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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妈妈,就你的名字说过什么没有?”他装作随口问,举着棋子开始走。
在日记里写过,也算是说过了吧?李昂点头:“有啊,我妈妈说,我爸爸很喜欢电影leon,他曾经说过,如果他们生的是儿子,就取名叫李昂。”
……
“leon,我儿子的名字,李昂,英文名字都不用再取,你说,好不好?”
李重年手里捏的棋子“啪”地掉在纸上,他对上李昂的眼睛,里面星星点点,看起来格外熟悉,就面对镜子里的自己。
他努力放平声音:“李昂,你是什么血型?”
“我是a型血。”李昂也干脆不玩了,把棋子一扔,盘腿坐起来,认认真真地跟他对视。
李重年不说话了。他没有表情地把李昂抱到怀里,小孩子奶香味还没褪,温温软软的,睁着大眼睛,里面满满的全是舐犊情深。他早就发现,这孩子喜欢他,巴在他身边总舍不得离开。
他忽地一笑,眼泪没征兆地掉了下去,砸中李昂的脸颊。
周意满,你怎么敢?
李嘉和的血型从妈妈,是标准的b型血,而周意满是o型的。他们生不出a型的李昂。
骗子。全是骗子。
他看着李昂手忙脚乱地替他揩眼泪。李昂的小手肉嘟嘟、热乎乎,一下一下贴上他的脸,还紧张地皱着眉头告诉他:“你别哭啦,被妈妈看见很丢人的。”说完,就偷偷瞧向门口,像是生怕周意满闯进来的模样。
“我不怕丢人,”李重年突然耍起赖皮,“要是你妈妈进来,我就告诉她,是你把我弄哭的!”
“不是我!”最讨厌受委屈的李昂嘟嘴,“早知道就不告诉你日记里的事儿了,你们大人就是爱骗人!”
“日记?什么日记?”李重年看出李昂说漏嘴后的心虚,马上问。李昂捂着嘴巴不肯说,还打算从他怀里跑出去逃掉,被李重年一把搂住。
他伸出手,在李昂的肚皮、下巴和胳肢窝乱挠,一边挠一边威胁:“说不说?说不说?”
“我说!我说!”李昂被他挠得笑到喘不过气,实在挣脱不掉,只好哈哈哈地求饶。他抹掉眼角的泪,揉着笑疼的小肚皮,不情愿地说:“是妈妈的日记本,里面写了好多以前的事情,好多,没我以前的事情。”
“里面有你们以前住的家、有、有你手上的转运珠手串,还有好多好多东西。”李昂先掰着手指头算,后来发现日记里写得太多,他也记不清,就张开手臂画了一个大圈,表示好多好多。
“有你吗?”李重年笑得温柔。
李昂使劲点头,很骄傲地说:“有哒,妈妈还写你为了生我生病住院了。”
住院?李重年的脸一下子黑了。
敢情这说的是他得肺炎住院的那茬儿?
宝宝也真是的,这么戳心窝子的事,写日记本上干什么,幸亏李昂还不明白具体的前因后果,不然,他这张脸往哪儿搁?!
但,李昂既然这么说了,就说明他知道自己的亲爸爸是谁了吧……
李重年捏捏李昂的小脸:“你把那日记本给我看看怎么样?”
李昂挺为难,小声告诉他:“那个日记本,我也是偷偷看的,妈妈藏在卧室的盒子里,和项链耳坠放在一起。”
“哦,还有我给你的扣子,”李昂很开心地强调,“都是跟你有关的东西。”我妈妈一直都没忘记你,所以,快点再在一起吧!
那她和李嘉和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重年长了张嘴,没问出来。或许日记本里也有,或许李昂也知道,但他不愿用这种手段知道。李昂可是他和宝宝生的宝贝,不能利用他做这种事。
他握住李昂的手,带着点小害羞和小紧张。他说:“叫爸爸。”
李昂突然就哭起来,刚才还一脸笑,这泪流得可真真没征兆。他抽抽鼻子,嚎啕大哭:“爸爸,我好想你……”
“我知道……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爸爸以后一直陪着你,别哭了,嗯?”李重年整颗心都柔软起来,他眉眼弯弯,帮李昂擦眼泪。
李昂抽抽搭搭,像只小绵羊一样拱进李重年怀里,扯着他的衣服抹眼泪。李重年对他左摸摸、右捏捏,眼睛里的宠爱跟浓蜜似的化不开。
门外,周意满抱臂倚在墙上,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她不时举手碰上门把手,却终是没能扭下去。
***
说起李家那桩声势浩大的桃色绯闻,真是来得快,走得也快。不过一两天,报纸电视又铺天盖地的出了新头条。比起那些摸不着边的豪门世家,老百姓还是对娱乐圈的那些俊男靓女更感兴趣,茶余饭后的话题立刻就换,张嘴闭嘴都是苏崇礼的新郎照。要是谁再想提起李家,马上就会有人笑,你怎么还这么落伍呢?那早就过时啦。
为什么这事儿完得这么干净利索?凭风口浪尖的李嘉和?自然不是。这位李家当家人,正笔直跪在老宅的大厅里,负荆请罪。站在他对面的,是把着龙头拐杖的李家祖母。
李家这位祖母,毕业于剑桥圣三一学院,自幼受西方教育,一口浓郁伦敦腔与当地人无差,偏极崇传统文化,琴棋书画无一精通,整个人揉了西方刚强和东方柔美,便是年过八旬,也摄人得很。
“你说,是你的错?”李老夫人拇指摩挲了下那光滑的龙头,看着她一手带大、引以为傲的长孙,语气平静,却令李嘉和心头一紧。
他咬牙继续:“不错,周意满和重年两情相悦,李昂也确实是重年的儿子。他们是为了替我隐瞒,才出此下策。”
“那个得你欢心的,是裴家的小九吧?”
李嘉和浑身一震,险些软下脊梁,他硬撑着挺直腰背:“并不干他的事。”
他知道此时着实不该出言相护,可小九,是他心里所有的温柔。有些事,情至了,便由不得理智。
“李家这一辈,倒全是痴情种子,”李老夫人深深看他,声音仿若悠远传来,“重年为了那个女孩,也算历过生死,我要真出来棒打鸳鸯,只怕会闹得家破人亡,随他们去便也罢了。只是你,不聪明、不理智,已经无法担当大任,这个李家当家,你不配再做。”
李嘉和没有辩驳。对李家当家的位子,他并不留恋,为了这个位子,他失去的,远比得到要更多。
李老夫人任他跪在那里,自己转了身,拄着拐杖,却每一步都走得优雅。等站上楼梯上的缓步台,她靠近雕花扶拦,居高临下地对上李嘉和。
“你去英国罢,我把那边的根基都交给你。这边,我回来镇着,看哪只小鬼敢胡乱翻腾。至于李重年,我过去没管过他,如今也不会管,但他的儿子,我却不能放着让他教。你把他叫回来,我有事交代。”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李重年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