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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行,没有哥哥,这些人怎么跟娄黛一个样,就知道打趣自己。
不过经他们这一提醒,林稚晚抬手看了眼表,七点过了一些,冬天的七点钟,外面已经黑透了,街上亮起灯火。
她忙起来不分白天黑夜,没有时间概念,两人约好的六点半,这都已经是爽约一个小时了。
她叹息了声:“明天再讨论吧。”
老板一声令下,也没有人愿意在办公室糗着,陆陆续续开始背包。
林稚晚比她们还快,电脑平板一股脑塞进包里就走人。
安米抻了个懒腰,跟她走在后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我太感谢你的一行哥哥了,他每天都六点准时来电话,比闹钟还零。”
工作室没装修完,装修工人早就下班了,留下一地材料,俩人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芒,跟扫雷似的走路。
林稚晚觉得有必要做个声明,她猛地顿下脚步,吓了安米一跳:“怎么了?”
林稚晚:“那不是一行哥哥。”
安米挠了挠脑袋:“那叫一行(xing)哥哥?”
“……”林稚晚纠正:“没有哥哥。”
“奥,”安米懂了:“是一行(xing)啊。”
林稚晚:“……”
算了,说不清,没有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哥哥都行。
可她忽略了安米是个95后,精力无限,追在她身后问东问西:“晚晚姐,一行来接你啊?”
本来说好的是接的,但是池宴那个性格,大概是不会在楼下等人一个小时,这会儿应该在约好的店里等她。
可不能因为自己爽约导致他没接到,就抹杀他来接过她的事实呀,林稚晚点了点头。
她想赶紧打发掉安米,然后给池宴回个电话。
安米却沉浸式八卦:“他天天来吗?”
他倒是想每天都来接,但最近林稚晚实在是太忙了,忙到没时间跟他见面,回消息都得看缘分。
她沉吟了会儿,大抵是虚荣心作祟,回答道:“算是吧。”
“那他不用上班吗?”
“他自己是老板,不用太去公司。”
“同板不同命,”安米惋惜摇头:“你这还得加班呢。”
林稚晚:“……”
手机突然响了声,看到来电显示,林稚晚匆忙电话,逃避安米:“喂。”
她声音始终柔柔的,很轻,不急不缓。
池宴已经站在楼下等了一个小时,哪有人让大少爷这么等过,点点怒火都在压抑着。
可听到林稚晚声音的一瞬,他觉得还可以原谅她一次。
“居然还知道接电话,”他没好气儿地说:“还以为你手机坏了呢。”
态度恶劣又暗戳戳嘲讽人。
毕竟是自己理亏,林稚晚承了他的坏脾气,温声说:“刚才在开会,忙得忘看手机了。”
她语气这么好,跟她发脾气就跟拳头打在棉花上,池宴叹息了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已经身价百亿。”
就他这位真身价百亿的,也没忙得回消息的时间也没有。
他倒不是想打击林稚晚在事业上的热情和决心,就是觉得,这么忙,肯定是照顾不好身体的。
见林稚晚没说话,他沉吟了会儿,说:“忙完没?”
“嗯,”林稚晚:“已经出来了。”
她步子快了两步,推开写字楼大门,凉风吹得紧,林稚晚系了下大衣纽扣。
“巧了,”池宴声音慵懒:“我还在门口。”
他居然没走。
有人等待的美好令林稚晚咧开嘴笑,可下一秒想到身边还有个小累赘,她有所顾忌,拢着话筒小声说:“你别下车,我去找你。”
池宴疑惑:“怎么了?”
他话音落下,就看到从转门里出来的一道纤细单薄的身影。
林稚晚眼睛也四处搜寻,隔着不远的距离,四目相对。
今天池宴大概是去了赛车俱乐部,没有穿规矩的西装,上身是黑色冲锋衣,下身牛仔裤配运动鞋。天气冷,冲锋衣的拉锁卡在喉结处,统一的颜色分割使得流畅的下颌线条更显优异。
晚秋的空气里沾着无可忽视的寒意,夜色在他身上走马观花,他站在红色跑车前面,跟这座城市融合的刚刚好。
看到了她,池宴嘴角勾起一点儿笑,幅度不大,但足够摄人心魂。
那一瞬间,林稚晚的满足感,被爱意和对未来生活的期待感满满当当装在心里。
去他妈的打林钦一个措手不及,去他妈的瞒着安米。
她不想把这段婚姻偷着瞒着了。
她好想冲过去,抱抱他。
或许是思想撞到一块儿,她这么想着,池宴也将手机从耳侧垂下,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朝她招了招。
林稚晚垫了下脚尖,想小跑,又忽然感觉不太矜持,硬生生按住脚步,抿嘴笑了下,双手勾在后面,一步步走过去。
就是因为期待,步子有点儿大,脚尖一点一点的,像只蝴蝶。
气氛刚刚好,以至于两人都忽略了一个人——
安米看看林稚晚,又看看池宴,再次不可置信地看看池宴的车,震惊住了,尖叫:“天呐——”
气氛“啪”地碎了。
两人同款无语地看过去,安米颠儿颠儿跑过来,在俩人中间看了圈。
“池宴哥,是你啊?”她震惊地说不出话:“原来你不喜欢男的!”
她还跟室友祈求愿世界还异性恋一片净土呢,居然白白可惜了。
池宴:“……”
林稚晚:“……”
等了一晚上,池宴居然连林稚晚的衣角都没摸到,就跳出来个灯泡,皱了下眉毛,烦躁到达顶峰。
林稚晚安抚似的,勾了下他的手心。
池宴顺势分开她的手指,跟她十指相扣。
外面风冷,他握着林稚晚的手,塞进自己冲锋衣口袋。
这动作幅度可大了。
感情状况不打自招。
安米满眼“磕到了磕到了”的眼神,又惊呼:“天呐,你居然是晚晚姐的男朋友。”
“完全不敢相信你谈起恋爱居然会一天十几个电话打过来呢!”
池宴:“……”
林稚晚:“……”
池宴始终态度淡淡,眼皮耷拉着,似听非听的,但林稚晚知道,他单纯是没记住这人是谁。
她勾了下手,池宴自然低头。
林稚晚拢着他的耳朵,小声提醒:“游艇,小网红。”
池宴掀了下眼皮,使深陷的眼眶更为明显,风轻云淡地对安米说:“嗯,是晚晚男朋友。”
可他这么回答,一副还游离于事态之外的表情令林稚晚感觉他还是不知道安米到底是谁。
好在安米不知道他不知道,话匣子打开了停不住。
池宴:“……”
林稚晚:“……”
她有点儿饿了,想赶紧和池宴去吃点儿饭,可不会拒绝人的毛病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不知道该怎么委婉提醒安米。
她看看池宴,池宴根本不看她,大有随意她解决的意思。
林稚晚走投无路,脚趾抓地。
看看安米,看看池宴,再看看车水马龙的街道。
然后……就看到一辆黑色悍马打了下左转向、减速,贴着池宴车尾停下。
林稚晚瞬间精神紧绷,浑身血液倒流,宛若早恋逛操场被教导主任发现的渣男,一把挣开池宴的手,往旁边儿挪了一下。
掌心一空,池宴没反应过来,怔了一下。
好在曲思远那个角度什么也没看见,径直开门,下车,绕到三人中间看了一圈,“咦”了一声:“这么巧?”
林稚晚不太自在地打招呼:“好巧。”
池宴没说话,低下头,在口袋里摸了出烟盒。
他看到曲思远就头疼,点了支烟,打火机“咔嚓”一声,微弱的红光映在他眼底。
“不巧,”他说:“我来接人。”
曲思远:“啊?”
三个人的戏就更有看头了,安米疯狂点头:“嗯嗯嗯。”
林稚晚再次紧张起来。
池宴从来没有奥隐藏他们之间关系的意思,她生怕他一个不开心就给说出去了。
他一直是光芒中心的人物,习惯了很多人绕着自己转,私生活也任由大家想象、发酵甚至传播,他内心足够强大,所以旁人的评价无法对他产生一丝一毫影响。
更何况收购新盛体育的计划已经开始进行,他也没有藏着这段关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