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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她决定留在南城工作,老余为了免除女儿的后顾之忧, 给她置了房买了车, 要不是余之遇只允许让他付首付, 房子老余是要付全款的。
至于车位, 余之遇当时工资还不高,她算了算,除了养车还房贷,一时之间负担不起,又不肯让老余出钱,就没买。这两年车位涨价, 她虽有了积蓄,又犯起节俭病舍不得买了, 车便一直停在外面。现下她自觉大g金贵, 便决定出手,以免新座驾被风吹, 被雨淋。
栗城被她的想法逗笑,他对肖子校说:“你这个女人真实的有趣。”
他的女人,娇情任性脾气样样有, 却真挚真实,这是他最珍惜最爱的。肖子校笑的宠爱。
当天大g便入了江南苑的地库, 办手续时肖子校要刷卡, 余之遇没让, 她掏出自己的小钱包,递上卡:“教授,我要求经济独立。”
未免肖子校因此不高兴,她指指他手上的卡:“等以后直接把它交给我就行。”
这个“以后”自然是指结婚以后,肖子校受用,他勾了勾唇角:“多久以后?”
余之遇笑的俏皮,“看你努力程度啊。”
肖子校捏了捏她后颈,笑了。
既然都到了江南苑,两人也懒得再跑出去,余之遇提议:“上楼坐坐?”
恋爱后第一次登门,肖子校内心微起波澜,他说:“不怕我吃了你?”
余之遇踮脚亲他:“为了大g,以身相许我认了。”
她有多皮肖子校已然了解,他逗她:“早知道这么好骗,何必追得那么辛苦。”
余之遇边示意他输密码边说:“或者你以身相许,美色当前,余哥我甘心臣服。”
肖子校输密码开锁,进门后直接把人按在门后吻住,让她为自己的撩拨买单。
在自己的地盘,余之遇身心放松下来,全情投入,要不是老余适时来了个电话,肖子校在她的热情下,已经准备把人往卧室抱了。
看见来电显示,肖子校冷静下来,他说:“去接。”
余之遇平复了下,边往客厅走边接起来:“爸爸……”
肖子校听出她声音微有些哑,眼底浮现笑意,他转身进了厨房。
老余没别的事,只是例行关心女儿,问她近期工作是否顺利,身体好不好,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话,却是世间最温暖的感情。余之遇耐心地听着,温言软语地回答,听到厨房开关冰箱的声音,她想了想,说:“爸爸,我交男朋友了。”
肖子校走过来时,恰好听见她说:“他是南城中医大的教授,和你算半个同行,人呢,当然是又优秀又温柔体贴,都是参照你的标准来的呀……”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她听了片刻,笑起来:“除了和你一样总爱管着我,我现在看他哪哪都好……对我的眼光这么放心吗?那你把户口本给我?行行,有时间你自己来看吧……”
余之遇结束通话时,肖子校自身后抱住他,语气愉悦:“和伯父报备了?”
余之遇身体微微后仰,靠在他怀里:“和他显摆下,要不他总觉得我没人要。”
肖子校问:“暑假伯父会来吗?”
“会啊。他年年暑假都来住几天,寒假就过年了,我回去。”余之遇偏头:“问这个干嘛?”
肖子校亲她侧脸:“等他来了,安排我见见?”
余之遇笑盈盈的:“要见家长啊?”
肖子校没否认,他说:“见过了,他才放心。”
余之遇这次没皮,她嗯了声,答应下来。隔了片刻,她把视线投向窗外,眯眼看了会儿:“你从来没问过我家里的事。”
她的家庭情况,肖子校确实不了解。除了知道余父是校长外,在临水时,她只在和他聊寒门是否还能出贵子的话题时,提起过小时候的事。再多的,便没有了。但通过她的性格,肖子校不难判断出来,她父母恩爱,家庭和谐。
他没想到的是……
“我妈妈不在了,在我高三那年。”余之遇想了想,从母亲的职业说起:“我妈妈是警察,刑警。她经手过很多案子,在市局是挂了名的美女神探。”
余校长是在妻子侦查案件期间与她相识,对她一见钟情。年轻时候的老余很大胆,他主动追求,通过一年的努力,把自己变成了警察家属。
看似毫不搭边的两个人感情很好。
老余尊重妻子对职业的热爱,从不催生,妻子闲时,他陪她去看电影,带她出去旅游。妻子忙时,他做好可口的饭菜送去警局,让她安心工作。妻子怀孕时,他更是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余之遇出生那天,护士把她抱出来,老余说了句:“给我两个妈。”话音未落,人已经朝妻子去了。他亲吻妻子的额头,哽咽:“弦弦,你受苦了。”
“我妈妈姓弦,琴弦的弦,单名一个歌字,歌曲的歌。”余之遇回想外婆讲她出生时老余的反应,径自笑了:“我外婆可喜欢老余了,说这个女婿比女儿还贴心孝顺,常感叹捡了个亲儿子。”
女儿工作忙,女婿照顾老人家更多,老人家自然喜欢他多一些。尤其,女婿对女儿有多心疼爱护,老人家都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
余之遇说:“我们家,我妈妈更像爸爸,她总是很忙,查起案来没白天没黑天的。老余则更像妈妈,除了上班,照顾家,照顾我。”
但并不妨碍弦歌成为一个好母亲。
如果说余之遇的温柔懂事是源于余校长的基因,她的坚韧和正直则完全是受母亲的影响与教育。
余之遇始终记得母亲的话,她说:“你是女孩子,要有防范意识,要懂得保护自己。你的心,你的身体,是你最宝贵的,不要轻易交付给任何人。”
她还说:“万一没有保护好,你也不要放弃。人这一生,谁都不敢保证是否会行差踏错一次。及时止损,而后涅槃,更需要勇气和智慧。之遇你要记得,这世上的黑暗有很多种,能够冲破它的,唯你自己。”
余之遇轻声说:“我觉得我妈妈特别厉害,她好像什么事都料到了一样,知道我早晚会因为不听话而受挫,连鼓励我的话都事先说了。”
她是在暗指曾经经受的失恋挫折。肖子校低头,和她脸贴着脸,用这样亲密的方式安慰她。
余之遇轻轻蹭蹭他的脸:“我十六岁生日那天,正好高中毕业,本来打算参加完毕业仪式,回家庆祝的,结果仪式还没开始,老余突然来了学校,接我去……见妈妈最后一面。”
肖子校以为她会哭,她却压下泪意说:“我从小爱吃甜食,但对牙齿不好啊,老余一直控制我吃糖。我妈妈给我留下的最后的礼物,就是一盒奶糖,偷偷藏在我枕头下面。”
从那之后,余之遇总爱在身上带着糖,像是妈妈一直在。而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吃一粒。
肖子校在这时将她转过来,他低头,温柔且不带丝毫情·欲地吻了她好久,放开她时,与她额头相抵,低声问:“甜吗?”
无论过去多少年,提及去世的母亲,她的心情都不会好,此刻他身上没糖,便以吻代替。余之遇搂住他腰,把脸贴在他胸口:“不止甜,还特别有安全感。”
安全感……肖子校在心里细细咀嚼这三个字,隐隐觉得,他与余之遇走到相爱这一步,正是缘于他在无形中带给她的这份安全感。
像是五年前,她醉成那样,都知道向他寻求保护。
他轻抚她的背,既欣慰,又安慰。
余之遇接收到了来自他的鼓励,她含着眼泪笑着说:“我妈妈是烈士,是英雄。我作为她的女儿,是骄傲的。”
在这一刻,肖子校终于懂得了她为什么非追查百创的问题药不可,她那份追求真相的意志,遗传自母亲。
“我九年没过生日了。”余之遇在他怀里轻轻地说:“直到今天你送车给我,我特别感激你,没以仪式感之名选择在生日时把车钥匙给我。”
距离她生日没几天,他完全可以作为生日礼物送她。但他没有。
肖子校才说:“上次你脱险后我想,要是当天你开的是大g,或许是可以撞过去的,反正你胆子大,只要车给力,不成问题。”
他才订了车,让栗城去改,特意交代升级防撞护拦。
大g并非只是外观硬派,本身更具备强大的防撞技术,再加以改装,碰撞满分。
所以,那不是礼物,是肖子校对她的保护,无需仪式感。
肖子校承诺:“等你生日的时候,我陪你去看伯母。”
余之遇在他怀里点头,半晌,仰脸看他:“反正就是急着见家长呗。”
肖子校亲她眼睛:“作为男朋友,不应该主动去获得认可?”
余之遇不想因为母亲的去世影响他的心情,九年过去,她已经能够做到平静面对。她故意说:“如果我没告诉你我不过生日,你打算怎么给我庆祝?别说你不知道我生日,车本是我的名,你既然能搞到我的身份证信息,不可能不知道我快过生日了。”
什么都瞒不过她。肖子校故作为难的嘶了声:“没想到什么新花样,可能会悄悄在你的大g里装满鲜花,拼个心型什么的?”
余之遇笑着评价:“好俗。”她没再纠缠这个问题,改问:“怎么给车落的户?”
肖子校坦言:“我请大哥帮的忙。”
余之遇恍然大悟,难怪那次校谨行帮她把车送修后,回头管她要身份证,说不是本人送修的,要查验登记什么的,她当时还想,可能有钱人去的修车行要求多吧。
余之遇眼睛一转:“校总没说你败家吗?”
肖子校回想校谨行当时的反应,说:“他认为江南苑离我那太远,建议我给你换个房。”
余之遇笑出声:“那个时候我还不是你女朋友呢。”
肖子校没说他家校总所谓的换房,是让她搬去他那边。他把她轻拥到怀里:“他和我一样有信心,知道那是早晚的事。”
当天晚上,肖子校留在江南苑吃过晚饭走的。他难得有时间,和余之遇一起去超市采购了食材,简单地露了一手,以糖醋排骨收服了女朋友的胃。
余之遇不介意他留宿,确切地说,她有心留人。她不是随便的人,更确定肖子校也不是,他们又是以相伴余生为目的在交往,有些事在余之遇看来,是顺理成章的。况且,他三十岁了呢,总憋着怎么行?无奈,她来了例假。
肖子校见她一脸挫败与失望,笑的开怀,抱住她说:“我不急。”
余之遇一听倒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是我没有吸引力,你不想要吗?”
“胡说。”肖子校抱住她,唇贴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不想要你,在临水那晚会那么难受?之前在办公室会险些失控?”他说着,握住她的手轻轻按在某处:“它是因为心动才动的。”
余之遇使坏想捏,没敢,她缩回手说:“谁知道有没有为别人动过。”
这话肖子校就不爱听了,他真咬了她耳朵一下。
余之遇吃痛,轻哼了声,听他警告:“不许质疑我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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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半个月的生活照旧,却不再是从前单调枯燥的两点一线,余之遇和肖子校,叶上珠与喜树在工作之余,开启了日常约会的模式。有时是余之遇和叶上珠去中医医院蹭吃午饭,有时是那对师徒下班后一起来接女朋友下班。总之,有爱情滋润的日子,如花如水,心情美美。
大阳网顺利改版,公益板块开版后引起强烈的社会反响,开版第一天便有爱心人士打来电话,表示愿意对留守和失学儿童提供资助,连业界都对大阳网成立公益事业部很是关注,纷纷致电许东律取经。不过,哪些是出自真心,哪些又是抱着功利目的,不得而知。
只是,在余之遇看来,功利本身未必就是洪水猛兽。她认为,只要那些偏远贫困地区的孩子确实受了益,便不是坏事。
而在公益这件好事开始起步时,距离许东律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
六月中旬的一天,夏静被许东律叫进了办公室,等再出来时,余之遇注意到她脸色不太好。随后,她也被叫过去了,许东律说:“周末中医大要举办毕业典礼,他们团委打电话来,希望我们派记者过去报道一下。你带叶上珠去吧。”
毕业曲礼的事此前肖子校提过,让余之遇把周末空出来,到时候随他一起去。
除了私人关系,大阳网和中医大现在是合作伙伴,去报道无可厚非。余之遇当然没有意见,见许东律没别的话了,她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许东律知道她在问什么,他没看她,双手撑胯站在窗前,半晌没说话。
余之遇静静等着。
许久,许东律说:“夏静升总编的申请,总部驳回了。”
这结果令人意外,却也不意外。
别说大阳网一年内连升两级的先例没有,换作其它公司也是一样,总部不批实属意料之中。但许东律既然能当着夏静的面说自己会全力举荐,对于这件事,他必然是有把握的,总部却没批准,着实令人意外。
余之遇刚想问总部是要派人来吗,许东律突然转过身来,拿起桌上的手机和车钥匙说:“你该干嘛干嘛,我去趟海城。”显然是要亲自去总部协调。
他为夏静升总编的事如此上心,自然是为护她,余之遇抢在他出办公室前说:“师父,我不能永远在你的羽翼下生活,我是时候单飞了。”
许东律回身看她,欲言又止。
余之遇莫名不安,她算计着时间,在临近傍晚时打了个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