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不差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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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韩氏没敢开门，不过看着哭哭啼啼进门的孙盼，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

孙盼打量了蔡花家里的摆设家具，堂堂正正的大院子，眼里嫉恨更深了。尤其是看到郑墨辰，心里说不出的嫉恨。凭啥蔡花家能留了郑墨辰在家挣钱，盖了大院子，过上了好日子，竟然还吃上了燕窝！？她只不过借个钱，老三就像要她命了一样！

郑墨辰听到孙盼的哭声，转身就把蔡花的房门锁上了。上辈子孙盼算计蔡花，是因为蔡花能挣钱，这辈子有他在前面顶着，孙盼没有把注意直接打到蔡花身上，那就能少了一事！

蔡结实和王栓子也忙去锁上了自己屋的房门，因为孙盼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后面跟着晋良才和晋文才，晋文才是个好的，晋良才到家里可是随便翻抽屉柜子的人！

“大成扭到腰，鹏辉也病了，躺炕上都快起不来了，家里的日子实在没发过了！”孙盼想了，先找个由头借点银子，到时候孙氏要敢不借，自己就闹。

“病的严重吗！？家里咋没留个人看着，我们去看看吧！”孙氏说着就站起来想拾掇点东西。虽然孙盼有可能说瞎话了，可晋鹏辉还是好的，家里好过了，她也愿意伸把手！

“啥情况啊！？好好的孩子咋病了！？”韩氏让孙氏别忙，问孙盼情况。

孙盼抹着眼泪说了晋大成砍柴扭着腰，晋鹏辉熬夜看书风寒的事儿，见孙氏没有主动说借钱的事儿，就知道，她不提，孙氏肯定不会把钱姐给她，撇了眼郑墨辰，叹口气，

“家里就指望当家的干活，指望鹏辉高中光耀门楣，现在俩人都倒下了，看病抓药，家里拿点钱一下子就花进去了！实在没办法，才过来找老三，看能借点银子缓缓！”

“那二姐要借多少！？”孙氏知道今儿个这钱多少都得出去点，问孙盼要拿多少。

“这家里的活计我能干，可俩人都要看病抓药，又挨着过年，这…先借十两吧！”孙盼本来想说借五两，又一想蔡花家里竟然能吃燕窝，看孙氏身上穿的衣裳又是新的，张嘴就要十两。

十两银子在蔡花和郑墨辰眼里不算多，韩氏听着却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更黑了，

“谁家能存十两银子都借给你！这些年你也存了不少，难不成还不够抓药的！？”她知道二闺女家孩子多，还有个念书的，日子过的苦点，以前老三家日子贫苦，她能帮衬的就帮衬，现在老三家过好了，老二家真有事，能帮衬一把她也高兴。可一听孙盼张口就要十两，心里顿时升起一股火来。如果不是大事，谁家会一口气借十两银子！？

“娘！老三家现在富的流油，盖这院子听说都花了几百两，再买上些地，那就成村子里的地主了！从指头缝里漏一点我们就够了！我们家里是真急啊！”孙盼嫉恨的看了眼屋子，低着头又抹起眼泪来。

“光抓药用不了这么多吧！？家里的银子都是小辰的，都在小辰那里放着呢！我手里也就只有两串零用钱！”孙氏见郑墨辰使眼色，找了借口，说没有那么多。

孙盼张嘴要说话，郑墨辰直接把她想说的话堵了，

“救急不救穷！既然是扭到了腰，风寒，这抓药的钱就借点给你吧！不然整的小爷多小气抠门一样！虽然是没啥关系的人！”

孙盼一噎，怕郑墨辰真拿仨胡俩枣打发她，急急开口，

“那就借五两好了！俩人都要看病抓药，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好彻底，想想就发愁的！”她就不信孙氏能拉下来脸去要她换钱，她就死拖着，拖着拖着，这五两银子就是自己的了！

“那就是抓了几回药都没吃好！？”郑墨辰问话，见孙盼点头，叫了蔡结实和王栓子，

“既然这样，那就是你们村的郎中不行！这村里的蔡郎中医术还是很好的，就从蔡郎中那抓点药吧！也不用麻烦你，我们去就行了！别客气，看在婶的面子上，这点小事还没啥！扭着腰和风寒是吧！”说着三个人就往外走了。

孙盼的脸色一会青，一会黑。晋文才低着头不吭声，耳朵根子却发红了。

“我们不要抓的药！要银子！给银子就行了！”晋良才理所当然的摆着手，脸上都是怒气。

孙氏看着就知道孙盼是找个借口来要钱的，脸色也不好看，说是拾掇菜，吃了晌午饭让蔡东林去看看晋大成严重不，就到厨房去忙活了！

韩氏想跟着去的，见几个人刚站起来，晋良才就摸到条几翻抽屉，上去在晋良才身上拍了一耳巴子，

“出去玩去！要不到厨房里去烧锅！”

“不干！我来她们家走亲戚就该好吃好喝的招待，哪有让干活的！？”晋良才身子一扭错开韩氏，又钻屋里去了。

蔡花冷眼撇了他一眼，进了趟东间，把门锁上。只空着堂屋，又有蔡东林在屋里，晋良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就在蔡东林眼皮子底下偷拿东西！

晋良才是不敢，见几个屋里都锁了门，把自己兜里装满了瓜子点心，撇着嘴就出来逛游。

家里虽然留的有肉，但却不很多，一般都是郑墨辰去买新鲜的。孙氏就着家里的菜做了几个肉菜。

郑墨辰给抓了三天的药拿回来，说是吃了饭顺便送孙盼回家，跟蔡东林一块去看看。

孙盼黑。

孙盼黑着脸，不要命的往嘴里塞肉吃。家里根本就没有人有病，她要那么一堆药干啥！？

银子没借上，走的时候，却拿走了一篮子的鸡蛋，剩下的肉也拿走了，晋良才还抓了两只鸡。

孙氏本想晋鹏辉今年没有考中秀才，现在更是下大力的念书，想给她拿一吊钱回去，一看孙盼那一家的样子，抿抿嘴不吭声了。

蔡花也眉毛皱着，孙盼一家过来又是吃又是拿的，以后沾上，就算不把那些东西放眼里，看着这一家子人也糟心的很！

郑墨辰看看蔡花，冲她眨眨眼，赶着牛车带着孙盼和蔡东林蔡结实王栓子几个走了。要治孙盼很容易！她最在乎啥！？就拿啥威胁她！晋鹏辉今年春试没有考中，孙盼可是很长时间像没缓过来一样！

果然，晋大成和晋鹏辉都没有事，孙盼也连着几天都没有再过来，也没敢说啥。

韩氏和孙氏都以为孙盼是被揭穿，没脸了，却不知道郑墨辰不光威胁了孙盼，还抓着晋鹏辉揍了一拳，很是威胁了一顿。

闹了这两场，韩氏住不下去了，说了几遍想回家的事儿。

“姥！妗子她娘家的人在家里住着，你跟姥爷现在回去也不方便的！还是在这住着吧！”蔡花劝了一句。韩氏一想杨流云的娘住在家里，就不再说回家的事儿了。

刚清净了没几天，张氏拿着一块布过来了，说是让孙氏帮着参谋，给蔡米芝做件衣裳穿。

蔡米芝都十七了，再不嫁人，就耽误蔡鸿雁了。

只是张氏生的几个闺女儿子，除了蔡秀英长得秀丽大方，蔡莎莎的娇小可人，都长得不出众。蔡米芝除了俩眼好看，长得跟张氏一样，个子太低。张氏要的聘礼又多，相了好几个都没成！

孙氏正跟韩氏在日头底下套新被褥，快入冬了，虽然屋里都烧了炕，但新被褥还是要多做两床的。

蔡花没有做绣活，也在一旁帮忙做被套，被单被套枕头都用了同样的颜色，绣上了花，做成了四件套。

张氏稀罕的不行，把蔡花夸了一通，话头一转就转到了郑墨辰身上，

“…小小年纪，长得好，本事也好！看这一份家业挣下来，多气派！今年也有十五了吧！？你就没想过给他说一门亲！？”神秘秘的凑近孙氏小声问。

孙氏明显愣了下，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事儿。不说郑墨辰没有那个意思，她也不是郑墨辰的亲娘，哪里能给他做终身大事的主！？

“孩子还小，而且这事我非亲非故的又不能做主！”

“咋不能做主！？他不是在你们家里住着，又没有爹娘亲戚了！你们家收留他就是他的长辈！十五可不小了，正是说亲的好时候，过了年纪就难说好的了！”张氏扯了下孙氏的袖子，又凑近点，小声说了自己的打算。

孙氏惊了下，想到郑墨辰对蔡花的好，压下心里的想法，

“这事我不能做主！还得小辰自己来！免得让人说不好听的！”直接拒绝了！要说她心里也是中意小辰的，长得拔尖不说，能干活，能挣钱，还是识文断字，关键的是对闺女好！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她也是有自己私心的！闺女从小就生病，身子又弱，小辰对闺女好，她都看在眼里的！没爹没娘，不说入赘，那也肯定不会搬走，以后闺女还在跟前，也能就近照顾！

孙氏越想越觉得郑墨辰这样的女婿实在不错，就是不知道郑墨辰自己啥想法，毕竟他已经十五了，蔡花才十二，就算晚几年成亲，但蔡花还有个难生养的病在那呢！

张氏撇撇嘴，心里不满也不好说啥，又劝了孙氏了一会，见她连句好话都不愿意帮着说，心里不耐烦的慌。正好蔡玉华过来找蔡花，张氏看着蔡玉华清秀白皙的脸，脸色一沉。难不成孙氏是想把郑墨辰给蔡玉华留着的！？张氏越想越觉得可能，脸色一分一分饿沉了下去。等郑墨辰回来，笑着跟蔡玉华打招呼，终于坐不住了。拿着布匆忙的跑回家去，跟蔡秀英商量去了。

村子里不光张氏一家打郑墨辰的主意，只不过蔡玉华也十七了，还没有定亲，也没有相看，平时跟郑墨辰在一块又好的不行，都以为俩人会成事。倒是没有往蔡花身上想的。

郑墨辰知道张氏来的目的，当时就抿着嘴笑了起来。他正担心蔡米芝会打王柱子的主意，到时候跟小姑抢夫君，这下好了！当下就撺撮着王栓子回家要嫂子，提蔡玉华的事儿，让王柱子过来跟蔡玉华提亲。

王栓子身上穿的是蔡玉华帮着做的衣裳，回去跟王柱子闹了一回，王柱子也起那个心思了。只是家里没有钱，现在连王栓子都是放在蔡花家里养着，哪里还有银子娶媳妇！？

“哥！那就先定亲吧！不然嫂子就被别人给娶走了！那还到哪找这么好的嫂子啊！？墨辰哥手里有钱，可以先借点啊！反正你以后不是也要跟着蔡花姐一块开铺子，到时候再还上就行了啊！哥～”王栓子也是喜欢蔡玉华的，对他好，人也好，还能干！哥要是娶了这样的嫂子进门该多好啊！？

王柱子心动了，他带着九岁的弟弟，就怕娶个不好的进门，到时候弟弟不好过，他也不好过！可是又不想借钱。

“哥！咱们家本来就欠着蔡花姐的钱，为了把好嫂子娶回家，子娶回家，也不在乎多欠点了！总之以后多还点就行了！蔡花姐说过，让咱们手里紧了就找她，她手里不差钱的！”王栓子一看有戏，拉着王柱子让他去找蔡花借钱，找媒婆去提亲。

郑墨辰听到王柱子的想法，直接送上了三十两银子，再加上王柱子手里蔡花给的没花完，定亲的银子也足够了！

十月份里，天越来越冷，地里的活计也都停了，有那勤快的男劳力就出去找活干，挣点钱过年花，那些闲着的妇女家，做针线的，再有就是各家说亲的。

蔡玉华家日子也越来越好，家里也有存银了，蔡大力的亲事一直没有定下，虽然年纪大点，说亲的还真不好。

蔡有志感慨个不停，以前家里穷的叮当响，没几个给儿子说亲的，今年日子好了，儿子闺女说亲的都多了起来。

大力娘跟孙氏和韩氏商量着哪个小子配上蔡玉华好，不光家好，公婆也妯娌关系的也要好，关键是人好！娶媳妇容易，是娶进门过自家的日子。嫁闺女就难多了，因为要去过人家的日子，顾虑的多，挑的时候就特别的仔细，就这样还要挑错眼的！

大力娘相中了一个邻村的小子，念过两年书，家里穷，但人好，想着只要俩人好好正干，还怕过不出日子来！？叫了孙氏过去帮着撑眼。

王栓子一看急了，拉着郑墨辰想办法。他哥要提亲的事儿都还不知道，要是蔡玉华成给了别人，那他哥可咋办啊！？

郑墨辰也替王柱子急了，不知道王柱子在磨叽个啥，不直接上门提亲，还走那些俗礼干啥！？没办法，只能过去把事儿搅合黄了！

他这一搅合就让人误会了，孙氏明显误会了，大力娘也有点误会，张氏当时也过去看了，正好撞见，阴沉着脸回家了。

孙氏虽然遗憾郑墨辰这么好的女婿不能留给自己闺女，但郑墨辰要是娶了蔡玉华，她也该高兴的！毕竟玉华是她看着长大的！就是晚上翻过来调过去的睡不着。

“丫丫娘！你咋了！？”蔡东林还以为孙氏身子不得劲。

“我没事儿！吵醒你了！”孙氏说着坐起来，忍不住叹口气，

“当家的！你说要是小辰成给了玉华……这要是…”她心里总觉得要是成了别人，有点不舒服！

蔡东林心里也是挺看好郑墨辰的，只是蔡花到成亲及笄还得三年的时间，这中间还得治病，郑墨辰要是等三年都十八九了！而且今儿个看他去搅黄了蔡玉华相亲的事儿，那就有可能看上了蔡玉华的！

“这个事儿…你就别不好受了！咱丫丫长得好，性子好，到哪都找不到这样的了！后面肯定还有更好的！贝贝不是也成县里了，现在过的不也挺好！？”

听蔡东林的劝，孙氏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不能强求，叹口气躺下继续翻身。

张氏家也没有睡着，也正小声说这话。

“她们肯定是天天都在一块，郑墨辰才觉得蔡玉华比米芝好！明儿个把我的衣裳找一套给米芝穿，到他们家去坐坐！”蔡秀英说着，心里盘算着咋能把郑墨辰和蔡玉华的事儿给搅黄了！

张氏也没办法，只能听大闺女的了！

郑墨辰确实高兴舒心的睡了，现在蔡米芝没有把主意打到王柱子身上，那他这个姑父就不会换人！娶媳妇也没那么大波折了！等定了蔡玉华的事儿，再找找安巧巧，让蔡大力也把媳妇娶了！他就找个机会，跟叔和婶提自己跟蔡花的事儿，先把蔡花给定下来！他入赘到家里，两边都照顾，他相信，婶肯定会愿意的！叔也肯定没有意见！蔡花也会看见他的好，自然而然的同意他！因为他送的生日礼物小玉人儿，就在蔡花的炕头放着呢！

次一天，大力娘叫了蔡玉华问她对郑墨辰啥看法，要是有意，那就先把事儿定下。她也挺中意的！

蔡玉华一听就咯咯笑起来，

“娘你想哪去了！小辰虽然和我没差两岁，可她从第一次见我就随着丫丫叫我小姑的！”那小子肯定是喜欢丫丫的，不然不会那些尽心细心的照顾丫丫，送生日礼物还神秘兮兮的！

“那他昨儿个…”大力娘愣了下。

“昨儿个小辰搅黄了那事儿，肯定是发现了那个小子不好的事儿，不然也不会特意过来搅合！娘你就别多想了！”

大力娘明白过来，看蔡玉华笑的样子，也就不再说了。姻缘天注定，那个不好，就再找别的！

众人也都正谈论着郑墨辰要和蔡玉华成事了，那边还不到晌午，王柱子带着媒婆，拿着聘礼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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