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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她的羞涩,池宴挑了下眉,有点儿使坏:“您说的是,我们这就调理身体备孕。”
谁要跟你备孕了,林稚晚不满意地拧了下他的腰。
池宴背过手去,抓住她的手腕,给禁锢在手里。
两人经历了一场乌龙,之前剑拔弩张的氛围彻底不见了。
好像一切恢复到了从前——他嫌弃她矫情,她嫌弃他不着四六。
见他态度良好,医生满意地点了点头给开了止痛药和优思明,不过池宴坚持,又开了一间病房,让林稚晚吊水,住一夜。
她最近忙于工作,生活作息很乱,白天又低血糖,还泡了冷海水,要么也不会痛经到这么严重的程度。
临进病房之前,林稚晚还在感慨,她大概是唯一一个痛经到住院的了。
不过也没那么糟糕,毕竟池宴得伺候这个“麻烦”。
她裙子脏了,唯一一片卫生棉还是刚刚问医生借的。
她躺在床上吊水,看着吊灯,脑海里盘旋着之后怎么办,然后看着池宴,眨了眨眼睛:“谢谢你哦。”
谢谢就谢谢,还带了个“哦”。
池宴直觉不对,放下手机,看她。
林稚晚:“我裙子脏了。”
池宴明白她的意思:“我叫商场送来一件。”
他们出来的太匆忙了,林稚晚上半身是真空的,她说:“我还需要一个内衣。”
“嗯。”
林稚晚还在想如何上报胸围,就见池宴恶劣地勾了下嘴角,语气有些轻佻:“32a,我没记错吧?”
林稚晚:“……”
这是她今晚受到的最大羞辱!即便池宴说的是事实。
她将头偏到一旁,拒绝回答。
池宴不依不饶,又问:“不对么?是我记错了?”
居然还在逼着她承认。
池宴!幼稚鬼!
林稚晚捂着小腹回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池宴翻着app找附近商场下单,刚搞好,就看都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瞳仁很黑,很亮。
她身体不舒服,病痛令这双眼睛沾了些可怜。
他喉结飞速蠕动,哑声问:“怎么了。”
既然他都问了,林稚晚也不好不说,她语速很慢,有些神秘感:“池宴,好人做到底,你能再帮我买一包卫生棉吗?”
池宴:“……”
半个小时之后,他站在医院楼下的超市里,对着一排花花绿绿的卫生巾眼花缭乱。
按照林稚晚的要求,优先级最高的是国外的一款卫生棉条,如果没有,就选择420mm的夜用棉面的卫生巾。
池大少爷这辈子向来是被人伺候的,哪里轮得到他伺候别人。
没进来之前,他还以为这玩意都会按照长度进行分区,进来之后才知道,得在包装上挨个看。
他不会对女性的正常生理想象有排斥,也不觉得给林稚晚买卫生棉有什么羞耻。
所以,就算是极度不满意,挑得也很认真。
旁边路过一个妈妈,手里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明显跟池宴一样,第一次踏足这片未知领域,好奇地问妈妈:“麻麻,这些都是什么呀?”
妈妈看到这里有男人在,也没惊讶,开始挑选自己喜欢的牌子。
边挑边回答小男孩:“这是卫生棉,给女生用的,用了这个东西说明女生可以有生宝宝的选择了。但是用这个东西的时期女生会不舒服,所以在这个时候你要多关心一下女生。”
“啊,”小男孩乖乖地回答妈妈,很快,又疑问道:“我们男孩子也会生宝宝吗?”
“不会呀。”
“可是,”小男孩回头指了指池宴:“大哥哥也在买这个哎,我们要不要关心一下他。”
童言无忌,声音清脆,字字清晰地落尽池宴的耳朵。
池宴:“……”
第21章 陈依依找上门
帮忙买个卫生棉而已, 居然成了小朋友嘴里的重点关照对象。
池宴活了26年,头一次这么无语。
童言无忌,他又是大人, 总不能跑过去跟小朋友解释一句自己不能怀孕, 这就导致了池宴今晚的心情再次变得糟糕。
林稚晚惨遭牵连。
她吃了止痛片, 晚上又在池宴的强烈要求下吊了葡萄糖。
流速并不慢, 池宴回去那会儿, 已经吊了三分之一。
手机掉进了海里, 林稚晚没有其他消遣的方式, 让小护士帮忙调高床头, 又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是一档选秀节目。
左右开着声音解解闷,也没换台,有一搭没一搭的看。
有一part的rapper、dancer还有大vocal都很棒, 算是贡献了一场视听盛宴,她多瞧了眼, 刚好被“忍辱负重”帮她买生活用品回来的池宴撞到了。
池宴挡在她面前, 拎着手上的购物袋在她眼前晃了下。
林稚晚被电视吸引住了, 往左边躲了下。
池宴也往左边晃, 林稚晚嫌他挡住视线,又往右, 他也往右。
“……”林稚晚不满意地嘟囔一声:“哎,我在看弟弟。”
她跟这个世界有点儿脱节,刚刚才知道这些参加选秀的小男孩才十七八岁, 不是弟弟是什么!
看一群蹦蹦跳跳的男人,还在叫他们弟弟?
“呵。”池宴不满地冷笑了声,走过去, 关了电视机。
屏幕一暗,林稚晚彻底傻掉:“……”
“你在干嘛?”
“我在干嘛?”池宴眼皮耷拉着,可语气冷飕飕:“我在为你受委屈,你却在这里看男人?”
一看池宴就不知道这群小弟弟们的年龄,林稚晚解释道:“不,他们还算不上男人,只是男孩子。”
”这重要么?“池宴掀了下眼皮,深陷的眼窝里都写着烦躁,不开心。
林稚晚被他盯着,才缓缓从帅气弟弟们的神颜暴击中回过神,“啊”了一声,敷衍地关心道:“你受到了什么委屈?”
池宴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怎么了?”
池宴不说话,把袋子往她眼前递了下。
“天呐,”林稚晚面色一滞,用手指了下里面黑色包装的卫生棉,不可置信道:“是售货员认为你在用这个东西吗?”
池宴:“……”
越来越离谱。
他把购物袋往沙发一扔,懒得理林稚晚,去洗澡了。
只是吊个水住一晚上而已,池宴也订了一件高级病房,好处就是一个人享用卫生间。
他有洁癖,洗澡要一个小时左右,这倒是给了林稚晚看完整集节目的时间,她重新打开电视,继续看弟弟们。
她在学生时代没有过追星的经历,甚至对当时正当红的偶像都判断不出美丑,但这种选秀节目不同,至少在rap、dance和vocal三个赛道上,她都有一定的欣赏能力。
等池宴洗完澡,刚好一期节目结束,在商场订购的衣服也送来了。
他平日里眼里没有女人,不懂关心人,但细心下来也不错,订了两人的睡衣,林稚晚也简单洗了个澡,准备睡觉。
她洗澡也慢,主要是精致得过分。
两人都洗好,已经是半夜四点多,外面天色已经微亮。
今天折腾了一天,纵使在家已经短暂地睡过一次,但此时,林稚晚还是不可避免地哭了。
她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往床上走,躺下,翻个身,然后,愣了一下。
池宴,居然也在床上!
意识到这件事,林稚晚忍着痛经,飞快地坐起身子。
“池宴,”她指了指一旁40块钱一晚的折叠床:“陪床的要住那里。”
池宴冷冷眤了眼折叠床,又闭上眼睛,完全没当回事。
“本来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睡折叠床的,”夜熬的久了,他的深眼窝变成了三眼皮,声音也有些哑:“但,我不想。”
林稚晚:“……”
这句话需要一个转折么?
她“啪”关了灯,坐在床上盯着池宴,不满意地咬着嘴唇。
池宴发现这姑娘挺怪的,跟别人在一起永远平和清心寡欲,可一到了自己面前,总会有两点不满意——这不满意,那也不满意。
不太乖,还娇气。
偏偏她生起气来,神色更灵动,比平时木讷寡淡的样子好看太多了。
“睡吧,”池宴故意打趣她,语气恶劣:“又不是没睡过。”
林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