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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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高原今天要去兵团领物资的,但出了这么一码事,等汇报上去,估计领导也没闲心给他批条子了。但固定每月去城里拿信件的日子不能改,队里好多下乡青年都盼着呢,而且时间晚了,没有别的人跟着一起进城,高原好不容易能有机会和田恬单独出去,自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你不是还想给家里邮那两张特供票儿,就早点去吧。你看咱们村挺消停的,其实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今天能为点水两个大队就闹出人命,局势就已经有点控制不住了。今天支书和村长还在说,打算粮食集中,不让人出村,外人也不许进来。分出一部分人手抗旱保苗,一部分人上山采集,预备存粮抗灾。”
他说的这么危险,一张照片也不是非取不可,田恬就更不打算去了,但他又说:“也算给家报个平安留个念想吧,看这架势,这种形式不是说几天就能扭转过来的,让你家人提早把粮领回来存上。而且我朋友给我捎信,说他们几个人手里有不少物质,让我去挑,你缺啥正好自己去选,不过他只要硬通货。”
这里说的硬通货,就是黄金和珠宝,这些田恬手里真有,当初就是为了预备有个不时之需啥的能用用。现在用它还能换东西,如果以后形势再继续恶化下去,怕就是一块铁了。
田恬把两张特供两票装好,又从被角扣除枚金戒指,坐上高原的自行车,俩人就进城了。为了避嫌,孤男寡女俩人是不能亲密的坐在一辆自行车上的,那样不管谁看了都会说这是在搞对象。所以高原在村口等田恬,一路上没人就带着她,如果离老远就看见有人,田恬就跳下车假装步行进城,等人走远了再上车。
取相很顺利,照片她也很满意,给家里简单的留了几句话,就夹着粮票和照片,塞到了邮筒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每次对田家人好,她心里就好像松了口气一样,估计还是因为占了人家姑娘的身体,心里有些愧疚吧。
之后就七拐八拐的到了他的朋友家,就像高原说的那样,他朋友家里有个卧床的老妈妈。这要换以前,到朋友家看到有病人,如果不带点啥,也多少会给扔几个钱。但现在不用,你诚心的问候两句,人家就会非常感谢了,民风淳朴。况且现在的形式,大家更不会挑什么了,简单说了两句话,那人就领着俩人进了后面的小隔间。
屋里一张床,一个桌子,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着各种物品。
田恬也不矫情了,先捡着能吃的东西拿,最后才拿了一瓶雪花膏。头可断,血可流,形象不能乱,要死也得死的体体面面的。
田恬那个翡面儿金戒指,那人只给换两斤桃酥,两斤油茶面,一块香皂和一瓶雪花膏。田恬不懂现在是什么行情,但外面确实已经买不到吃的了,明知道他给的不多,可也打算认了。
“兄弟,你办事也不地道啊!我老妹儿以前从照顾你,裉头上你就一点情面不讲,谁你都狠宰一刀!是不是以为我们就你这一个路子,非得在你这儿买啊。”
这人和高原是处了几年,但都是互惠互利的,他跟谁也没交过心。和田恬比,自然不会帮着他了。
“哥!现在全国都是这个形式,我也不容易。”那人解释道。
“是这个形式不假,一个戒指也确实是换这些东西,但戒指上镶的那个面儿,你不会不识货吧!”
那人一看高原是真懂行,糊弄不过去,腆着脸说自己糊涂了,屋里黑也没看太清,又给她加了牙膏牙刷和几斤挂面。
第32章
回去的路上,天就有点擦黑了,高原把刚才换来的东西装在兜子里挂在车把上,后面驮着田恬,有一段路是上坡不好骑,就推着她走。
“高大哥,这些吃的能先搁你家放着么。”
她不是小气的人,但这年头了,自己都顾不好了,哪还能管别人。刘巧凤那样精明的人,藏点什么都瞒不住她,不往出拿她就哭穷,整的孩子哭男人愁的,谁都看不下去眼。不如就压根不往回拿,她也没啥可惦记的。
不过就点东西,还要东藏西掖的,真让人有点难为情,她又忍不住解释说:“我住他们家,多少给爱国吃点没什么,可是巧凤姐每次都一点不想给我剩。要换平常的年景也没啥,现在粮食越来越难弄了,自己都顾不顾来了,我也实在考虑不了别人了。”
“我还正想跟你说,让你留个心眼儿呢,你自己能想明白最好!东西我帮你放着,真耐不住饿的时候,就告诉我帮你带。”
跟高原说话就是高兴,虽然他自己为人民为群众鞠躬尽瘁,但从来不会鄙视自己的想法自私狭隘。她正要还说什么,自行车突然一颠簸,她就从车上掉下来。
因为天色有点暗,高原没看清路上,车子推石头上了。不过他反应快,也不管车子了,俩手一把将要从自行车往下张的田恬抱住了。
突然发生变故,把田恬吓了一跳,等稳定了情绪才发现自己整个人是趴在高原的怀里的。这年代虽然提倡自由恋爱,但人们骨子里,却依旧鄙视那些太过开放的年轻人。人言可畏,就算那些确定恋爱关系的男女,在人前依旧不敢有什么亲密举动。
像俩人这样抱在一起,已经是非常出格的举动了,田恬赶紧推了他一把,想要站直。没想到高原却没动,反倒将她抱的更紧了,耳边他的喘息声也越来越粗重。
田恬感觉到不对劲儿了,心开始发慌,一边推他一边说:“高大哥!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嘿嘿,作者邪恶的笑了。)
“小田儿,一一,你知道高大哥多喜欢你么!”大概是田恬不经意的投怀送抱,又夜黑风高四下无人的关系,高原有点失控。但他这方面还是挺单纯的,就光玩儿命的狠搂了,都不知道趁机卡点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吓到我了!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这年头可是有流氓罪的,抓到直接就枪毙。
田恬没下乡还在家的时候,一天去清委会报到,就看到一个也就十□□的小伙儿游街。听大伙儿讨论说,就是拦住人家姑娘,说想和她处对象,就被那姑娘说耍流氓。正好赶上警察局新上来个领导,说要整顿风气,二话不说就拉出来游街枪毙了。
各地这种事情都有例子,高原也知道轻重,路上虽然人烟罕至,但也不保证这么巧就过来一个人。一手捂住了她的嘴,仍有些激动的哑着嗓子,说:“一一你别喊,我就是想对你说两句心里话。我喜欢你!发自内心的!我知道你不喜欢乡下生活,我有能力,一定会挣出去的,你答应跟我好行不行。”
知心好哥哥突然对她图谋不轨,吓都吓死了,哪有心情仔细去听他说的什么,田恬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他。因为被捂着嘴,她摇着头,含糊不清的说:“不行不行!你快放开我,不然我真的喊了。”
高原早知道她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明知道对她多好都不会领情,但真没想到她会拒绝的这么坚决,想都没想一下。
但他这人别的没有,就是有恒心,意志力还坚定,认准的事,非要做好才行。田恬不愿意不要紧,他愿意就行,一个小丫头背井离乡的,对付她那不有都是办法。他就不是那些喜欢花花道道事儿的人,不然占完便宜就甩,可比要娶回家过日子容易多了。
今天看机会挺好的,一时激动就有点没把握住,就是没想到这小丫头这么狼心狗肺,一点犹豫都没有。而且她这脾气也够拧的,这荒郊野岭的,一点安全意识也没有。直冲冲就把人拒绝了,也不说婉转一点,这要是碰见个心眼小的,把她掐死到这儿往林子里一埋,找都别想找了。
“好,我这就放开你!但是我想让你知道,不管你跟不跟我好,我依然会像以前那样帮助你照顾你。希望你别拒绝我也别逃避,你一个小姑娘只身在外不容易,你过的好了,我才放心。”
一个人说喜欢你,又如此深情,就算不接受,也不会当他是仇人。田恬不再挣扎,高原也松开了她,扶起车子,说:“天快黑透了,上车吧,咱们得抓紧时间赶路了。”
俩人就这样一路沉默,谁都没再说一句话,等到家后半天,田恬才想起来东西也没拿回来,忍不住哀嚎一声!俩人间现在这种尴尬气氛,叫她怎么好意思再去找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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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队和六大队的事闹到了团里,按平常肯定是各打一大棒,一个偷奸耍滑,一个不团结同志。可现在抗旱抢险正是需要大家积极性的时候,而且二大队首先完成了修渠保苗的任务,还死了人,罚了下面的人肯定不服气。
首先通报批评了六队,又把他们的支书和参与此次斗殴的领导都一撸到底,打死人的那个,也送到了团政治部等候最后的审判。另外就是二队的渠还是得让六队接,因为现在什么都不如保生产重要,为了安抚那个死了人的家属,组织上也可以安排一位他们家的人到团里工作,捧上铁饭碗。
这事也就算圆满解决了,各队的水渠也都陆续修缮完工,大河里的水源源不断的灌溉渠汗,让干渴的禾苗逐渐恢复了郁郁生机。
但由于处在青黄不接的时间,全国这两年又都在闹清算,很多土地都荒废了,国库没有存粮,导致现在人民买不到粮吃,饥荒逐渐蔓延开来。
村东头有家姓李的人家,媳妇生了个丫头,老婆婆嫌丫头片子赔钱货白吃粮,趁媳妇睡着的时候就给扔后山去了。
媳妇起来找不到孩子,就一状给告到大队了,小媳妇出去学习过两趟,有点眼界,直接告他们谋杀。当天队里领导都不在,就老会计自己,他因为年轻时候在京都上过大学,大清算一开始的时候没少让人救出来当典型斗。弄的他现在胆子特别小,一点责任都不敢担,一听说谋杀,找不到领导他直接一个电话就摇到公安局报案了。
强\奸罪都够枪毙的级别了,更何况谋杀了,警察来了,直接把姓李的那一家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绑起来了。小媳妇就想吓唬吓唬婆家,让他们把孩子给抱回来,一下弄这么大阵仗,她也害怕了,忙改口说家务事不报案了。
现在的这些民警,是真正的法不容情,人民警察为人民。而且还有上级交代的任务,每月必须破案多少起,所以每一桩,都不会糊弄了事掉以轻心,宁愿错抓也不会放过。
所以说新国家建立,法制不健全特别坑人呢,破案还给任务,下面的人为了完成指标,得造成多少冤假错案啊。
就老李家的这个老太太,他们带回去都不用审,妥妥的就是一个杀人犯。李家的那个儿子,就是孩子的爸爸,刚开始妈和媳妇闹他啥话也不说。现在看妈要被押走了,气的打起媳妇儿来,说她是搅家精,害人不浅。
小媳妇也就是想把孩子要回来,弄的警察现在来锁人,她也觉得挺不应该的。可男人一打她,又把她火气给打出来了,自己亲生骨肉现在生死不明,他就会拿媳妇撒气。男的一边薅着她头发打,她一边喊杀人,老的杀亲孙女,小的杀婆娘,一家子杀人犯。
第33章
村里的老人,大都在说这个小媳妇不是个省油的灯,平常就冒尖卖快,好好一个家就这么个搅合黄了。大老爷们也都同仇敌忾,还有在那说什么小丫头片子扔了就扔了,现在哪有余粮给赔钱货吃。
真是呸她娘了个爪儿了,又没吃他家粮,有妈生自然有妈养,当妈的都没意见呢,其他人跟着咸吃萝卜淡操的什么心。而且她一个产妇,刚生完孩子就满村绕哪找孩子,现在又被男人骑在身上打,说两句狠话怎么了,房子点了都不过份!
田恬感觉体内有股洪荒之气乱窜,可虽然觉得不公,但也不敢上去说一句公道话。她这样的成份,要是替那个女的说话,本来她有理也都变没理了,没准她苦主就变被告,扣她个勾结四类份子,勾结□□的大帽子了。
田恬正看着事情最后到底会怎么办呢,就有人拍了下她的后背,她回头一看,竟然是高原!自那天晚上回来后,都快一个月了,俩人头一次面对面呢。田恬本来瞪得溜圆的大眼睛,看见他眼角一下就耷拉下来了,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和他说话。
反倒是高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依旧如以往一样关心的嘱咐她,说:“你一个没结婚的小姑娘,看这个干嘛!别看现在都是看热闹的,一会儿警察要真想带人,村里人不待让他们走出去的。回头大家一捂扯,再碰着你!你要真想看就离远点儿,洪羽她们在柴火垛上站着呢,你也过去跟她们一起吧。”
高原待她如初的态度,让田恬心里压力减小很多,忍不住的说道:“那女的太可怜了,要是可以的话,你帮帮她吧。嗯,不行就算了。”
“作为一个母亲,她是挺值得人同情的,不过作为媳妇,她和她那个婆婆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过咋说这也是咱们一队的人,我肯定是帮他们的,但长长记性受个教训也好,省得一有点事就闹得大队部乌烟瘴气的。”
每次遇到工作的事情,高原都特别果断,让他非常有男人成熟的魅力。对待弱小同志又非常亲切和善,就算自己一个人生活,也把自己收拾的井井有条。说实话,田恬是非常欣赏这种又能创事业又会顾家庭的男人的,但欣赏之前,她清楚的认识到了两人之前那不可逾越的鸿沟。
不算上辈子读的研究生,她这辈子也是高中毕业,高原却一天学没上过,现在虽然能读会写,但都是自学和后期进修班学来的。进修班是什么啊,说难听点就是扫盲班,大老粗们都给聚到一起,学个一年半载能简单书写就光荣毕业了。
以前她虽然没上班,但收入比白领都高,该吃的该见识的她哪样也不少。到这里又是金堆玉砌的富家大小姐,虽然落配了,但骨子里的优雅是改变不了的。高原呢,从小千家乞百家讨的小要饭花子,赶上了好时候,才翻身做主把歌唱,成了光荣的农民兄弟。
当然这一点也最重要,他是农民,而她如果有机会从这个山旮旯出去,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来,更何况说在这里嫁人生子。
再有就是俩人的阶级成份差距,如果真的有想要结合在一起的那一天,想结婚怕是连介绍信都开不出来。大家都得说他疯了,竟然要娶走资派家的孩子,然后各种贬低她。甚至有的单位领导因为重视这个下属,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拆散两个人,为此就阴阳两隔的也不是没有前例可循。
这么多警钟搁眼前摆着,她得多大的心就因为人家对自己好点,就以身相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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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拨开人群走了过去,估计是和派出所的那两位同志认识,从来就一直绷着脸的两位民警同志,看见他终于露出了笑模样。
“高同志!你来的正是时候,你们村的村民也太粗俗野蛮了,你这个当领导的快来维持下秩序。”
“可不是,乡野村民,看见你们这些穿制服的心里就发憷。估计两位同志也是没轻吓唬他们,你们快说不会真抓他们,都不用谁拉谁拽,他们自己就消停了。”
高原在村里很有威信,谁家有点大事小情儿的,找到他头上都会热心尽力的帮助你,所以大伙儿对他都很信服。他一说话,群众们就跟着附和,那两个民警估计是看吓唬不住了,就改口了。说只要孩子找回来,就不予追究刑事责任了,但罪魁祸首李老太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最少要劳动教养三个月到一年。
这种坑人不浅的老太太,教养她也是应该的,高原二句情儿都没给她求。
“老李婆子,民警同志给你机会了!你快交代孩子让你扔哪了,这孩子找到了就拉倒,找不回来的话,你就等着挨枪子儿吧。”
高原这么一吓唬,老李婆子也不敢撒泼了,麻溜的就把事情给交代了。腆着一张老脸,一脸献媚的说:“我那也不是扔!就是放在后山口了,我想着哪家要是有条件的,看见了就会给捡回去了。我自己的亲孙女儿,我能舍得害她命么。”
可是孩子的妈妈听她说完,‘嗷’一声又扑过去了,一口咬到她脖子上,大有撕了她喉咙的狠劲儿。
也不怪当妈的这么激动,后山口确实是大家进山的必经之路,但自从灾害发生以来,那里也经常有野兽出没。那些饿极了的畜生,连落单儿的大人都敢扑,刚生下来嫩超超的小娃娃,放在那不是羊入虎口么。
大家伙儿七手八脚的把俩人拽开,底下的老李婆子都直翻白眼儿了,孩子妈妈则推开众人,哭着喊着往后山口跑。大家伙儿有跟着去找孩子的,也有留下抢救老李婆子的,唯独刚才打媳妇挺欢实的孩子爸爸,抱着脑袋低着头,就差直接沁裤裆里了。
田恬也关心那个孩子的生死,跟着大伙儿一块儿跑过去,因为脚程慢,她被远远的落在后面,快到后山口的时候,就听前面有人喊‘有狼,有狼’。
之后就听到几声畜生‘嗷嗷’的惨叫声,再就是妈妈喊孩子的呼唤声了。
那个妈妈把孩子抱在怀里,哄着拍着,嘴里说着:“没事了,没事了!摸摸毛,吓不着,摸摸头芯儿,吓一阵。”
田恬很是好奇这个在狼嘴里逃生的孩子,也凑了过去,发现这孩子不止一点伤痕都没有,脸上和包被上还有星星点点的奶渍。那么大一头狼,如果真的想攻击这个婴儿,没等人们跑到跟前儿,它早就能叼着孩子跑的无影无踪了。田恬突然想到,以前在网络上看到的那个狼孩儿的故事,听着那帮人在商量狼皮怎么剥,狼肉怎么分。忽然让她想起来,红小兵和清委会那帮人深夜跑到家里,如同地狱冤鬼般打砸抢烧,简直就如同噩梦一般。
畜生尚且分清是非善恶,知道稚子无辜以乳哺育,怎么现在的人却如同疯魔了一般,都不如野兽。
就在大家商量着要当场剖狼的时候,田恬挤了进去,大声的喊道:“这个狼根本就没有要吃小孩儿,它是母狼,是用奶在喂孩子,你们别吃它。”
大家伙儿愣了一下,这头畜生还通点人性,可是:“那又怎么样!它就是一头畜生,死了就该吃肉。”
“它是在救人,你们却要吃它,人现在都怎么了,都疯了么?!”
对着这群地域罗刹般的人,田恬用尽全力的吼了回去。
“你这个黑五类,竟然不顾群众的利益去同情一头畜生和人民作对,果然是□□的狼崽子!说,这畜生是不是你招到村儿里的,想残害我们这些农民兄弟是吧!”
这狼死了,刚才参与的这几个人都有权利分肉,田恬跑出来阻止,就是损害了他们的利益。有个脾气暴的,撸胳膊就想伸手来教育教育这个黑五类的小畜牲。
呵呵,还没等田恬破罐子破摔说出更返动的话,匆匆赶到的高原一把拦下了要抽田恬耳光的那个男人,高声喝道:“都长能耐了!打女人,还窝里斗,咱们大队的规矩你们都忘了是吧!”
“领导,不是我们,是这个小娘们儿,她损害人民利益!”那个被高原捏着手腕推出去的男人,委屈的捂着手脖子告状。
“她是损害了你的利益!可她说的有错么!这个母狼是在救人,却被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给打死了,临了还要分了吃了。你就没一点良心,就是这么对待投诚的同志、战友的么,就你这样的,以后谁还敢跟你做兄弟了。”
高原几句话就把这帮人说的心服口服,如果是敌人悔过救了孩子,他们当然会像欢迎亲兄弟一样的。
东北的爷们儿虽然爱打媳妇儿,但是也敢做敢当,想通后马上对田恬道歉,说:“小田儿妹子,对不住了,哥脾气太急了!回头让你嫂子给你做幅鞋垫赔礼道歉。
田恬这会儿也缓过劲儿来了,庆幸高原来的及时,不然要是刚才想说的那番话吐露出去,绝对不是像以前只挨p斗那么简单能了事的了。
第3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