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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森原本对它没有什么印象,但谢之棠这样一问,陆锦森就想起来了。
那是谢之棠才到陆锦森家里不久时,陆锦森第一次带谢之棠去海边,谢之棠第一次当着陆锦森的面犯病。
在犯病前,谢之棠捡了这杯东西给陆锦森看,陆锦森说也许是鲨鱼牙,谢之棠就将它放进了小桶里。后来谢之棠犯了病,将桶摔了,它也就跟着其它贝壳一起滚落一地。
但陆锦森抱起他之后,将谢之棠摔了一地的小玩意捡回了桶里,带了回家。
谢之棠第二天才发现那个小桶,小桶被当时的保姆放到了他的桌子上。小桶质量并不怎么好,桶身被他摔出了裂痕,但桶里的东西一个没少。
陆锦森说这可能是鲨鱼牙,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将这小玩意儿送去检测,最后结果出来,竟然真的是一颗鲨鱼牙。
于是谢之棠将它留了下来,放进了自己的盒子里。
陆锦森说客厅不能摆画像,谢之棠就在临走前把鲨鱼牙翻了出来,拜托管家把鲨鱼牙摆着客厅,这枚鲨鱼牙也就成了客厅里唯一与众不同的装饰。
陆锦森认真看了两眼玻璃罩里的鲨鱼牙,这只是一枚普普通通的化石,鲨鱼牙化石虽然特殊,但却算不上稀有,何况这颗牙保存的并不完好,也没什么收藏价值可言。
谢之棠将这颗牙珍之又重的摆进罩子里,也不是看重它的价值,只不过是留作纪念罢了,纪念他们第一次交锋,也是纪念他们的开始。
记得。怎么把它摆到这儿来了。陆锦森用没什么询问的语气道。
这可是我们爱情的开始!谢之棠指着鲨鱼牙回头看着陆锦森用极其夸张的语气说:我宣布,以后它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了!
陆锦森看着谢之棠忍不住微笑,于是顺着谢之棠笑道:好。以后这就是传家宝了。
谢之棠沉默了一会儿,没等陆锦森发现异常,管家见他们不出声了,就悄声走了进来询问是否要准备宵夜。
管家才就任没几天,对新主家的生活习惯并不是很了解。
陆锦森和谢之棠是没有吃宵夜的习惯的。他们在飞机上吃了晚餐,回到家就不会再吃宵夜。管家这才点点头表示明白,重新出了他们的视线。
但这样一打岔,这个话题也就断了。
他们车马劳顿了一整天,两人都有些身疲力竭。
谢之棠转过身抱着陆锦森的腰,额头抵在陆锦森胸膛上,静默的站了一会儿,直到陆锦森觉得这个拥抱应该结束了,才在他后脑揉了一把,说:棠棠,去准备睡觉吧。
谢之棠没有给出回应。
陆锦森就又耐心等了等,谢之棠吸了口气重新整理好情绪重新挂起笑容,对陆锦森说:哥哥晚安。
陆锦森颔首,抬手扶在谢之棠后颈上,低头给了谢之棠一个晚安吻:晚安,好梦。
也许是因为这个吻的缘故,谢之棠第二天早上尤其兴奋,兴致勃勃的跟着保姆一起进了厨房给陆锦森烤了小饼干。
陆锦森要出门的时候,谢之棠还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地小饼干塞进了陆锦森手里,念念不舍的看着陆锦森的车远去。
这是很棒的一天。
如果十五分钟后管家没有打来那个电话。
陆锦森漫不经心接起管家的电话时,还想着他没有落什么东西在家里。没想到才接通,管家慌张地声音就立刻传来:先生!不好了!谢先生他要跳楼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正文完结!
想看什么番外?不会写长,多写几个玩玩。
我想了几个好玩的。
第一个是之前说好的,小谢之棠送到陆家养的番外。(封建思想要不得。)
第二个是正常世界观下,没病没灾的谢之棠对陆锦森一见钟情。
第三个是娱乐圈世界观,男团搭配。队长兼主唱陆锦森,主舞江海潮,rap忙内谢之棠,经纪人许初。
你们有想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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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正文完结)
陆锦森足足愣了两秒才通知司机掉头往家里赶。
单行道不允许逆行, 司机压着超速线绕了一圈才往回赶,陆锦森在和管家核实情况。
陆锦森是不太相信谢之棠想要跳楼的,现在的谢之棠病情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 犯病的频率幅度都有了大幅度的减轻,现在离他出门不过十五分钟。
谢之棠十五分钟前还神采奕奕的送他出门, 半个月前谢之棠还在他怀里贴着他, 说秘密似的悄悄说,说谢之棠现在舍不得死了。偶尔会有难过或者偏激的思想,但他不想死。
谢之棠说,他想和陆锦森一直一直在一起。
无论是病情还是情绪, 谢之棠都没理由离开他的视线十五分钟后立刻犯病严重到要以跳楼自杀的方式来宣泄情绪。
但这件事儿,'谢之棠意图跳楼'这件事儿, 并不是陆锦森觉得不合逻辑就可以轻视的。况且, 陆锦森忽然想到谢之棠的病情报告。
管家迅速的组织语言,讲述他给陆锦森打电话推断谢之棠意图跳楼,像陆锦森求助的原因。
您刚出门两分钟, 谢先生就收到了一份邮件快递。管家讲的很仔细, 没有错过一点儿细节:谢先生拆邮件时就表现出了迫不及待, 只看了两眼邮件他就立刻下了桌, 甚至不小心把一只杯子扫到了地上, 我想这是不太正常的。
谢先生的心理状态不稳定,我担心他的状态,不敢让他一个人待着。谢先生说他想去天台上看看,到了天台又不让我们陪着他,一个人靠着玻璃围栏看邮件,这太危险了。现在护工正在试图和谢先生搭话转移他的注意力,您大概什么时候能到?管家语速飞快的询问。
十分钟。陆锦森看了一眼窗外的路况, 预计了一下行程估算道:最多十分钟我就能到。
陆锦森想了想又说:你把终端给谢之棠,说我找他。
管家立刻应好,小跑着回了天台才恢复了平稳的脚步,态度温地将终端递给谢之棠,说对面是陆锦森。
一小段空白时间过去,谢之棠夹杂着细微风声的声音传来:怎么了哥哥?
陆锦森撒谎不打草稿张口就来:我有东西落在房间里了。
谢之棠愣了一下,没有想到陆锦森忽然打电话来是因为这个,将目光从远方收回来,重新投在面前的管家身上,微微偏头问道:需要我去找找送到公过去吗?是今天早上要用的材料吗?
不用,陆锦森沉稳的声音从终端里传来,接着消散在风里:我还有十分钟到家。
谢之棠应了一声,说:那我等你回来。
管家这才偷偷舒了口气,接过谢之棠递来的终端,问道;谢先生要去楼下等陆先生吗?
清晨正是风大的时候,况且别墅周围并没有什么密集高大的建筑挡风,谢之棠穿的单薄,没有披外套,浑身的热气都被吹凉了。
我就在这儿等他回来。谢之棠微微笑道,又转过身微微偏转了方向,把目光投往陆锦森回家的方向,他将邮件里的几张纸松松的捏在指尖,纸张随着风而摇曳卷曲,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风吹走,飘落远方。
司机知道谢之棠要自杀这件事儿非同小可,一路上将车开得飞快,七八分钟的时候就已经停到了别墅的地下车库里。管家护工都在车库里迎接他,见他来了立刻按开电梯门。
谢先生说他在天台等您。管家飞快地说完,帮陆锦森按了天台键之后出了电梯。陆锦森径直上了天台。
谢之棠设计新家的装修时,时常会询问他的意见,谢之棠将天台的围栏设计成玻璃样式陆锦森也是赞同的。玻璃要比其他材质的围栏都更方便欣赏周围的景色。
但玻璃不好的地方也明显。
电梯门才缓缓开启,陆锦森第一眼就看到了谢之棠。
玻璃干净透明,陆锦森几乎要以为谢之棠身后什么也没有,谢之棠站在空空荡荡的阳台边上,再加上管家所说的谢先生要跳楼了。给陆锦森带来的影响。
他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谢之棠有谢之棠抱着决绝念头的错觉。
陆锦森顿了顿迈出电梯,谢之棠听见声响立即回头朝陆锦森笑道:哥哥回来的好快啊。
陆锦森嗯。了一声,接着看向护工。护工站在电梯边上,见陆锦森到了之后不由松了口气。
谢之棠根本不和她搭话。
她想转移谢之棠的注意力,于是假装轻松的谢之棠聊天,企图和谢之棠互动。没想到谢之棠礼貌的微笑着听完她说的话之后对她说: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想聊天。可以请你稍微离我远一点儿吗,我现在需要一定的个人空间。
接下来谢之棠就没有再她说过任何一个字,只是在她开口后,用饱含谴责的眼神看她一眼,几乎要将她看到内疚,才又转过头倚着眺望远方。
谢之棠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异常和低落,但她觉得谢之棠的思维还是很清晰的,并没有陷入极端状态,这还是可控的情绪。
所她慢慢退离了谢之棠身边,给谢之棠一些个人空间,只是站在一旁盯着谢之棠,免得谢之棠出了什么意外。
而现在陆锦森到了,她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陆锦森朝护工微微点头,侧身走出电梯,护工立即进了电梯,为他们留出双人空间。
陆锦森谢之棠对视一眼,没有走进。而是拉开天台上的椅子坐了下来,接着拍了拍桌面,示意谢之棠坐到他对面。
刚才还一脸冷淡冷漠表情的谢之棠在陆锦森回家之后迅速软化,谢之棠顺从的拉开椅子坐下,将邮件放到自己腿上,乖顺地看向陆锦森,等着陆锦森开口。
但他们对视了一眼,还是谢之棠先开了口。
哥哥回来是因为管家怀疑我想跳楼?谢之棠看着陆锦森不紧不慢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什么,猜测道:他很紧张。
嗯。陆锦森没有选择隐瞒谢之棠,而且轻描淡写地说:管家还不了解你,来之前做的关于你病情的准备让他更紧张了。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谢之棠表示理解的笑了一下,继而又摇了摇头看向陆锦森说:我不会的。我舍不得的。
他舍不得,也不甘心。
陆锦森定定地看了谢之棠几秒,问:为什么不带外套上来?
谢之棠没有想到陆锦森会问他这个,一时被问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忘了。
谢之棠迎着陆锦森的目光卖乖地眨眨眼说:我下一次不会了。
陆锦森微微颔首意示他接受了这个解释,缓缓问道:检查结果怎么样?
这个问题没有被正面回答,谢之棠反问道:哥哥很喜欢孩子吗?
喜不喜欢孩子这个问题太奇怪了,检查报告风马牛不相及,但谢之棠却很认真地注视着陆锦森,想要陆锦森给他答案。
陆锦森看到了谢之棠认真的神情,于皱眉推测谢之棠发出这样的疑问的目的,他想了想最后问:棠棠不喜欢孩子?
谢之棠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点头。
这是陆锦森推测出来的结果,但陆锦森并不满足于此。他更想知道谢之棠的思维谢之棠问出他喜不喜欢孩子的时候在想什么。
谢之棠看出了陆锦森的疑问,忍不住低头轻轻往下一瞥才抬起头看向陆锦森说:哥哥想要两个孩子吧?我我不想
谢之棠顿了顿继续艰难吐字:我不想要孩子。无论是亲生的还是领养的,都不想要。我有一点害怕
谢之棠缓慢的努力着对陆锦森敞开心扉,可这仍旧有些困难。
但还没等他说完,陆锦森就风轻云淡似地说:那就不要孩子。
天台的风凉,谢之棠却并不觉得冷。
陆锦森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又在他意料之外。谢之棠知道陆锦森会选择自己,但是他没想到陆锦森会这样轻易的选择不要孩子,于是呐呐道:可是,江海潮说,你很早就确定了你的人生计划中会要两个孩子。
说到这儿,谢之棠忍不住低眸躲开陆锦森的目光,继续说:我不希望你的人生会因为我而有遗憾。我
我是真的这样想。谢之棠看着陆锦森,庄重到了几乎要起誓的程度:我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谢之棠陆锦森对视良久,陆锦森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谢之棠的思维逻辑还是歪曲不正常的,尽管他自己已经有意识的在控制,但还是经常不自知的偏激而封闭。但陆锦森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必然是一场持久战。
也许谢之棠这一生都不会痊愈,但陆锦森愿意用一生的时间与他相爱,陪他一起对抗疾病。
于是陆锦森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对谢之棠说:棠棠,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计划,计划永远是赶不上变化的。我的人生计划不过是我对我未来的生活的推测展望,但是它并不是需要一成不变去绝对执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