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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静失神,不止她没想到,消息传出去天下人都会震惊,谁能想到江湖中叱咤风云,令人闻风丧胆的的转轮王会是一个小小的九品老太监?
太监,一个不完整的男人。
转轮王曹锋,活了六十多年,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拥有了海量的财富,可一辈子没体验过鱼水之欢。
老了仍是不忘幻想着成为了一个真男人,说是身残志坚不为过。
罗摩遗体是他唯一的希望,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和他争。
为此,他连身居高位前首辅张海端都敢杀,只是没有想到,细雨竟然带着半具罗摩遗体背叛了黑石,背叛了他。
送走了曾静,陆长风看了看避水剑。
白展堂走了进来,拿起了桌子上辟水剑打量了起来,锵的一声,清脆的剑鸣之音在白展堂拔出避水剑的时候同时响起。
“剑身雪亮锋利无比,韧性十足,好剑!这是...?”
白展堂好奇的问道。
“避水剑!”
陆长风直接道。
“细雨的剑,那曾姑娘?”
避水剑是细雨的佩剑,白展堂自然知晓,但这把剑在曾静的手中,那么曾静的身份,白展堂有些迷惘了。
“你猜的没错,她就是细雨。”
“怎么可能?她和画像上的细雨分明是两个人。”
陆长风瞥了白展堂一眼,沉声道:
“有什么不可能?世外高人有的是,易容术又不是什么奇门秘笈,只是她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几乎换了一张脸。”
白展堂知道,陆长风不会骗他,陆长风说她是细雨,那她一定是细雨,白展堂不知道细雨找的是什么人,但有这种能力,让人不得不叹服。
那几乎是一张完美的脸,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什么人的易容术竟然这般高明?”
白展堂对帮曾静易容的那个神秘人产生的浓重的兴趣,如果此人在他的面前,白展堂一定会问问对方收不收徒弟。
陆长风笑着道:
“怎么...你也想换一张脸吗?”
白展堂连忙摇头,自恋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道:
“我对自己现在这副样貌很满意,既不高调,又富有内涵,重点是帅。不过,少爷,要不你考虑一下?”
陆长风瞪着白展堂沉声道:
“你再说一次……”
被陆长风瞪着的白展堂顿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尴尬的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避水剑,道:
“少爷,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没做,你早点休息。”
白展堂跑的飞快,陆长风摇了摇头,收了曾静的避水剑,意味着以后的麻烦事自己都要替她解决。
这把剑和丁坚的百炼青锋剑各有优劣,在伯仲之间。
而且,避水剑是软剑,想要驾驭软剑,剑术至少要有一定的火候。李元芳刀剑都不俗,能够驾驭软剑,避水剑陆长风打算留给李元芳。
次日,日出东方。
陆长风起身后,坐在了茶馆的大厅中,白展堂走到了陆长风的身边,认真的道:
“少爷,张大鲸府邸守卫在一天中增加了一倍。”
陆长风微微楞了一下,白展堂带回来的消息不会出错,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张大鲸拿到了一半的罗摩遗体。
原本就守卫森严的府邸,现在多了一倍的护院,可以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与皇宫相比也不遑多让。
陆长风不动声色的细想了一下,道:
“老白,你去查一下崆峒派的紫青双剑什么时候进京?”
“好。”
白展堂又问道:
“少爷,细雨手中有一半的罗摩遗体,张大鲸的手中有一半,传闻中崆峒派的紫青双剑手上也有一半,到底谁的是真谁的是假?”
陆长风笑了笑,道: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去办吧。”
白展堂郁闷了,咧了咧嘴走出了静心茶馆。
谁不知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关键是谁拿的才是真的。
张大鲸拿到了一半的罗摩遗体,不久之后,张大鲸就会有进一步的动作,悬赏百万两白银来求得另一半的罗摩遗体。
得到消息后,不但转轮王的人马会进京,崆峒派的紫青双剑也会到。
离收网不远了!
街道边,曾静和蔡大娘的摊位摆了起来,陆长风向着曾静点了点头,曾静微微一笑。
经历过人生的起伏,才会懂平淡的生活亦是真。勤快的江阿生,卖点心的蔡大娘,卖布料荷包的曾静。
他们几乎每天都在陆长风的视线中,日复一日,过着平凡而又真实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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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阳楼。
京城里为数不多的豪华酒楼,大厅宽敞,一个戏台摆在大厅的中央,左右摆了几张桌子,戏台上唱的有声有色,酒楼里的客人们一边享用着丰盛的饭菜,一边听着曲。
酒楼里人声鼎沸,食客骆驿不绝。
账房熟练的拨动着算盘上的珠子,小二忙碌的走动,似乎停不下来。掌柜没有现身,从格局配置来看,必然是个人才。
二楼靠街的位置,陆长风和白展堂坐在桌子边。桌面上四个小菜,一壶好酒摆放的整整齐齐。
他们的对面正是通宝钱庄。
没过多久,四个轿夫抬着轿子停在了通宝钱庄的门前,落地之后,一个年过五十身穿华贵锦袍的男子坐着一个特质的木椅从轿子里钻了出来。
“他就是通宝钱庄的张大鲸?”
陆长风举着酒杯缓缓问道,白展堂点点头道:
“是的,少爷。此人正是通宝钱庄的庄主张大鲸,他在全国各地一共有一百七十多家银号,富可敌国,可惜,却是个瘸子。”
从张大鲸放出消息,一百万两银子求取罗摩遗体后,大半个月的时间,他一直在府邸里未曾露面。
陆长风将酒杯里的酒一口喝掉,道:
“如果他不是个瘸子,就不会悬赏一百万两只为求得罗摩遗体。”
盲目可复明,缺牙可再生,失去的双腿也可以长出来,张大鲸无疑是个悲剧,为了能从新站起来,他甘愿倾家荡产。
看着张大鲸进了钱庄,白展堂道:
“罗摩遗体真的有传言中的那么神奇吗?”
白展堂不信,一具干尸上面能藏着什么秘密?即使身前宛如神明,死后一切皆成空,在白展堂的认知里,没有不朽的生命,只有永恒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