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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到学校,何嘉上来就对他们哭诉:“我可忒惨了!我不是让彭川把成绩单贴高吗?结果我妈看不见成绩就提问老师,韩燕燕当着所有家长把我的成绩读了一遍,所有家长!我妈回来就给了我一顿锤子。奥利给!现在我妈又逼着我去跳舞了,真讨厌啊操!”
彭川说:“我说呢怎么桌子折了条腿,哪个家长给捶的,原来是给伯母啊。”何嘉要他去死。
吴鹏经过,把眼一竖:“赶紧想办法倒腾一张桌子吧,听老班说下午要排座位。这要是没有桌子……你懂得。”
彭川说上教休室不就好了。
吴鹏就怪叫:“教休室门锁了!什么时候不行偏凑在这时候。那只能是谁剩下谁倒霉了。”
大课间夏痣来找顾井仪,那时顾井仪和阿飞在校门口会面。何嘉兴冲冲找颂祺:“有个女的找顾井仪,不是他女朋友吧?我见那女生很甜蜜的样子。”
颂祺怅然了一下,想夏痣是对谁都很甜蜜,但她没说。何嘉问:“你打算和谁坐一桌?”颂祺竟以为何嘉的问题是“还打算和顾井仪坐一桌吗?”
何嘉用食指点了点下巴:“诶你说这是怎么了?还没到下午呢,怎么都在找同桌?我错过什么了吗?还是我穿越了?”
颂祺问:“你想穿到那儿?”
何嘉把嘴一撇:“不管穿到哪个朝代,我都是个废物。”
“你觉得夏痣好看吗?”
“夏痣?谁啊?”
“就找顾井仪的那个。”
何嘉倒剔起一边眉毛,表示轻视:“没你好看。而且她太像一只老鼠了,我爸说这样的人藏奸。”
这时阿飞也已经到了。靠在墙上从口袋里翻出两支烟,顾井仪拒绝了。
阿飞很从容地吸了一口,问:“找我什么事?”
顾井仪说:“我是来跟你道谢的。”
“当什么事呢,因为颂祺?”
“对。”
“你喜欢她?”
顾井仪大方地承认:“对。”反问阿飞:“你呢?”
阿飞笑了:“我只是讨厌被算计。再说,也犯不着得罪你吧,天知道你们这种有钱人对付我会有多麻烦。”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那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颂祺才搬进江家不久,江沐要我给她教训,专门把她引进楼道。”
顾井仪看着阿飞,说:“你没动手。”
“对,我只要钱。但怎么说,漂亮归漂亮,这姑娘……有点怪。”
“哪种怪?”
“就那么往墙角一缩,不喊也不叫,就那么等着。好像是被揍习惯了?”
“谁?”
“那你得去问她啊。”
“你骚扰她那么久,你不知道?”
阿飞笑了:“真不知道。这妹子见我就躲,太他妈纯了。我是没办法做好人的,但凡她有江沐一点的坏,我真就追下去了。”
顾井仪冷笑:“不是你,江沐也不至于迫害颂祺。”
阿飞笑出声:“这你错了,没有我江沐也是一样。能让我心安理得诈这么多次,老实说,江沐真比我还不是东西。因为她,我又在变坏的路上前进一大步。”
顾井仪没听出阿飞话里的意思,满脑子都是说被揍,但他最终决定先不问。如果颂祺想要他知道,她会告诉他。
阿飞走后,顾井仪回教室,在教室门口撞见夏痣,夏痣手捧一瓶饮料,一凑凑到他跟前,仰出小孩儿的神气:“哪有你这样的,把我一个人丢半路上就不管了啊。”
顾井仪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上次吃饭的事,他根本没放心上,说:“那天你电话来得有点迟,我都进教室了。”
夏痣知道他不要人啰嗦。来之前,久到那天,她已经预计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她只表现出完全信服的样子,声气也软了:“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被学校老师抓住了,害我愧疚了好几天。”“那个,我现在课本还没发,能不能借我你的数学课本?”
“行。”顾井仪爽快应了,取了课本给夏痣,她把那瓶饮料往他手里一塞:“谢了。”
顾井仪说:“我不喝甜的。”
夏痣笑起来:“谁要给你了,我是要你还给你们体育课代表。”
顾井仪诧异了一下:“他追你啊。什么时候的事?”
夏痣挑战地微笑:“想知道你去问他。”又谦逊下来,临走想起什么似的,提起最近一个大火的游戏,一面笑,一面上手打了顾井仪一下。
颂祺早已经注意到,有意不看他们,只觉得他们讲了许久。不看,也知道夏痣目落在她身上几次,目光跟话语一样长。
“你最近有玩吗?天哪我好垃圾,你什么时候有空带我一下。”夏痣笑弯了眉毛,眼睛,嘴。顾井仪说行。回来颂祺就不说话了,虽然她确实没话要讲。
“听说今天下午要换座位。”顾井仪搭讪着说,于他,这就是完整的一句。
“嗯,听说是下午大课间。”颂祺说。
他以为她没听懂,说:“怎么今天好像都在找同桌?一向这样吗?”
“不是。”颂祺用泛泛的语气:“因为彭川的桌子坏了,所以必须有人跟周清一桌——他们只是怕被剩下,和周清拼桌。你是第一,没什么好担心的。”
顾井仪睁大眼睛望着她。乖乖,他没做错什么吧?怎么她像是不高兴?想了一节课也没想明白。没想明白,问问总可以吧。顾井仪偷偷瞭了颂祺几眼——终于等到下课了。
可是郭飞飞又出现了。
“你找下同桌了吗?”郭飞飞直截地问颂祺。
操。顾井仪背过脸,这小子怎么又来了,真讨厌。一手撑脸,警起耳朵听着——“没。”颂祺说。
“那我可以和你一桌吗?”郭飞飞又问。顾井仪拿眼斜着郭飞飞——他怎么把他的问题问了?
下午大课间一到,韩燕燕就赶了一教室人到走廊上,一个名次挨一个名次往下念,依照成绩选择座位。顾井仪很快走了出来,快到有种机密、悄然的感觉。
不出所料,组好搭子的人都成双地并在一起。顾井仪靠在墙上,斜斜这个,瞧瞧那个,想到郭飞飞——真想把他的头给拧下来。颂祺应该懂他的意思吧?万一她不懂呢?
颂祺一出教室就和何嘉并在一起。这彭川又去哪儿了?顾井仪才一错眼,郭飞飞鱼一样溜了过来。
那头,王磊一路高喊:“有人没找下同桌吗?”一个逮一个地问,“诶兄弟?找下同桌了吗?”喉咙都揪在了一起。
“阿鹏,有同桌了吗?”
“呀,还没呢。”吴鹏热烈地说。王磊高兴坏了,嘴一张,吴鹏说:“骗你的。”
王磊瞬间蜡住。大家都笑了,纷纷鼓掌,嘴呈鱼嘴开合,“有人跟周清一桌我就放心了”,“恭喜”,“珍重”,“你是好人”,“我们的幸福生活就靠你了”。
王磊很生气,他是个嬉皮型的人物,也就没人认为他是真的生气。“靠!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跟商量好了一样?”
“你自己不操心怪谁?”吴鹏翻了个白眼,“傻逼。”
王磊更气了。
彭川和几个男生聊得火热,还要拉顾井仪一起,顾井仪说不用,眼一瞟,又瞧见郭飞飞。高是高,整个人像是抽条抽出来的,他装在校服里,衣领长袖吐出一截长脖子跟手臂,手臂抡起来又垂下,长袖善舞的。
凡动作在他都更像一种舞蹈;不听,也知道他讲话相当卖力。
顾井仪冷眼觑着,腿一跨就跨了出去。一想,这倒好像他在猴急。又靠回到墙上。颂祺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顾井仪在一边虎视她,不厚道地笑了。而郭飞飞当然以为颂祺是因为他才笑,他的声音抖擞起来:“真的!你不知道有多逗儿!”
我看你才逗儿,娘们儿似的说个不停。顾井仪耐不住了,不高不低地唤了一声:“颂祺。”
“嗯?”她望进他,像望进一座谷,差一步就要跌进去。
“你过来。”