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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真的。”柳执初认认真真地点头,开始胡吹大气,“其实那药膏的药方,也是臣媳从那本古书里抄来的。药方里还用了不少珍贵的东西,譬如天山雪莲,百年人参之类。臣媳也是好不容易才凑齐了这些材料,做出第一批便巴巴地趁着姑母您的寿辰,送到您宫里了。”
皇后越听,就觉得越是欣喜,对那粉底也越是期待。毕竟这些珍贵的材料光是堆积起来,听上去就足够唬人,让人忍不住心生遐想,若是将这些东西用在脸上,效果一定很好。
皇后笑道:“那本宫可真要好好试试,你这药膏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功效了。”
柳执初配合地笑道:“其实这药膏最重要的功效,就是让人变美。不过照臣媳看啊,这药膏在您脸上的功效,肯定不如在其他人脸上的好。”
皇后微微一怔:“哦,此话怎讲?难道是本宫的体质,不适合这药膏么?”
柳执初一本正经地道:“非也非也。不是娘娘您不适合这药膏,实在是这药膏在越丑的人,譬如臣媳脸上,效果也就越明显。但姑母您本就国色天香,雍容丽质。这药膏在您脸上,起不到雪中送炭的效果,顶多也就是锦上添花罢了。”
“执初,你?”皇后这才明白柳执初的意思,不由哑然失笑,“哈哈,你这丫头真是促狭!”
“哈哈哈……”柳执初配合地笑,笑着笑着就觉得有点脸酸。
皇后今日看柳执初,也是格外的顺眼。又留柳执初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之后,才放她离开。
离开皇后的坤宁宫,柳执初顿时就松了口气,迅速前往皇帝那边,想去看看赫连瑾怎么样了。
想想自己刚才对皇后的虚与委蛇,柳执初忍不住搓了搓胳膊。自从来到这里,她好像就没说过几句实话。不得不说,这种处境真是太一言难尽了点。
一路来到御书房,柳执初让许公公通报一声,走进御书房里。
皇帝这会儿正跟赫连瑾下着棋。赫连瑾执黑子先行,皇帝则是执白子。柳执初往棋盘上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赫连瑾的棋艺居然不错,棋风也十分凌厉。
眼下,白子的局面已经十分不妙。即便左支右绌苦苦支撑着,也仍是险象环生。
皇帝捏着白子,皱着眉头苦苦思索。良久良久,才把棋子下在棋盘上的某个位置。
赫连瑾轻轻瞥了棋盘一眼,拿起棋子直接下在天元处。啪的一声,黑棋连成一线,截杀了皇帝棋盘上的一条大龙,终于成了无可挽救之势。
皇帝愣了下,很爽快地投子认输,哈哈大笑起来:“老六,是朕输了!朕先前还没瞧出来,你这棋艺当真不错。”
赫连瑾微微勾了勾唇,淡淡道:“儿臣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棋艺,不过是聊以自娱罢了。”
“哦?”皇帝不解,“此话怎讲。”
“先前儿臣待在皇子府里的时候,往往无事可做。”赫连瑾语气淡淡,“横竖无事,儿臣便自己和自己下棋。久而久之,便习惯了。”
柳执初站在旁边,听得一阵发凉。忍不住抬起手来,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要说赫连瑾在外头的处境不好,她信。但不管怎么说,赫连瑾在六皇子府里还是有几个得用的人。在赫连瑾的嘴里,他怎么过得跟个小白菜似的?这也太夸张了吧!
柳执初忍不住在心底腹诽一番。皇帝却听得眼眶微微发酸,叹气道:“老六,这些年,朕实是委屈你了。”
赫连瑾淡淡道:“父皇言重了,儿臣并不觉得委屈。”
“你……唉。”皇帝叹了口气道,“今日午膳,你就留在这里吃饭吧。咱们父子多聚一聚,有什么话,也说个清楚。”
和皇帝一起吃饭是殊荣,许多人求都求不来。赫连瑾眼皮也不抬地直接道:“父皇,儿臣忌口的东西多,用膳不香,恐扫了您的兴。”
“哎,怎么会呢。”皇帝一摆手道,“你好歹也是朕的儿子,有什么扫兴之说。既然你忌口的东西多,那就按你说的来好了。来啊,许德海!”
许德海就是许公公的大名。听见皇帝叫自己,许公公连忙一溜小跑地凑过来,谄笑道:“皇上请吩咐。”
“去问问六皇子吃什么。”皇帝道,“这顿饭,顺着他的意思来就是了。”
“嗻。”许公公答应一声,笑着看向赫连瑾,“六皇子,您想吃什么?”
“……”赫连瑾未曾说话,淡淡垂眸。
许公公不免有些尴尬。柳执初见状,主动站出来道:“许公公,六皇子他忌口的东西,主要是葱蒜辛辣,还有……”
跟赫连瑾一起生活了一段时日,柳执初对赫连瑾的习惯也多少有了些了解。如今说来,也头头是道。
许公公点了点头,一一记下。等柳执初说完,他便应了声是,离开去吩咐御厨房做饭。
皇帝饶有兴味地挑眉:“老六媳妇,看不出你嫁过去不久,倒是对老六的口味很清楚。”
柳执初笑道:“这都是应该的事情。臣媳身为六皇子的妻子,便应该对他多些了解。”
皇帝点点头,很是赞许,便跟柳执初继续说起了赫连瑾的生活习惯等等。言语之间,似乎是对赫连瑾很关心的样子。
赫连瑾却没有抬头,坐在一边,心底暗自冷笑,对皇帝的表现很是不屑。
皇帝若是真的关心他,又怎么会在先前对他不闻不问。但凡皇帝先前,对自己曾经有今天十分之一的关心。那么现在,他在宫里的处境也不会是这般的惨烈,人人都可以欺辱他……
说到底,这还不是因为他母妃的身份,对皇帝来说是个威胁?如今他的腿已经废了,再也不可能对皇帝产生什么影响。皇帝看他没有威胁了,便将他留在这里赐饭,摆出一副心疼儿子的模样来。
这真真是虚伪至极!皇帝这份心疼和关爱,来得未免太晚,也太不值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