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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特兰克
“乌瑟尔大人,你找的人来了。”
士兵把乔纳森夫妇带到乌瑟尔面前,对方焦急的神色中透露出绝望,他们还未开口,乌瑟尔就伸手打断了他们。
“我们还没有找到他。”乌瑟尔闭着眼,像是在宣布纳萨诺斯的死刑一般。
萨莉听到这剪短的一句话立刻哭了出来,乔纳森也脸色煞白,愣在原地没有去安慰妻子,他呼吸急促地看着乌瑟尔,希望这位虔诚的圣光信徒能给自己一些希望。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乌瑟尔说道:“如果今天还找不到纳萨诺斯,我就得向他父母宣布这一切。”
“不,不,不会的!”乔纳森拼命的摇头,他绝不敢相信这一切。“那孩子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圣光要这样对待他?”
“纳萨诺斯不会出事的,我不相信!他一定还活着。”萨莉带着哭泣声说道。内疚和悲痛萦绕着在场三人。
乌瑟尔无力地坐下,捂着额头,挫败感让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信仰,这几天他无数次呼唤圣光能给他指引,但残酷的事实一步步摧残着他内心仅存的希望。任何人都知道,在奥特兰克的荒郊野外,没有一个人能够撑过三天,更何况纳萨诺斯只是一个孩子。乌瑟尔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资格去阻止乔纳森夫妇发泄内心的悲痛,他站了起来,对二人深深鞠躬。
“我曾,曾答应她的母亲,答应过,一定会照顾好……。”萨莉哽咽着说道:“达芙妮永远,永远不会,原谅!”
她的话字字诛心,乔纳森伸手抱住情绪逐渐失控的妻子,他在想如果当初没有带着纳萨诺斯去洛丹伦,这一切会不会可以避免。乔纳森内心绝望,他该如何对布瑞德说明这一切。
“两位,我想和你们一起面对士兵们带回来的最后结果。如果,如果结局最坏的话,请你们带我去见他的父母。我,我要满怀愧疚地告诉他们,告诉他们真相,然后接受他们的怒火和悲痛。”
“我们会一起,乌瑟尔大人。”乔纳森回答道:“布瑞德很珍惜纳萨诺斯,他说这个孩子带着圣光的祝福来到世界,而现在,圣光抛弃了他,抛弃了所有人。”
“不!”乌瑟尔说道,语气颤抖,他的信仰受到了考验,他还相信着内心最后一丝期望。
派出去的士兵们陆续回来了,如此大规模的搜救之后,一切象征光明的火种都被掐灭,没有任何发现。
第四天,玛瑞斯农场收到了噩耗,达芙妮·玛瑞斯陷入昏迷。
第五天,布瑞德痛骂所有认识纳萨诺斯的人,包括乌瑟尔。达芙妮醒来,失声痛哭。
第六天,布瑞德酗酒,达芙妮未曾停止哭泣。所有人都以为纳萨诺斯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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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者生存,造物主在创造世界的构架时明显没有给弱者留下生存空间。他们要求生灵们只有熟悉了大自然的残酷才能生存下去,其他的,死路一条。
皎月和之前几天他见过的一样,奥特兰克的雪季到来,阴影遮蔽了他的视线。他必须停下,在一块被月光照得发亮的岩层下,下方的缝隙中,蜷缩着冰冷的身躯,试图找出一丝温暖。他习惯地将一把雪塞进嘴里,他不确定自己的舌头是否还能帮他辨别味道,但传来的冰凉刺骨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他扯下身上残破不全的马甲中的一小段,将手中的“干粮”塞进嘴里,嚼了几次咽了下去,稍微让不听话的肚子有活可干。
他正回味刚才的美味,突然耳边传来了磨牙的声音。另一边的岩石下,一个黑暗的身影起身,它抖掉了身上的积雪,睁开眼睛打量着自己等候已久的猎物。而他将一直保护着自己的树枝挡在面前,冰冷得就像是用生铁打造的长矛。狼在他身边游走,慢慢靠近,钢铁般的乌爪,暗黑如夜的皮毛,泛着红光的双眸如同地狱里闪烁的宝石。
巨狼嗅着男孩儿的气味,垂涎着即将入口的美味。
他朝身后望去,一个狭窄的通道,两侧都是石壁,面对这头野兽,他并不感觉到害怕,他屏住呼吸,朝后面慢慢移动,通道越来越来窄,然后他移动到自己的指定位置,做好架势,将树枝最锋利的一端对准“猎人”。
巨狼张口露牙,如镰刀般锋利,一跃跳向猎物,伸出前腿企图扑倒对方,然后再用利牙咬碎对方的脖子。男孩儿顺势向后倒下,躲进了最狭窄的岩缝。一声撞击过后,月亮的下方传来巨狼的长啸,它的头骨被卡在岩缝中间不能挣脱,它的双爪勾不到猎物。它的眼睛依旧不可放过眼前的美味,如果让它挣脱束缚,它一定会让这个诡计多端的家伙付出代价。
笼罩男孩儿的并非是恐惧,只让他更加警惕,面前的大家伙已经无力伤害自己,他的肺部充斥着周围的冷气。
夜已经深了,寒风萧瑟。他在它面前呼吸,这让巨狼很生气,有一次长啸:“呜~~。”上空企图笼罩圆月的乌云被吹散。男孩儿双手沉稳,这归功于他数月以来每天长达几个小时的举剑练习。他的架势完美!只用力了一击,手中的树枝刺穿了巨狼的血口。
今天的夜晚彰显了一个寻常不过的道理——猎人随时可能成为猎物。
狼皮要比身上已经吃得剩余不多的马甲更加温暖,狼肉即便充斥着血腥味也能让他再一次充满力量,而且他发现,狼血的味道就像铅液。
第七天,在奥特兰克山下巡视的一队哨兵在远处发现一个披着漆黑兽皮,满身淤青的男孩儿,他像一个乞丐般狼狈不堪,正试图从冰雪中踏上富饶的洛丹伦国土。哨兵们立刻围了上去,男孩儿的模样让他们惊讶,仿佛经历了一场劫难。领头的哨兵看着男孩儿的脸,对方也看着他,一句话,一个字也不说。这张带有好几处划痕的脸让哨兵对长越来越熟悉,他从身上拿出一张几天前在奥特兰克的搜查令,仔细对比后,他惊讶地双手颤抖,无力的任由羊皮纸掉在地上,上面画着一张稚嫩的脸,没有伤痕,没有蓬头垢面,但有着和男孩儿一样的名字——纳萨诺斯·玛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