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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那一闪一烁的,是苏璃的琉璃珠!

褚彧往那团绿雾中游去,一把将已经没有知觉的苏璃揽过来,先将她举过自己肩膀处露出水面,然后才是自己。

“璃儿,你醒醒!”褚彧微微晃了晃瘫软在自己怀里的苏璃,连忙喊住湖中水设监的太监,“快过来,带着王妃先游上岸!”

此时水设监的领事在桥上看到,一下子也急了,他原本以为只是璃王自己的乱猜测,毕竟,他看了眼太子妃。。现在完了,皇子妃落水,他作为领事太监竟然中途想收回人手!

“快!快把璃王妃带上岸!愣着干什么!快啊!!”

一下子,岸上回到了最初一般的手忙脚乱,更多的太监扎进了清湖,然而褚彧那边已经有一个太监率先带着苏璃先回到了岸上。

褚彧紧跟着那太监,后一步爬上了岸,手上被水草割伤的伤口已经被泡的泛起了白皮,然而他顾不了那么多,矮身侧耳靠在苏璃的胸口,在湖心的时候他已经探过苏璃的气息微弱,只要她还活着就好了。

“太医呢?!怎么还不来?!”

“公子,太医署那边我已经喊了,可是卢怀中就在那,他就在那,但他是药藏局的,药藏局的只有太子府的人可以用,”初九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苏璃,和坐在地上,一身湿透披散着墨发的褚彧,这次是他第一次委屈的想要哭,“他说他不能来。”

褚彧看着躺在泥地上的苏璃,握紧的拳头已然失了血色。

他,从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般渴望那个位置。

“新瑶,新瑶,你没事吧。”太子褚恒去别处寻了一圈才发现这边的动静,姗姗来迟便看到了依旧裹着毯子的蔺新瑶,一脸心疼。

“我没事。”蔺新瑶冷声回答,她不走,她看到那边褚彧失魂落魄的模样,嫉妒的快要疯了,为什么,苏璃竟然还留着一口气?!

“卢怀中,太子妃如何?”褚恒只顾看蔺新瑶身上有无伤到,压根没在意到蔺新瑶的眼神。

“禀太子,太子妃无事。”本来落水之症,救得及时便不算大伤,只是那处,卢怀中看了不远处的堤岸边的璃王,太子妃不许他去,他又是专属太子府的人,他能怎么办啊。

“那就好,那你还不走?”褚恒瞟了他一眼,亏他还以为他的新瑶有什么事。

卢怀中无奈地施礼,又望了那边一眼,正好对上褚彧赤红的眼眸。

“——褚恒!”褚彧回头看向站在那边的太子,唇边是已经咬出了红色的血痕,“你让卢怀中给本王过来!”

太子褚恒是从另一侧过来,一到便一心扑在蔺新瑶身上,此时听到褚彧的冰冷刺骨的声音,这才发现岸边的苏璃正躺在地上,还有那个一向将自己整理的一丝不苟的九皇弟,如今一头散发还在滴着水滴,苍白的俊颜,唇角一抹刺眼的猩红,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狠厉之色,这样的褚彧,让他心悸。

“你,你,你还不快去!”褚恒感觉他的腿都在发软。

“是。”卢怀中此时终于是赶忙跑向褚彧那边。

蔺新瑶的眼神一刻不离地跟着那抹身影,手撕扯着毯子,全身止不住的颤抖。都这么久了,苏璃应该活不了吧。

“卢太医,璃儿如何?”

卢怀中把了下脉,看了一眼褚彧的神色,为难地开口,“王妃脉象迟虚,气若游丝,快呈散脉之势。。。虽说呛着的水不多,但若是再吐出不来。。”

“救她。”褚彧眼中露出的祈求之色与方才的他仿佛不是一个人。

卢怀中眼下一横,这是他自己平日无事时创出来的方法,死马当活马医,只能暂且试一试罢!

“快,找一张宽凳,上面用棉被叠起,被下置安眠枕,中高旁低。”一边说,卢怀中从医箱中拿出敲木,敲打苏璃胸口几个穴位。

这几样东西非常常见,因此很快便备下了,初九将苏璃背向下放于棉被高处,卢怀中垫虚一只凳脚,“王爷,您扶着它,轻缓摇动宽凳,不可太疾,也不可太徐。”

褚彧点头接过,三下一缓,摇了一阵,苏璃却还是未醒。

卢怀中从未试过这个法子,他心下一片黯然,或许这个法子到底还是不可行。

然而褚彧却始终没有停下。

璃儿,不要走,不要和母妃一样,离开我。

四周围着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摈住呼吸,看着那个传闻中端正如玉的王爷,此时旁若无人地坐在地上,一次又一次摇动木凳。

终于——“咳——咳”,四周的人闻声望去,难道是醒了?

“公子,公子!夫人醒了!”初九惊喜地看向褚彧。

“璃儿,璃儿。”褚彧脸上终于染上一丝血色,慌忙地将苏璃从凳子上抱下来,用袖子擦掉苏璃口中吐出的湖水。

卢怀中伸手一把脉,脸上露出喜色,“王爷,王妃已经吐出了亘在胸口的那一口湖水,如今脉象回稳,只要回去休养,应无大碍!”

褚彧把苏璃紧紧贴在怀里,一直到能感受到怀里的人逐渐温热的体温,和那渐渐有力的心跳。

“玲儿,扶璃儿起来。”褚彧终于恢复了往日神色。

“是。”玲儿红着眼眶上前抱起苏璃,她一直安静地等在一边,为苏璃祈求苍天。

她的确是张公公从璃王大婚时候被派去监视的,但是苏璃对她的好她不是没有领情,在一起这大半年,难道她会真的能做到铁石心肠么。

初九也将褚彧扶上了轮椅。

“初九,我们回府。”

“是。公子”初九望了远处一眼,似乎皇后娘娘也赶过来了,但是如果公子说要走,那就是要走。

在经过蔺新瑶的时候,褚彧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本王从未对你有过一丝一毫暧昧不明,本王的王妃亦从没欠过你分毫,但从今日开始,你欠她的,本王会替她拿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1,借用了古代救溺水之人的方法 2,前文璃儿听到的那一声音应该是后来褚彧桥上喊得那一句,开头有点插叙的感觉。。弄了点重叠时间,希望不乱。3,虽然写的多了,但实际尽量显得很快了,女主浮起来过,所以就当她多呼吸了一次吧。我查过溺水也有可能昏迷,当然,我这里是主要是因为有女主光环,哈哈,不能让女主死啊,希望大家见谅。4,更新的话有榜随榜,无榜的话尽量日更吧。码字的时候要想很多,希望自己能做的更好,有错漏,恳请大家宽容。

第46章

“他当真是这么说的?”梁淮帝坐在飞霜殿里的紫檀雕龙凤贡桌前,问向站在一边的张福全。

宁园的事,刚刚皇后派了内室监来禀报,褚彧那一句刻意没有压低的话,是说给蔺新瑶听,也是说给所有宫人听,如今太子妃推璃王妃下水的传言已然成了宫中隐秘的谈资。加之以前蔺新瑶对褚彧还是九皇子时的一些传闻,太子府可以说是颜面扫地。

“是,陛下,在场的宫人都听见了。”

“呵,都嫁给朕的太子,还是那么不安分么!若她不是蔺程的女儿。。”梁淮帝眼眸一黑,生生掐断了手里的一支紫毫。

张福全小心地大气也不敢出,太子妃这么做的确失了皇家的颜面,但是,也是璃王将话说的那么明白,然而似乎陛下没有怪璃王的意思?

那他听到另一件事到底要不要说?张福全偷偷瞄了眼陛下的神色,

“还有一事,陛下,老奴还听说,璃王召了药藏局的卢怀中太医给王妃诊治。。”以及,还喊了太子名讳。。

梁淮帝挥手打断张福全的话,“自己的正妃都要没命了,彧儿毕竟是朕的儿子,这点魄力总还是有的。朕还不至于这么草木皆兵。”

“是老奴多言了。”张福全躬身请罪,心里捏了一把汗,这陛下对璃王的心思,真是难以把握啊,自从璃王腿确认断了之后,似乎陛下对他。。。。

“蔺新瑶现在人呢?”

“回陛下,太子妃已经随着太子回府了。听说,着凉晕了过去,是被宫人抬回去的。”张福全说出来连自己都不信。

“哼。”梁淮帝不耐地冷哼一声,戏倒是多的很。

梁淮帝捏着断笔的一端,一下一下地杵在桌面上,发出‘咄——咄——’的声响,神情严肃沉敛。

蔺程如今还在媵州边关,北拓那个老匹夫虽派了皇子来和谈,可是那皇子不过十岁稚儿,毫无诚意!蔺新瑶是蔺程独女,苏璃除了璃王妃的身份以外,一无倚仗,要如何取舍,于他是显而易见的。

只是,彧儿那边。。。又该如何?

璃王府内,中院的卧房门前丫鬟来往频繁,接换了一盆又一盆的热水。

苏璃躺在架子床里,她能感受到有人将热巾放在自己额头,也能听到四周的声响,但手脚一时却不听使唤,甚至是连眼皮都重的睁不开。

“璃儿怎么还不醒?”说话之人语气焦急。

这是褚彧的声音。。。差一点溺水而亡,此刻听到他的声音,她当真体会到了恍如隔世之感。

“王爷,别急,溺水之症,身子一时会难以受控,但王妃或许能听见声音,身体也会有所感受。”看着眼皮乱颤的苏璃,黎叔摸了摸胡子说道。

那这个老迈的声音是谁?嘶——头好痛。

“黎老,你先回去吧。”

褚彧挥退了府医,端起一碗浅黄色的人参汁液,看了苏璃一眼。

苏璃感受到自己的头被褚彧轻柔的抬了抬,嘴唇上覆上了一抹温软,参汁一点点渗下,来不及细想那细腻触感,她下意识地吞咽进去。

初九轻手轻脚地从门外进房门时,褚彧正好喂好了苏璃参汁。

“公子,言相来了。”初九附到褚彧耳边轻声说道。

书房里,言玄亦皱着眉头,已经踱步了几十个来回,一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立马抬头看过去。

“王妃怎么样?”言玄亦迎上前去,脸上的焦急神色不似作假。

“璃儿还在昏睡,黎老说她不会有事。”褚彧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在找苏璃的时候,心像是被别人捏在手里,而现在,是心一时回不到原位的那种后怕之感。

言玄亦凹陷的眼眶露着疲态,眼褶处沧桑尽显,看起来仿佛是老了十岁不止。

“是太子妃?”他站在桌边,背对着褚彧,似乎在压抑着情绪,声音有些颤抖。

“是,所以父皇不会罚。”

言玄亦闻言缓缓闭上眼睛,撑在桌角的手,关节处有些泛白,只见他沉声开口:“蔺家有蔺程,掌媵州十三城,横刀向天金戈铁马,的确算得上铮铮铁骨。可我言玄亦也曾以一人之力平北乱,定朝纲,当朝一品步朝堂,在这大梁也算的上是国士无双。”

话未说完,言玄亦的眼尾已经濡湿一片,所以,他的女儿若真论身世,可有半分比不上她蔺新瑶?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了,他以前竟然还有脸面要璃王护她周全?

褚彧明白言玄亦想说的是什么,那种无力之感,他甚至比他更早体会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言相,我知道。”

两人沉默了一阵,等到言玄亦收敛起外放的情绪,只见他双指匆匆掠过眼角,转过头直直看向褚彧。

“敢问,王爷可愿舍弃蔺家势力?”

褚彧对上那双漆色眼睛,清冷说道:“言相与我不谋而合。”他会让蔺新瑶最倚仗的东西在她面前崩塌,没有人可以在触了他底线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好!”言玄亦寒眸一闪,“蔺家势大,却也不是非他不可。只不过,北拓皇子即将入京都,此时媵州布防严待,陛下此时怕是不会动他。”

“蔺程在媵州三十余年,盘根错节,我们只能徐徐图之。”褚彧面无表情,如今能让他坐在这里说出‘徐徐图之’这四个字,无非是因为苏璃无事。

宁园里,苏璃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之时,他便已经对蔺新瑶动过杀心,若一个人失无所失,他还会顾忌什么?

言玄亦点了点头。

“陛下生性多疑,仍能让蔺程呆在媵州三十年,足见其信任。”

“无妨,那我们便试一试父皇的心意。”褚彧眼睑一抬,“听闻言相府上有一幕僚,可学人笔迹。”

“那个木箱里有百封蔺新瑶寄予我的书信,请言相以蔺新瑶的笔迹写一封信给蔺程,从四王爷府处驿站寄出。”

言玄亦上前翻开木箱,里头果真有几沓书信,只是未曾拆开。

“是让蔺程上奏折为蔺新瑶请罪?”以此来看蔺程在陛下心里的地位?

褚彧摇头,眸光深邃,“是让他快马加鞭赶来璃王府,向我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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