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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定了”三个字还没说得出口,她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我要先问问沈信。”
刘婷婷眼神一厉,抓住桌角的左手食指的指甲霎时断了半截。这时候的孟词让她感觉到了恐慌,这个孟词,又和十年前没有遭遇校霸事件的孟词一样了。对着王临和沈信的时候,她看上去永远是快活的,是喜悦的,但在其他人和她说话的时候,她虽然也礼貌走到,但总是淡淡的,明明她就站在你面前,却能让你感觉到你和她之间的距离有多远、她对你有多疏离。而她和你说话,仅仅是因为礼貌。
这样壁垒,让刘婷婷无比痛恨。因为另外的两个人,王临和沈信,他们和她一样,都是这样的人。
刘婷婷停顿了两秒,平复心中翻涌的情绪,找回以前和孟词相处的模式,用她这时候应该拥有的情绪,不大高兴地说:“拜托!不就是吃个饭嘛。怎么这个都要问沈信?都说了,对男人不能太惯着,男人就要多敲打才会听话的。”
她说完,又听见手机里传来一声淡淡的“嗯”,顿时怒火中烧。
孟词的手抚着石桌上棋盘的纹路,在听刘婷婷电话的同时,开始在脑海中模拟,自己和自己下棋。两个孟词,在孟词脑海里,坐在树下的石桌两端,一方执黑子,一方执白子,黑子先行,两个孟词落子速度都极快,她对着手机那边又“嗯”了一声,立马又得到了一句回答:“你能不能不要嗯,多说一个字会死啊!”
孟词皱了皱眉,棋盘上的黑子和白子皆已初具棋形,两方的势力范围不相上下。她想了想,对着电话那边说:“哦哦。”
刘婷婷那边委委屈屈地说:“你不爱我了。我想静静,不要问我静静是谁。”
孟词默了默,在棋桌便的两个小孟词继续落子,她有些疑惑地对着手机那边说:“我爱过你吗?”
刘婷婷深吸了一口气,差点把盒饭丢垃圾桶里。
“所以,现在你有了沈信,就怕抛弃我了吗?”继续走装可怜的路线。
刘婷婷的话出去两秒之后,就听见一句让她险些吐血的话:“怎么你们一个二个都这样,是商量好的吗?这显然不可能。”
刘婷婷心神一凛:“沈信也说过这话?”
“不是沈信,是王临。”
刘婷婷的脸色登时就变了,惊骇之情这么掩饰都掩饰不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你说王临?王临回来了?”
她问完,就得到了肯定答案:“当然。”
刘婷婷抿了抿唇,心中的惊骇和愤怒在汹涌了数十分钟之后终久平静下来。她开始和孟词拉扯家常:“哎,十年都没见过他了,他长变没?帅吗?家里是做什么的,现在他做哪一行?”
孟词看了一眼房屋内正在扫蜘蛛网的王临:“他家里开公司的吧,他就一富贵闲人。”
同时,脑海中两个孟词的对局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正不余遗力地厮杀着。
“哦,那他来找你和沈信是?”
“他来和我们一起住。”
“不是,你不是已经和沈信在一起了吗?他是去当电灯泡了?”
“嗯。”
“那我也去给你和沈信当电灯泡去。”
“你家高瑞不会答应的吧?你们都有工作。”
“你的意思是,沈信也没有工作?”
“嗯,也是富贵闲人。”
“哦,那你和他们一样,也成富贵闲人了。”
“不一样。我是贫穷闲人。”
“那王临在你们那儿,你和沈信,你们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们晚上睡一起都没事。”只是沈信会有点意见。王临之前是这么提议过,小时候他们也常常这样,以他们之间的感觉,他觉得这完全没有问题。
但沈信意见特别大,在昨晚王临提出来的时候,沈信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所以,你是想围观我们做/爱吗?”
王临指着沈信和孟词大喊了好几句“你们好污,太污了”,最后奔去了客房。当然,因为隔音效果很好,所以晚上王临并没有与听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只是早上的时候他感概了一句,说感觉自己也该去找一个女票了。
但刘婷婷听到孟词说这话的时候,显然吃了一惊:“你们,你们是在3/p?这也太开放了吧?”
“你想多了。事实上并没有,我只是这么打个比方。或许等王临有女朋友了,我们四个人都没问题。”这只是因为,当你和真正志同道合的朋友产生了纯粹的友谊之后,在一起并不会想到很污的那些东西。
当然,她和沈信除外。她以前就感觉得到,沈信经常看她,沈信偶尔会对她释放出某种信号,这种信号会让她知道他喜欢她,但他在开始的时候知道她没这些想法收敛得很好,一直到王临离开,她才意识到,她也是喜欢沈信的。
比如当初离开的是王临,她虽然也失落,却能为王临能有一个衣食无忧的未来而感到高兴。但如果走的是沈信,她会接受不了,就好像他的离开会让她的灵魂缺失一片,好像他的离开会让她的心里破出一个无底黑洞……
刘婷婷从孟词的语气里听出了孟词的优越感,即使孟词没有说出口,但她却能从声音里听出一种潜在的意思——我说了你也不懂。孟词、沈信、王临形成的这个圈子,有很强的壁垒,壁垒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外边儿的人不管怎么努力都很难冲破,除非有里面的人能把外面的人带进去。
刘婷婷和孟词聊完了王临,又开始聊沈信:“我回去百度了一下,沈信他居然是赫赫有名的建筑设计师,之前在国外就搞建筑的。我听王临说,现在很多人都求着要他的设计,只是他一稿难求,那他肯定很有钱的吧?”
脑海中,两个孟词已经在棋盘上撕杀得两败俱伤,但白子却渐渐显露出优势来。
孟词一边自己和自己下期,一边回答刘婷婷的话回答得毫不费力。
“嗯,应该是。”沈信之前住的房子,给她的卡,都能说明这一点。
刘婷婷气得嘴巴都快歪了,但她还是笑着和孟词说:“那你一定要掌管财政大权,你知道的,男人有钱就变坏,只有牢牢控制他手里的钱,才能不让他在外边儿乱来。话说,你们最近有商讨结婚的事情吗?”
孟词皱起了眉,脑海中的两个孟词已经开始官子,她疑惑地回刘婷婷:“为什么要结婚?我觉得不结婚也挺好的。”
刘婷婷看了一眼周围,有同事还在自己的位置上,她忍住高声说话的冲动,立马低声驳斥道:“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没有婚姻,哪来的保障?我跟你说,你之前和社会接触得太少了,你不知道,要是没有婚姻,沈信要在外面偷吃你怎么管他?结婚了至少有法律,他怎么也得顾忌着一点。
还有啊,要是你和他好了几年,他突然说找到了真爱,真爱不是你,之前都是一个误会,你该怎么办?你白花了几年时间,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要是结婚就不一样了,你可以在结婚的时候要求他给聘礼,再送给你一些财产,把房产证上加上你的名字,这样离婚的时候虽然没有了人,但至少还有财,你后半辈子的生活也有保障。”
刘婷婷叨叨地说了一席话,孟词脑海中的两个孟词已经分出了胜负,白子赢了半目。她并不喜欢刘婷婷说的这一席话,听得有点儿不耐烦,但还是轻轻地“哦”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了。
等到这通电话快结束时,孟词最终答应刘婷婷会问问沈信和王临,如果他们没有意见的话,她就给刘婷婷电话,确定去刘婷婷家吃饭的具体时间。
孟词、沈信、王临三个人做了大半个下午的清洁,才把小院子收拾出来,下午的时候去菜市场买点菜回来就能直接做饭吃。
中午的时候,他们直接去下了馆子,又去县城里的桌球馆打了桌球,还去保龄球馆里玩儿了一会儿保龄球,最后去买了两副乒乓球拍回家撘了个乒乓球台三个人一起打乒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