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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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吧，爱关多久关多久！反正她外面有人。

“二丫，睡觉！”莫小陌径自往床上倒去，吃饱喝足，正好睡觉养养精神。

“好的，姐姐！”二丫小短腿吱溜一下就爬上床，然后扑到莫小陌身上，“姐姐，我来压你哦！”

“小坏蛋，小心姐姐打你屁屁。”莫小陌翻了个身，按住二丫的小身板，作势轻轻的朝二丫的小屁屁上来了下。

“不痛。”二丫咯咯笑，就去搂莫小陌的脖子。

莫小陌索性抱着她，在二丫的胸前哈了口大气，把二丫痒的直求饶。

白素芹看到俩女儿亲密的在床上打闹，心情也好了些。

她的女儿乖巧懂事，纯良墩厚，若不是出生田家，那该多好。

哪怕出生了贫穷人家，也无忧无虑的生活的很开心，在田家，受了多少打骂，经过几次生死，才活到了现在？二丫要不是有这个姐姐相伴，只怕内心早已恐惧到心肺俱损，不在这人世了。

还是大丫懂事坚强，面对生死无所畏惧，坦坦荡荡，言行轻松的安慰她，相陪自己的妹妹。

罢！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大丫死了，二丫和她也活不下去，三丫出身本就是个错，大不了来生再续母女缘。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白素芹等她回神后，屋里早已安静，大丫二丫相拥而睡，因奶水充足的三女儿躺在她怀里吃饱喝足吮着小嘴儿睡的十分香甜，白素芹笑笑，起身去为大丫二丫盖好被子，自己则抱着三女儿靠墙上也眯起了眼。

杨佳蓉在外面偷看了半天，也是奇了怪了，这大丫明知自己要死了，还笑的出来？

除了白素芹脸上有忧心之色，大丫是一点也担心啊。

果然还是个孩子，不知道沉塘溺死有多恐怖，笑吧，趁着现在还能笑得出来，多笑笑，明日就有她们哭的时候了。

想到明日白素芹哭天喊地的样子，杨佳蓉扯起嘴角冷笑，在田家活得也蝼蚁都不如，不死干嘛呢？占着田家正妻的身份，又没个正妻的地位，如此卑微不如一头撞死，把位置腾出来。

田老婆子匆匆去，匆匆回，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总算赶在日落前回了家，如获至宝的揣着护身符心定气闲往厨房而去。

一进厨房就见他儿子有贵和杨佳蓉卿卿我我的依偎一起，动手动脚，田老婆子捂着眼睛笑，“你俩去房里，别在厨房搞东搞西，要被你爹看到，又该生气了，看你们，像什么话。”

不怪当家的生气，这杨佳蓉，都不能生育，还总喜欢粘着有贵，恨不得有贵一天到晚守着她才好。

“娘，你回来了？”杨佳蓉红着脸去挽田老婆子的手臂，讨好自己的婆婆道“我和相公正准备做饭呢，你回来正好，我炖了肉，正好给娘补补，娘辛苦了。”

“还是你孝顺！”田老婆子就喜欢杨佳蓉嘴甜，会哄她。

不像白素芹，一副苦瓜脸，可怜兮兮的给谁看？一看到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她就想打人，丧气！

“爹没跟您一起回来吗？”

☆、第二十五章恩公

田有贵去他娘的屋里看了眼，发现他爹还没回来，还以为娘出去是去寻他爹了呢。

“你爹还没回家？”田老婆子一看天都要擦黑了，当家的为了村里的事也该回来吃晚饭了呀，“有贵，你去田坝上寻寻你爹，让他回家吃饭。”

当家的为村里人那么上心做什么？村里人才不念他的好，背地里都不知道骂她田家呢。

她是没听到，听到了看她怎么撕了那些人的嘴。

让当家的加重她们的赋税，以后谁敢在背后乱嚼舌根，真是气死她了。

田老婆子有气没地出，只重重的跺了脚就去看火。

田有贵和杨佳蓉不知道田老婆子在生什么气，面面相觑后，田有贵道“那娘，我去寻爹了。”

“去吧！”田老婆子将干柴放进灶里，应了声。

杨佳蓉过来，扯了扯田老婆子的衣袖，“娘，您怎么了？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不关你的事，我是一想到你爹为了这个村子，累死累活的忙，这村里人还这般的不识好歹在背后骂我们田家我就来气，你说老天也打个雷劈死这些没良心的人？”

“娘别气了，她们那是妒忌咱们家呢，谁让爹能力强，当了田正，她们不眼红死才怪。”

“也是。”田老婆子得意的笑了，狠狠的唾道“就让她们眼红死。”

当家的也是厉害，自当了里正这十来年，楞是把这家里的日子过的那是一年比一年好，想想以前她们田家，哪能顿顿吃肉，住这三进的院子，现在可算是富起来了，田老婆子想到这眉眼顿时笑开了。

有贵在京城当了值，家中唯一的孙儿也送去了夫子那学学问，将来她那六岁的孙儿长大考上了功名，田家的日子不仅蒸蒸日上，还能光宗耀祖呢。

要她说，当家的就该把白素芹那几个晦气的母女赶出田家，让有贵再行娶个门当户对出身好的嫁到她田家来旺旺财气，让白素芹占着有贵正妻的位置干嘛呀？

说的好听是个落魄的官家小姐，可她哪有一点福相咯，扫把星脸，看看就烦。

等当家的回来，好好跟他说道说道，顾啥面子，这村里人哪天不嚼她田家的舌根？她们爱嚼，让她们嚼去，最好嚼死她们。

田有贵回来，摇头道“爹不在坝上，好像是去了京城找人了。”

“你看吧，你爹就是这样的人，为了村里的事，整日忙的焦头烂额的，偏那些死没良心遭天谴的妇人，还处处在背后说三道四，我田家有什么事，碍着她们了？当家的为了她们，太不值当了。”田老婆子骂着骂着就开始心疼自家的男人来。

田有贵和杨佳蓉见田老婆子情绪激动，都不上前相劝。

田老婆子说起这事能和他们唠一天，他们还想吃了饭早些休息，明早田有贵还得去京里当差呢。

他回家两天，还没好好的和他的佳蓉温存，今晚就算爹回来，他歇在佳蓉的屋里，他爹也没异议了。

“娘，饭都蒸熟了，我们吃饭吧。”杨佳蓉打开蒸盖吹了下喷出来的热气道。

“好，吃饭。”

田老婆子拍屁股起来，田有贵赶紧端碗上桌。

莫小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醒了，看着屋里仅有的小窗口，问道“天都黑了？”

她挺能睡的，果然是孩子的身体，沾床就能睡一天。

“是天黑了。”白素芹重复的应声，也不知道公公现在回来了没有，婆婆和田有贵真的要让公公把大丫沉塘吗？

白素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她希望公公看在大丫已经十岁的份上，不要害死她的女儿，或者，或者就算送去给别人家做童养媳也是好的，至少还有一命。

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白素芹怎么也狠不下这个心。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整个脑子乱的很。

“娘，你饿不饿？”莫小陌就拿了一个馒头给她娘吃，娘估计坐在这里都一天了，肯定早就饿了吧？

“我没事。”她心里想着事，哪还有心思管自己饿与不饿的问题。

“姐，我饿了。”跟着睡醒的二丫摸着小肚子道。

“放心，估计再等一会就有人来送吃的了。”

“真的？”二丫想到姐姐从来不骗她，就开心的笑了，“姐姐说有吃的就一定有吃的。”

“你真是个小馋猫。”莫小陌捏着二丫的小脸笑道。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交待了离卫天记得给她送吃的，相信她就算说的不是很清楚，离卫天也能找到她。

他有这个能力。

还有，田老太婆快要吃完晚饭回自己的屋里吧？等会有她大叫的时候。

最好能把她吓死过去就好了，省得活在世上害别人。

正想着，一浑厚低音的男声在屋顶响起：“小陌？我听到你的声音了。”

“离卫天？你来了？”莫小陌抬头望屋顶，只见离卫天俊秀的脸印在房顶上，显目之极。

离卫天笑笑，“你不是让我给你们送吃的吗？现在扔给你。”

取了几块瓦片，离卫天将热好的包子馒头一起扔进了屋里，然后说道：“那我回去了，你明日若没来看我，我再给你送吃的。”

“谢谢！”莫小陌觉得这男人真靠得住，怕她们饿着，这么早就送吃的来了，还以为要晚些呢。

“恩公……”白素芹想叫住离卫天，但离卫天放好瓦片，人已掠出了她们的屋子，既然人来了，顺便看看小陌家的情况，万一小陌出了什么事，他也好能及时的救她。

“娘，你想跟他说什么？”莫小陌见她娘像是有话要跟离卫天说，便问她。

“我想谢谢他。”白素芹是想跟他说话，但真的要说，却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除了说声谢外。

“二丫，吃！”莫小陌把布袋里面的肉包和馒头拿出来给二丫吃，对她娘道：“娘，这个人的武功极好，他说了，他会保护我的，不会让田家人把我害死，现在你放心了吧，快趁热吃，别想那么多了。”

离卫天还挺细心，知道帮她们把包子馒头热一热。

白素芹不知道说什么好，但看那位公子，年轻英俊身手不凡，有他保护大丫自然是好，可公子已成过亲，大丫还未及笄，这样的保护能到几时？

☆、第二十六章鬼影

田老婆子在桌上吃饭，就一直对田有贵和杨佳蓉絮絮叨叨，从几十年前田家一无所有，到田有贵他爹当上村里的里正，再到如今田家子嗣单薄，无一不是她心中所烦之事。

田有贵和杨佳蓉听的耳朵都起茧了，要不是田有贵说明日还得早起当差，田老婆子还继续念。

收了碗，田老婆子拿起油灯回房，刚把油灯放在灯台上，突然，屋里出现一全身漆黑，长发盖脸的鬼影立在她的床前，顿时，吓得田老婆子大叫“娘耶……”

全身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田有贵听到她娘的惊呼声，赶紧从杨佳蓉的屋里冲了过来，看到他娘倒在地上，还来不及叫娘的田有贵也看到了床前的‘鬼影’……

“云……云舒？”

‘鬼影’未动。

“相公，怎么了？”杨佳蓉也匆匆赶来，结果一见到‘鬼影’，直接两眼抹黑，晕了过去。

田有贵想晕啊，可他晕不了，她娘死命的往他身上靠，还从怀里拿出一张黄符，闭着眼睛喊着“你别过来啊，我有护身符，你要敢靠近我，会让你飞灰烟灭的。”

‘鬼影’定定的站在那，一动未动。

尽管田有贵吓的要死，可看到半天未动的‘鬼影’，心里壮起了胆，轻轻的抬起脚，突然……

油灯被风吹灭，‘鬼影’也跟着消失了。

“娘。”田有贵推了推田老婆子。

田老婆子慢慢的睁开眼，透过窗台的月光，云舒的鬼魂也不见了，“她……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