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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一无所获。
楼上的阁楼确实是有脚步声,并且留下了脚印,但是却找不到人的存在。
秦武柳皱起眉说道:“凶手可能一直在盯着我们。”
前有狼后有虎,让所有人的心头再次蒙上一层阴影。
颜池:“我们尽量不要再单独行动了,一个人不知道要会遇到什么危险。”
黑河连连点头:“太可怕了,我不仅怕尸体,我更怕鬼啊!何无……哦,颜池兄,秦叔你们一定要保护我!”
何无翻了个白眼,黑河的装扮永远是人群中最酷的酷guy。你看看你这穿着铆钉裤子、皮夹克,画着黑色眼影,打着一排耳钉的酷炫模样,你竟然让这里的其他人,甚至是受伤的女孩子保护你?
黑河显然没有这样的自觉,还往秦武柳宽大的后背躲了躲。
窗外的天已经大亮,他们今天要去找更多的线索,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凶手的痕迹。
黑河无意识嘟囔着:“唢呐一响天就亮了,啊,我这几天都没有睡饱,能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啊。”
何无今天又把直播打开了,她也想知道,循环只存在村子里,还是整个副本都在循环。
「好久不见呀主播。」
「这个村在办喜事吗,怎么每家每户都贴着喜啊。」
她的心沉了一下,几乎一模一样的弹幕,这说明外面世界的人对于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也没有任何印象。
【但是好消息是,上次直播打赏的金币没有重置,根据数据统计,金币投掷金额在傩舞和拜堂时段达到高峰,尤其是新郎转脸的那一瞬间。】
好家伙,这是教她去副本刷金币啊。
不过显然,他们不会照着原来的时间线去继续,想要获得更多线索,就必须从现在已有的时间线里跳出去。
何无的方法很粗暴,直接把女孩舅舅拽进疯女人屋,疯女人一听到女孩舅舅的声音就大喊大叫:“杀了他……杀了他……”
黑河吓了一跳:“她对她弟弟的恨意一点也不少啊。”
女孩舅舅疼得龇牙:“你们干什么,她是我妹妹,我才是哥哥!”
何无一巴掌就给他按在疯女人的床榻前:“管你是哥哥还是弟弟,说说吧老畜生,你都是怎么害人的?”
舅舅挣扎着想起来,却被何无死死按住,如果没有被梦魇住,她的体力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无敌的。疯女人听到了舅舅的声音,疯狂地摸索着,她完好的一只手碰到了舅舅,随即用力地用指尖掐了下去,舅舅发出惊天的哀嚎声……
舅舅受不住疼,只能老实交代。
原来疯女人看到女孩尸体的时候,就知道舅舅杀了女孩。
女孩的身体上有被捆绑过的痕迹,正常的溺水不会有这样的痕迹存在,疯女人猜测她是被人捆绑住手脚丢进了河里。事实也像疯女人推测的那样,她悲痛欲绝,要找出杀害女儿的凶手。可当她一点点查探下去,却发现凶手是自己现在唯一的亲人哥哥时,她崩溃了。
她半夜拎着刀去找舅舅,和舅舅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可即使已经疯了的她也不是舅舅的对手。她太瘦弱太瘦弱了,疯了以后更加瘦弱,舅舅把她关在屋子里,限制他出门。
或许是良心未泯,或许是心有不安,他还给她送饭让她不至于饿死,可疯女人每次见到他只会疯狂攻击她,舅舅猛烈的反击让她遍体鳞伤。
话问完了,何无给疯女人上了药,并为了止痛药,这次没有喂安眠药,而是绑着舅舅,让疯女人和他待在一个屋子里。
何无看了一眼直播,还在继续,金币的数量成倍增长。
「主播这是在拍戏吗?太逼真了。」
「我已经报警了!」
「这种人太可恶了!千刀万剐都不够!」
“着火了,着火了……”屋外又传来了熟悉的叫喊声,何无已经知道火势不会太大,秦武柳和黑河去扑灭火势,她和颜池去新郎房间砰砰运气能不能拦住凶手。
但是这次不一样。
新郎的尸体完完整整地躺在火红的婚床上,那腐烂生蛆的脸让直播间又掉落了无数金币,弹幕一边骂着恶心一边疯狂投币。
颜池:“他没有来报复新郎……”
两人对视一眼暗道糟糕:“舅舅!”
凶手一直跟着他们,很有可能对于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那么放火引开他们之后,他最想做的事情应该就是杀了舅舅了。
何无本来放舅舅和疯女人在一个屋,是想给他点教训的,现在看来他能得到的教训可不止一点了。何无和颜池快步向着屋子里跑去,可终究晚来一步。
舅舅的身上被捅了无数刀,头颅被砍下来放在桌子上,已经是没救了,他死前仿佛遭受过巨大的惊吓,头颅上的表情惊恐异常。疯女人手上拿着刀,她的脸上身上都是飞溅的血迹,她格格笑着:“我杀的,我杀的!我给女儿报仇了。”
弹幕唰唰而过。
「我已经报警了,主播你等着啊。」
「太恐怖了,这是什么地方?」
「有剧本的吧?有剧本的吧?」
夜幕降临,他们重新回到瓦房破屋子。
旁白很高兴。
【今天直播得了好多钱,我可以复制出好多副本的东西了。】
随即何无就收到了唢呐、阴阳乾坤镜、子孙宝桶和一万两纸黄金……
「等等!我要这些干什么,还一万两纸黄金,你是准备烧给我吗?」
旁白有些委屈。
【可是这个副本里接触的东西就这么多啊,我把稍微有些特色的都复制了。总不能把纸人和傩舞的骷髅给你复制出来吧?】
今天第一个守夜的是黑河,黑河一进屋就看到满地的纸黄金,吓了一跳:“这是什么?”
何无没好气地哼哼:“聘礼。”
黑河大惊失色:“梦梦梦……梦境已经影响到现实了?这收了聘礼岂不是马上就要嫁过去了?”
何无将床上散落的纸黄金扫到地上,没理他,闷头睡了。
黑河发现除了纸黄金外还有些不一样的东西,他捡起一面黑色的纸镜子,镜子里的画面缓缓荡开……
何无入梦了。
她双目圆睁地被放置在棺材里,舅舅盖了好几次她的眼皮都没有成功。舅舅暗骂了一句:“跟你娘一样的死性子。”
屋里传来疯女人猛烈撞击门的声音:“张大强!你不得好死!”
门被她拍得啪啪作响,她的声音相比之前在宴席上听起来还是多了几分清脆,婚宴上的她不知得哭了多少天,声音才会嘶哑成那样。
何无的全身动弹不得,唯一的眼珠子也是浑浊的,所以她看东西像隔着一层雾气。这雾气很快消散了,变成了血气弥漫的世界,她听见舅舅冷哼了一声,粗粝的手指擦过她的脸:“还流血泪?你死不瞑目又怎样,没有人能帮你出头。就你那没出息的妈,已经疯了。”
世界的血气越来越浓重,她像应该是女孩子流下的血泪越来越多吧,舅舅嫌弃地看了一眼,不再擦拭:“弄得脏兮兮的,卖相不好回头主顾不给钱了可不行。”
他出去了一会,随即又抱着一大堆东西走了回来。
舅舅掰开她的嘴,将喂猪的糠塞进她嘴里,等塞得满满的她再说不出话来,舅舅又拿出针线,一点点沿着她唇角开始缝制,那粗粗的针戳进她的皮肉里,长长的线被拉扯而过,何无看着舅舅的手指上沾满了鲜血,那血液顺着线滴落下来,一点点将整个世界淹没。
“大师说了,塞上嘴,缝上线,你今后下去就不会跟阎王诉苦了。别怪舅舅,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
何无已经没有痛感了,她却感到了女孩极致的悲伤,然后在舅舅的一针针中转化为了愤怒。
滔天的恨意席卷而来,割断了舅舅手中的线。舅舅踉跄了一下,收了针线:“小妮子脾气还不小,不过哪有怎么样,你看你做了鬼还是跟你娘一样没用,赔钱东西。”
何无的灵魂在这僵硬的躯体里颤抖着,愤怒席卷了她整个身体。
舅舅又找来了大锤和大长钉,他把大长钉钉入女孩的关节:“就这样,这样你就不能再挣扎了……哈哈哈哈做鬼也是个废物!”
唢呐声响,在长钉落下之前何无猛然醒了过来。
颜池将何无扶起来,秦武柳和黑河坐在一旁抱着纸叠的阴阳镜看着。何无还沉浸在那极致的悲伤和痛苦之中,她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
颜池发现了异常:“你,说不了话了?”
黑河惊讶叫了一声:“啊,都怪我,我看镜子里的你不痛也不挣扎以为没事。怎么梦境里受到的伤害还会作用在现实中啊”
看见镜子里?
黑河摇了摇手中的镜子:“就你聘礼里的这个镜子,可以看见你在梦境里的情况。我刚开始还吓了一跳看了半天,最后看他拿出大锤,你开始颤抖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赶紧吹响了唢呐。”
何无若有所思,原来乾坤阴阳镜可以看见梦境里的东西吗?
那聘礼里的其它东西呢,能不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