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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是沿海城市,安中因此很注重学生的游泳技能,第一个学期开设了必修的游泳课,规定必须学会。
戴清嘉的学渣特点在游泳课也保持得很好,玩了小半学期的水,期中考试来临前,才苦恼起达标的问题。
俞景望的父亲曾经想培养他成为骨科医生,手术一站就是十几小时,需要强大的体力、耐力和稳定力。所以他从小养成习惯,每周会去游一到两次泳。
李韵需要戴清嘉多加练习,她和卢珂约好在安城大学的游泳馆,结果那姑娘放了她的鸽子。
戴清嘉在游泳馆门口遇上了俞景望:“俞医生,真巧。”
俞景望知道她是来练习游泳的,他默认戴清嘉很独立,结果他游完一小时以后,发现她百无聊赖地坐在泳池边踢水,上半身的泳衣都没有湿。
俞景望游至她身旁,撑着边沿上岸:“你是来静坐的吗?”
戴清嘉欣赏起俞景望沾着水的腹肌。常年运动的缘故,他并不属于清瘦一型,肩宽腿长,腰肢劲瘦,非常成熟的力量感。当他撑着上岸,肌肉绷紧的一瞬间尤其吸引。
俞景望立时感觉到了戴清嘉下视的眼光。不过由于医生过于熟悉人体构造,身体对他已经失去了神秘感,无论是他人的还是自己的,所以他也无所谓她的观看。
戴清嘉理所当然地说:“我不会游泳啊。”
俞景望拿起毛巾,随意地擦拭湿润的黑发:“不下水是不可能学会的。”
戴清嘉穿的是李韵买的像潜水服一样的长袖泳衣,湿了水特别难受,她想蒙混过关。
俞景望指示道:“你去那张凳子上,四肢悬空,做一遍动作。”
戴清嘉不情愿地趴上长凳,回忆课上老师教的,胡乱划拉几下。
俞景望虽然不是专业的教练,但是眼睛很锐利,很快看出戴清嘉的问题,一一进行纠正。
“你蹬的时候太用力了。”俞景望用浮板点了点她的腿,“收腿,是用脚后跟去寻找指尖,而不是把膝盖往前抬。”
戴清嘉感觉自己像搁浅的鱼,缺少水的浮力,动作很费劲,她做了好几次衔接都错误了:“到底有什么区别?”
俞景望看不下去,握住她的脚踝,牵引着她的动作:“记住,是这个方向。”
戴清嘉浑身上下都很怕痒,脚部传来微麻的感觉,她往回缩:“好了吧?”
戴清嘉的运动细胞比学习细胞发达一点,好不容易达到了俞景望的及格线,她如释重负地站起来,朝更衣室走。
俞景望挑眉:“去哪?”
“回家啊。”
“下水练习。”
“我才不下,我已经会了。”
水深两米的标识很显目,戴清嘉正要后退,俞景望抓住她的手臂:“你是自己下,还是我帮你下?”
戴清嘉还是摇头,俞景望微微不耐,直接提醒道:“闭气,入水的姿势准备好。”
“我不......”
水直接淹没了戴清嘉的后半句话,眼前腾起密集的小气泡,她来不及做动作,呛了一口水,挣扎起来。
隔着水面,戴清嘉看到俞景望站在岸边的身影格外高大,她在水中痛苦地沉浮,向他伸手求救,他却是无动于衷。
在戴清嘉觉得自己快断气的前一秒,俞景望方才大发慈悲,半蹲下,抓住了她的手。
戴清嘉借他的力,终于浮出水面,她一身严密的黑,只露出来一张脸,很小,也很苍白,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口不择言道:“你、你有病......”
她的手冰凉,愈发感受到俞景望的热度,他的手臂很有力,可以稳定地支撑她的重量。
他们的距离一瞬间拉近,可以看清楚对方的眼睫。
戴清嘉对痛苦的耐受度很低,眼中有着热烈的求生或者逃脱的欲望。
她还未完全缓过来,俞景望淡声说:“不要慌,你慌,只能继续呛水。”
戴清嘉睁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正如她不祥的预感,下一秒,俞景望松开了她的手,她再次往水下沉。
依然是呛水、挣扎,不被获救。
戴清嘉只能尝试着做动作,扑腾了几下,慢慢地浮了起来。起初还是沉沉浮浮,后来她可以自己游出一段距离。
不过踩不到地的感觉很没有安全感,戴清嘉游到岸边,抓住俞景望的脚腕:“好了,我会了,我要上去。”
俞景望毕竟不是戴清嘉的体育老师,对她并无高要求,会游即可:“前面有扶手。”
“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游不到那边。”戴清嘉真诚地说,“你拉我上来。”
她犹豫片刻,对他充满了不信任:“算了,我怕你又中途松手,我就这样上。”
她扶着俞景望的小腿,左手肘撑地,他垂下眼眸,看见戴清嘉泳帽脱落后成缕的湿发,她手脚并用地爬上岸,不可谓不狼狈。
俞景望正要伸手拉她一把,突然有一片异常温热柔软的触感压上了他的腿,他略微皱眉,本能地退开。
戴清嘉借力的时候,上半身压上了他的腿,他这一退,她手一滑,向后仰去,又轰轰烈烈地落了水。
坐上车,戴清嘉喉咙还是生疼的,她披着大浴巾,认真地说:“我如果再和你来一次游泳馆,我的名字就倒着写。”
这与戴清嘉以往来游泳的经验完全不同。她试过和准男友一起游泳,在蓝色的水域里暧昧与推拉,或者和卢珂一起玩水。体验感都是快乐的。
她揉了揉鼻子:“我差点淹死了,医生就这样见死不救吗?”
“你认为自己差点‘淹死’的时间,不超过二十秒。人脑最多可以缺氧叁分钟而不坏死。”俞景望说,“放心,你比你认为的要坚强。”
戴清嘉点头:“我懂了,因为你更准确知道人类的承受极限,所以可以精准地折磨我。”
车辆驶出树荫,间断性地沉浸在一片金红,戴清嘉探究地侧眼,即使是暖的背景色,俞景望的轮廓依旧是立体而冷漠,她问:“你是什么星座呢?”
“不清楚。”
“居然有人不知道自己的星座?”戴清嘉惊讶地吞回落伍两个字,因为星座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那我来猜,你是摩羯座。冷漠、理性、现实。”
戴清嘉言之凿凿,俞景望问:“你很相信星座?”他转折说,“嗯,你确实是像相信星座的人。”
戴清嘉冷不丁说:“我姐姐也会信一点。”
俞景望沉默了。
戴清嘉得意地说:“我是水瓶,她是双鱼,其实还是有一点准确的。”
正好公众号推送了一篇关于摩羯座的新文章,她念道:“摩羯座不喜欢什么类型,摩羯座不喜欢肤浅的人,一天到晚就是吃吃喝喝玩玩,游戏人生,不仅仅是不喜欢,甚至是有点瞧不上。自以为是真的不行,你长得再好看,当你开始拉低摩羯平均线的时候他们也会彻底丧失耐心。”她轻啧道,“你看,这不是很符合你吗?”
“其实你在自知之明这一点上,还是心中有数的。”俞景望似笑非笑,“事在人为,所以星座就算真的准确,又有什么用呢?”
其实戴清嘉关注星座,为的不是准确,而是当星座的定义和预言同现实相对照的时候,准确之中又有偏差,就像投箭入壶,很有意思。她是热爱不确定性的人。
“我知道你心里在说不科学。”戴清嘉对牛弹琴,兴致全无,“真没意思。”
途径安城大学后门的小吃街,正是下课的时间,人流密集,车辆被迫缓下速度。
戴清嘉突然指着路旁的烧烤摊说:“我要吃那个!”
不等俞景望反应,戴清嘉迅捷地跳下了车,过了一会,她返回来敲他车窗:“我没有钱。”
她侧开身,让已经烤好两份热狗肠的摊贩的目光直达俞景望,他只好把钱包递给她。
戴清嘉一手一根,回到车上:“我和我朋友,游完泳都会吃烤肠,所以习惯性买了两根。”她识趣地问他,“俞医生,你不要,对吧?”
街边的烤肠,加工食品里卫生安全最为堪忧的食物之一,如果戴清嘉提前说,俞景望压根不会停车,不过他不像李韵,会从她手中夺过垃圾食品丢出窗外,只自己拒绝道:“不吃。”
“但是我也吃不了两个。”戴清嘉想了想,“你不要,我就给别人了哦。”
车旁经过一男生,戴清嘉降下车窗,探出头:“同学,送给你,我刚买的,没有吃过。”
比免费午餐更令人受宠若惊的是少女天降的笑容,男生呆了片刻:“......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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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你的男主已经不是禁欲了,他是不是性冷淡啊?
我:请相信我的车速。只要再过一段时间海潮就可以拥有实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