是该讨些赏?”
他的眼神炽热,其中蕴含的意味太过赤.裸,不言而喻。阮蓁还未开口先红了脸,目光游移跟他装糊涂,“大哥哥想要什么……”
霍成低头吻住她,用行动表明了自己想要的奖赏。
亲吻的间隙,阮蓁气喘吁吁地推开他,拧着眉尖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大哥哥白日里不是才……”这才过了多久?他怎么又……是吃了什么药不成?
她的小模样太过可爱,霍成忍不住亲了又亲,笑着道:“囡囡,这种事,怎么要的够?”
他顿了顿,低声诱哄她:“就一次……”
阮蓁这才半推半就的放任了,一个时辰后,她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的是雄黄酒,谢谢大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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