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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港风穿搭的味道。
这种搭配与他的模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距离七天,加上暴雨声的覆盖,盛初几乎快忘了他的声音,再一次听到,他觉得低沉得像是大提琴的琴音,强调有些上扬,带有类似于某种电影里贵族傲慢的错觉。
盛初深吸一口气,但是他的心中还是几乎扬在半空中。
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手心包满了汗。
这种情况盛初遇到过,一般来说,迟到代表着不重视,那么按照逻辑,白燃先生应该对这门亲事并不上心,或者说,厌恶。
空气寂静了几秒,盛初的的脚趾都蜷了起来。
服务员送上了菜单,菜单是一个ipad,这里是电子点单,自动下单既方便又私密,服务员不用停留太久。
想吃什么点什么。
大猫又用那种口吻说话,盛初怀疑自己的心脏会爆炸。
我都可以的。
盛初把决定权直接交到对方手上,把ipad推了过去。
在白燃看来,盛初的手很小,突然把手伸到他眼皮底下,他的胡须就忍不住颤了颤。
黑色的猫爪直接压住了ipad,盛初低着头,虽然很不礼貌,但是他在使劲儿地用余光去看。
看那个大猫爪是怎么点菜的。
肉垫是可以使用触屏的,他的肉垫很灵活地在屏幕上滑,盛初就那样一直盯着,直到他发现不对经。
他到底点了多少菜?
等到菜上来,盛初才发现,多上了一个桌子。
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肉菜,以及好几大碗的生鱼片。
盛初昨天就没吃什么,今天早上就喝了一杯豆浆,面对红红白白的肉,他咬了咬后槽牙。
有一些反胃。
但是他明白,这应该不是对方故意的,大猫是食肉动物。
白先生,这些会不会太多了?
对面的黑色大猫已经伸出肉垫里隐藏的尖爪,锐利的顶端直接插进一块肉,将肉挑起来放到嘴边,粉色的鼻头抽动了一下,满意地往嘴里放。
那动作竟然十分优雅,但他几乎没有咀嚼直接就吞了下去。
盛初举着筷子,面对满眼的肉不知道如何下筷。
最后他挑了一片生菜,切了片肉,调了酱汁,综合掉肉的腥味,才放到嘴里咀嚼。
意外的不难吃。
肉很软,没有盛初敏感的肉的腥味,香味却很浓郁。
渐渐的,他的食欲也打开了,一人一猫,就这样吃着。
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吃过半场,盛初已经完全饱了,嘬了一口饮料。
但是大猫还不断地在进食,像是一个无底洞。听到盛初问问题,他立刻放下手里的肉看向他,抬了抬猫下巴。
都可以问。
盛初这才敢微微正视对方的脸,愣了一下。
他居然是粉色的鼻头!粉得好柔软。
为什么您这样一只妖族,需要与人类联姻。
白燃在这个过程里,整只猫开始发软,靠在靠椅上,慵懒的大尾巴从身后盘到前面,末端消失在桌下。
而在看不见的座位下头,状似随意地盘绕盛初的鞋面。
盛初又接了一个问题:您不介意我之前与顾家有过联姻的关系?
白燃的胡须颤了:我们虎互不干涉,妖不在乎这些,与人类联姻,是为了有一位人类妻子可以让我的企业形象更稳固。
原来如此。
盛初有些懂了,妖族原型是动物,行事准则与人类传统意义上的道德标准差很多。
动物世界他看过。
而与人类联姻,能让这个人类社会更好地接纳妖族的企业集团。
听到这个回答,盛初反而放轻松了不少,但是还有一个问题。
那您喜欢男性?
对。大猫毫不掩饰自己的性取向。
大猫这样的坦诚,盛初反而有些局促起来了,有点犹豫要不要说自己的情况。
喝一些?白燃拿过放在旁边的一瓶淡黄的的香槟。
就一点。盛初不好拒绝,但是他酒量不好。
这不知道是一种什么酒,甜津津的还带着一点梨子的香气。
因为疑问得到解答,他稍微放松了一些,甜口的酒让他一不注意就多喝了。
只不过一会,他就感觉自己五官开始有些钝了,刚刚还在想什么问题,他已经不太记清。
白燃忽然就起身,凳子没反应过来被提起来了一段,才重新滑下去。
他掏出夹在不知道哪里的手机:我接个电话。
盛初连忙说:您忙您的。
盛初回答问题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支起身体,但是脑袋昏沉,不断往下点点,白皙的后颈就这样扬在淡色的灯光下。
白燃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猫嘛,都是这样的。
盛初感到有些不妙了,他产生一种类似云上飘的错觉。
灯光下,他单手撑着有些昏沉的脑袋,头发碎发遮住了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半睁半眯,有些湿淋淋的,很明显有些微醺。
所以他并没有察觉到有一束目光。
这个人类为什么会这样。
好小,看起来好软,味道很香。
自己能轻松地将他全部裹起来,自己舌头上的倒刺会将他粉红的关节弄红。
粉粉的软软指尖戳在屏幕上还泛着红。
吃东西的时候,脸颊腮会鼓起来
忽然,只是一瞬之间,盛初后颈一寒,浑身都产生类似触电的感觉。
一个巨大的影子忽然就从身后升起,桌面上倒映看大猫的剪影,像是某种庞然大物的野兽。
十分有压迫感朝他袭来。
耳后穿来很低沉的嗓音:没有人教过你,不要把后背露给一只猫吗?
盛初猛然醒来,发现这里是秦笛的公寓,秦笛还没有回来,大厅里开着一盏淡黄色的小灯,落地窗被雨打湿,水滴与水滴蜿蜒缠绵地滑落。
原来是梦。
他早已和白燃吃完饭,被对方开车送回到秦笛公寓,回来的路上还吞了解酒药
此刻,盛初浑身都发了汗,心跳不止,指尖麻痹,他像是还被那尾困住,被叼住了后颈,动弹不得,浑身上下都还是酸胀的那种感觉。
那是一只大猫啊。
盛初像是一只鹿,被已经蹲守已久狩猎的猛兽找到了破绽。
野兽猛扑而来,狠厉地舔舐撕咬,优雅地吞吃入腹。
看来他是被秦笛上次说的那些事儿吓到了。
盛初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湿湿凉凉的。
白燃虽然不喜欢自己,但是很斯文、优雅、文明,不是这样的猫。
他起床脱掉纯棉起居衣,冲了个澡才平息自己那种又害怕又无法形容的情绪。
这种感觉让感到焦躁,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不,是不习惯。
做了相似又不甚相似梦的白燃醒来,双眸瞬间张开,眸子在黑夜中闪着幽幽的绿光。
指甲完全从肉垫里伸了出来,尾巴上的毛蓬了起来,特别粗厚的一条锤在床沿。
外面怎么没有猫叫春?
在外的狗执事耳朵立了起来,说:先生,还没有到春天。
白燃半眯虎眸,懒洋洋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哦,是吗?
第4章 第四章
第二天,盛初有些发热了,半夜冲澡,然后再一次睡去的时候,公寓刚刚修好的中央空调又不好用了。
秦笛凌晨回来的时候,发现了睡死过去浑身都发红,额头热度很高的盛初。
他那时候整个人陷在沙发里,像是一只小兽,指尖扒着被子的边缘,张大嘴呼吸,吐着不正常的热气。
盛初被秦笛推醒的时候还在做梦,但是醒来时候已经忘记做的什么梦,只觉得浑身酥麻麻,意识涣散,像是沉在水里不断往下,微妙的窒息。
第二天早上,盛初吃了药,睡到了秦笛的卧室,秦笛已经气势汹汹去找物业的麻烦。
盛初有点担心,提醒:别太凶,还有戴上口罩,别被人拍下来。
秦笛:放心,这栋楼是我们公司私产。
盛初吸了一口粥:那你也别太凶,会受伤。
秦笛不屑:呵,你这就小看你秦哥。
不,我是怕你要给对方医药赔偿费。
秦笛被盛初这种拐着弯捧高高的行为取悦到,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地出门。
关门声响起后,房间又陷入了一片安静中。
盛初躲在被窝里,没有睡意,他抽出手机,看着唯二的两个短信。
盛家的短信,白燃两个字,让盛初盯着发愣了好久,
白燃的sns联系方式,就像是发烫似得,盛初的手指都不敢点下去。
昨天两个人后来交换了联系方式,白燃发了一条短信确认。
【我是白燃】
是语音的,大猫的声音透过手机,有些不真切,就像是隔了一层雾。
然后盛初回了一条:【我是盛初】
他点开自己的声音,自己的声音已经有些飘了,还感觉有些塞鼻子。
只听到前面两个字就快速地关掉,好难听。
他忽然有点好奇,人类在猫的眼中是什么样子的?
好看吗?
还是丑陋的?
即使是妖族,本性还是偏向兽类,否则白燃为什么一直都是妖族的模样。
他打开搜索栏,直接搜索,猫眼中的人类,很快就得到了一些答案。
两脚兽,愚蠢的人类,铲屎官,笨重,身体僵硬得连自己的丁丁菊花都舔不到
盛初一开始看到前面几项,有些失落。
白燃应该也是这样觉得的,只需要一条就足够打击到自己。
是个愚蠢的两脚兽,没有厚重油亮的皮毛,声音也不好听。
毕竟猫咪的声音都很嗲的,喵喵喵~
等到他看到最后一项,整个人陷入了一个谜一般的沉思。
盛初从小便热爱舞蹈,即使当初条件不允许,他也勤练不怠。
舞蹈最基础的一项,便是身体的柔韧度,这是所有入门的舞者最痛苦的一项关卡。
拉筋,劈叉,高抬腿。最理想的状态便是身上没一个关节都会动。
对于初学者来说,这是一项噩梦,但意外的是,对于盛初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困难。
他本来的身体就十分柔软,就像是天生是吃这碗饭的人。
舔自己的丁丁?
盛初此刻竟然产生了强烈的冲动,非常想试试,他竟然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做到。
他曾经就做过一个动作,几乎将自己卷成一个球。
要试试吗?
盛初内心挣扎,在被子里翻腾,但是他此刻身体绵软,有些力不从心。
他摔在了被子里,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
自己刚刚在想什么!脑子坏掉了吗?
最后盛初并没有做出这么荒唐的行为,因为他开始感到困倦。
他抱着手机尝试者闭眼休息,药物的作用涌了上来。
盛初浅浅地睡去,慢慢地跌入深眠。
忽地,手中的手机一下子振动起来,他吓了一大跳,瞬间清醒过来,心脏因为这么一下,应激性地急速跳跃。
盛初的第一反应是,是白燃吗?
那天白燃并没有谈到联姻相关的问题,一直在安静的吃,然后就是自己的几个问题。
可问题是,白燃并没有明确表示这件事的后续发展。
盛初想了一下,他觉得白燃应该会有非常多的联姻对象,他和自己的见面,不过是在挑选而已。
但是他给自己留下了联系方式,那自己或许有比较大的可能性能脱颖而出。
但手机上出现了一个未知的号码。
他的手机坏掉后,他的通讯录也没了,不过也没有太多要联系的人,而当初通讯录里的人,他也都几乎选择遗忘,只剩下几个朋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生:明天来一趟公司,有通告给你。
盛初先是愣了一下,随之从自己久远的记忆中挖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瞬间陷入了一个非常黑暗的回忆。
盛初慢慢地从被子里做起来,靠到床头,感到自己的头皮在发麻。
没有空调的房间,他露在衣服外的皮肤都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周总?什么通告?
那边传来一点点嗤笑声:我听说你的事了。现在你还是公司的艺人,合约还没到期,当然要为公司创造价值。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我现在还能跑什么通告?
电话里说不清,你明天上午到公司来我办公室一趟,多的是小通告可以跑。
联姻那天,周含义还给盛初打过电话,电话里的声音阴狠嘲讽:没想到啊,是少爷下凡体验生活,成啊,你以后也别想回娱乐圈,好好当你的少奶奶。
自己和顾钦婚姻解除的消息应该早就传出来了。现在说要给他通告,是在做什么打算吗?
我在生病,周总。
这话说完,电话那边传来了周含义刻薄的笑声。
如果我记错,还有半年合同,这半年如果不想付违约金,大可不服从公司安排。从签下你到现在,公司几乎没有在你身上赚到一毛钱,还因为你损失了几个亿的投资,公司不是搞慈善事业的。当然,盛少业要是任性,愿意付违约金,公司大门敞开。
电话挂掉了,盛初整个人像是力竭,整个人瘫回到了床上,像是搁浅的鱼似得大口喘气。
过了几分钟,他才慢慢地平复下来。
很快,他的表情就平复下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盯着天花板入了睡。
秦笛回来的时候,盛初已经睡着。
他发了一通脾气,物业总算是上道,重金找了两个老手,加倍了工资,一小时内就修好了。
秦笛走到盛初边上稍微看了一眼,就啧了一声。
这小孩皱着眉头睡觉。
盛初起了个一大早,发热已经退去,秦笛出门了。
因为盛初和他说要出门去,秦笛就给他留了辆车方便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