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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严天良俨然是没有听懂,顺着便出了声。
吕利安听闻知晓他是没想通,也没打算藏着,眉间一拧冷然道:这说明林清的境界应该比我们高出了一个阶段,你这么上去就是送死,宋一伦那性子迟早有一天会死在上头,早先我就提醒过他别招惹林清,一看到男人就走不动道,若真死在上头也是他活该。
从当初宋一伦想玩林清那日开始他便做了警告,别去招惹林清,到时候怕是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可事实证明,人是如何死的连他们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人死在林清手中了?严天良听着这话虽然早有感觉,但真真切切听到还是被愣着了。
待好一会儿后他才回过了神,下一刻快速转身就朝轻云洞府行去。
吕利安瞧见了,快速拉住了他的,道:你要去做什么?
我去杀了他!严天良冷眸看向了他,心中更是涌上了一阵怒意。
虽然他对宋一伦早已失望至极,甚至已经想着要同他分道扬镳。
这条仙道路上容不得有一个人松懈,更容不得有一个人犯蠢,可宋一伦却几次做出愚蠢之事,且行事张扬。
若不是有他和吕利安收拾,怕是这人都死了几万次了。
可即使如此,他们也算是合作了百年,就算一开始是以利益为主但多少也有了些许情、意。
现在人死在了别人的手上,无论如何都要报这个仇。
他蠢你也蠢!吕利安听着他的话哪里不知他是何意,想要去杀了林清。
只是如今的形式根本做不到翻转,林清能如此毫无声息的杀了宋一伦,可见实力境界定然是比他们高。
怕是现在上去,不是他们杀了林清,而是林清杀了他们。
他一个散修杀了人根本没人知晓,说不定转头换个洞府,逃之夭夭了。
而他们这些仙门就算是想来报仇,怕也是不知道去哪儿寻人。
林清没死,他们两人反而先是送了命。
这条仙道他们也才跨上去,好不容易到了金丹期,如何舍得放弃。
所以他不会去寻林清,至于严天良若是想,那也只能由着他了。
这般之下,他没有再出声,冷眼看着。
严天良自然是从他的眼中看出了那抹冷意,不懂,不懂为何不去寻林清,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如果你想去找死,那你就去,我还想走这条仙道路。吕利安低沉着嗓音出了声,随后才收了手,转身下山。
也正是他的离开,站在雨幕下的严天良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原以为三人的关系是极好,哪怕宋一伦做了如此多的蠢事,但百年下来也该是有些情、意才是。
可他发现并没有,他们只是因为利益才一起合作罢了。
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就好似是在压抑着什么一般,直到许久之后才散去。
他没有回头,只跟着前头的吕利安下了山。
仙道路上本就堆满了尸骨,而他们从来都是踩着别人的尸骨往前走,稍有不慎他们也会成为仙道路上的那一段尸骨。
吕利安没有错,不过就是利益才在一块儿合作,何来报仇一说。
连仙道的路都没有走通,报仇也不过就是成为别人的垫脚石罢了。
随着他的离开,林间很快便又陷入了寂静,缥缈云雾缓缓而来,不过是片刻便掩去了他们的身影,消散了。
林清看着两人离去,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才回了洞府。
不知为何,他从吕利安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异样,难不成宋一伦出事了。
从自己这儿离开后,这人就出事了,所以才一直没有同他们有联系。
左右思虑了片刻,可却并未想出些什么来,也就不再多想了。
洞府内很是寂静,白之如蜷缩在被褥中睡得深沉,就是那露在被子外头的尾鳍却是一个劲闹着,半刻也不停歇。
他瞧了瞧又去看前头,见一抹红色露在被褥外头,朵朵海棠娇艳无比。
哪里还不知这是又拖了自己的衣裳,真不知为何这条鱼总喜欢缠着自己的衣裳,真是奇怪。
又瞧了片刻,他才去柜子边取了素生膏。
昨日让柜门给夹着的地方原是想上药,可却被这人闹得不能再上,这会儿人还睡着,应该不会闹才是。
他很快就到了床边上,瞧着白之如蒙头半趴着睡在被子里头,尾鳍轻轻的拍打着床面。
看着这一点儿也没有要停歇的模样,他下意识低笑了笑,随后才伸手抚了上去。
许是怕这人会突然醒来,以至于他的动作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尾鳍前头被压伤的地方有些许血淤,过了一夜,血淤没有消散反而还愈发的厉害,在他那月白色的鱼身上显得格外清晰。
他瞧着有那么些不忍,片刻后才取了些素生膏抹了上去。
丝丝凉意顺着指尖缓缓而来,宛若银绸般,丝滑轻柔。
许是喜欢他的触碰,方才还一个劲闹个没完的尾鳍没了动静,乖乖地倚在他的怀中。
如此之下,林清很快就给上了药,随后才起身准备将素生膏放回去。
可也才有动作便注意到身后有了动静,就见方才还蜷缩在被子里边儿的人突然开始挪动身子,卷着被褥就换了个方向。
青丝散落在被褥间,一张俊美的面容也在此时映入眼帘,正眼巴巴地瞧着他。
林清见状也知晓他这是醒了,就是他这么一副缩头乌龟的模样很是有趣,笑着道:瞧什么?
阿清?白之如并没有应话而是轻轻地唤了一声,俨然一副才睡醒还有些迷糊的模样。
待片刻后他才稍稍清醒了过来,见林清笑看着自己也跟着笑了笑,随后才拖着被子往他怀中挤。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被子扰着,他坐的很是不安生,动来动去好半天。
乱动什么。林清见他一个劲动来动去皱起了眉,随后才拍了拍他的背脊,愣是将他的动作给止了下来。
也正是如此,白之如不敢再动了,只乖乖地窝在了他的颈窝处。
但也只安生了一会儿,他就又动了起来,挪着身子往林清的怀中贴。
林清真是被他闹得没有一丝脾气,低笑着道:你这是、屁、股、底下长针了,怎得连坐着都不行。
长针?白之如并未听懂他话中的意思,迷糊的从他的颈窝处探出了头,漂亮的眼眸轻颤着里头染满了恍惚。
这也惹得林清很是无奈,自己这是对牛弹琴,半句话都听不懂。
所以他也就没再说什么,只轻摇了摇头算是应了话。
而这一日,许是因为昨日白之如受了惊吓,担心他一个人待着会害怕,也就没有出门而是待在洞府,陪着他玩闹。
待他出洞府时已是第二日午后,结界他又设立了两道,只要不是什么元婴修士前来,这结界都不可能被破。
做完一切后他才去了天知阁,时辰尚早,天知阁内人满为患。
他在入门后四下瞧了瞧,这才去了接取任务的天知阁弟子前头,打算接个简单的任务。
对于宋一伦他另有打算,此人身边有两位随同的好友,要想动他必须得是这人落单的时候。
不过,他这打算很快就被拂散,只因为他听到了一些别的事。
就见他身侧的几人相互交谈着,面色极其暗沉。
心都被挖了,也不知道是让什么人给杀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他的仇家呢。
道友这么一说倒也是,这个宋一伦仗着自己是无上门的弟子,在这儿是狂妄得很,同他有仇的数不胜数。
上回还听说他夺了别人的琉璃花,说不定就是那人的师门前来报仇,死在人家手上了。
如此说来,倒也是活该。
可不是嘛。
......
淅淅沥沥的说话声不断地传来,后头还夹杂着阵阵笑声,无一不是在嗤笑着宋一伦。
可这些笑落在林清耳中却是皱起了眉,虽说他昨日就有了这个怀疑,吕利安同严天良的反应让他觉得宋一伦应该是遇上事了。
此时听着几人的话,看来人是死了。
他这还未找上去,到是有人先他一步动了手,仇人还真不少。
说来也是,宋一伦那一副不知收敛的性子,仇人多也正常。
道友可接任务?
也在这时,天知阁弟子的询问声传来,惊散了他的思绪。
低眸看去,见天知阁弟子看着自己,手里边儿还拿着卷轴,猛地就回过了神。
他摇了摇头,推拒着快步离开了天知阁。
从几人口中得知人已经死了,但这也不过就是片面之词罢了,眼见都不一定为真更别提是耳听了。
只有自己确定了,才是真的。
他没有去别处而是寻上了吕利安,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好友死了,竟是独自坐在酒馆内买醉。
瞧着桌上堆着的酒壶坛子,一看就是喝了许多。
有伙计上前招呼,打发着才入了里边儿,坐在了吕利安的边上。
随着他的落座,吕利安也抬起了头,一眼就看到了他。
不过他并未出声而是取了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就好似是在发泄一般。
而后头更是一连喝了几杯,直到思绪愈发的恍惚他才再次看向了林清,用着沙哑的嗓音,道:你来杀我?话落还低笑了笑。
我为何要杀你?林清听着他这没头没脑的话皱起了眉,不解这人为何如此说。
但也不知是他的话太过好笑,亦或者当真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吕利安嘴角的笑愈发的深邃。
他笑了好一会儿,随后又看了看林清,你杀了宋一伦,我同宋一伦是一块儿的,他死了下一个可不就是我嘛。
你以为人是我杀的?林清一听这话哪里还不知何意,这是以为宋一伦是自己杀的。
他是想动宋一伦,但还未来得及动手,人就死了。
呵!吕利安俨然也已经破罐子破摔,不管林清藏起来的境界有多高,以至于出口的话也不再同寻常时候那般的有礼。
他端着酒杯又灌了一口,这才轻瞥着看向了林清,道:有人见他入了轻云山,此后便一直没有瞧见他下山,方才在河中寻到了他的尸体,被人挖去心死了,人是入了你轻云山没的,你说不是你,呵!话落又是一声冷哼。
没下山?林清听闻眉间紧拧了起来,那一日用了显形符,洞府外并未有宋一伦的踪迹。
再者,气息早已散了,可见人是已经走了。
既然如此,怎得会说没有下山。
还是说,人真的是在轻云山内出事,后头又被什么人给丢去了河里。
但轻云山已有近百年不曾有人出入,自来都只有他一人罢了。
再者,依着宋一伦的境界,也不至于逃不出去才是。
所以是何人所杀。
他低眸思虑了片刻,不知怎得竟是想到了白之如。
只是才想着白之如,思绪里头便跳出了白之如哭哭啼啼一脸委屈的模样,就是磕着碰着都得哭上许久,别提是挖心了怕是连剑都提不起来。
想来应该是宋一伦在离开轻云洞府后又遇上了什么,这才出了事。
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出事,怕也只有看过才能确定。
如此想着,他抬眸看向了吕利安,道:尸身呢?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偷偷瞄小可爱们的评论,发现小可爱们对白之如的名字很好奇。
名字后续会有解释,所以不要担心哦。
恩,好像没什么能说了,给小可爱们表演个胸口碎大石,吼(*^▽^*)
第45章 他好凶
怎么, 你连死人都不放过?吕利安听他提到尸身,只以为这是连尸体都不愿放过。
既然不愿放过当时为何不动手,现在竟是又要来问自己。
他看着林清的目光染上了讽意, 可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端起酒杯独自解愁。
林清见状, 知晓他是彻底将宋一伦的死挂在自己身上了。
想来也是, 人是入了轻云山死的, 就是换作是他都会如此。
不过这人还真不是他动的手,至于是谁他也不知道。
又见吕利安不再出声 ,知晓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并未多待而是出了酒馆准备离开。
你不杀我?
只是他这步子也才跨出去, 身后就传来了吕利安染着醉意的话。
他止住步子回眸看了过去, 见吕利安面色通红一看就是喝多了,到也不想多说什么, 没有去理会,径自转身。
吕利安见他转身低低地笑了笑,又灌了一口酒,道:埋在郊外了。话落才回身继续喝酒, 整个人显得格外落寞。
林清听闻并未出声,出了酒馆乘风离开, 去了郊外。
种种迹象都表明人已经死了, 但他仍是有些不相信,这前头还在自己的洞府作威作福,转头就死了,如何令人信服。
很快他就到了郊外, 雨下的愈发厉害, 落在伞上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很是清脆。
就见不远处有一座孤坟,墓碑前还坐着一人,应该就是三人之一的严天良了。
他瞧了瞧后才缓步走了上去,在瞧见墓碑上的宋一伦之墓五字时却是皱起了眉。
真的死了?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宋一伦的境界同他相似,金丹期的境界会这般轻易且毫无预兆的死了吗?
他没有作声,只凝眸瞧着。
至于坐在边上的严天良也注意到了来人,他抬头看了过去,就见一袭红衣在雨幕下缓缓而舞,面容姣好,俊美无暇。
可这般的俊美落在他的眼里却都是厌弃,竟是没有想到来人会是林清。
如此之下,他快速起了身,一把青光银剑也随之挥了出去。
去死吧!话音中染满了杀意,可见对林清有多恨。
林清自然也听出来了,知晓这人也是以为宋一伦是自己杀的。
想来也是,就连吕利安都如此想了,严天良定然也是这般想的。
眼见青光银剑即将到他的面庞,他快速侧身躲去了严天良的动作,同时抬手袭中了他的手腕。
正是如此,那把剑直接落在了地上,在清雨的浸染下传来了浅浅的脆响。
至于严天良也整个儿摔在了地上,可也不过片刻就又爬了起来,捡起剑再次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