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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了幻境,走出蚀骨海就轻松了很多,更别提李真身旁还有个人形的外挂,有些危险连碰都没碰上,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走到蚀骨海前的那片空地,李真停了下来,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壶酒,浇在了这片土地上。
“不知道你爱不爱喝这个口味,凑合喝吧,鬼修也不知能不能重新投胎,万一还能再见着你,恐怕我也认不得了。”
李真扯扯嘴角,想起荫生平素的模样,心头仿若被揪了一下,惹得她鼻间都泛起酸来。
鬼修在这世间无依无靠的,一朝消逝了,连个衣冠冢都做不了。
李真压下心中的悲伤,勉强挂起一个笑容,“我走了荫生,下次再来看你。”
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她才走向在一旁等候的清虚,清虚没有问什么,只是低头捞起了她的手,牢牢攥在掌心里。
“会再见面的。”清虚正为李真画着传送的符纸,忽然就说到。
李真一愣,接过符纸才回过神来他说得是什么,她点点头又回过头望了眼,到底是仙尊说出口的话,平白的就让她多了些似乎真的能发生的期望。
“走吧。”她抬头看清虚,笑了笑,在昆北从来到离开,她整个人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唯有眼前人还是之前的模样。
传送的符纸沾上了清虚的灵力,在眼前慢慢烧毁湮灭,周遭的空间也像是扭曲了一样,扯得李真肉疼,但好在也就一瞬的事,再睁开眼,就到了玄天宗的山脚下了。
“这么快。”李真挑起眉,望着周围熟悉的景致,意味不明地捏了捏清虚的手指,“仙尊莫非当时也是一瞬便到了昆北,只是扮作徐尊者费了些时间?”
清虚自知被调笑也不恼,反倒温和地笑着,“不,扮作徐宴也无需多会儿,只是怕太快了你起疑心。”
“到了山上好好休息休息吧。”他抚上少女的秀发,目光里尽是柔情。
但少女却摇摇头,“我还得去找吕依水,这么久没联系,定然是在苦于逃难。”
清虚却不愿李真即刻就离开,只道徐宴在吕依水身旁,不必如此担忧,软磨硬泡了好一番,李真才答应在天清峰小住几天。
天清峰上房间摆设依旧,像是从李真离开起就再未有变化,李真倒在柔软的床铺上,鼻间嗅了嗅,竟还有着熏香的味道。
“一会儿可要同去主峰走走,那里日光比这里要更暖和些。”清虚坐在一旁,只觉心里如同棉糖一样,又软又有些甜蜜的滋味。
李真抬起胳膊,闻言笑了声,“我与你一起,旁人定会想我是谁,这般我倒像是话本子里诱惑仙尊的妖女了。”
清虚听着却没应这话,他也侧过身子缓缓躺在床上,从背后将李真笼到他的怀里,整张脸埋进李真的发丝中,闭上了眼。
“我不会被妖女诱惑,只会是你,真真。”他低声道,“我相信缘,玉佩便是我们结缘的契机。”
“啧,又要讲一些听不懂的话……”李真的声音也喑哑起来,似乎在这样的环境中,人总是容易变得柔和。
清虚身上的气息彻底让李真放空了自己,昏昏沉沉地竟也就这般睡了过去。
踏踏实实睡了一觉,李真抻了抻身子神清气爽地爬了起来,定睛一看清虚正在小桌前坐着,散着头发悠悠地泡着茶。
“喝口灵茶。”他提起玉壶姿态优雅地给李真倒了一小杯。
李真赤着脚走过来,手拿着杯子试着温度刚好,便一饮而尽,估摸着是结丹的缘故,她现在的口腹之欲都淡了许多。
放下杯子时,清虚已经到了李真身后,用手顺着她及腰的长发。
“可有喜欢的发髻样式?”他不知从哪儿变换出一把乌木梳,顺着梳起李真的头发来。
李真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束起来就行。”
清虚摇头,心中已然想好了样式,手在发丝中穿梭着,没一会儿就有了发髻的雏形,他引来水幕给李真照镜,顺便压住她额角调皮的碎发。
“飞仙髻?”李真侧脸望着水镜,认出了这个发髻,两侧高髻异于人间是为仙。
她愣怔着抬手抚了下,眨眼间就被清虚用簪花固定好,还缠上了粉白的丝带,晃动中带着粼粼的波光,绝非凡品。
“这是法器?”她转过头问清虚,丝带飘动着引来一阵星碎般的光点,清虚被晃了眼,良久才笑着点点头。
李真又转回去嘟囔了句:“惯会抬举我。”
但下一刻便在水镜中欣赏起来,脸上的笑意怎么也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