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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内,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住在周垚楼上的方晓突然搬走了,说是找到了新房子和新工作,还说已经说服了老公和她离婚。
这些事,起先是周垚听周孝全说的,周孝全没再让周垚劝方晓,方晓摆脱了经济困境,说话有底气了,谁也劝不住。
方晓也没问周垚买回上次的包,一个月期限早过了。
倒是方晓搬走那天,周垚从外面晨运回来,正好看到搬家公司来了辆货车,方晓指挥工人搬搬抬抬,方晓一身休闲装,身上斜挎了一款最新出的名牌包,人民币一万五左右。
周垚经过,方晓恰好看来,眼神一瞬间对上,又各自别开。
周垚一脸冷漠,方晓也做到了装作不认识她。
后来,任熙熙提到这事,周垚才听说,大约是方晓找到一个在涉外婚姻网站的工作。
周垚觉得方晓变牛逼了,真心觉得,因为方晓英文水平很烂,她能进去那里,必然付出过代价和努力。
伍春秋和it男见过家长了,了解了对方的家庭和社会关系,很快要扯证,但不办婚礼,只去旅行结婚。
情到浓时,伍春秋偶尔也像是个小女生。
有一次,她问it男,是不是他给她下了什么药,要不然她怎么这么稀罕他?
it男颇为幽默地说:“我要是有这种药,也不给你下啊。”
伍春秋又好气又好笑,转头告诉周垚。
周垚听了说:“难怪你俩能成,真是什么瓶子配什么盖。”
任熙熙又换了一份工作,时尚博主隐藏身份跑去一个大公司给人当打工小妹,就因为那公司是时尚界的翘楚。
大公司就像是虎口,小员工就是塞牙缝的餐点,剩余价值永远压榨不完。
任熙熙三天两头的加班,还要拍照po微博。
任熙熙抱怨,同部门的其它人,和她一样的职位,领一样的工资,怎么就没她这么忙呢?
周垚问任熙熙是不是得罪人了。
任熙熙这才后知后觉,有一回被部门领导叫去当跟班小妹,一路上了高层,遇到了公司大老板,她还帮大老板解决了非常棘手的问题。按理说应该升职加薪的,可非但没有,后来好多莫名其妙的工作都会压在她脑门上。
任熙熙想起这事,说:“能者多劳这话真是没错,看来有点本事决不能让人知道,你看,我突出了工作能力,果然就获得了更多的工作,但是万恶的资本家并不会因此就给我更多的钱,他们只会觉得,哇塞,真是挖到宝了,这么几个钱就能让这些傻逼做这么多事!”
任熙熙决定,以后要学会偷懒装笨。
但周垚却觉得,任熙熙根本不用装……
等空闲下来,周垚想起画展那事。
她觉得老柴肯定知道齐放这次回来要搞什么动作,她不敢肯定齐放是为了她才回来,但他这人偏执惯了,如此兴师动众跑回国,轻易打发不走。
老柴突然被周垚一问,蒙了,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老柴心里自然有点谱,他觉得那天齐放来画展就没憋好屁,他和齐放素来没交情,齐放一下飞机酒店都不去,直接杀来画展,必然是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他。
老柴思来想去,就是周垚和仇绍,他们都曾和齐放有过纠葛。
可老柴能说什么,他到底是外人。
老柴说不出所以然,周垚也没再继续问。
但接下来两天,她右眼皮子一直跳,心里不安定。
两天后,周垚听任熙熙说,小区门口的地铁站开了。
周垚平时很少坐地铁,小区门前的地铁站修好了两年,出入口一直没开放。
这两天突然开了,周垚看了下从家里到店里的地铁线路图,中途倒一次车就能到,车程大约半个小时。
周垚下了地铁站,穿过还弥漫着装修味道的通道,有些意兴阑珊的扫过两旁的广告画。
走到一半,周垚脚下一停,眼睛就像是摄像头,越过了一幅广告画,定住,又向后挪了回去。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定格。
那副广告画,整体只有黑白两色,严格来说,那不是一副画,而是一张巨型的人像照。
照片中的女孩,一边耳朵上的头发用剃刀剃过,露出只有寸许短的发根,另一边是齐耳的短发。
她的耳朵上,带着七八个耳钉,耳鼓打了三个,小耳打了一个。
脸上画着烟熏浓妆,眼神傲慢冰冷,透着愤世嫉俗的味道,像是和这个世界永远无法达成和解。
女孩没有看镜头,而是看远方,她手里似乎拿着一支烟,但镜头没有带到她的手指,只是隐约可以判断,那股缓慢蒸腾上来萦绕在侧脸前的白色烟雾,应该是从她弯曲的手臂末端发散出来的。
她弓着背,像是蹲坐着,锁骨因为这个姿势而凹陷下去,她本来就瘦,便显得锁骨像是一个弧线流畅的容器,那大概是这个女孩全身上下最优雅的地方。
背景是某个大都会城市,被虚化了,看不真切。
但这幅画面印在周垚眼中,却再清楚不过。
那是她,蹲坐在美国街头。
那段时间,齐放突然对摄影有了兴趣,整天玩一个破相机。
他们这帮拿画笔的,自然瞧不上摄影的,了不起给杂志一张商拍万八千人民币,可是混出来的画家,不用成为大师,仅仅小有所成,一张画动辄就是六、七位数。
系里画的出色的,也都会玩相机,基础审美摆在那里,学会了怎么操作,咔咔几下就能拍出像样的东西,可是让玩相机的去画画呢,简直扯。
一天,有个玩摄影的同学突然和一个画油画的同学尬上了。
玩摄影的同学说,世界上最贵的照片拍卖三千多万人民币,来自彼得·里克,是在美国西南部亚利桑那州羚羊峡谷拍摄的。
画油画的同学反问他,那世界上最贵的画多少钱人民币知道吗?是三亿美元,保罗·高更的画《你何时结婚》,已经超越了塞尚的《玩纸牌者》。世界闻名的毕加索要排到八名以后。
这两个同学的争吵正好被周垚听到,她扯了下唇角冷笑。
到底高更、塞尚、毕加索谁的艺术成就更高,艺术节各有论断,世界上最贵的照片到底值不值三千万,那是摄影界的事。这些她都没有发言权。
她只清楚一件事,这两个八卦的同学绝对不会出现高更、塞尚、毕加索或是彼得·里克,甚至他们连一万块的作品都拿不出。
任何行业都有这样的人,莫名其妙就对自己做的行业有一种自诩牛逼的夸大,莫名其妙的要去和人比哪个行业的马更大,听到反对的声音或者被比下去就生气挂脸,可笑的是这些人比的东西根本和他们无关。
那两个同学走后,周垚蹲在路边点了一支烟,没吸,只是闻着那个味道,望着大马路走神。
齐放就站在几步外,正端着相机捕捉城市,回过头来看到她一脸讥诮,问她在想什么。
她随口说,今天交给老师的油画得了班上的最低分。
这大概是最残酷的事。明知那些八卦者不会成为大师,更心知看到这个事实的自己,也不可能。
周垚没想到,她当时那样郁闷地蹲坐在路边的一面,就被齐放这样抓拍进去了,她以为他当日的镜头里全是城市角落。
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周垚站在巨型照片前好一会儿,头皮上窜起的麻感渐渐淡下去了,她才终于有了动作,掏出手机把右下角标注的摄影展的地址拍了下来。
转身的同时,周垚决定改换行程。
她要杀到这个地方去会会这个小偷。
半路上,周垚将拍下的证据发给老柴,又问一次老柴,确实事先不知道齐放的图谋么。
老柴“哇靠”一声,甩了一堆废话。
周垚没再刨根问底。
周垚一沉默,老柴反而不消停。
老柴知道周垚肯定要杀到摄影展上去,便在画廊里来回踱步,看着让人眼晕。
肖静终于烦了,一把拍上账本,揪着老柴的耳朵问他能不能消停。
老柴抓耳挠腮地说,有个事他的脑袋瓜子想不太明白,让肖静给分析分析。
肖静一听来龙去脉,立刻让老柴联系仇绍,先把事情怎么回事说清楚,让仇绍自己去判断。
老柴一边打电话一边嘀咕,告诉仇绍,那这三人不就撞上了?到时候还不得打起来?
但老柴虽然有疑问,却仍是按照肖静说的办。
仇绍那边言简意赅,听了始末,说了声“谢谢”就挂断了。
老柴猜不透周垚,更猜不透仇绍,但他觉得,算上齐放就是三个人渣,碰到一块得翻天。
不到半个小时,周垚赶到了市中心某处展览馆,摄影展就开办在馆中。
门口摆放了一幅巨型的广告画,依然是那张她蹲坐在美国街头的照片,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面是摄影展。
几个男人站在照片前,小声交谈,仿佛在评价这张宣传照的艺术性。
周垚没兴趣听,转头买了张门票,走进小场馆。
整场摄影展来的人并不多,一般都是小资文艺范儿的群体,否则不会选在工作日的上班时间段特意跑来。
摄影展的灯光并不充足,有些暗,但每张照片前都有射灯。
站内布置像是迷宫,诺大的展厅中间摆放了很多可拆卸的隔断墙,隔断墙上也可以用来展览照片,有的墙下还摆放了白色的长凳。
周垚向里走了几步,人就渐渐冷静下来,步子也缓慢了。
她知道,齐放肯定是在守株待兔。
办个摄影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预定场地要提前一段时间,现在是旺季,这种在市中心的场地不是那么容易搞到的,而且还要准备作品,宣传造势,预定街头和地铁里的广告位。
齐放才刚回国,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做到这些。
想到这里,周垚淡定了。
他摆了这么大阵仗等她入局,她越表现的激动,越容易露出破绽,让他抓住不放。
好,他要叙旧,那他们就谈谈旧情,该算的都算清楚。
周垚走了半个场馆,找到了位于中间最大区域的巨幅照片,照片的对面刚好有一组白色长凳。
她索性坐在长凳上,撑着下巴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照片。
陌生,非常的陌生。
这样盯着看久了,还有一种分裂的感觉,像是在看别人。
原来她长着个样子?好像和每天照镜子时看到的女人不是一个人。
毫无疑问的是,齐放在摄影上有不容忽视的天分。
事实上,她蹲的那块地方不是很干净,旁边的角落就堆着一些垃圾,背景的建筑物又破又脏,那里是贫民区。
她身上的衣服很廉价,耳朵上的金属物是地摊货,手里拿的也是劣质烟,那浓妆更不是出自任何一个名牌,就是超市里开架售卖的美宝莲。
可当这一切出现在齐放的镜头里时,却意外的高级。
呵,所以说,这世界上最能欺骗人的东西就是艺术,作曲家的音符组合,画家的画笔和颜料,摄影师的镜头。它们说着最精致的谎言,欺骗这个世界上愿意听这些谎言的人,让他们拿出巨额金钱,买下他们最愿意看到的东西,摆在房子里,再向自己的朋友炫耀——看,这才是我眼中的世界。
周垚看着出神,不由得扯出一个讥诮的笑。
与此同时,身边坐下一个人。
那存在感,那身上的烟草味,周垚不看也能闻的出来。
是齐放。
齐放靠着背后的隔板,翘着二郎腿,视野上刚好看到周垚的耳廓和一小部分侧脸。
半晌,谁也没说话,齐放点了一支烟。
路过的或是正在看前面照片的人,闻到了烟味,纷纷侧目。
但齐放挺坦然,没有因此熄灭,自顾自吸着。
直到有工作人员接到游客的举报,前来查看,一见是齐放,愣了,但碍于维护场地的压力也不得不上前小声提醒。
周垚听到两人的对话,齐放没多言,就一句:“我的地方,我说了算。”
就听那工作人员说,照片都是易燃物,万一引起火灾。
齐放嗤笑:“那就烧呗。”
隔了一秒,齐放似乎微微转头,仿佛在对着周垚说话:“烧了干净。”
周垚闭了闭眼,终于回过头。
齐放勾着唇角笑了,昏暗的环境里,他的目光像是狼。
周垚斜睨着他,声音很低的开口:“一个没素质的华人,以为拿了美国绿卡就可以回来耀武扬威,无视法度。也是没谁了。”
工作人员当即吸了口凉气。
齐放却丝毫没介意,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翘起鞋底,将手里的香烟在上面擦了两下,灭了。
“你说,我就听。”
简直无聊,周垚别开脸,拿他当空气。
可沉默一旦打破了,就收不回去了。
齐放坐起身,张着腿,双臂肘部搁在膝盖上,双手交握来回搓着手指。
“怎么样,喜欢哪张,我送你。”
周垚目不斜视:“都不喜欢。”
齐放微微扬着下巴,示意他抓拍周垚的那张:“全场这张出价最高。”
周垚冷笑:“必然的。”
齐放听了好笑:“你和以前一样拽。”
周垚侧过头,眯着眼瞅他:“因为那时候,你还没现在这么匠气。”
灵气四溢,或匠气逼人,任何一个搞艺术的人都会选择前者,但大多数人最终都不能避免成为后者。
周垚:“我很好奇,你当初改行玩摄影,是不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短板?”
举世闻名的画必须具备灵气,具备才华,具备情怀。
但端着镜头不用这么苛刻。
太多的人达不到前者的巅峰,却可以在后者的领域里闯出一番天地,更容易混口饭吃。
齐放努着嘴笑了,舌尖舔着腮帮子:“画画没前途,能混出来除了看天分,还得看命,我没那个命。”
周垚点头,突然说:“前段时间,我遇到alger了。他和你差不多。”
alger,封良修。
齐放挑眉,透着不满:“你拿我和他比?”
顿了一秒,他自嘲的笑了:“那你可小看他了。他比我有才华,但也就多了那么一点。他输就输在没自知之明,以为能改变世界。呵。”
周垚口吻很淡:“我听说你在美国玩商拍,玩的很大,华人里算数一数二的。”
齐放笑道:“错,是老美也玩不过我。”
这一点齐放心知肚明,同学里他算醒悟的早,也算看得明白的,没有死磕不服输,没有因为才华枯竭而痛苦,更没有因为不肯面对现实而消极,他一早就知道他和画笔没缘分走的长久,所幸艺术也不是他追求的,他只求物质,所以一早转行,占了出名要趁早的先机。
好一会儿没有人说话,直到小厅里的人渐渐少了。
周垚忽然开口:“齐放,你这次回来到底因为什么?”
齐放瞬间收了笑,肃着脸的他看上去有点让人害怕。
“你知道是因为什么。”
周垚没说话,但眉心皱起来了。
齐放的目光凝在她的眉心上,手指微动,但最终没有动作。
周垚:“我当初离开,就是答案。”
齐放:“你问过我的意思么?”
周垚吸了口气:“好,那我现在问。”
齐放答的很快:“我不同意。”
周垚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开始是两个人的事,分手只要一个人提出,就成立。我很好奇,你还能怎么逼我?”
静了一秒,周垚突然笑了。
“给我店里找货源,开个摄影展讨我欢心,然后呢?当众跪地求婚,还是把心挖出来给我看?”
齐放没说话,眉头深锁,瞪着周垚。
半晌,他开了口:“你说,你开条件,我照办。”
怎么,他还真以为这是打街霸游戏,只要满足条件闯关就完事ok?
周垚极轻的点了下头,声音很低:“好,第一,我要一个开放式婚姻,婚后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话落,齐放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显然他不同意。
齐放直接问:“你故意气我?”
周垚也很坦白:“就怕气不死你。”
齐放吸了口气:“还有一个条件呢?”
周垚笑了,目光冰冷:“第二,我要菲菲活过来,让她亲口告诉我,那年你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告诉我,她选择自杀,这里面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周垚说完,沉默良久。
齐放似是震惊,但那光芒自眼中一闪而逝,快得抓不住。
那反应,一点都不像是装的。
周垚忽然又有点起疑。
半晌,齐放问:“是谁告诉你,fei自杀和我有关?”
周垚:“alger。”
“混蛋。”齐放咒骂了一声,别开头,瞪着前方,那眼神凶狠极了。
周垚盯住不放,追问:“难道不是?他说你俩好过一段,在遇到我之前。”
齐放仿佛一怔,诧异的回过头来。
他转头很快,两人距离突然靠的很近,鼻尖几乎对上。
周垚向后挪开。
齐放瞬间愣住,别开脸:“是好过,不到一个月就分了。这事和你没关系。她那时候不是查出来有病吗,想不开,就把自己了结了。这么多年过去,那孙子还拿这个做文章?呵,看我怎么弄他。”
不对,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齐放不敢看她的眼神,甚至顾左右而言他。
的确,按照他的逻辑,封良修的确很无聊,那么多年前的事还刨出来说。
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这种无聊是有迹可循的,封良修根本没理由挖这件事,在这个圈子混久了,黑历史自然多,任何一件都能做文章,为什么偏偏是菲菲?
而齐放,也似乎在用他的方式回避……
沉默片刻,齐放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你提出这样两个条件才肯复合?摆明了耍我。”
周垚见他转移话题,便站起身,不愿再纠缠:“做不到就滚回美国。”
可她还没走开两步,胳膊就被齐放一说捉住。
他很用力,捏着她的手肘,他甚至没有站起身,就坐在那儿盯着她。
周垚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咬着牙说:“你特么的放开。”
齐放冷笑,不言。
纠缠间,不知何时突然从过道上走来一人,又高又大。
来人抬起一条胳膊,正好环住周垚的肩膀,手就是捏住她的手臂,掀起长腿用力一踹,目标正是齐放的胸口。
齐放咒骂一声,虽然及时松手,胸口仍是挨了结实的一下。
周垚失去重心,脚下顿时一歪,正好靠进来人的胸膛,被来人搂着腰,狠狠的掐了一把。
周垚登时一个激灵,浑身的毛细孔都竖起来了,头皮更是一阵发麻,下意识瞪大眼仰头去看,对上的是又黑又沉的一双眸子。
她心里咯噔一声,说不出话了。
不是仇绍又是谁。
他看她的眼神,好像要等着和她秋后算账。
“你他妈的!”
齐放站起身,怒瞪来人。
这番动静很快引起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仇绍面上却难辨喜怒,唇角微弯,声音低沉:“我他妈的?手学不会规矩,我他妈的就教教你。”
这还是周垚第一次听到他骂人。
周垚只觉得腰间被人用力一掐,疼的她差点叫出声,下一刻仇绍手臂向后一扯,将她往身后搁。
周垚揉着腰,抓着仇绍的衣服,一边听一边觉得觉得奇怪,觉得他们俩不像是陌生人。
仔细想想,当年在美国都念一所大学,也应该是认识的。
与此同时,就听齐放说:“呵,老子就知道是你,除了你没人能抢走iris。”
事实上,早在画展上看到那副联合署名的抽象画,齐放心里就有了数。可见了周垚两次,他只字未提,更没有问老柴,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仇绍挑眉,没说话,却反手摊开掌心。
周垚低头一看,就把手交了上去,被他握住。
仇绍掌心很热,拉着她绕过齐放就往外走,同时撂下一句话:“你要在这里谈判?”
齐放又暗骂了一声,拨了拨头发,回头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