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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见月忽然猛力拉住她的一双柔荑﹐蹦出一句爆炸性的话来。连他也不敢相信﹐这些话竟是出于他自己的嘴里说出的。
「你说什么﹖」雍眉转身﹐不敢置信地瞅着他。他﹐刚才是在向她求婚吗﹖
「嫁给我吧﹗」云见月紧紧地看住她的双眼。他下定决心了﹐至少﹐这是让她不离开他的唯一方法。
「你疯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雍眉摇着头﹐对他叫嚷着。
「是﹐我是疯了﹗」云见月不再犹豫。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低下头来﹐激烈且热切地吻了她的香唇。
雍眉没有拒绝他﹐任由他火热的唇烙印在自己的柔软的唇瓣上。他的一双铁臂紧紧环抱着她﹐她娇弱的身子在他宽阔的胸膛不由自住地颤抖着。两个人﹐两颗心﹐激烈地狂跳个不停。
夜未央﹐漆黑的房里﹐两人按捺已久的情感﹐霎时狂烈的有如一场山洪暴发﹐一发不可收拾﹗云见月将怀中的人儿雍眉的背抵在核桃木的门板上﹐激情难耐的他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嵌进他的身体里﹐合而为一了。
他不断强力索求着﹐火热狂暴地探索着她的娇唇。他的双手游移之处﹐彷彿施了魔法般的燃起点点火苗﹐雍眉的娇躯不由自主地发着烫﹐着了火了﹗
「眉﹖」他喘息着﹐忘情地在她的耳边低喊着她的名。
「什么﹖」她发着囈语﹐浑身是火﹐两脚虚软无力。
「吻我﹗」他松开了她的唇﹐在她细感白晰的颈项上狠狠种下了一颗草莓为记﹐雍眉两手环抱着他的颈项﹐人几乎快要灭顶了。
「我……快要不能呼吸了﹗」雍眉大口喘息着。
「眉﹐」云见月轻咬着她细白的耳﹐诱惑地喘着气。「你从来没开口叫过我的名。」
「云﹗」
「再叫一次。」他再次吻了她。
「云﹗」她也回吻了他﹐狂烈得无法自抑﹐体内宛如火山暴发﹐再也无法抑制她滚沸的情感与爱意﹗
接着﹐两人滚至银灰色双人大床内﹐云见月熟练地拉开轻软的同色被单﹐将两人的身影隐入在被单里﹐只瞧见银灰色被单里一阵上下起伏着﹐喘息声阵阵传来﹐接着﹐他伸手轻轻地解开了她的衣带……
「不﹗……不要。」银灰色被单下﹐隐隐传来雍眉的低语。
「眉﹐别怕……」接着﹐云见月低声安抚着。
「云﹐不要……」银灰色被单下﹐她的娇躯隐隐闪躲着。
「眉﹐是我﹐给我……」他闷哼地忍耐着。
「不﹐不要﹐不要现在……再等等……」她推开他的强烈需索。
「眉﹐现在﹐给我……不能等……我已等得太久了……」他痛苦地低嚷着﹐银灰色床单下的云见月几乎要弓起身子了。
「不﹐我想等……我想等到成为你的新娘﹐再给你……」她推开上面沉重的身子﹐她几乎快被他压垮了﹗
「不﹐给我……现在你就是我的新娘了……我现在就要……」他再次紧紧抱住她﹐火热的娇躯宛如要将他整个人熔化成灰烬了﹗
「不行啦……」她的身体越来越热﹐不得不再次推开他。
「可以啦﹗我不要……也不能够再等了……」云见月全身火热滚烫﹐他像八爪章鱼似的又紧紧抓住雍眉的娇躯﹐下定决心﹐就算天蹋下来﹐也不能憾动他的决心﹗
「我……」她拼命躲开他的双手﹐才一开口抗议﹐他火热的唇就堵住她所有的话。
「唔﹐这次你要听我的﹐亲爱的……」他的嗓音低沉温柔的让人难以抗拒。
于是﹐她不再吭声﹐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激烈的喘息声从起伏如波浪的银灰色被单下传出来。
片刻﹐一件灰色衬衫从银灰色被单下扔出来、一条皮带扔出来、一件黑色长裤扔出来﹐最后﹐一件黑色洋装被扔得远远的﹗然后﹐被单的起伏越来越激烈﹐驀然﹐一声尖叫穿透了天花板──
「不﹐不要﹗──」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云见月赤裸着上身﹐从银灰色被单底下狠狠地拋了出来﹐整个身子弹撞到墙面﹐又反弹跌落在房间的白色地毯上﹗
噢﹐我的老天﹐刚才发生强烈地震了吗﹖
云见月躺卧在地上﹐头上似乎冒出了许多的小星星﹐正不停地在旋转着。
「对不起﹗你有没有怎么样﹖」
雍眉从银灰色被单内﹐焦急探出一张俏脸来。刚才情况危急﹐不得已她只好使用念力﹐即时阻止了云见月的猛烈进攻﹗
噢﹐想起刚才还是令人脸红心跳﹗虽然她自己也差点儿被云见月的烈火热情袭捲﹐全面沦陷﹗
但幸好尚存的一丝理智﹐让她在关键一刻﹐还是坚持住自己的原则。
虽然﹐方法可能暴力了些……
思及此﹐她有些心疼想下床去探看他﹐但又想起自己衣衫不整﹐只好以被单紧紧裹住身躯﹐留在床上。
「亲爱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脸无法置信的﹐云见月宛如中了邪似的﹐他起身走回床边﹐抬手拍拍自己的额头。他明明记得﹐刚才一切进行得很顺利﹐怎么在紧要关头时﹐他就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强大力道硬是狠狠地推撞了出来﹗
「对不起﹐你……生气了﹖」她担心地问。
「没有﹐我只是有点儿纳闷。刚才﹐是你把我推开的……」但﹐无论他此刻怎么瞧﹐都无法相信娇小的她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道﹖
「云﹐因为我实在不想在今晚……」她突然出声﹐转移他的注意力。
关于念力和她其它的秘密﹐等婚后再一併告诉他好了。
「我知道了﹐」他打断她的话﹐轻轻安慰着。「你还没准备好﹐我不会勉强你的。」
「你﹐真的不会生气﹖」她看着他的眸子。她记得﹐刚才他还死都不肯停手呢﹗
「当然。」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爱你﹐我从来没有如此爱过一个女人﹐除了你。」云见月伸出强壮的臂膀﹐轻轻地拥住她。「眉﹐明天我们就去教堂结婚吧﹗」
没想到﹐多情侦探云见月竟会成了爱情的俘虏﹐为了一颗树﹐真心甘愿放弃了一整片的森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转变﹗
「嗯。」他怀里的她松了口气﹐轻轻地点着头﹐在月光下深情相许着。
这一夜﹐对云见月而言﹐竟是如此的漫长难熬。他看着窗外的点点繁星﹐痴心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到了明天﹐她﹐就是他最美丽的新娘了﹗
***
初升起的灿烂朝阳﹐轻轻照进在法国南部的某家私人疗养院里。
在警卫戒护森严的某一间重症病房里﹐一名穿着白长袍的法籍医生皮耶﹐他对病房外的高胖非裔看护点个头﹐打过招呼后﹐推开厚重的病房门﹐迈步走到白色床单所铺成的病床前。
只瞧见病床上躺着一个穿着红色重度病患衣服的老人﹐他的头发花白﹐身上则罩着一副特殊材质製成的戒护装备﹐手脚四肢被皮带紧紧地缚着﹐整个人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半分。
皮耶医生在床前的诊疗椅坐了下来﹐倾身上前啟动病床旁的开关﹐让整个病床微微的直立成四十五度﹐以方便接下来他与床上病患的问诊。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皮耶医生例行公事的问着。
这多年来﹐关于这个简单的问题他已经听过无数次的荒谬怪诞的答案了﹐直到一年前﹐这名病患的意识彷彿才从噩梦中惊醒﹐可清楚开口来回答自己的身分。
不过﹐为了慎重起见﹐皮耶医生觉得今天还是有必要做最后一次的确认才好﹗
「我叫雷诺。」
床上的重症病患老人脸上露出和靄的笑容﹐凝望着他眼前的主治医生。
「法国人﹐五十七岁﹐巴黎科学院基因工程博士。医生﹐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叫我雷诺博士﹐可以吗﹖」
「可以。雷诺博士﹐那你认得我是谁吗﹖」皮耶医生看着手上厚厚一叠的诊疗资料﹐再度开口问着。
「当然认得﹐你是我的再生父母。」床上的老人轻轻笑着。
「噢﹐不敢当﹐我只是你的精神医师罢了﹗」当下﹐皮耶医生也笑了起来﹐听不出对方的弦外之音。
「不﹐你太谦虚了﹐这些年来你就是我的上帝。」老人十分坚持地恭维着。
「雷诺博士﹐那你记得当年自己发生什么事了吗﹖」皮耶医生继续问着。
「实在是太吓人了。我的私人实验室在半夜突然发生一场无名大火﹐将我多年苦心研究的成果当场烧成废墟﹐我不但受了重伤﹐精神也受到惊吓而崩溃﹐从此忘了自己是谁。接下来的事﹐你应该知道的比我更清楚﹐不用我多费口舌﹐再说一遍给你听吧﹖」老人一脸轻松的说着﹐彷彿自己当年经歷的惨剧只是一齣三流电影的情节。
「嗯﹐很好。恭喜你了﹐看来你可以顺利出院了。」皮耶医生站起来﹐对门外高胖的非裔看护轻轻点个头。
「谢谢﹐这都是你的功劳。」
「只是我很好奇﹐出院以后﹐你有什么打算﹖」离去之前﹐皮耶医生忍不住回头问着床上的老人。
「唉﹐岁月催人老﹐我想找一个清静幽美的地方安度晚年﹐并且去找寻我失散已久的一双儿女﹐好好来重享天伦之乐﹗」说起儿女﹐雷诺博士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慈祥。
「哦﹐怎么没听说过你有一对儿女呀﹖」皮耶医生似乎有些讶异。
「唉﹐也许他们根本不想认我这个父亲呢﹗」雷诺博士突然将头撇向一旁﹐神情显得有些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