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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儿去璟儿房里的路上,嘴角还微微带着笑意,脑海里还停留着刚刚纪隶错愕的神情。
正走着,陈嘉文挡住了她的去路。
此时的陈嘉文和平时贤惠懂事的形象判若两人,她脸色很难看,浑身带着戾气,看她的眼神带着浓烈的厌恶。
“周喜儿,我们换个地方聊聊?”陈嘉文的声音很严肃。今天陈嘉文在众女眷面前,丢了面子。尤其是奶奶的警告,让她越想越气,她以己度人的认为,一定是周喜儿仗着奶奶喜欢,在奶奶跟前吹了不少陈嘉文“不好”的耳风。因为自己没少干这样的事,所以把这世上的人,都想得和她一样无聊。
来者不善。喜儿微笑回应:“陈小姐有事就在这儿说吧,我一向光明磊落,聊天而已,没有换地方的必要。”
陈嘉文的牙关都硬了,喜儿无视她的情绪,友善道:“陈小姐看起来很生气?”
陈嘉文冷哼了一声:“装什么啊周喜儿?就我们两个人,不用在我面前演你骗纪隶和化奶奶的清纯小白花的假人设了。千年狐狸万年的妖,我一看你就比你那个蠢材姐姐心眼多。”
殊不知就在此时,周璟儿正在去找喜儿的路上,在陈嘉文说这句话的时候,将“陈绿茶欺负小菩萨”的场景撞了个正着,正准备冲上去撕逼…
可听到陈嘉文挑拨离间,即使心里的滔天怒火快要把她烧化了,脚步却又鬼使神差的停住了。缩在走道的门沿后,听外面的对话。
喜儿姓周,姓周的人,祖上都护短。
“你才蠢材,我姐姐轮不到你说。”周喜儿骂人的时候一点都不凶。
周璟儿无语住了。哪有人骂人的时候,语速还这么慢的?璟儿在门后面急得蹬脚,寻思自己就应该冲出去咣咣给陈嘉文两下!
再给小菩萨一句话的时间,她要是不能一击制敌,她就出去撕逼。
陈嘉文嘲讽道:“你姐姐是蠢材,你是心机婊,你哥哥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你们一家……”
周璟儿哪里忍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到陈嘉文跟前,哐哐就是两巴掌。某菩萨的亲姐姐甚至都等不及她妹妹一击制敌,自己就闪击绿茶了。
陈嘉文的脸蛋两边,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发肿,可见璟儿使了多大的力气。
动作快地让喜儿都来不及反应。
喜儿只感觉到了一阵风,姐姐就挡在自己身前打人了。
“你才是蠢材!你全家都是蠢材!你才是心机婊!去你妈的,欺负我妹妹!我可告诉你陈嘉文,我妹妹是个软蛋,我不是,你要是再挑她的事儿,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这是新仇旧恨一起上了。
陈嘉文被璟儿打到耳鸣了,耳朵里嗡嗡的,还没反应过来……
同样没反应过来的,还有喜儿……她挠了挠后脑勺,抓着姐姐的手,友善劝道:“姐…咱别打架,有事好好讲道理。”
“我讲个毛的道理!”璟儿一句话吼过来,喜儿吓得一颤,吞了吞口水,不敢作声。
周喜儿慢悠悠地劝,周璟儿大着声儿吼。一静一动,要不是长得有几分像,谁会觉得她们是亲姐妹。
“白痴!有些疯子就该锤!不锤她两顿,她浑身不得劲。”
陈嘉文气得脸都紫了,但是她不敢对璟儿怎么样。周璟儿这个疯女人,疯起来她是真动手……
这些年来对周璟儿的怨恨,和周喜儿莫名其妙的和纪隶结婚这两件事凑到一起,加上周璟儿不把她当人打的这两巴掌,陈嘉文越来越气不过,趁着周围没人,看不见她发疯,她冲上前去抓住周璟儿的头发。
喜儿傻了。
璟儿更狠,反应超快,两只手抓住陈嘉文的头发倒拖。陈嘉文痛的尖叫,周璟儿的头发也被陈嘉文报复性的倒拽,璟儿也疼得蹙眉。
这俩都大学本科毕业,扎扎实实的知识分子,在各自的领域都是了不起的都市丽人。但因为一方脑残雌竞,另一方生气被迫卷入,于是就有了这么魔幻的场景。
喜儿偏心本能促使她下意识抓住陈嘉文的手:“你快放手!”她语气急促,难得凶人。
陈嘉文两只手都在周璟儿的头上,只得用脚踹喜儿,推她离开。
看到自己妹妹被踹了,周璟儿哪里肯干?狠狠地一脚对准了陈嘉文的大腿,疼得自己的头发又被扯了好长一大寸。
陈嘉文也好不到哪里去,周璟儿的脚力平时都是用在纪雍身上的,纪雍的皮多厚啊,被周璟儿踹得都嗷嗷直叫,更何况是陈嘉文这样的弱女子。
喜儿赶紧爬起来,顾不得那么多了,警告道:“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来看你这副可怕的样子!”
还别说,陈嘉文慌了。她的人设凹得很成功,没有人质疑她的贤良淑德,拿她的脸面威胁她,最管用。
“你让你姐姐放开我就放开!”
璟儿可无所谓:“周喜儿,你现在就去找人过来看这个叁八是个什么嘴脸,我可无所谓,我又不要脸!你快去把我老公还有咱哥和纪雍叫来!去!”
“别去……”陈嘉文怂了。
“那你放手!”周喜儿气怒道。
“让你姐姐放。”陈嘉文还是不愿意退步。
喜儿无奈:“结束这场闹剧吧。为了纪隶把自己弄得这么难看,真的有必要吗?你要纪隶,去找他呀,别拽我姐姐头发了!”
这句话也不知道哪里戳中了陈嘉文,她放开了手,只剩璟儿拽陈嘉文的头发…
喜儿上去,赶忙看姐姐的头皮,心疼坏了。
周喜儿认真地在看璟儿红肿的头皮,一脸心疼,不停地呼呼吹气:“松开吧。”
周璟儿觉得没意思,松开了陈嘉文。
“日了狗了!我上辈子是不是杀猪了?这辈子遇到陈嘉文这么讨厌的人!”
周喜儿趁着空,拉过周璟儿,挡在姐姐身前,陈嘉文道:“虽然我理解不了你,但是我尊重这世间的万种存在。你有你的活法,这是你的事,与我们没关系,但是你不该把你自己的想法强加到我和我姐姐身上,打扰我和我姐姐的生活。”
喜儿将降服中学生的语文老师气场拿出来时,璟儿都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这呆子平时憨的一批,不是在神游,就是在庙里拜菩萨。什么时候把世上的事放在眼里过。
“是你和你姐姐抢走了纪隶。”陈嘉文魔怔了。
周璟儿正要抓狂…
喜儿拉住了她:“能抢走的,都不是你的。更合况,纪隶既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纪隶是他自己的。”
“你很得意吧周喜儿?!你现在这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不就是因为纪隶娶了你,你从我身边抢走纪隶了吗?”陈嘉文咬牙切齿的。
周喜儿浅浅摇头:“痴人。这有什么好得意的?抢?万物皆空,有什么好抢的?”
“世间万物,对我而言都一样,属于自然,终归尘土。纪隶不过就是这世上芸芸众生中的一个,要说不同,最多就是比其它男子长得好看。天命安排,他阴错阳差的成了我丈夫罢了。这段婚姻,是缘是劫,尚不能轻下定义。谁也不知缘分会如何牵引,他现在是我丈夫,将来也可以不是。”
“我与他的婚姻,和我内心的追求没有关系。而且,为什么要把自己人生的价值,寄托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和一段不牢靠的关系中实现呢?”
小菩萨就是有一种安定人心的魔力。
就好像现在,璟儿本来一肚子火,听到她妹妹的这番话,突然静下来了。
陈嘉文瞳孔一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璟儿无语:“听不出来吗?这呆子看不上纪隶!”外人听不出来,但她这亲姐姐知道。看不上的深一层,是这呆子还在做出家的春秋大梦!她眼里有佛祖和菩萨,又岂会把凡人纪隶放在眼里?
陈嘉文难以理解:“看不上为什么要结婚?”中译中就是,看不上为什么要抢?
“哎…”饶是小菩萨,也忍不住叹息:“命?”
这几分的后悔,让璟儿也有点心疼了。都怪疯爹!乱点鸳鸯谱!
“你想要纪隶,就去找当事人,不要再来叨扰我和我姐姐。”周喜儿说完最后一句话,拉着璟儿走。
陈嘉文愣住了:“你这是…鼓励我去抢纪隶?你…不嫉妒?”
喜儿轻叹陈嘉文的执着:“你开心就好。”只要别再烦她姐姐,扰她清静。
二十叁年淡如水的生活,从嫁给纪隶开始,就没有一天是清净的。
万事都好的小菩萨,也升了一丝烦躁。如今一切不受控制的发展走向,似乎和她追求的东西背道而驰了。
璟儿气不过,但这次拗不赢小菩萨,她难得这么强硬的拉走她。
…………
喜儿把璟儿带到纪家外院,两姐妹走到古镇拐巷的茶楼里。
璟儿一路骂骂咧咧,喜儿一路默不作声。
“周喜儿我和你说话!你是干嘛不应?!为什么要放过陈嘉文,那种神经病就应该把她关进精神病院里去。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谁欺负你不会喊,不会叫,不会找我和周淮子去替你收拾人!你和我说实话,陈嘉文是不是经常这样骚扰你?我要是不来,你今天落在她手里,肯定就是一团橡皮泥,她想怎么搓你,就怎么搓你!气死我了!”
面对姐姐的责骂,喜儿很淡定。
习惯了…不就是挨骂吗?也不是第一次。
“呆子!”周璟儿敲了敲喜儿的脑袋。
“哎哟…”喜儿无奈。“姐,我最后和你解释一遍,我真没有被欺负嘛。今天是第一次单独和她面对面交流…”
“第一次?你少来骗我!那个神经病多烦我是见识过的!”
喜儿把这几天的行程全都和周璟儿汇报了一遍,然后补上一句:“我和纪隶哥近乎二十四小时在一起,纪隶哥在的时候,她是好人来着。”
周璟儿直接:“我呸!这个神经病,逮着人就咬,疯了似的!好个屁股!”
“何必和她计较呢?这也没什么的,她不过就是个可怜人罢了。”这是喜儿的真心话。
“周喜儿,我严肃的告诉你,你这种愚蠢的善良,迟早有一点会害了你!”璟儿很生气。
喜儿认真道:“为什么要对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产生这么强烈的情绪呢?生气除了消耗自己的身体健康之外,没有任何意义的。其实她说得那些话,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不是她说了你,我根本不会给她任何回应。”翻译就是,说我没感觉,说我姐,我会生气。
周璟儿的理智也回笼了,想着这呆子自己没白疼,又想着自己刚刚的蠢样子,灵魂深处突然冒出了一股子强烈的羞耻感。
这后知后觉的羞耻感,让她开始蜷缩。
自己快往叁十奔的人了,竟然在纪家祖宅和陈嘉文那个神经病大打出手?还像泼妇一样的互扯头发?
“该死!”
喜儿一慌:“是不是头皮疼了!”
“嘘!!!”周璟儿开始尴尬了:“别让我回忆刚刚的画面…”
喜儿挠了挠后脑勺。
“周喜儿!”
“在!”
“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尤其不能让你姐夫知道!要死了,要是你姐夫知道我今天发神经和陈嘉文打架,他肯定得一个星期不和我说话。妈呀,越想越尴尬,头皮发麻…太丢人了!”周璟儿像个扭动的蛇,不停地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喜儿叹息:“你刚刚不是说你不怕丢脸的吗?”
“你怎么话那么多?我让你闭嘴就闭嘴!讨打是不是?”
“好的。”喜儿闭嘴。乖乖地给她姐姐端茶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