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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苏绥的疑问,林望景发现他竟然回答不出来。

苏绥还不够乖吗?

他当然乖,即便林望景再挑剔,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再有比苏绥还听话的人了。

他尝试着去哄苏绥,但生硬的语气和笑容真的不太像回事:“好了,今天是我不对,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刚才也都是些气话。知道你乖,别生气了,想要什么我都陪你去买,今天一天也都可以陪着你。现在先去休息,其他的之后再说。”

苏绥只觉得林望景这种亡羊补牢、勉为其难的安慰实在过于廉价,把他当做一个尚不知事的小孩哄吗?

这种打一棒子再给一颗枣的话术,他真的已经听够了。

苏绥正想说话,手机铃声却忽然响了起来,暂时打断了两人之间糟糕的气氛。

等他接完电话后,林望景或许是为了表达自己对苏绥的关心,主动询问:“这么早,是谁打来的?”

苏绥根本不想看到林望景,躲开了他的视线,淡淡道:“苏叔叔的电话,他们准备了家宴,想给我过生日。”

就连早已搬出来的苏家这夫妻俩都记得自己的生日,眼前这个他名义上的未婚夫却不记得,真是讽刺至极。

林望景丝毫没意识到苏绥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还一个劲的凑上去,笑着说:“你不是一直都想让我陪你回苏家吗?正好,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他还记得青年之前就想要自己陪他回去,但那次……

林望景甩了甩脑袋,让自己别再去想以前那些事。

他本以为自己这么主动,苏绥应该不会生气了,却没想到,这人居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仍是用那种冷淡的语气说:“不麻烦先生了,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可以。”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林望景直接愣在了原地,忍不住问:“我是你的未婚夫,我不跟你一起回苏家,你还想和谁一起回去?!”

苏绥的眼中闪过一丝讽刺:“原来您也知道,您是我的未婚夫啊。”

林望景弄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皱着眉头问:“你又在闹什么?”

“闹?我之前恳求您和我一起回苏家,您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拒绝我的吗?为什么现在又来质问我不带您一起回去?”

“我……”

苏绥的问题让林望景回答不上来,卡壳了半天,最后直接避开这个话题,将责任推卸到对方身上:“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好声好气的哄了你这么久,你还一直翻旧账干什么?”

“是吗?您觉得过去了的事情就算过去了,也不问问另一个当事人,愿不愿意让以前那些事翻篇?”

林望景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想干嘛。”

“过不去。”苏绥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先生,我过不去。”

林望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苏绥,平静中又压抑着一丝决绝,就像无风的海面下藏着惊心动魄的暗流。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哑在了喉咙里。

苏绥没有去管林望景的反应,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这三年来,我每一天都在努力的学习怎么做好一个伴侣。记得您喜欢的口味,记得您每个阶段的工作安排,记得您所有重要的日子,我永远都保持着满分的状态给您分享有趣的事,创造应有的浪漫,解决复杂的琐事,准备无限的惊喜。”

“我自认为真的非常爱您,所以愿意去做这些在您眼里是浪费时间的事。”

“可作为我的未婚夫,我未来人生钦定的另一半,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我的热情,否认我的付出,践踏我的尊严。”

“甚至……质疑我爱的动机。”

“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了您的不在意,您的敷衍,甚至是您的责骂和迁怒。但谁叫我喜欢先生呢,所以即便再难过,我也选择自己受着。”

“但是,先生,您真的不能一直这样,一直不把我当回事。我只是个普通人,并非铁打的,也会伤心,会难过。”

苏绥抬起眸子,定定的看着林望景。他的字字句句都那么认真,语气却平静的像是在做报告陈述。

“天底下没有比苏绥更乖的人,也没有比林望景更坏的恋人。”

指名道姓,不称先生。

林望景想装作没听见都不行。

他那么一个骄傲的人,堂堂锐华总裁,被自己一直以来都看不起的人给指着鼻子骂了,怎么可能吞得下这口气。

最重要的是,苏绥的话,每一个字都正好戳到了他心里最卑劣的地方。

林望景撕下了伪装,重新做回了那个不可一世、肆意妄为的锐华林总。

“仗着我今晚态度稍微好点,你就给我蹬鼻子上脸?”他站起身后退了几步,扯了扯领带,恶狠狠地说,“苏绥,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不在乎你,你越是难过,我就越开心。你生下来就是欠我的,活该在我的手里受尽折磨。”

“为了个苏家跟我闹这么多回,苏纪把你当一条狗给卖了,你还拿他当亲人,一口一个哥哥的听着人直犯恶心!”

林望景毫不在意自己的话有多过分,他指着大门对苏绥吼道:“你这么爱回苏家,那就马上给我滚,滚了就别再回来!”

他脖子青筋暴起,眼睛腥红的看着苏绥,激动到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林望景在赌,他赌苏绥会像以前那样妥协,一个人把委屈收起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很有信心,尤其是说完以后看到苏绥并没有动作,便更加得意起来。

苏绥也看向林望景,两人远远地对视。

如果放在以前,他可能的确会像林望景所预判的那样,把委屈打碎了独自咽下,甚至都不可能和他摊牌,吵到现在这个地步。

但唐慢书的出现,却像蝴蝶效应里的那只蝴蝶一样,让苏绥忽然不想再与林望景纠缠下去,更没打算忍气吞声。

他现在只觉得无趣,这个人,这些话,连带着这座住了三年的别墅,一切都那么的无趣。

无趣到一刻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

所以下一秒,苏绥就起身,甚至连在家里才穿的拖鞋都没换,就这么径直的走出了别墅大门。

路过林望景身边时,只听他轻轻的说:“别说那些赌气的话,冷静一下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绥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走了,林望景哪还能冷静的下来。

“操!”

他低声怒骂了一句脏话,怎么也不敢相信苏绥居然真的当着自己的面就这么走了!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林望景气不打一处来。他像困兽般在自己的领地上团团转了许久,猛地看到被苏绥好好放在茶几上的戒指,满身的邪火就全往这上面招呼了。

要不是这破戒指,苏绥今晚也不会跟自己闹!

林望景一脚踢倒茶几,那枚导致了今晚一切的钻戒随之飞到地上,和一堆碎瓷片混合在一起,瞬间被埋在最底下。

苏绥已经走出了别墅,都还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从身后传来的男人愤怒的低吼。

“我冷静你妈!”

苏绥脚步顿了顿,却并没有为这份困兽的咆哮稍作停留。

他一身居家的打扮,在去往苏家的路上,认真的考虑还要不要继续和林望景维持这份岌岌可危的婚约。

无关委屈与否,只是单纯的觉得,和林望景的相处逐渐发腻了。

他在这其中找不到一开始那样的刺激。

一路想着,苏绥抵达苏家的时候,苏纪正在遛狗。

和上次见面一模一样,仍旧穿着面料舒适的居家服,看上去不像个事业有为的年轻总裁,而是青春帅气的邻家大哥哥。

苏纪的打扮最能迷惑人,让他人都觉得这是个脾气温和、极好相处的年轻帅哥。但只有苏绥知道,藏在这么一副平易近人的皮囊之下的灵魂,究竟有多么恶劣。

“哥哥,早上好。”

苏绥收起心事,微笑着和苏纪打招呼。

后者牵着狗,退远了几步,用一种很是冒犯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苏绥。

怎么穿着身家居服就出来了?

他们两个都穿着差不多的衣服,站在一起,看上去倒像是情侣装。

苏纪冷笑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林望景扫地出门了呢。”

苏绥依旧笑着回应他,顺着他的话说:“那如果我真的和先生解除婚约,哥哥会支持吗?”

苏纪没想到苏绥会这么问,当即就变了脸色,冷冷道:“这是苏家和林家的商业联姻,关系到的不只是你们两个人,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有做主的权利吧?当初既然是你自己同意的,无论林望景对你怎么样,你都只能受着。”

是了,想要解除婚约,可不只是他和林望景两个人的事。

似乎早就料到苏纪会是怎样的反应,苏绥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流露太多的情绪,只淡淡一笑,略过了这个话题:“苏叔叔和黄阿姨身体还好吧。”

“好不好也是苏家的事,轮到你一个外人操心吗?”苏纪不屑的堵了回去。

话音刚落,苏父听到动静,赶忙出来迎接苏绥,很是殷勤的笑着招呼他:“是小绥啊?这么早就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苏绥笑盈盈的应了一声,看了眼苏纪,跟着苏父进屋去了。

苏纪一口气憋在心里,不爽的跟在两人身后。

苏绥虽然来得很早,但他进门后发现苏家夫妻俩为了这次家宴已经在开始准备了。苏父将他带进来以后招呼苏纪接待他,自己则跑去厨房帮黄月琴洗菜。

“叔叔阿姨现在的感情可真好。”苏绥透过磨砂玻璃看到两人忙碌的背影,不由得感叹道。

苏纪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你那个兴风作浪的妈,他们两个会更好。”

他观察着苏绥,看他表情僵了僵,自觉抓到了要害,愈发得意的补了一句:“看看你刚才在门口时那一副败家之犬的样子,比起钓男人,你比你妈可差远了。跟了林望景这么多年,还是没抓住他的心,也不知道你这几年都在干些什么。实在不行,去跟你妈亲自讨教讨教,让她教你怎么把男人套牢。”

苏绥在外人面前很少冷脸,但苏纪说话实在太难听,每个字都像把刀子一样想让他心口上插,他也就不再那么气。

“我妈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长辈,我叫你一声哥,你得叫她一声宁阿姨。”苏绥隐去微笑,直勾勾地盯着苏纪,“对她,你得放尊重点儿。”

“你凭什么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尊敬?宁清也配这两个字?”苏纪不屑的反驳,但顾及着苏华强,他不敢说的太大声。

否则苏家到时候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苏纪不怕苏华强,但他怕黄月琴会生气。

苏绥见这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收敛,不愿意再跟其待在一块儿,遂皱起了眉头,起身去厨房。

他挂上笑,对着忙前忙后的苏家夫妻俩说:“叔叔阿姨,我来帮你们吧。”

说着便挽起袖子,要来帮苏华强洗龙虾。

苏父赶紧阻止了他:“快放着快放着,哪有让寿星忙活的道理。”

黄月琴一边切肉,一边帮腔道:“这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不赶紧歇着去。厨房里油烟重,等会儿可别呛着你。”

苏绥想到厅里坐着的苏纪,心里只觉得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实在没趣。他脾气是比较好,但他又不是受虐狂,没有上赶着挨骂的癖好。宁愿挤在厨房,也不愿意再跟苏纪独处一室,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留了下来。

苏华强本来就很喜欢苏绥,见他没有离开的打算,也就不再气,一边洗菜一边找话题。苏绥性子随和,跟谁都能聊得来,不管苏父提起什么话题,他都能接的游刃有余。黄月琴也不时参与几句,三个人挤在厨房里有说有笑的,反倒把苏纪一个人晾在厅,衬得亲生儿子才是这个家里最孤零零、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说到兴起时,苏父却忽然面露犹豫,有些小心翼翼的问:“你妈妈……今年还是不回来吗?”

苏绥择菜的动作一顿,心下了然,知道这次回苏家,苏父必然会问起这个话题。

他笑了笑,含糊其辞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妈的意思,可能要在国外定居下来。”

黄月琴说:“你还在国内,清清真的不回来吗?”

“唔,她说如果我和先生的婚期定下来的话,到时候会回来参加我的婚礼的。”

苏绥看了黄月琴一眼,见她眼睛忽的明亮了一瞬,带着从来不会在苏华强面前有的少女娇羞,仿佛期待恋人归来的神态。

“这么一说,你和林家那小子谈了也有三年,确实该定下来了。”她抿了抿唇,笑的很有风情。

苏绥笑叹:“我什么时候成家都无所谓的,都看先生。”

“过了这个生日,你也24了,林家那小子好像比你大三岁。两个人的年纪也合适,是该考虑考虑婚姻大事了。”黄月琴说。

苏华强跟着点点头,显然很赞同妻子的话。

谁都希望他和林望景结婚,未来美满幸福。但苏绥知道,他们两个或许没有未来了。

对于黄月琴的话,苏绥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他发现从他说了宁清的回国计划后,苏家夫妻俩脸上的笑容又更深了几分。

苏绥看了眼独自一人坐在厅沙发上看电视的苏纪,突然替这个哥哥觉得有几分可怜。

席间苏华强关心的问到了苏绥现阶段的发展,笑呵呵地说:“我和你黄阿姨都在等你的新剧上映呢,到时候一播出,我们就是你第一批观众。”

“谢谢叔叔阿姨。”苏绥腼腆的笑了笑。

气氛本来很好,但苏纪一看到他们相处的如此和谐,就忍不住要作妖,冷冷的讥讽道:“我朋友圈子的人最近都在讨论你演戏的事,连你仗着权势抢小演员角色的事都知道了。你自己自降身价要去混这些圈子,还把苏家也给连累的被人当做饭后谈资。”

苏绥看他一张嘴就知道多半没什么好话,即便听到了也当耳旁风,只是一笑置之,并不与其争辩,继续低头吃自己喜欢的菜。

反倒是苏父生气了,一拍桌子,把矛头指向苏纪:“你怎么当哥哥的,居然信了外人的话,小绥能是这样的人吗?!我看多半是你那些狐朋狗友里有人嫉妒小绥,才到处在背后煽风点火、造谣生事。这样的朋友还留着干嘛?趁早给我断了!”

“???”苏纪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爸,你脑子没病吧,苏绥干出来的事,你一句不说他也就算了,还怪在我头上?!”

谁知黄月琴竟也帮着苏华强说话:“你爸说的没错,这样的朋友还是远离的好。”

苏纪被父母气的哑口无言,连饭都吃不下去了,重重的一放碗筷,起身就要离席。

苏华强叫住他:“饭还没吃完,你上哪儿去?!”

苏纪头也不回,怒气冲冲地说:“还吃个屁!气都被气饱了!”

苏绥见他被气成这样,心里出了口气,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

饭后,苏华强又问他今天留不留下来。

苏绥想了想出门之前和林望景的那场争执,一时半会儿都不想再看见这个人,于是点点头。

苏纪远远的就赶紧说:“家里可没给你留房间,林望景又没有把你扫地出门,住在苏家算怎么回事。”

“你个臭小子,不说话能死啊?!”苏华强走过去劈了他一掌,旋即笑着对苏绥说:“小绥别听他乱说,你的房间家里一直都留着呢,保姆定期会去打扫。只要你回来,随时都有房间住。”

“说起来,你哥有时候也会去你房间里看看,他就是死鸭子——”

“爸!”

“你瞎说什么呢?!”

苏纪赶紧叫住苏华强,免得他继续说下去,脸上一阵臊得慌。

苏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苏纪,两人视线刚好对上,苏纪狼狈的挪开了视线。

“你脸红啥啊?空调开高了?”苏华强完全看不懂气氛,“别傻坐着了,带你弟弟去他房间休息。”

苏纪此时尴尬的不行,根本没工夫再跟谁斗嘴了,只想赶紧离开。

他带着苏绥去了他的房间,连门口都没停留,径直就走了。

苏绥看着他略显慌乱的背影,勾唇笑了笑。

这算不算落荒而逃?

直到走廊上苏纪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苏绥才收起嘴角的笑,转身将门关上。

他环顾一圈,房间里的摆设和多年前自己搬出去时一模一样,并没有人动过。

苏绥看了眼书桌上和苏纪小时候的合照,相框被擦得尤为光亮,似乎时时都有人拿着放在手里过。

在关系还没闹僵之前,苏纪的确称得上一句好哥哥。

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的苏纪,恨他入骨。

正想着,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

苏绥打开一看,是一直有联系的网友发来的生日祝福。

他说,过几天就要回国了,到时候会给自己准备一份惊喜。

除此之外,还问到苏绥最近的感情状况。

苏绥想了想,就在生日这两天,他前后跟周路阳和林望景都摊了牌,情况实在算不上很好。

木白:……你玩脱了?

玩脱了?

苏绥轻笑一声,他怎么会玩脱。

不管是在周路阳,还是林望景面前,一直都是他占据着主动权,不是吗?

苏绥组织了一下语言,发送了一段文字过去。

“我以前曾经养过一条捷克狼犬,它有时候会犯错。狗狗犯错,要么抬手就打下去,要么干脆别打,就是切记别举起手来只是吓唬它。如果老是吓唬你的狗,长此以往只会导致两个结果:第一种是狗狗知道你根本就不会打它,它还以为你是在跟它闹着玩,所以就会越来越肆意妄为,根本不把主人的警告当一回事;第二种结果是狗狗总是被你惊吓,长时间处于精神紧张的状态下,特别容易反击,一抬手就对主人龇牙咧嘴。因此在狗狗犯错的时候,要是抬手,就打下去,让它立刻意识到主人是认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别一抬手了又心软。”

“这个道理不仅对狗,对人也是一样。”

所以苏绥几乎从来不发脾气,也不使小性子,更不会闹。

他只有在快抽身的时候,才会抬手打下去。

消息发出去后,许久,那边才有新的回复。

是条语音。

独属于男人的磁性嗓音,婉转的像低音大提琴,叹息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他说,“苏绥,谁能玩得过你啊。”

接着又是一条消息,“你不给你的未婚夫打分了?”

苏绥想了想,回复道:“唔……一百分的话,他现在,掉到不及格。”,“你不给你的未婚夫打分了?”

苏绥想了想,回复道:“唔……一百分的话,他现在,掉到不及格。”,“你不给你的未婚夫打分了?”

苏绥想了想,回复道:“唔……一百分的话,他现在,掉到不及格。”,“你不给你的未婚夫打分了?”

苏绥想了想,回复道:“唔……一百分的话,他现在,掉到不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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