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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做个手势,带着单引笙一同来沙发前坐下。
合同从单引笙手中到了杜宴礼手中。
六个黑体大字撞入杜宴礼的视线。
合同的正标题写着:
“生活同居合同”
合同的副标题写着:
“——单引笙杜宴礼生活同居合同”
合同正文又写:
“甲方杜宴礼,乙方单引笙,秉持着平等互利、共同进步的原则,经过友好协商之后,拟定如下条约……”
杜宴礼只看到了这一行。
他说:“这不就是我发给你的那一份包养合同?”
单引笙解释:“这是2.0版本的。我修改过了。”
杜宴礼:“……”
单引笙又提醒:“里头改了好几条,比如不能上床就改成了可以上床,你仔细看看。”
杜宴礼:“……”
他看着对面的人,脸上渐渐露出复杂来……
客厅的寂静还在继续。
寂静之中,一切情感的波动都变得明显。
单引笙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杜宴礼看得见的地方,他姿势松垮,浑不在意;杜宴礼看不见的地方,他暗暗捏住自己的肉,心中紧揪。
他想:
杜宴礼会答应?不会答应?
杜宴礼可一定要答应啊——
终于,杜宴礼开了口:“你真的觉得有必要……”
单引笙:“什么?!”
杜宴礼在单引笙的打断之中补完自己的话:“签署这份合同?”
单引笙:“当然!”
斩钉截铁一句之后,单引笙警惕询问:“宴宴,你不会想拒绝我吧?当初我签你的包养合同可是签得毫不犹豫的,轮到你了,你就开始推三阻四了?”他激将道,“你害怕了吗?如果你害怕了,这份合同——还是要签的。但我们可以谈谈合同中的条款,嗯,上床那一条不能谈。”
杜宴礼:“……”
他的神情更复杂了。
他就有点不明白单引笙究竟在想些什么?
明明两个人已经进入了恋爱状态了,为什么非要再返回包养合同的框架之中,也许……
杜宴礼盯了单引笙一会。
按照他对这人的了解,他觉得真相可能比较简单。
大概就是单引笙懒得再写一份新的合同而已。
杜宴礼面无表情地继续看合同。
一通浏览,他发现单引笙不止懒得再写新的合同,也懒得多加很多条件,他只修补了几条自觉很重要的内容,内容如下:
“第十条:单引笙可以进入杜宴礼的卧房。”
“第十八条:单引笙可以和杜宴礼上床。”
“第二十九条:两人应保持充足的交流时间。”
“第三十五条:……”
杜宴礼看合同的时候,单引笙也在看杜宴礼。
其中有一条是除了上床以外的重中之重,他着意强调:“注意,我在合同里面补充了,两人都不许出轨的。”
杜宴礼看了又看,一面看合同,一面看单引笙,神色是越发的复杂。
这个合同是个坑。
单引笙跳了一次坑还不够,还要再挖个一模一样的坑,插上点树叶花草,假装两个坑不一样,然后大喊一声“看好了,我要跳下去——”
他实在不忍心单引笙就这样跳下去。
因为这个合同真的非常坑。
但单引笙万分笃定地要跳下去,拉不回来……
杜宴礼按了额头一会,屈服了。
他先删除了几条太过偏向自己的条款,这样的删除得心应手,本来这份合同就是他拟出来的。
接着他按照顺序,一路向下的看着单引笙添加的那几条。
他针对第十条问单引笙:“第十条中说‘‘单引笙可以进入杜宴礼的卧房’……”
单引笙警惕:“没错。”
杜宴礼:“书房呢?要补上吗?”
单引笙:“?!”
等等,原来杜宴礼愿意让我进书房?早知道我一开始就不该害怕引起杜宴礼的反弹而满怀遗憾地划掉“书房”两个字了!
他赶忙答复:“当然要补上!就写我能够进你家的每个房间,我可以动你家每个房间的摆设!”他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好像一下把范围扩到太多,于是再加补丁,“至少能动客厅的。”
第十条处理完毕。
第十八条开始。
第十八条……嗯,看上去诱惑比较大,放过它吧。
杜宴礼掠过了,再看下一条。
第二十九条开始。
杜宴礼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这份由单引笙再补充的合约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深层次沟通交流的机会。
他不着急了。
他慢悠悠说:“第二十九条,‘两人应保持充足的交流时间’……喜欢我早晚发给你的短信吗?”
单引笙:“当然喜欢,不过……”
杜宴礼:“不过?”
单引笙有点遗憾:“每天的早安晚安有点冷冰冰,你能换几个词吗?哪怕加个笑容符号也好啊。”
杜宴礼饶有兴趣:“你想换什么样招呼?”
单引笙:“嗯,比如——”
杜宴礼举个例子:“早安,我喜欢你?”
单引笙心花怒放!他假装矜持:“我们可以含蓄一点。”
杜宴礼再举一个例子:“早安,你的睡脸很可爱?”
单引笙小小纠正:“很英俊。”
杜宴礼:“好的,很英俊。”
这一条又结束了。
还有下面的内容。
杜宴礼继续往下看。
杜宴礼几次纠正,单引笙感觉越来越好。
这合同已经完全贴心贴肺,尽善尽美了啊!
他一通感慨,心痒难耐,迫不及待,一路催促着杜宴礼赶紧签字给自己保证:“好了没有?好了没有?其余的细节东西在意什么,你只需要明白两点,一点是我们可以上床,一点是我们都不能出轨就好了!”
杜宴礼:“你第二次提出轨了。你很在意这个?”
单引笙:“这当然……”
杜宴礼:“害怕我会出轨?”
单引笙就失笑:“我才不信你会出轨,没有人逃得过我的魅力。”
杜宴礼若无其事:“那就是害怕你自己会出轨了?”
单引笙:“……”
突然哑巴,突然乖巧。
客厅就很安静。
杜宴礼知道自己说中了单引笙的心声,但他并不是很在意。
对自己魅力有自信的不止单引笙一个,他也相信,单引笙是无法获得这个机会的。
单引笙的哑巴和乖巧只持续了三分钟。
三分钟之后,他的视线再度黏在杜宴礼手中的合同上,宛如复读机一样重复着:“好了没有?好了没有?”
杜宴礼:“快好了……”
他被催得无奈极了。
唉……
我正在坑底填土,你慢点跳,轻点摔,让我好接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