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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只见从殿外进来了一位姿容秀美的少女,少女小心翼翼,叩拜在龙床前。
“你是何人?”
少女五体投地,卑微道:“回皇上的话,奴婢乃二皇子府上的美人盂。”
“什么!咳咳……”祝北归闻言有些激动,一下子连连咳嗽,一旁的太医连忙上前为其抚背。
“回禀皇上,奴婢本是良家之女,靠采桑为生,一次偶然遇到了一位富人,该富人觉得奴婢姿容尚可,硬要将奴婢买下。而后的一年时间里,奴婢一直在一个山庄里与其他姐妹们学习服侍主子的规矩,他们说只有学会了规矩才能出去,可是等奴婢学会后才发现我们是要去服侍二皇子的。奴婢入二皇子府前一日,他们还强行掳走了奴婢的家人,奴婢至今仍不知他们被关押在何处,我们每隔三月才能见上一次面。在二皇子府上服侍的所有人都是如此,还请皇上救救我们!”少女连连磕头,而后又将二皇子府上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各种污秽之事之物之语,简直不堪入耳。
祝北归听后,久久不能言语,每位皇子身边他都安排了暗卫监视他们的生活,若有出格之处,他会第一时间得知。可是据他所知,老二府上除了妾侍们多一些,平日里还算是个恭谦礼让之人。若真如这少女所说,那只能说……他们母子俩的手伸得太长了。
“圣上,”祝融拱手道,“二皇子表面上一直不骄不躁,实则奢靡放纵,残暴不堪。臣已核实,二皇上府中后院设有酒池肉林,他常常一夜御数女,少则二三人,多则八九人。府中有名分的虽然只有八位夫人,但实则后院还有美人无数。诚如此女所言,府中除了年老的婆子以外,丫环和婢女皆是从不着亵裤,只是为了方便让其宠幸。另,此女所言的蓝美人之事也是属实,事发后蓝美人不到一月便香消玉殒了。此事若深究,当时还有其他人证在场。不仅如此,二皇子府上还私养美人盂、肛狗多名。三年前,大理有一位出名的采耳师,本已金盆洗手,但二皇子听闻其技艺高超,便命人将其一家老小尽数‘请’来,该采耳师的家人我们已经救了出来,圣上若愿意传唤他,他定会如实相告。府上还有遭遇此等情形的厨子药师不计其数。二皇子这些年来,一直借皇家之力仗势欺人,被他欺辱之人数不胜数。其私德败坏,如今又有谋逆之心,希望圣上能从严处置,以儆效尤。”
祝北归听得胸口起伏,床内侧的那只手紧紧攥住了身下的床单,好不容易他才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看向了祝融,眸光凌厉,“你可能确认你所言属实?”
祝融眸色深重,直视着他的眼,掀起朝服跪下,“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所言属实,绝无半字虚语。”
祝北归收回了眼,沉声道:“退下。”
祝融叩首,“臣告退。”
他无须多言了,皇上已心知肚明,至于如何处理,他们只能翘首以待。
当天晚上,二皇子府连夜被抄了家,二皇子也被御林军押入大理寺中,听候问审。祝融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回了容王府,叶如蒙已经准备睡了,他只与她说了一会儿话,便下了暗道。叶如蒙也不知他去了何处,他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天微亮的时候,叶如蒙被他吻醒过来,祝融摸了摸她的鬓发,“吵醒你了?”他有些克制不住,吻得重了些。
叶如蒙揉了揉眼,他身上有着一些水汽,显然是刚沐浴完,她嘟囔道:“你才回来呀?”
“嗯,”祝融五指插入她墨发中,勾了一缕出来,用手指缠绕着,有些不舍道,“我要去早朝了,很快就忙完了,忙完后我带你去郊外骑马。”
“好啊,”叶如蒙抬起手来捧着他的脸,她手指摸到了他的下巴,他下巴有一点微微的胡茬,要很仔细摸才摸得出来,“你昨晚没睡吗?”
“眯了一会儿。”祝融将头埋入她发间,嗅了一口她的味道,他总觉得她身上似有一股奶香,像是一种小奶猫的味道,好闻得很。
叶如蒙心疼地抱住他的头,祝融趁机在她胸前轻薄了一阵子。叶如蒙知他心思,她癸水都净了几日了,按他性子是按耐不住的,可是他这几日都忙得停不下来,每次他回来的时候她都已经睡着了,他也累,一沾床就睡了,第二天她还没醒的时候他又走了,如此错过了几日。
“蒙蒙……”祝融唤了一声,带着欲望,他不起这个念头还好,一起了他的身子就难受。
叶如蒙抱着他,小小声问道:“你还有多久早朝?”
祝融闻言顿了顿,忽地眼睛就亮了,二话不说直接覆到了她身上,祝融抓紧了时间,也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连停顿一下都没有,时间像是都暂停了,可是又仿佛过得很快,叶如蒙整个大脑嗡嗡作响,她只知道等他停下来的时候,二人都大汗淋漓,重重地喘着气,但又觉得酣畅痛快。
祝融有些满足了,他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拿薄被掩住了她衣裳半解的身子,立马就起身穿衣。
“蒙蒙我走了,你睡多一会儿!”祝融话未落音,身影就消失在了屏风后。大步走出房门,他吐出了一口浊气,只觉得周身通畅、神清气爽。
在外等候了好一阵子的青时瞥了一眼,他怎么觉得爷这副抬头挺胸的样子像足了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咳咳。
室内,叶如蒙躺在床上还有些头昏脑胀,这个家伙,真有那么心急吗?他撞击得厉害,她整个人都一直在往上移,他沉醉着,也不知拉着她往下挪一下,她的头就这么一直顶着头上的床板,当时还没意识到,现在消停了下来,她只觉得头顶都给撞麻了。
他走后,叶如蒙没一会儿便睡着了,原本她只想着先眯一小会儿,却没想到一眯就眯了一个多时辰,待起来用过早膳后,时辰也不早了,她准备回娘家一趟,已经有好些时日没见过弟弟们了,也不知两个小家伙长成了什么模样,还记不记得她。
叶如蒙到了叶府之后,才发现她爹娘这会儿不在府上,他们早上的时候就去了叶国公府,所幸她两个弟弟还留在家中,不然她可无聊了。
这两个小家伙快五个月了,不爱躺着,老爱坐着,伯卿还坐不太稳,背得有依托的才行,仲君就不用人托着背,只要让他坐起来了,他便能坐得很稳妥。
此次过来,叶如蒙将滚滚也带了过来,两个小家伙见了滚滚都觉得有些眼熟,也好奇得紧,都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抓它。滚滚身形硕大,立在他们跟前像只巨兽,两个小家伙的小短手都只能抓到它那矫健的毛茸茸的前腿。
叶如蒙拍了拍滚滚的脑袋,它听话地趴了下来。伯卿见到滚滚趴下开心得坐都坐不稳了,奶娘一个没注意他就直接倒在了滚滚的背上。叶如蒙见了他这憨态可掬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示意奶娘别去扶他,让他试着自个儿撑扶起来,可伯卿挣扎了一会儿,怎么也爬不起来,后面干脆赖在滚滚背上了,反正躺着软软的也舒服。他在滚滚背上磨蹭着,滚滚只歪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懒懒地趴在地上,如今这天气闷热,它有些没精神。
伯卿趴在它背上,转了转脑袋,抬起小短手便揪住了它的耳朵,滚滚的耳朵都被他提了起来,坐在它面前的仲君见了,忽然咯咯直笑,笑得露出了粉粉的牙床来,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抠住了滚滚的嘴巴,抠着它薄薄的嘴皮子直往外扯,都露出锋利的牙齿来了。
滚滚有些不开心了,动了动身子想站起来,可是伯卿一直靠在它背上,它一动伯卿便有些靠不稳了。滚滚扭头一看,又不敢动了,叶如蒙连忙扶着伯卿坐好,在滚滚头上摸了摸,示意它安静些。
滚滚有些没好气,认命地都趴在了地上,任几只胖乎乎的小手对它毫不怜惜地扯来抓去。
“姑娘,小心些。”一旁的奶娘见仲君的手一直在扯滚滚的嘴皮子,将它嘴都扯歪了,不免有些担忧,忍不住提醒。
“没事,”叶如蒙笑着摸了摸滚滚的头,将自己的手指伸进了滚滚口中,笑着对它道,“滚滚,咬,咬。”
滚滚抬了抬头,对上了她满是笑意的眼,只轻轻合了合嘴,却不敢咬下去。它一脸乖顺地看着叶如蒙,眸色温柔得很。
叶如蒙笑,宠爱地揉了揉它的脑袋,滚滚眯起眼一脸享受,由着那两个小家伙蹂-躏它了。
到了后面,叶如蒙干脆和紫衣将伯卿和仲君二人放到了滚滚背上,让他们骑着,只是骑没一会儿,伯卿便被折腾得吐奶了,奶娘连忙抱了过去。叶如蒙见状,也将仲君抱了下来,滚滚得了自由,不肯再呆在屋里了,干脆跑了出去。
叶如蒙继续带着两个小家伙在屋内玩耍,就在这时,门外来了丫环,说是她六叔六婶过来了。
叶长倾进来后,见了叶如蒙,微微吃了一惊,很快便笑道:“蒙蒙过来了啊。”
叶如蒙甜甜一笑,唤了一声“六叔”。
忘忧也跟了进去,见了她后倒是有几分客气,福了福身,客气而不疏离,“妾身给王妃请安。”
叶如蒙笑,“六婶不必多礼,请坐。”
待二人入座后,叶长倾道:“刚刚大哥派人传了消息回来,让我们把伯卿仲君带过去国公府,他们可能没那么快回来。”
叶如蒙点了点头,关心问道:“国公府那边如何了?”
叶长倾低下头,叹了口气,“还不是那样。”
叶如蒙拧了拧眉,没有说话了。
忘忧提议道:“我们还是先过去吧,都快到午时了。”她又问,“王妃要和我们一起过去吗?”
叶如蒙想了想,点了点头。
忘忧微笑,“那好,我们现在就走吧。”她说着起了身,从奶娘怀中接过了伯卿。可是一接过,伯卿却哭得厉害,一双手脚乱动着。叶如蒙连忙上前去接了过来,柔声哄着道:“怎么啦?六婶抱还哭呀?”
忘忧笑道:“估计是饿了。”她又看向了另一个奶娘怀中的叶仲君,奶娘想也不想便递给了她。这叶仲君倒是乖巧,到了她怀中只眨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她。
一行人出了垂花门后,忘忧对叶如蒙道:“卿卿有些沉的,王妃累的话可以给夫君抱,卿卿向来很喜欢夫君。”
叶如蒙还没答话,叶长倾便朝叶如蒙伸出手来。
叶如蒙笑,没有多虑,直接将叶伯卿递了过去,可是叶长倾一接过去,他又开始哭个不停了,没办法,叶如蒙只能自己抱着,换了一边手。
叶长倾悻悻地收回了手,面色有些不对劲。
叶如蒙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只是看了看身后,发现滚滚还没跟来,问道:“滚滚呢?”
紫衣等人连忙唤了几声,一会儿后,滚滚才从远处跑了过来。可是到了之后,却是围在忘忧身边,几次立了起来,似乎想要从她怀中抱过叶仲君。
忘忧怀中的叶仲君听到滚滚的叫声,头歪了歪,可是却看不到它,只天真地含着手指,好奇地瞧着忘忧。
滚滚一直朝她扑来,忘忧连连躲闪了好几次,可滚滚还是缠着它,叶如蒙以为它想找叶仲君玩,连忙唤了它一声,它这才停了下来,可是又忽然朝忘忧叫了两声,叶如蒙见它这般无礼,提高嗓音喝了它一声,有些凶,滚滚听得出来她有些生气,耷拉着脑袋,似有些垂头丧气地立到了她身后。
忘忧摇头笑了笑,并不介意,“我先上车了。”
这会儿众人已经出了影壁,朝车马院走了去。
叶如蒙也抱着伯卿跟了上去,滚滚紧紧跟着她身后,有些迷茫地摇着尾巴。
滚滚今日有些反常,紫衣不由得多留了一个心眼,她看着忘忧离去的背影,恍惚觉得今日姐姐的言行举止看起来和平日微微有些不同,但是是哪里不同她又说不上来。
紫衣放慢了脚步,将目光移到了叶长倾身上,可是偷偷地盯了他许久,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叶长倾刚跨入车马院,紫衣便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他身后,忽然开口问道:“六爷,昨日听说依依来找你了?”
叶长倾闻言身子一怔,顿住脚步转过头来,朝她点了点头。
“她怎么说?”紫衣不动声色地盯着他。
叶长倾颇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她现在日子很不好过,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让她回来的。”他说着扭头看向已经上了马车的忘忧,似有些担忧,低声道,“此事莫再提,我会处理的。”他说完,便朝马车走了过去。
紫衣直觉有些不对的地方,压低声音向身边送行的丫环打探道:“昨日六爷是什么时辰回来的?”
丫环回道:“昨晚六爷没回来呢,等到今儿早上才回来的。”
紫衣闻言拧眉,“他回来的时候可有什么异常?”
“异常?”丫环想了想,摇头道,“没什么呀,就是带了一口漂亮的画缸回来,好像还挺高兴的。”这叶长倾和叶长风一样,向来喜欢收集这些文房用具,如今带口装字画的画缸回来,听起来似很平常。可是紫衣听了,不过寻思了一会儿,便脸色大变,猛地看向了他们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