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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表示叛逆,他偷偷开了池朝闻下属的机车,载着曲思远在市区里如过无人之地般张扬肆意地招摇过市。
到了剧院,他欣赏不来芭蕾舞艺术,浑身跟没有骨头似的瘫在座位上玩手机上自带的俄罗斯方块,全程都没抬眼。
直到手机点亮过低自动关机,池宴才舍得掀起眼皮,往舞台上扫了一眼,也就这么一眼。
令他相信的世上有一个词叫一眼万年。
独舞的时间,舞台上只有一抹倩丽的身影,小腿纤细,脖颈修长,优雅又好看。
舞者动作干脆利落,每次开合跳都几乎完美,周遭的好些人都沉浸在氛围里,可池宴眼里只有那节脖颈。
奶白色,白的发光,更有一种脆弱易折、甚至濒临灭绝的美感,宛如来自异世般勾住他的目光。
舞蹈结束,他在节目单上找到她的名字——林稚晚。
她是他少年时期无数个梦的开端。
而林稚晚是怎么认识池宴的呢?
那天她家司机临时有事,她演出结束,从保罗大剧院回家搭了一辆出租车。
八月的天气里,那出租车居然没开空调,林稚晚热极,摇下整扇窗,将目光投向窗外。
然后,耳边一阵轰鸣的排气管呜咽声,视线被一抹黑色完全占据。
“哟嚯哪来的车,你有驾照么?”
“爱坐不坐,”男生语气不善:“惯你毛病。”
他声调沾着京腔,语气浪荡,有点儿痞坏。
林稚晚注意看他。
刚巧,他摘下头盔,视野随着他的动作宽阔。
清晰分明的下颌线,薄唇,直挺的鼻子,眼睛是桃花眼,睫毛很长。
阳光下甚至能看清脸上清晰可见的绒毛。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林稚晚胡思乱想,正出神,就见少年懒懒地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四目相对。
一瞬间,她浑身紧绷。
似乎习惯被人注视,少年目光也不躲,任由她看着,却像没给她放在眼里一般。
半晌,少年的同伴过来扔给他一瓶水:“走了。”
机车呼啸而过。
当时,林稚晚想到在书里看过的诗句——银鞍白马度春风。
第48章 朋友上门,同居被发现……
林稚晚躺在小宾馆老旧的床上, 依旧沉浸在2008年的回忆里,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不想挣脱。
她小心翼翼守护的那份最纯粹的感情,带着如信徒一般的虔诚将那些爱意捧在手心, 没想到却有人和她一起守护。
这种感觉很奇妙。
“起床赶紧下楼了。”
手机响了一下, 池宴发来消息。
雪后天气凉, 池宴先下楼给车打火开暖气热一热。
他嫌弃小宾馆的卫生条件差, 昨晚餍足之后, 拿着酒精棉片从卧室到卫生间, 从床到桌子再到门把手都擦拭了一遍, 睡也睡不舒服, 今天醒得出奇地早。
年少时的心上人就是如今的枕边人,这般的爱意令林稚晚无比满足。
她匆忙洗了洗,又拾起昨天揉成一团脱掉的衣服捡起来挨个儿看了看——都被那个不是人的玩意搞脏了。
林稚晚咬咬牙,光腿套裙子蹬上高跟鞋就下楼了。
红色跑车停在破旧的小宾馆外, 高调又惹眼。
外面风冷,林稚晚小跑着上车, 丝毫没有怜爱地“砰——”一声关上车门。
敢这么对待他爱车的就林稚晚一个人。
池宴皱起眉。
林稚晚双手抱胸, 扬眉, 挑衅他。
只许你撕坏我丝袜不允许我对你爱车摔摔打打?
可池宴压根没理这茬, 指了下她的腿:“不冷?”
大冬天的光着腿,美丽冻人么。
这就是在挑衅林稚晚了, 她扯过包包将裤袜扔在他身上,语气不满:“你还说,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坏掉的部分也是一点儿, 忍忍还能穿,关键是上面沾着斑驳的属于他的东西,这叫人怎么穿了!
昨天实践地开端, 俩人都没有脱衣服的,最后动作太快,淅淅沥沥洒出来了点儿。
池宴看着自己的杰作,将裤袜揉成一团,塞在手边抽屉里,面不改色评价:“下回买个容易撕的。”
林稚晚:“……”
“还要脸不你?”
池宴懒懒抬手在她后颈捏了两下,语气有点儿耽于美色的放纵:“跟老婆要什么脸啊。”
说完,发动车子,又补充了句:“要脸吃不到肉。”
林稚晚:“……”
看在昨晚他贡献了一场令人无比欢愉的表现上,林稚晚决定原谅他。
可她实在是太累了,累到没心思讲话,放下座椅靠背,决定补补觉。
池宴这人,明明昨天更累的应该是他,可今天除了有点儿黑眼圈,精神依旧熠熠,完全不显疲惫的。
林稚晚枕着胳膊,偏头看他,又胡思乱想。
在纽约那会儿,虽然两人不常见面,但每次池宴的表现都堪比影片片头标注“fbi warning”电影的男主角,就算是这样,他还有精力第二天早上起床跑步。
昨天,他简直比男主角还令人崇拜,掌握全局,引领节奏,再林稚晚以为已经是最最快乐的峰值时,又能将她抛入下一个巅峰。
脏的哪里只是裤子呢,还有她的胸口,嘴角。
她越想,越觉得脸上发烫。
路过红灯,池宴平缓地踩刹车,看了她一眼,轻缓嘱咐道:“后面有毛毯,盖上再睡。”
林稚晚愣了一下,跪在副驾驶上够到毛毯,盖在膝盖上。
他车子的装饰永远是性冷淡风,干净到近乎苛刻,多余的物件从来没有,后来为了她准备了毛毯。
意识到这一点,林稚晚心里像是被撒了一层白砂糖似的甜。
可她这个姿势落在池宴的眼里,只有蜜桃型的臀部一扭一扭的。
草。
他不能理解,这姑娘整个人都瘦得跟猴儿似的,全身肉都长这儿了?
池宴倾身,拍了一下。
两人长期的默契合作令林稚晚本能地认为是要换姿势,抬起眼睛无辜地看他。
“……”
俩人都愣了下。
林稚晚:“……”
她一瞬间满脸通红,抬起毛毯遮在脸上,双腿并拢乖乖坐好,然后跟尸体似的,径直往椅背上躺过去。
装死。
红灯只剩几秒的时间,前面的人已经开始启动车子了。
池宴总喜欢在间隙里逗林稚晚,他扯开她盖在脸上的毛毯,然后俯身,在她嘴角上轻啄一口。
佛罗伦萨那晚,林稚晚像是挂在枝头青涩的梅子,单纯,酸涩,令人心疼。
这些年过去,她是一颗待熟的水蜜桃,在清晨之后,浑身挂满水珠,诱惑且甜美。
而更令人着迷的是,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他赋予的。
没有男人不会为这段过程而着迷。
“晚晚,”池宴笑她,“你也太可爱了吧。”
林稚晚一时间居然分不清是不是在夸她,眼珠子转了两圈。
果然这人没有好话,下一秒,又说:“别总跪着了,正面也很好。”
林稚晚:“……”
池宴,还真是狗来着。
*
他们一路眉目传情,自然也没注意到临江市大大小小名媛群里疯传的视频。
这个时候,自己的群里却十分安静。
以及,陆方霓发来的一大串消息。
吃瓜一般就在周五的晚上,大家不用工作,闲下来有一天的时间吃瓜。
可今天的瓜早在中午就被人放了出来,不至于像娱乐圈那种上了几个热搜,但也绝对是临江市名媛圈子里最爆炸的新闻。
不知道是谁拍的视频。
昏暗破败的巷子里,靠墙站着两个人。
逆光的角度,人脸模糊不清,只能看男人身材颀长,干净利落,下颌线紧绷着,清晰到堪比很多人的人生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