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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没关门啊!”这强词夺理一定是白如意与生俱来的本事。

“好吧,你赢了。赶紧回去睡觉吧,我们明天白天做大巴回南栗!”我催促着。

“啊?不坐火车了吗?”白如意有些好奇。

“恩,不了,每次坐火车总是遇见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我说道这里不禁想起白如意也是我在火车上认识的。

“比如说遇见了我是吧!”她的话让我一时语塞。

“好了,赶紧去睡吧,我们明天恐怕要做一天的车。”我说着盖上了被子,只是白如意却始终不愿离开,我又坐起来望着白如意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那个吧!”白如意有些难为情的说道,这可还是我第一次见白如意的脸上会出现这样的表情,于是更津津有味的享受着。

“说吧,有啥事和哥说,哥绝对帮你啊!”我拍了拍胸脯。

“切,就是今晚你能不能到我的房间去睡?”白如意说道这里脸上绯红,这句话简直让我脑子充血,这是邀请吗?

我故作矜持的说道:“还是不要了,等到什么时候我能为你负责再说吧!”

谁知我的话一出口白如意上来就是一脚道:“你想什么呢?就是今天你说的那个秦羽的事情让我觉得好像确实有谁在盯着咱们,晚上睡觉有些害怕。再说了今天下了半天的雨,阴阴森森的,借你点阳气用用而已。”

“那我睡哪里啊?”我辩解道。

“哎呀,你只要答应,本姑娘绝不会亏待你的,早给你准备好了。”白如意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说道。

我心想难不成今晚会发生某个狗血电视剧里面的所谓经典镜头,我也玩一把正人君子,身边睡着美人儿而坐怀不乱?我胡思乱想着跟着白如意来到了她的卧室,确实的说在白如意没有霸占之前这间卧室的归属权始终是我。

谁知道一进去我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只见她在床下给我铺了一张地铺。白如意关上房门道:“请吧,沈大少爷!”

我汗了。

躺在地铺上,白如意从双上探出身子,一只手拄着下巴望着我说道:“小叔,你是不是还在想着秦羽的事情?”

我睁开眼睛,微微笑了笑然后摇摇头。

“哎,不说实话啊!”白如意倍感失望的叹了口气道:“你是个怀旧的人,我想肯定是旧情难忘啊!”

“才没有呢。”我伸了伸胳膊说道。

“那你的钱包里怎么还夹着孙悦彩的照片?”如意的话让我心头一惊,确实在孙悦彩去世之前我曾经答应过她,如果以后带着如意一起出去旅行的话一定会带上她的照片,让她和我们一去旅行,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如意是何时发现我的钱包里有孙悦彩的照片的呢?

“这……”我想辩解,却始终还是没有将其中的缘由说出来。不一会儿如意便发出了轻微而均匀的喘息声,想必已经睡着了吧!而我却再无睡意,黑暗之中一直大睁着眼睛,耳朵里除了如意的喘息声之外便是窗外传来的隐约的雨声。

不知辗转了多久,我终于睡着了,这一夜我梦到了很多人,只是却都记不清这些人的面孔。

这是第一次做大巴回南栗,而今天的天气似乎格外的好,因为昨天下了一夜雨的缘故,所以七月的天气穿着短袖竟然有一丝凉意。在下楼的时候我还禁不住向对面的楼里望了望,却始终再也没有见到那个长得几乎和秦羽一摸一样的女孩。

大巴上的人不多,因为今天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本来可以乘坐三十多人的大巴,此时也只有十几个。我和白如意挑选了一个靠前的位置坐定,白如意今天似乎很兴奋,一直冲着我微笑,却让我觉得有点发毛,这丫头难不成心里又在想着什么鬼点子呢?

车子刚刚离开S市长途汽车站,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拿出手机竟然是父亲的电话。我接通了电话。

“小拓,你是今天回南栗吗?”爸爸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恩,是啊!”

“好,到的时候我们去接你。”父亲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没有任何寒暄,这是老爷子的一贯作风。

因为昨晚上的休息不好,因此一路上我都昏昏沉沉的,随着汽车的颠簸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虽然睡不安稳,但也算是解除了些许疲乏。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此时车已经进入了承德市,这个小小的山城因为有现存最大的皇家园林而闻名遐迩,每年到此旅游的人络绎不绝。

“小叔,你睡了一整天了!”如意抱着机关鼠笑眯眯的望着我说道。

“已经到了啊!”我感觉一直蜷缩着的腿已经有些发麻了,伸了伸懒腰,车便已经驶进了承德市长途汽车站。

因为只是回到南栗小住,所以我们带的行李并不多。走出汽车站的时候便发现父亲母亲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们了,母亲和白如意见过两次面,加上白如意最甜如蜜,两个人的关系非常融洽。

一家人上了车,母亲和白如意坐在后面,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父亲沉默不语的开着车,只有母亲和白如意两个人在不停的寒暄着,接着谈了一些女人之间的话题。

南栗位于承德市以北六十里左右的小山村里,四周被郁郁葱葱的群山包围着,虽然并不像云贵的山那般绮丽诡怪,但是也别有一番味道。

车子在山间的小路上快速的行驶着,忽然父亲轻轻的咳嗽了两声目视前方,淡淡的说道:“小拓,你愿不愿意做墨家传人?”

父亲的话让我一愣,同时母亲和白如意两个人也停止了讨论,两个人关注的听着我们的对话。

“爸爸,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已经是墨家传人了吗?”我不解的辩驳道。

爸爸扭过头瞪了我一眼道:“你只回答我愿不愿意做?”

“这……”我瞥了一眼白如意,她的脸上满是期待,大概在一年之前的那个夏天父亲带我回到了南栗,被选定为沈氏的墨家传人,身为墨家传人的规矩极重,不但是隔代选出,而且要在结婚之后一直留在南栗这个村子。而女友白如意却不希望我真的一辈子不离开村子。

“这什么这?”父亲显然有些恼怒了。

“我愿意……”我的话一出口便发觉白如意有些失望,不过我立时避开了她的目光。

“哎……”父亲长出一口气,轻轻的松了松油门然后缓缓的说道:“小拓,如果……如果家族之中因为墨家传人人选的问题发生了争执,我希望你退出来。”

父亲的话让我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地,难道我这个墨家传人不是既定的吗?难道现在要将我换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爸?”我想要问清楚却见父亲轻轻的摆了摆手道:“回去你就清楚了。”

我点了点头,靠在座椅上,蜷缩着身子,心乱如麻,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一般。原本在我大学毕业之后可以找一份相对体面的工作,过着和大多数同学一样的日子,结婚,买房,每周工作五天,休息两天。谁知去年夏天却一下子改变了我的命运,让我成为了这个家族的墨家传人,于是不得不面对不属于我这个年龄的人应该面对的问题,一个隐藏在历史迷雾中的神秘人物散宜生,一只具有你永远想不到的奇怪能力的灵异机关鼠,还有那时不时出现在噩梦深处的猫恨猴,这一切的一切让我难以应付。

就在我即将适应的时候,为何又要将这一切硬生生的夺走呢?我想不明白,不知不觉泪水竟然已经在眼眶中打起转来。

不知不觉车子已经驶进了南栗,因为拆迁的原因,居民大多已经搬了出去,只剩下寥寥几户而已。村口的那颗歪脖子老槐树已经完全枯萎,剥落的树皮上满是虫孔。

大伯的家是一栋两层的楼房,在南栗最里面依山而建,院子很大,此时院子里停了七八辆车。车子刚刚驶进去,大哥和大伯便迎了出来。

几个月不见大哥已经略微发福,可能做饭店的确养人。大哥见到我显得格外亲切,一把握住我的手道:“小拓,不是说你和弟妹去丽江旅行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呵呵,因为中间发生了点意外!”我觉得大哥有点热情过头了。

“恩,这样啊!不过……”大哥似乎欲言又止望了望大伯发现他正在盯着我们于是将话咽了回去,大哥咬了咬嘴唇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一脸无奈的长出一口气。

“小拓,大哥刚刚和你说了什么?”白如意似乎也察觉到了大哥表情的怪异。

“没有说什么!”我摇了摇头,发觉大伯似乎一直在盯着大哥,直到大哥退到我的身后,大家究竟在隐瞒着什么事情呢?

我忽然想起前天大伯的电话里似乎大哥正在和大伯争吵,会不会与大哥要和我说的事情有关呢?这件事一定要找大哥问个清楚。

这时候父辈的几个长辈都纷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让我有些惊异。本来以为五叔回来已经很意外了,此时一直身在青海的大伯也出现了,这个已经七十多岁的老人我印象中只见过两次而已,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是十五年之久了,现在他已经更加苍老了,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米八左右的个子,微胖,平头,脸上堆满了笑容,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女子。

他见到我便伸出手说道:“这就是小拓吧?”

我求助般的望了望父亲,父亲似乎根本没有在意我的目光,一直和大伯在寒暄着。

“恩,是的。你是?”我从嘴角挤出几丝微笑问道。

“我是你大哥,沈志海!”男人说着瞥见了白如意,笑眯眯对我说,“早就听家人说弟妹是个模特,果然名不虚传啊!”

“白如意是吧!”说着沈志海满脸笑意的伸出手拉住白如意的手,硬生生的握住她的手上下摇摆着。

“你好,你好!”白如意尴尬的抽出手,轻轻地揉了揉然后看了看我。

进屋才知道原来这家族的人已经全部到齐了,包括两个姑姑和五个叔伯。难道是为了改选墨家传人的事情?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

这两层的小楼已经完全住满,我和白如意又被安排在了一个房间。似乎家人早已经默许了她这个儿媳妇,那么住在一个屋子里也便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了。

白如意一下子扑在床上,又坐起来看着站在门口的我说道:“小叔,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家还有这么多亲戚呢!”

“呵呵,是啊,平日根本见不到人啊!”我拿出手机再次拨打了于孙武的手机,依旧是无法接通,已经是三天了,孙武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你说他们这次回来是不是因为爸爸说的改选墨家传人的事情?”白如意猜测着。

“谁知道呢?只是一个墨家传人嘛,何必兴师动众呢!”我无奈的收起电话,也躺在床上,做了整整一天车,虽然睡了一会儿但是始终觉得疲惫异常。

“哎,还有刚刚的那个你大伯家的大哥,总是觉得这个人也太假了!”白如意说着不忘轻轻揉了揉自己的手。

“哈哈,可能是因为热情过度了吧!”我安慰着白如意说道,正在此时机关鼠从口袋中跳了出来,深处粉嫩的小舌头轻轻地舔着白如意的手,似乎知道白如意的手疼一般。

“还是我家机关鼠好。”白如意亲了机关鼠一口。

正在此时我的房门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我连忙从床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推开门,进来的正是大伯家的大哥沈志海,身后跟着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大哥的手里拿着一些礼物。

“小拓现在方便不?”沈志海大哥向内中望了望说道。

“恩,请进。”我让出身子,大哥和大嫂走了进来。

“小拓,你们小两口没有去过青海吧,我给你们带来一些青海的特产。”说着大哥打开盒子,里面是雪莲。

“谢谢大哥。”虽然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叔辈兄弟,却总是觉得有一些陌生的感觉。

“别那么客气,也不知道大模特弟妹喜欢什么,想不出带什么礼物好,于是就买了这个。”说着大哥推了推嫂子,嫂子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不大,却很精致。大嫂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黄金耳环。

“大哥,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白如意推脱着,说实话白如意虽然是模特,平时的时候却不喜欢带太多的饰品。一面推脱一面望着我,似乎在向我求助。

“没什么,没什么,第一次见面嘛。早就听说弟妹很漂亮,今天见到了果然是名不虚传!”大哥说着将盒子放在了床上。

接着是一番虚假的不能在虚假的寒暄,白如意一直沉默不语,只是我不停地附和着而已。忽然大哥盯住了机关鼠机关鼠,然后问道:“小拓,这就是墨家传人的灵物吧?”

“恩。”我点了点头,谁知未等我的话音落下,他已经伸出手去触摸机关鼠了,机关鼠平日里异常温顺,没想到这次却一激灵跳了起来,前腿微弓,后退紧绷,喉咙中发出“噜噜”的声响。

大哥连忙缩回了手,“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挺凶啊!”他嘴上虽然这样说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愤怒。

又待了一会儿,他们终于离开了。

白如意将那个盒子拿起来递给我说道:“这东西还是还给他吧,我不需要这种东西的,再说要多好的我都有。”

我点了点头,说实话不知为什么我一直对这个大哥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我将这种感觉归结于初次见面。

一直到晚饭十分始终没有见到大哥的身影,本来想找他单独谈谈,问问他究竟南栗古香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刚刚似乎欲言又止,究竟在对我隐瞒着什么事情。

晚饭足足有两桌人,因为我的身份是家族的墨家传人于是被安排在长辈那桌的上位之上。白如意则被安排在了另外一张桌子上。

开始的时候大家一直在扯一些不咸不淡的话题,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五叔忽然打开了话匣子。

“你说咱们老爷子当时立遗嘱的时候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让这半大小子去当家族墨家传人呢?”五叔的话立刻引起了在场几个叔伯的赞同,这话让我心头一紧,我望了望父亲,他正在沉默的抽着烟。

“但是这是老祖宗的规矩啊!”大伯叹了口气说道。

“规矩是人订的,咱就应该改一改了,这样不是成了土皇帝了?”五叔借着酒劲说道“再说了,你看看这小子都做了什么啊?除了追女孩就是去旅游,一点正事都没有。”

五叔越说越上火,忽然我站了起来,把椅子向后推了推道:“我喝得有点多,先上去休息了!”大伯还要说些什么,我便头也不回的上了楼,而白如意也紧随其后跟上了我。

关上门之后我坐在沙发上,那曾经经历的一幕幕一点点的闪过脑海,从未有过的心酸涌上心头,这时白如意轻轻推了推我,递过一张纸巾说道:“难受就哭出来吧!比憋在心理强!”

我摆了摆手,强忍着挤出一丝微笑,“算了,不当也好,那样我们就可以过平常人的日子了,这也是你一直都希望的吧!”

其实作为墨家传人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有些对不起白如意,虽然她满心不愿意我继续做下去,但是从未反对过。这一点让我非常感激。

“小拓,不管你到哪里,做什么我都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说着白如意将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抬起头对她微微笑了笑,人生得此一知己足以。

“丫头,我出去走走。”过了一会我站起身说道,白如意点了点头。

走出大伯家的小楼,外面是一条小路,沿着小路向外则是村口。夏天的夜晚退去一天的燥热之后略微有些安静,小路两旁的草丛中不时传来几声虫鸣,如果没有那么多的事情,此时一定是相当惬意。

往前走出数百米则是一个岔路口,那可歪脖子老槐树便处理在插口中央的位置上,正对的的路通向村外的大路,左面则是通往鬼娃岭,右面则是通往以前的沈氏祖坟。

从祖坟的方向不时传来几声机械的轰鸣声,因为在南栗的地下发现了大量储备的铁矿,因此搬迁从一年前就开始了。祖坟早已经迁到了新的地方。我背靠着老槐树坐下,望着西面绯红的云霞,心中竟然变得异常平静。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孩子!”这声音苍老而低沉,我连忙扭过头只见一个老者正站在夕阳之中,晚霞似乎全部映衬在了他的身上,让我有种奇怪的错觉。

“您……您怎么会在这里?”我一面说一面准备站起身子,谁知老人却一下按住了我,然后靠在我旁边做了下来。

“是不是在为墨家传人的事情烦恼?”老人说话的时候嘴角牵动,深深的皱纹中盛满了晚霞。

我点了点头,然后长出一口气。

“其实,其实我不一定要当这个墨家传人。如果有更适合的人选的话我会让出这个位置。”我的确是这样想的,虽然这个决定对于我来说是如此的困难。

“哦?”老人不可思议的望着我说道,“呵呵,难道你要放弃了吗?”

“我也不知道。”我轻轻地揉着太阳穴,“可能有别人来做会更好吧!”

“真的会更好吗?”老人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能会吧!”我将头埋在双膝之中,过了一会儿才扬起头说道,“我真的没有什么本事,就是一个普通人,很多事情我都做不好。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白如意当时也不会昏迷那么久,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也许孙悦彩也不会死。”

“但是,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机关鼠会选择我作为下一代的墨家传人!”我无奈的说道。

“上天自有其理。”老人幽幽的说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上天的安排,虽然我们这些凡人并不能参悟里面的奥秘,但是一旦选定了便是有它存在的必要的。”

“就像你,虽然你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但是既然机关鼠选定了你,那么肯定就有它选你的道理啊。”老人的话让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可是……可是家族即将重选墨家传人啊!”我辩解道。

“墨家传人?”老人笑了笑,“真的那么好做吗?”说完他拄着地艰难的站起身来,微微的咳嗽着,我连忙站起来去搀他,谁知他却一把将我推开了,然后手也离开了地面艰难的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向村子里面走去。

这个人是南栗三圣之中年纪最大的那个(手札Ⅱ),不过让我诧异的是为何老人会忽然找到我,老人虽然已经八十多岁但是却未有一丝龙钟之态。夕阳将他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我静静的注视着老人,直到他的影子消失在眼前,这时大伯家的大哥忽然在我身后轻轻的拍了我一下。

“哎呀,老大啊,你可吓死我了!”我拍了拍胸脯说道。

“别看了,已经走远了!”大哥望着我,“刚刚吃饭的时候我特意去找他的,我想也许只有他能劝说你了,可能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大哥的话让我一愣,然后追问道:“大哥他怎么了?”

“癌症,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大夫说让他住院休养一段时间,可是他坚持要回到南栗,这里是他一生守护的地方啊!”大哥的话让我的心一下子战栗了起来,这是一个怎样的老人啊,虽然已经是癌症晚期却依旧对命运毫不服输。

“对了大哥,你也知道他们准备换掉墨家传人的事情吗?”过了一会儿我问道。

“哎,是啊!”大哥长出一口气,“前几天南栗古香发生了一些事情,父亲就带着我回到了南栗,谁知他们已经都被大伯召集了回来。虽然你父亲反对他们这样做,但是大伯他们却占据了多数,最后也只能屈从。因为这件事我和你大伯争吵过几次。”

我心想也许上次打电话的时候听到大哥与大伯的争吵正是因为墨家传人的事情吧。

“小拓,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坚持当墨家传人。”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忽然要换人做这墨家传人。”我无奈的说道。

“你啊,真是一个傻帽。你想想家族之中的规矩是长尊有别,守陵为大的规矩。谁是墨家传人那么就是家族之主。现在南栗地下都是铁矿,单是搬迁便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啊!”大哥的话让我恍然大悟,原来那些人之所以想换掉墨家传人不过是因为南栗巨大的利益而已。

“那我就让出这个位置好了。”我轻松的话却让大哥瞠目结舌,“谁愿意当的话那么就让给他。”

“你……”大哥觉得我就是个木头脑袋,根本不可能开窍。

“不过大哥,南栗古香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忽然被勒令停业整顿了呢?”我的话一出口发觉大哥的表情有些异样。

过了良久大哥才缓缓地说道:“其实是因为……”

大哥的话刚一出口,如意便向我招手说道:“小拓,大伯在到处找你呢!”

“哦,知道了!”我望了望大哥,“究竟是什么事,你快点说啊!”

“可能你大伯会告诉你这件事的!”大哥说着推了我一把,正好白如意也走到身边笑道:“嘿嘿,大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小秘密啊?方不方便透漏一点啊!”

“如意你这丫头真是一点儿没变啊!”大哥笑着说道,“你们赶紧去吧,别让我爸等太久。”

“恩。”我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如意向那座二层小楼走去,刚走出几步大哥忽然说道:“小拓,你记住我说的话啊!”

我停住脚步想了想然后微笑道:“记住了,全记住了。”也许此刻我记住的更应该是那老人的话吧!

推开房门的时候,大伯和父亲两个人正坐在我和如意的房间中谈乱着什么,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用红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包裹,见我们进来他们两个人便不再说话。

“小拓,你先坐下吧!”大伯让我和如意坐在床上,然后丢给我一支烟,但此刻我却全然没有吸烟的心情。

“大伯有什么事情你们说吧!”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要换墨家传人的话,那么我会毅然决然的退出。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大伯说的并非是这件事,而是几天前发生在南栗古香的一幕。

大约在几天之前的一个下午,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忽然来到了南栗古香,在二楼的雅间之中订了一个位置,然后吩咐服务员将一张纸条交到大伯的手中。

说道这里大伯把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递给了我,我疑惑的结果那张纸条,那张纸条上满是汗渍,应该是在手中握了好久,白如意也好奇的凑了过来,轻轻展开那张纸条,纸条上写了四个字“南栗囚徒”。

我和白如意对视了一下,不明白这几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然后将纸条递给了大伯。

大伯似乎从我们的表情中读出了不解然后说道:“你们恐怕不是很明白这几个字的意思。”

“恩,是啊!”我点了点头。

“关于南栗囚徒的事情,即便是沈氏家族之中知道的人也是寥寥无几,除了南栗三圣之外,便只有你爷爷了。在你爷爷去世之前曾经和我说过一点有关于南栗囚徒的事情,不过只是寥寥数语。他说南栗囚徒囚徒究竟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每位墨家传人口口相传,有在位好奇的墨家传人也曾想解开南里囚徒的真面目,不过最后都以失败告终,没人知道真正的南里囚徒是什么。这件事对于家族的人来说都是极其机密的,可是却出现在了一个陌生人的字条之上,因此我才急匆匆的感到了那个雅间,谁知去的时候已经人影全无了。”大伯一面回忆一面叙述着。

“再给你们看看这件东西!”说着大伯轻轻地将眼前的包裹打开,随着那包裹一层层的被打开之后,一个古色古香的盒子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那盒子上同样刻着古怪的花纹,这种花纹与之前爷爷临终前留下的那个盒子竟然惊人的相似。难道这也是墨家传人的遗物不成?

大伯将红布展开之后便靠在沙发上,说道:“小拓,这上面的花纹你是不是特别眼熟!”

我和白如意同时点头,“难道,难道这真的是某位前辈墨家传人的遗物吗?”

大伯莫衷一是的点了点头,然后道:“你只猜到了一半!”

“只猜到一半?”白如意好奇的问道。

“恩,是啊!”父亲接过大伯的话茬,“虽然他也是墨家传人,但是却是唯一一个非沈姓的墨家传人!”

“所以当时他的手札并未被收入到以前的盒子之中,而是单独被装进了一个与那个盒子一模一样只是用檀木制成的盒子之中,由他们的后代保管了起来。”大伯的话让我想起爷爷留下的盒子之中除了有机关鼠之外还有一部厚厚的手札,只是那个盒子的质地极其特别,是用骨灰制成的。

“这个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我好奇的询问着。

“这就是那个陌生人留在雅间里的,我当时看了这个盒子才急匆匆的赶回南栗。”大伯将前后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可是大伯我听说南栗古香好像被勒令停业整顿了!”本来从大哥那里没有得到答案只能向大伯询问了。

“哎,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大伯似乎有意隐瞒着什么,然后道:“这个盒子也是属于墨家传人的物品,只有你可以读,所以现在把它交给你。”

说着大伯将面前茶几上的盒子向我退了退,然后站起身准备和父亲离开。

“可是……大伯,这东西我想还是过几天交给新的墨家传人吧!”我的话一出口便发觉大伯的脸上略过一丝不悦的神情。

“只要一天你还是墨家传人,你就有责任保护这些东西。”大伯的话忽然变得严厉了起来,自始至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大伯对我都是和颜悦色,只是今天他的脾气似乎格外不好。“别人还没有哄你下台,你自己就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大伯说的是,你听到了吗?”白如意这丫头附和着大伯的语气说道,我瞪了白如意一眼,谁知这丫头狠狠的踩了我一脚。

“好了,我们先走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说完大伯和父亲两个人走出了房间,白如意则亟不可待的捧起那个盒子。

“丫头,你要做什么?”我见白如意正盯着那个盒子于是问道。

“嘿嘿,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啊,说不定里面有只母机关鼠呢,那样我家机关鼠就有伴了。”白如意说着轻轻地碰了碰机关鼠的鼻子,机关鼠像是应和般的点了两下头。

“还是算了吧,估计最迟明天他们就要选出新的墨家传人了,那时候咱们只要把盒子交给新的墨家传人也就行了。”我说着趴在了床上。

“哎,你难道真的不想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吗?我猜里面一定会有手札!”白如意惋惜的说道。

“还用你猜啊,肯定是有。”她这样一说我也有些想知道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虽然丫头关于母机关鼠的话不怎么靠谱,但是如果这个真的是墨家传人的盒子的话,里面就一定是有一部手札的,想到这里我赶紧止住自己的思维,如果继续想下去就中了这丫头的圈套了。

“小叔,你真的不准备打开看看吗?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啊!”白如意有些着急的说道。

“不看,坚决不看。”我冷冷的说道。

“你不看我看。”说着白如意已经摸到了盒子的开关,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开关被打开了。我好奇的爬到她身后,白如意笑眯眯的望着我说道:“快点看看吧,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退路了,不过说实话我确实也对里面的东西很好奇,于是坐起来,轻轻地将那个盒子缓缓的打开。

“等等……”在我即将打开盒子的瞬间白如意忽然喊道,然后这鬼丫头扭过头拿过手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小数码相机,满脸激动的说道:“这么激动的瞬间应该拍下来作为以后回忆的记录啊!”

我晕,这丫头怎么什么花招都能想的出来啊?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盒子打开的瞬间,白如意不失时机的按下了快门,在一声“咔嚓”声之后,白如意“哇”的大叫了一声,扔下了手中的数码相机,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一直推到沙发边上,脸上满是惊恐的神情。

“怎……怎么了?”白如意这一声喊叫不要紧倒是将我吓了一跳。

只见白如意脸色苍白,木然的站在我面前,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没……没什么!”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这丫头自己好奇,打开盒子之后竟然这样一惊一乍的,盒子里平放着一张质地独特的纸张,纸张上似乎画着奇怪的花纹。我轻轻的拿起那张纸,不禁愣住了,这哪里是什么纸,竟然是一块人皮。

将那张人皮放在等下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花纹,像是一只眼睛,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毕竟之前接触过手札,所以也不是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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