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息宁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普爱看书网huazhoujixie.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秦氏拿起一旁的绣帕替她拭干泪水,温柔着声音,“娘亲何时骗过你,说吧,那男人在哪?”
柳燕聆听自家娘亲肯替她做主,心里一喜,抓住她的手,目光阴暗,“在厅堂,方才女儿去找爹爹时,他与他妹妹就坐在厅堂里,爹爹不替我做主也就罢了,竟还当着他们的面打了女儿一巴掌!”
此话一出,秦氏身子猛然一颤,双眼也骇然瞪大了,察觉到自己娘亲的异样,柳燕聆心一紧,“娘亲你怎么了?”
秦氏没有即时回答她,而其表情是由震惊慢慢变成了惶恐,她微微挣开女儿攥着自己的双手,目光闪躲起来。
捕捉到她这般的神情,柳燕聆面色一变,觉得心口在发凉,“娘亲你这是什么表情。”
秦氏双手不自觉的交叠摩挲,表情复杂,叹了一口气后,她方才难为情道,“……不是娘亲不替你做主,而是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柳燕聆瞳孔猛然一缩,“过分?你也觉得我过分?呵呵哈哈哈……”她忽然不怒反笑起来,其笑声还夹带着冷嘲热讽。
沉沉吸了一口气,她便寒声质问,“你们今天是怎么了吗?为什么都是这种态度!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现在这样子,太令女儿感到心寒了!”
秦氏双手一紧,脸上极其不好,“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不过分吗?那你知不知道你带回来的人究竟是谁?!”
柳燕聆蓦地冷笑一声,“还能是谁?穿得这么寒碜的除了一穷人还能是谁?难不成还是什么王公贵族?达官贵人?”
“你也不看看紫苏城什么地方,这些贵人又哪是能遇见就遇见的!他们是谁?难道他们还大得过我们城主府!”
秦氏被她这一连串的话气的全身打颤,忍着没掌锢她的冲动,她几乎是咬着牙说话,“若是你得罪了其中一人,几个城主府都不够换!”
柳燕聆正气头上,以为娘亲这是虚张声势的唬吓她,当即就不以为然的反问,“那娘亲倒是说说,他们究竟是个什么身份,竟然会连几个城主府都比不上!”
秦氏攥了攥手中绣帕,看着面前怒意十足的女儿,自己反倒是火气消了点,慢慢冷静下来后,她只觉得自己后背有些发凉。
微垂下眼睑,她再次开口说话时,声音显得却几分生硬,甚至是毫无温度:“他们……当朝尚书大人与他的未婚妻。”
话音一落,柳燕聆吃惊,两脚一麻便摔坐到冰凉的地上,隔着薄薄的衣料,她似乎就能感受到那地板蹿起的凉意,正沿着她的背脊不断攀爬上来。
当朝尚书,隋君清。她每每去酒楼,都能听到人们谈论起他,说这尚书聪慧过人,乃旷世奇才。
十岁参加雅赋会,连续三届是魁首,十五岁中举人,十六岁中进士,十七岁高中状元,待到十九岁就成为了雷厉风行的尚书令,总管其六部,权比内相。听说他手段了得,办事利索,很得皇上青睐,百姓顺心。
她听过此人却是从未见过,传言尚书大人天人之姿,其容色之美,穷尽诗家笔。她没见过,自是不信,可也因其心动而想去见见。
可是,她娘亲这时却告诉她,那个被她带回来的,那个她想要囚禁一辈子的男人,居然就是那天人之姿的尚书大人!
如雷轰顶,柳燕聆难以置信的看着秦氏,目光恍惚,像是没有生气。
怎么会是这样?不是的,一定不是的,这尚书大人既然是尚书大人,怎么会穿得跟个穷鬼一样,又怎么会来到这小小的紫苏城?
扯动嘴唇僵硬一笑,她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直摇起头喃喃道,“不是的…不是的,你们一定是认错人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是我带回来想私定终身的男人,仅此而已!”
秦氏眼角微微泛起红意,看着柳燕聆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便离开圆凳走在她面前,“尚书大人不是我们这种身份能肖想的,你此次得罪了他,须得去对大人与他未婚妻致歉,祈祷二位能原谅你。”
下一刻,她话声放柔了几分,一边还用手中的绣帕替她拭起眼泪,“聆儿乖,别再任性了好吗。”
柳燕聆目色讷然的任她拭泪,好像将脑子里的水流完了,此刻她怒火下去了,慢慢的意识也清明不少。
道歉,她自然是要,但是不肖想,是绝无可能的。好不容易遇见一个一见便倾心的人,她柳燕聆可是神女转世,难道这种身份还不足以相配吗?
她,……是绝不会放弃他的!
绝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柳燕聆cut,这是专属她的一章,有排面吧。0v0。
聆姐威武,干一行,爱一行~
精分聆姐,在线疯狂。
想你时,你在闹海。
我jio得我写这一章写的好流畅啊,是不是因为里面没有阿清?咦?
阿清(优雅笑):我给你几分钟重新组织一下自己的语言,另外,劝你善良。
☆、眸落星子夜悸动
月明,星河浩瀚。
这几天不是下雨就是阴天,难得今晚是个晴朗的夜晚,邓筠溪心情大好,又爬上了屋顶,并且还老神在在的翘起二郎腿。
现在她的厢房与隋君清的厢房是隔壁间,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隔着一堵墙,好歹这次她不用翻墙了。
用完晚膳那会儿隋君清便一头扎进了房里,其房门紧闭着,不见其主人有丝毫要出来之意,邓筠溪努努嘴,不知道他又在忙活什么了。
其实呢,她那时有问过他跟那个柳燕聆在小黑屋干了什么,本来这厮想保持他的沉默是金,后来也是被她缠问的烦了,索性就说了点,恰恰这一点,又还真的是言简意赅。
就是这柳燕聆啊,想带他进小黑屋跟他做快活的事。于是乃们隋君清就很善解人意的给了她捆绑play,并且还用催眠术问了一些关于城主府的事。
乍听到催眠术时,邓筠溪心肝儿一颤啊,她怎么不知道这厮还会催眠术了?那她以后面对他时,是不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然一不留神就被催眠了?
好在的是,隋君清并不是那么神通广大的,他解释他的催眠术只能对意识涣散的人使用。末了,他还嫌弃的撇了一眼她。
邓筠溪撅了撅唇,漫不经心的抬起自己的手腕左右翻转看了看,这镯子真的是蛮普通的镯子,怎么看都像是对顶多精美一点的镯子。
可谁又曾想到,这镯子里面竟含有一股怪异的力量呢?每当她受伤或许剧痛时,它都能替她治愈好。
其实这双手镯还是她在北京一个老胡同里,一个摊位上买的,那老人家话说的贼溜,溜到能把她忽悠过去,并且心甘情愿的掏钱给买了。
起初她是两个镯子都待在左手腕上,那时候她全身都起了疹子,过敏了好久。想要摘下这手镯子,可她发现只能摘下一个,而另一个怎么摘都摘不下,当时邓筠溪遇到这种情况简直是要急哭。
第二天,她发现身上起的红疹子消了一大半,很神奇。与此同时,她因为要准备出国留学了,所以她妈妈找了个算命先生给她重新算算命。
那算命先生一进门,就注意到她的镯子,然后劈头就是一句,“还有另一只镯子呢?”
邓筠溪先是一愣,“你怎么知道我镯子是一对的?”
算命先生没接这句话,而是煞有其事道,“这镯子有灵性,带一起相冲,带一只太煞,需一对分开带。”
邓筠溪翻了个白眼,没放心上,可在他神神叨叨个不停下,她终于才不情不愿的拿出另一只带到了右手腕上,这下子,算命先生也不再瞎bb什么了。
特别神奇的是,分别带了镯子的第二天,她的红疹子消失了,散的干干净净,就好像她从来没起过红疹子一样。
于是那会儿她还开心自己淘到了好宝贝呢,并且对于镯子有灵性这句话信了七七八八。直到……她还是一样会生病,会流血,跟平常时候无一二,她就不相信那无稽之谈了。
后来有一天,她再想要把一对手镯摘下的时候,马德,竟然摘不下来,邓筠溪心力交瘁,好崩溃。
翘着二郎腿裳着月儿,这一处院落是寂静,却也不是无声。初夏时节,蝉鸣不绝。
可下一刻,却响起来了银器碰撞的清脆音,以及小小铃铛的铛铛之声。
邓筠溪被这声音吸引,猛然间坐了起来,以打坐的姿势正看去来者。不看还好,这一看啊,她就来了兴致。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大人,我是今早领你进城主府的,也是城主的女儿柳燕聆,不知大人还记不记得,此次过来我是为了给大人道歉的,大人这时可方便开个门吗?”
柳燕聆此番换了一身新的衣裙,今夜的她就像个暗夜妖精。内穿一件檀红色金丝莲抹胸,外罩对襟黑纱褙子,下身是一条同色的高腰百褶裙。其身材幽韵,容颜艳色。
大晚上的,却打扮的十分用心庄重,发间的步摇碎碎清音,额前华胜映丽无双。
“不方便。”不出多会,里头就传来了隋君清疏离无比的声音。
柳燕聆被他如此直白的拒之门外,也不觉难堪,而是继续微微笑道,“那大人什么时候才方便接受小女这声道歉?”
“绵绵无绝期吧。”
“……”
邓筠溪听到这答复都忍俊不禁起来,这句话简直……带劲!
想想她当时追这厮时,也不知道碰壁了多少次。现下看他单虐别人,怎么感觉,那么爽呢?
话音落下,柳燕聆双手猛然一攥,尽管隔着门,那人看不见她的脸色,可她面上还维持着最佳的微笑。
“大人何必为难小女呢?小女先前有眼不识金镶玉,冲撞了大人,在此便对大人说声对不住,还望能得到大人的谅解。”
这句话说完之后过了好久,也没再听到里头有什么回复的声音。柳燕聆狠一咬唇,微皱起了黛眉,这夜月色白似霜,有几片凉薄的月光穿过院落桃树而落到她傅粉施朱的脸上,平生一段风情。
邓筠溪心里啧啧,当真是个美人啊。
“大人这是不原谅小女吗?那小女便在门外侯着,直到大人肯当面接受小女的道歉。”柳燕聆说话时,声音隐隐带上了哭腔,旁人若听起来定生我见犹怜之意。
可是,隋君清却不吃这一套,他没有应声,而是直接吹灭了灯,仿佛是在告诉门外每个人:“那你等吧,反正受苦了是你,而这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邓筠溪见他这样的做法,简直要笑死了,后来想想,要是隋君清没颜没权没身世,若搁这做派,那就是妥妥的注孤生啊。
柳燕聆站在门外,五指收紧颤抖着,与邓筠溪乐的要拍桌大笑不同,她现在气的想破门而入。
三番两次在这该死的家伙面前吃一鼻子灰,不仅自己要低声下气,还要被不留情面的羞辱!她堂堂城主府大小姐,哪一次不是别人过来对她摇尾乞怜的!
继而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压住自己即将喷薄的怒意,面上端回那挑不出毛病的微笑,出音含娇春,“既然如此,那小女便在门外等大人肯开门之时吧。”
然而里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上边,邓筠溪正悄悄的、小心翼翼的半蹲起身子走到隋君清的厢房顶上,这两间厢房是连在一起的,所以邓筠溪爬到他房顶上,也不算太吃力。
可是院落静谧,踩中瓦片总会发出声音,一次两次没什么,多了之后,下边的柳燕聆起疑心,想后退几步眺望观察。
急中生智,邓筠溪喵喵喵的叫起来,这猫叫声模仿到位,跟真的一样,柳燕聆也不再怀疑,继续乖乖站回了那紧闭的大门前。
然后邓筠溪开始掀瓦片了,房子里因为熄了灯火,再加上门窗具关,所以显得昏暗无比。而邓筠溪这一块瓦片一掀,光束落下,完全暴露了。
但在下一秒,她似乎听到了“吱呀”的声音,很轻,很微弱,可她还是听到了,不过倒没放心上。
此时她拿着手中瓦片,正担心会不会被隋君清知道的时候,忽然后面传来了让人毛骨惊悚的声音。
对于邓筠溪来说,是毛骨惊悚的。
因为自己正做着亏心事,不管是谁,不打招呼的出现在后头真的会吓死个人!
“掀瓦片好玩吗?”
那是一道薄凉入骨的声音。
“啊唔——”邓筠溪吓得立马跌坐下来,并且还叫出声,不过没叫成功,她才刚吐出一个气音,就被那人捂住了嘴巴,而自己也躺在了那人的怀里。
那人的手掌紧紧捂住她的唇鼻,像要活活憋死她一样。艰难呼吸着,她却闻到一股清冽的茶香味,而且这个人的手心有些薄茧。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掌中,他还能感受到怀中女子那柔软的双唇,莫名间,他还想起那次的吻……
耳根子倏然一热,隋君清像是想要掩饰自己的异样,遂微微低下身子,凑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我现在放手,你别出声。”
邓筠溪迅速点点头,因为她要被他捂得快喘不过气了。
隋君清即刻放开手,并将其藏于背后,如果邓筠溪此刻回头看的话,就能看到他此刻面色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